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轉世
“盒中一點!盒中一點!到底是什麼意思?”
劉病已畢竟雙眼苦苦思考,忽然,靈光一現,他拿起木盒中的墊子,裏面果然藏着一個東西,讓劉病已眼前一亮。
“啊!不好了,病已吐血了!”
洞房內傳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邴吉、苟棟等人衝進去一看,床單上、地上一灘血跡,而劉病已早已不省人事,許君平嚇的靠在床角瑟瑟發抖。
“快送入掖庭,老夫去找太醫!苟棟你也回宮,去掖庭照顧病已!”
邴吉招呼着苟棟、叔達孟、道友寧把劉病已抬到馬車,而後送劉病已入宮,苟棟也搭乘另一輛馬車入宮。
出了許家院子,兩輛馬車同時驅趕并行疾馳而去。
“邴吉大人!”
昏迷不醒的劉病已忽然睜開眼,鏗鏘有力的叫了一聲。
“恩?你………………”
邴吉大人看着劉病已擦去嘴角的血,而後快速地爬了起來,眼中大惑不解。
“邴吉大人,是這樣………………”
劉病已把自己裝病的原因給邴吉大人詳細地說了一遍。
“哼!這個老閹驢,看老夫怎麼收拾他!”
邴吉大人在聽完后拍着車廂怒罵一聲。
“不急,邴吉大人,為了苟棟,我還要繼續裝下去。”
“也好,也好,之前嚇死老夫了,還以為你真的生大病了,你要是出點啥事,我死後在九泉之下可怎麼給武皇帝、前太子交代啊!”
“之前不說,就是擔心邴吉大人演的不像,如今新天子登基也快一個月了,我過幾天就不用裝了!”
“恩?這又是為何?”
“不可說!不可說!”
劉病已把若水公子送給他的東西握的更緊了。
馬車行駛到掖庭,邴吉大人命令跟着苟棟的幾個禁軍把昏迷不醒的劉病已抬進了掖庭,同時讓苟棟去找太醫,可太醫來了也沒查出個原因,隨便開了幾味安神的葯應付了一下邴吉大人就走了,而苟棟則陪在身邊照顧他,等到夜深也就回去了。
掖庭太監窩內。
“老祖宗!老祖宗!好消息!好消息啊!”
一個小太監手忙腳亂跑進昏暗的房間,老祖宗正在狐裘椅上打瞌睡。
“什麼事?”
“老祖宗,那該死的劉病已今天大婚!”
“這是好消息嗎?”
老祖宗怒道。
“老祖宗聽小的說完啊!”
“快說!”
“那劉病已都沒來得及洞房,直接吐血了,哈哈哈哈!”
小太監狂笑道。
“是嗎?確實是好消息!哈哈哈哈!恩?”
老祖宗聽后喜上眉梢,可按照藥效來算,應該還有幾天該吐血而亡,不禁懷疑起來。
“從他服毒藥開始算,到今天幾天了?”
老祖宗陰沉着臉道。
“小的掐着指頭算着呢,不多不少,算上今天二十五天整!”
小太監如實道。
“沒理由啊?這葯咱們是找死囚試過的,吐血的時候應該在二十八天左右啊,怎麼會提前呢?這狗東西莫非又在耍什麼鬼把戲?”
老祖宗自言自語道。
“不會吧,老祖宗,那狗東西賭錢的時候我可在旁邊盯着呢,就算劉病已不去賭錢,他也去掖庭給劉病已下藥,小的看見了,老祖宗也看見了啊。”
小太監低頭尋思道。
“是啊,問題就出在這,老祖宗也曾經親眼看到那個油嘴滑舌的狗東西下藥給劉病已喝了,可這藥效怎麼會提前呢?是不是你們給那狗東西毒藥的時候,每一小包的分量不一樣啊?”
老祖宗尖着嗓子質問道。
“不可能!小的們生怕出錯,經了四五個人的手,用了十多桿秤,每一小包的分量幾乎一樣,不存在分量不一樣。”
“那這就怪了!還真怪了!”
老祖宗心中存疑,可又找不到問題的所在,暗自搖頭,苦苦思索。
“老祖宗會不會是這樣,那劉病已本來就是個病秧子,體質與正常人不同,所以才會提前吐血?”
小太監分析道。
“有可能!有可能!不過也存在他們耍詐的可能,還須盯死了他們兩個,有任何異常情況速來彙報!尤其是那個狡猾的苟棟,如果劉病已這幾天突然死了,一定要斬草除根,記住了嗎?”
老祖宗交代道。
“老祖宗,那狗東西不是有皇帝派的人盯着呢嗎,咱們不好下手啊!”
小太監為難道。
“咱們的皇帝可不是個省油的燈,老祖宗最近聽到一點風吹草動,估計大漢的朝廷要刮一場大風咯,你呢,叫上人盯死了狗東西,等大風一過,搶在邴吉之前,將苟棟抓來,老祖宗要親自割了他的舌頭。”
“諾!”
小太監退出了房間。
“武皇帝,您交給奴才的任務快要完成了!哈哈哈哈!”
老祖宗對着懷中的符節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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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這都快一個月了,這王八蛋劉賀怎麼還天天粘着我啊?雖說為了我的常德夫人願意留在皇宮,可他媽的老閹驢那邊又放不過我,邴吉大人你啥時候能幫我出宮啊!急死苟爺了!”
躺在床上瞎尋思的苟棟算起了日子,自天子劉賀入住長安當了皇帝后的第二天開始,給劉病已下藥,估摸着也都二十五天了,老閹驢那邊說三十天內劉病已必死,可自己困於皇宮出不去,劉病已不死,邴吉大人不出力,自己遲早被老閹驢抓去當太監。
深夜凄涼,苟棟想想就怕的不行,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走到了絕路。
“馬監,你還沒睡呢!”
封百里趁着夜色悄悄摸了過來。
“封大人,你不要告訴我,皇帝這麼晚又要召見我吧!”
苟棟躺在床上斜視道,心裏本來慌張的不行,一看到封百里就想起了佔據心中位置的常德夫人。
“還讓你給猜着了!走吧!”
封百里這一次態度明顯比前兩次來強硬多了,不急也不求。
“啊?真的假的?苟爺累了啊,剛照顧完我生病的兄弟,這還沒休息一會呢,又要走?”
苟棟擔心忙了一天的自己這個時候去見常德夫人狀態不好,多傷男人的自尊啊,按照御女一百八十式所說,疲不能戰,沾酒不做,否則損耗精血,傷根傷腎,房事急瀉。
“行了,趕緊走吧,皇帝可等着呢!”
封百里把太監服往苟棟身上一扔,靠在門板上招呼道。
“真的是皇帝見我嗎?我怎麼不信啊!今天真的累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苟棟看封百里跟看拉皮條的一樣,自己呢成了男寵,而且和老閹驢約定的日子就要到了,性命攸關,哪還有心思搞這些啊。
“馬監啊,皇帝說了這是最後一次晚上召見你,以後就不會了,放心啊!”
封百里說到最後一次的時候眼神變了又變,看待苟棟猶如看待死人一樣。
“果真?”
苟棟急道,同時也感受到了封百里眼神的變化。
“果真,趕緊走吧!別廢話了!”
封百里拉上苟棟就往馬車上走。
“這啥意思啊?跟常德夫人怎麼說有就有,說沒有就沒有呢?這裏面到底怎麼回事?他封百里到底扮演了個什麼角色?”
前兩次如果是運氣,這一次絕對不是偶然,苟棟真的搞不清他和常德夫人是偶然為之還是有人刻意為之,亂了,亂了,苟棟越發覺得自己和常德夫人在一起絕對不是情所致而順乎自然發生的,可畏懼權利,畏懼生死,苟棟忽然感覺自己掉入了一張編製的巨大的網中,想要在脫身,就沒那麼容易了。
“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找人請你走!”
封百里看着眼睛快速亂轉胡思亂想的苟棟,不屑地暗罵道:你真以為天下有這樣的好事?
“我…………再想想!”
苟棟想拖延時間,找出問題的所在,之前所有的順理成章在這一刻細細想來,全是陰謀陷阱。
“不走是吧,好,我讓禁軍押你過去!”
封百里有些不耐煩了,最後一次,這就是這最後一次,苟棟所有的利用價值在今夜后,將不復存在,更何況是一個碰了皇帝女人,拿了皇帝女人貞潔的人,死,是他唯一的出路。
“別!別!別!我走還不行嗎!”
苟棟根
最後一次溫存!交換信物!常德換普通衣服主動伺候苟棟,
而後天天賭博,劉病已身往回走,就看到一個漂亮的宮女,苟棟淫心一起,那宮女居然對着苟棟說公公好,可宮中人都知道苟棟不是太監,宮女被拆穿,苟棟追着她,越追越快,然後到了一個死角,苟棟就問她到底幹嘛的,那宮女竟然一躍上了宮牆,苟棟瞬間愛上女飛賊。
苟棟又被常德夫人召見,最後一次,常德夫人整完不讓苟棟走,抱着他哭,也不說什麼,苟棟憐愛的不行,送了她一屢頭髮。
時間流轉,幾百年後
“生了”“生了”屋裏的接生婆激動的喊了起來,走到門口對着門外面的人激動的喊到。
“男的女的?”趙弘殷黝黑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輕鬆的表情,珠子大汗水從額頭和鬢角不停的冒出,背部的黑色綢杉也被浸濕,他知道自己不小了,四十多歲老婆才懷孕,如果這次老婆生產出什麼意外便絕了趙家的后了,三代單傳,到了自己這裏香火一定要傳下去,要不然沒顏去見趙家的列祖列宗。
“是個男孩!恭喜趙老爺!是個大胖小子”產婆喜形於色,隔着門板都能感受到她的興奮,不為別的,這趙老爺趙家世代為官,家境殷實,到了趙殷弘這一代,雖然只是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官,但手裏也有幾千畝良田,在洛陽夾馬營也算是名門望族、士紳鄉賢,如今趙老爺中年得子,必然要好好重謝一番產婆,故而喜不自勝。
“哈哈!好!好啊!重重有賞!今日產婆是我趙家第一恩人”趙弘殷眯着眼睛邊笑邊捋鬍子,看到趙家三代單傳,香火難以為繼,如今後繼有人,了卻心中一件大事。
“哈哈,趙老爺客氣,老身也是有福之人,能為趙家接生,三生有幸!三生有幸!”產婆聽到趙老爺有賞,更加歡喜了。
“夫人現在如何?”趙弘殷雖然家資豐厚,卻只娶了一房老婆杜氏,二人感情篤深,有白頭到老之約,故而不聞夫人聲音,剛舒展的眉毛又緊鎖了起來。
“
黑龍性直率而仁厚,降世之時,老道在終南山中打坐,被這畜生驚擾了好夢,故而來此教訓他,白龍性聰慧而內忌,黑龍先於他降世,落天地交界處,老道用拂塵將他打了九九八十一下,打去龍種身上戾氣,才放他降世投胎,白龍見狀,不敢下界,隱匿在蒼穹之下,蟄伏在東海之。
老道閉目一算,三年後還是降生此處,到時你妻杜氏再懷一胎,你便有雙龍雙子,”陳摶老祖飄至趙弘殷面前,打一稽首,“請坐!”不知道何時,老祖在趙弘殷身後變出一蒲團。
“我剛出生的兒子便是您口中的降世黑龍么?”趙弘殷心中無比激動,卻是更加迷茫,“即便我兒有皇帝的命,我是一個凡夫俗子,少年時喜歡拳腳功夫少讀詩書,更不知道禮樂,如何引導我兒啊!”趙弘殷邊坐邊想,剛才的興奮勁也打消了一半。
“沒錯,你夫人剛生產完,天空一聲驚雷,便是他從九重天外到下界發出的聲響,在他落地投胎之前,被老道教訓了一頓,打掉了他身上的戾氣,你日後也好管教”陳摶老祖細細道來,知道趙弘殷心裏想的啥,
“龍種有他自己的命,你只管按照你的想法或者普通人家一般教育引導,不必多心,他有他命,你也駕馭不來,三年後的白龍也是如此,你只當他們是普通的孩子,若是你心偏執,矯枉過正,定會適得其反,逆天改命,皇帝的龍命也會教育成禍害蒼生的魔頭”
“是!是!是!弘殷自當如此,今日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趙弘殷聽到這話,茅塞頓開,“他有他命,我有我命,不能強求,他的路要自己走,我也只能旁觀,”盤坐在蒲團上的趙弘殷立馬站了起來,又施以大禮,“老祖可否為我兒吉祥的名字?”
“這……罷了,今天已經泄露天機,不如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陳摶老祖閉目凝神,嘴角略有微動,進入了入定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