第102章 吐血
“不過也是,我苟棟是個什麼東西,罷了,忘了這個女人!”
苟棟自己勸着自己,心裏怎麼想怎麼難受,畢竟自己的第一次是給了常德夫人,昨晚的一幕幕都深刻地留在苟棟腦子裏。
“我怎麼會這樣?難道我喜歡…………不!愛上她了?不可能吧!”
苟棟心裏十分難受,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都幹了那樣的事了,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樣,就跟沒事人一樣,情不知何起,一夜竟也令人難以忘卻,深深掛懷。
無趣、無聊的一個晚上就這樣渡過,苟棟多麼希望常德夫人能看他一眼,哪怕一眼,心中祈求的不是佔有常德夫人,只希望她眼中能對苟棟存有溫柔,可惜,苟棟到底是沒有等到。
這種想要卻得不到的感覺與失去小東方有異曲同工之處,心裏急的很貓抓是的,欲求而不得。
可能這就是男人的通病吧,之前勾引苟棟各種明騷,苟棟根本不在乎,可發生關係后,想要看一眼,都是奢求,總之就是一個字:賤!
回到御馬廄,苟棟悵然若失,躺在床上苦苦思量。
“難道苟爺愛上她了?不能吧!怎麼心裏想的都是那個騷狐狸?沒理由啊!”
在今天陪天子賭完錢后,除了苟棟幾乎都得到了賞賜,尤其是那兩個侏儒,賜予黃金萬兩,金器玉器各十件,當時看的苟棟很眼紅,可卻不嫉妒,因為金山銀山不及美人一眼春光。
翻來覆去,苟棟一晚上都沒有睡好。
“想什麼想?一個婊子而已!”
苟棟對着自己的臉上就是一巴掌,決定以後放縱自我,賭錢喝酒,不把常德夫人放在心裏,想着趕緊逃離皇宮,這才是最要緊的事,大丈夫何患無妻,苟棟勸着自己又喝了點小酒才昏昏睡去。
如此兩天,到了第三天,賭友們齊聚在御馬廄。
“咳!咳!咳!”
劉病已乾咳不止,臉色極為難看,就這幾天,是又瘦又虛,灰黑的眼瞼之上,無神且暗淡,所有人都看出了劉病已的變化,即便是天天在一起。
“病已,你這是咋了?”
苟棟明知故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最近幾天總這樣。”
劉病已慢慢地從袖子中掏出一塊雪白的絲帕,快速地堵在嘴上。
“咳!咳!”
劉病已對着絲帕乾咳兩聲,待從嘴裏拿開時,上面多了一抹血花。
“不是吧,兄弟,你到底咋回事?要不然去看看太醫,這都咳出血了!”
苟棟摟着劉病已關心道。
“沒事,小問題,可能是我舊病複發吧!”
劉病已憔悴的臉,說話都顯得有些費勁。
“這還沒問題呢?趕緊去看太醫吧你!”
“是啊,你到底得了啥病?”
皇子皇孫也不跟劉病已將什麼輩分,都已兄弟相稱,大家在此處賭錢快兩個月了,關係極好,紛紛關心道。
“那行吧,我先去找太醫看看,你們先賭着。”
劉病已準備要走,誰知苟棟用那個酒壺給劉病已倒滿一碗酒。
“兄弟,喝了它再走!”
“啊?我還能喝酒嗎?”
“哎呀,你這都不陪我們玩了,自當罰一碗!”
苟棟勸酒道。
“也好!”
劉病已想都不想端起酒碗一飲而盡,這才騎上馬趴在馬背上往掖庭趕,而這一切都被老祖宗的心腹看在眼裏,對苟棟的表現極為滿意。
劉病已一走,苟棟又被叫入皇宮賭錢,日子就像是一個行走的車輪,無限循環,睡覺、起床、吃飯、喝酒、賭錢、被皇帝叫走、睡覺,由此往複,一天又一天。
劉病已從剛開始的勉強能來,到後面根本卧床不起,苟棟呢,拿着巴豆粉直接去掖庭找劉病已。
咚!咚!咚!
“誰…………啊……”
劉病已有氣無力地問道。
“我——苟爺!”
“等着啊,兄弟,我這就給你開門……”
正在劉病已開門的時候,長廊盡頭冒出一雙苟棟再也熟悉不過的眼睛。
“………………”
老太監蘇文衝著苟棟一歪頭,示意苟棟趕緊進去下毒,苟棟看了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咔嗤!
門被推開,苟棟看着眼瞼發黑、頭髮散亂、孱弱不堪的劉病已那個心疼啊。
“哎呀,你趕緊躺下吧你!”
苟棟攙扶着劉病已躺下,關心的詢問道:“看太醫了沒有啊?怎麼感覺你一天比一天虛啊?”
“看了,太醫也檢查不出啥毛病,說我可能是吃壞了肚子吧,讓我以後注意飲食。”
劉病已躺在床上哀鳴道。
“哎呀,那可不,你以後吃飯的時候注意點,我給你倒葯!”
苟棟走到煮着葯的砂鍋旁,小心的將砂鍋拿下,正要倒熬好的藥水時,身後一陣陰冷,苟棟回頭一看,那老閹驢蘇文就跟個殭屍一樣,悄無聲息地盯着他看。
“狗東西,你看啥呢?還不趕緊給我倒藥水,你想病死我啊…………”
劉病已催促道,同時又咳嗽了幾聲。
“喔,沒……沒啥,外面天氣變了,你可要多穿點。”
苟棟當著老太監蘇文的面把拿包巴豆粉倒進葯碗裏,給劉病已端了過去,就在他轉身的一瞬間,那個如同鬼魅一樣的老閹驢竟然消失了。
“來,快喝了它。”
苟棟像是哄小孩一樣,哄着劉病已將那碗苦澀的正燙嘴的葯一飲而盡。
“狗東西,這葯怎麼這麼苦啊?”
劉病已皺着臉表情很是難受。
“良藥苦口,你不知道啊,真是的,那我先走了啊,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苟棟看劉病已老實喝下,這就準備離開,畢竟一會皇帝還要召見他。
“等等!”
劉病已抬着快要睜不開的眼睛費力地仰着頭看向了苟棟。
“又咋了,一會皇帝還要召見我呢。”
“我這病啊,來的突然,邴吉大人昨天看過我了,說為了治好我的病啊,後天跟許君平大婚,沖沖喜,你可以定要來啊。”
“行,放心,我一定給你們準備一份大禮,走了!”
苟棟心想這戲可演的夠足的啊,竟然想到這麼一個掩人耳目的辦法。
剛一出門,關上房門,就看到老閹路蘇文就在門口站着呢,得意地衝著苟棟微笑。
老閹驢蘇文衝著苟棟一歪頭,示意他跟上自己,二人躡手躡腳的來到一處花園,看看四周有沒有別的什麼人。
“苟棟,辦的不錯,這一袋金子是賞你的,看來這一次你沒有騙老祖宗。”
老祖宗將一袋金子塞進苟棟手裏,苟棟呢放在手裏掂量掂量,然後裝進懷中。
“哼!你可要言而有信啊,事成之後,答應我的可一樣都不許少!”
苟棟瞪着老祖宗道。
“放心,答應你都會給你,可有一樣,這葯不能斷,要不然前功盡棄,你必須每天都讓他喝,如今過去半個月,只要在堅持十天不到,定能取了他的小命!”
老祖宗發狠道。
“放心,他對我沒有戒心,我要是想讓他喝,有一千種辦法,行了,告辭了,看見你我就噁心。”
苟棟拂袖而去。
“哈哈哈哈!看你小子能猖狂幾天!哼!”
老太監蘇文面無表情地看着苟棟的背影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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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途遠,夕陽殘照,賭友們一天盡興,準備而歸。
“兄……兄弟們………………”
苟棟的虛弱聲音從一架車架中傳來。
“這不是苟爺的聲音嗎?”
眾皇子皇孫看向了從掖庭方向而來的一架車輦紛紛圍了過去。
“兄弟們,苟爺我好苦啊。”
苟棟一臉難過地被幾個太監從馬車裏給抬了下來,只見苟棟右腿大腿背面包裹着幾圈帶着血的紗布,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苟爺,你這是怎麼了?腿怎麼瘸啦!”
一皇子皇孫調笑道,蹲下身子盯着苟棟大腿受傷處看。
“哎呀,咱們皇上啊,哎,別提了!”
苟棟一提到皇帝是有苦難言。
“苟爺,你倒是說啊,誰敢把咱們苟爺打成這樣!哈哈哈哈!”
眾皇子皇孫打趣道。
“嘿!今天皇帝不跟我賭錢,非要去長安郊外打獵。”
苟棟歪着頭氣道。
“那打獵跟你有啥關係啊?”
眾皇親好奇道。
“這他媽的可說呢,皇帝打獵不帶獵狗,看到一隻野兔,竟然讓我去追,你們說說嘿,這是人乾的出來的事嗎?”
苟棟也不怕別人告密,大家早就是酒肉好友了,對誰都比較放心。
“苟爺!您威風啊!合著您今天當了一回狗啊!”
“哈哈哈哈!”
眾皇親鬨笑道。
“這本來也沒啥,苟爺腿腳好,費勁十牛三虎之力,終於抓住了那隻野兔,可皇帝非要站在遠處親手射中那隻野兔才罷休。”
苟棟訴苦道。
“然後呢?”
“然後苟爺一尋思,這不是開玩笑呢嗎,皇帝根本不會射箭,我兩手抱着野兔,是左躲,右躲,皇帝終於射了一箭,他媽的,直接射苟棟大腿上了,我他媽冤不冤啊!”
“合著苟爺您還不如一條狗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眾皇子皇孫捧腹大笑道。
“你們這就要走………………啊!”
不知道那個手賤的皇子皇孫對着苟棟的傷口處狠狠彈了一下,苟棟整個人疼的跟個射出去的箭一樣,咬着牙抱着大腿原地蹦蹦跳跳。
“告辭了苟爺!哈哈哈哈!”
眾皇子皇孫鬨笑而去,騎上快馬,迅速消失。
“他罵的,一群畜生!”
苟棟慢慢地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也沒有心思吃飯,更沒有心思收拾殘局,胸口貼着床躺着,由於給天子劉賀當了一下午的獵狗,看見一隻狐狸,讓苟棟追,看見一隻熊,讓苟棟追,看見一隻鹿,讓苟棟追,差點沒把苟棟給累死,這不才一會,苟棟就扯着呼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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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棟,苟棟!”
苟棟正在做夢,正夢到自己給天子劉賀當狗,天子劉賀讓他去追一隻老虎,跑啊,跑啊,耳邊就傳來別人的呼喚。
“啊?誰啊?”
苟棟眼睛露出一條縫,顯然還在夢境之中。
“苟棟!”
那人大聲的在苟棟耳邊喊了一聲。
“誰!哎呀!我的腿噢!”
苟棟被嚇得跳了起來,可扭到了大腿傷口,迷糊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
“你他媽………………封大人?”
苟棟正要痛罵,一眼眼前竟然是封百里。
“是我。”
封百里微笑道。
“你咋進來的?”
苟棟看着敞開的大門奇道。
“你這門又沒關。”
封百里解釋道。
“是嗎?”
苟棟本能的摸了摸屁股,沒有其他異樣的感覺才安心。
“苟棟,皇帝召見你!”
封百里壞笑道。
“不會又找苟爺打獵吧?皇帝不是說這幾天讓我好好休養,不找我了嗎?”
苟棟斜視道。
“不是打獵,皇帝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好點沒,走吧!快點!對了,穿上太監服啊!”
“啊?穿太監服?不會又………………”
苟棟剛睡醒,差一點給說禿嚕嘴了。
“不會又什麼啊?”
封百里臉色變了又變。
“沒什麼,既然是皇帝召見,那咱們就趕緊走吧!”
早已對常德夫人不上心的苟棟,突然又莫名地想起了她,可這種好事有一次就可以了,難不成還有第二次?
懷着忐忑與期待的苟棟上了馬車,依舊是那條熟悉的路,明知做那種事是死罪,可就希望能夠再度體驗,蠢蠢欲動地心不安地跳動。
下了馬車,苟棟懵了,眼前正是常德宮。
“馬監,進去吧,皇帝在裏面等你呢。”
封百里請道。
“真的假的?你不會又…………你不會騙我吧?”
苟棟試探道。
“什麼叫又?莫非上次皇帝不在裏面?”
封百里反問道。
“在!在!在!上次就在裏面!”
苟棟憨笑道,這才確認封百里也不知道他和常德夫人的事情。
“那還不趕緊進去面見陛下。”
封百里順水推舟道。
“好嘞!”
苟棟雖然很希望皇帝不在裏面,可那種好事不可能有第二次,故而苟棟整理一下衣冠,大步上前。
“陛下,馬監苟棟求見!”
苟棟小聲道,嘴裏很虛偽,心裏卻很老實:皇帝一定不要在裏面!千萬不要!
“進來…………”
那溫柔且妖嬈的聲音傳入苟棟的耳邊,苟棟咽了一口口水,輕輕地推開門,生怕別人聽到一樣。
剛一進門,苟棟就看到今天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常騷不常德夫人正在一盞一盞的熄滅飛鶴銅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