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在旅途中邂逅
寧致遠買的是早晨九點鐘的火車票,當時還沒有動車組、高鐵什麼的,從京都南下到淮南的省會肥水大約要二十二三個小時,準點的話,應該是七月二號的早晨七八點鐘的時候到達肥水,找個旅店好好睡一覺,下午就可以去淮南省政府報到了。
舒曼沒有來車站送他,此一去就是離別,也許永遠都不能再見,只能將這深深的愛意藏在心裏的最深處。他們要把對方最美好的一切記住,不想承受這離別的哀傷。
不能帶走的東西都留給了宿舍看門的老大爺,這幾年他對自己挺照顧的,留給他賣廢品賺些外快也好。寧致遠輕裝簡從,踏上了回鄉的列車。
車廂內很是擁擠,不少旅客都是肩扛手挑地提了一大推東西,本來狹窄的空間變得更加的擁擠,裏面還瀰漫著各種難聞的氣息,寧致遠感覺到一陣憋悶難忍。可是這火車車廂是封閉的,又不能打開窗子透氣。
又到了一年一度畢業返鄉的時節,看樣子不少旅客都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他們的身上散着蓬勃向上的朝氣。寧致遠也受這股朝氣的影響,精神陡然一震,他忘記了和舒曼分手的哀傷,忘記了車廂里的憋悶。透過車窗玻璃遙望遠方,神遊物外,渾然忘我。
這趟列車不是從京都始的,而是從東北的哈市開來,許多人並沒有買到坐票,只是站在那裏,有的扶着座椅的椅背。寧致遠神遊物外,伸了一個懶腰。這一番神遊,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坐着也會覺得累!
突然一陣香風傳入他的鼻孔中,他抬頭一看,一位明媚靚麗的少女映入他的眼帘,容顏嬌美、身材高挑,上身穿着淡藍的緊身T恤,酥胸豐挺、纖腰修束。下身是一條淺白牛仔,緊緊包裹住那一雙修長緊緻的美腿。她頭戴一頂耐克遮陽帽,臉上掛着一隻博士倫淺灰色的太陽鏡,一頭秀散亂地披在肩頭,全身散着活潑可愛的氣息。
寧致遠站了起來,他的身材本來就高,兩人打了個照面,差點來了個臉碰臉。女孩的臉色微微紅,寧致遠也有些不好意思。
寧致遠對那女孩笑道:“你累嗎?要不我把位子讓給你坐!”
那女孩謙讓道:“沒關係的,你坐吧!我不累。”
寧致遠道:“你就坐吧!先休息一會兒,到時我累了的話,你就把位子讓給我。”
那女孩笑道:“那就多謝你了!”
寧致遠讓開了位子,扶住椅背站穩。那女孩一扭腰身坐了下來,活動活動腿腳,站了好長時間,還真有些腰酸背疼的。
那女孩抬起頭,落落大方對寧致遠笑道:“你也是今年的大學畢業生嗎?認識一下吧!我叫杜冰月,京都外國語學院的。”
原來她叫杜冰月,很美很有意境的名字。既然女孩都這麼大方,他也不能小氣,寧致遠也作自我介紹,道:“我叫寧致遠,京都政法大學的。”
杜冰月嘆道:“‘非寧靜無以致遠,非淡泊無以明志’,你的名字很有詩意,想必你的父母一定是為很有文化的學者。”
寧致遠笑了,道:“恐怕會讓你失望了,我的父母只是淮南鄉下的農民。”
杜冰月一怔,道:“你也是淮南的,我是淮南肥水人,你是哪裏人?”
寧致遠道:“我是宣州的,不過這次回去我要先去一下省會肥水,等着省政府安排工作。”
杜冰月嘆道:“你的工作是都要省政府安排呀!也是,你可是政法大學的高材生,聽說你們政法大學的學生一畢業出來就可以當鎮長。”
杜冰月說話可真是外行極了,寧致遠笑道:“哪有你說得那麼牛!只是給你一個鎮長的級別而已,能不能當上還要看本事和運氣武動乾坤傲世九重天吞噬星空神印王座遮天將夜凡人修仙傳殺神大周皇族求魔修真世界官家全職高手錦衣夜行超級強兵仙府之緣造神楚漢爭鼎不朽丹神最強棄少天才相師聖王無盡武裝,現在能安排我去鎮裏面當個辦事員就不錯了。”
杜冰月笑道:“那也比我們好多了,我們外國語學院的最多分個學校當教師什麼的,以後說不定還要到你手下混飯吃呢!”
寧致遠笑道:“到時我一定出城百里相迎。”
杜冰月抿嘴笑了,道:“那我可不敢勞動寧鎮長的大駕!”
旅途中多了這樣一位美貌少女相伴,寧致遠頓時覺得心裏舒暢、開心了許多,似乎舒曼離開自己的愁緒漸漸散去了。他對杜冰月第一映像挺好的,誰會不喜歡這樣一位美麗可愛的少女呢!但是寧致遠自問對杜冰月也談不上什麼一見鍾情,昨晚還和舒曼縱情歡愛,今天就想追另一個女孩,那也太混賬了!就這樣兩人交換着位子坐,這一路上倒也不覺得寂寞了。一直過了洛陽站,乘客下了一大批,位子也空出了不少,寧致遠趕緊找個位子坐下。
此時已是太陽西下,車廂裏面也只是稀稀落落地坐了幾人,再過一個晚上。到明天清晨的時候,就可以到達肥水站了。這一天沒吃東西,寧致遠倒覺得有些餓了,杜冰月從包里拿了一些麵包和礦泉水給他。
杜冰月顯然很有乘火車的經驗,她對寧致遠道:“過了洛陽,就不會有什麼人上這列車了。我們先吃一些東西,然後我們輪流躺在座椅上休息一會兒,不休息的人幫着看一下東西。”
這女孩還真挺大方的,就這麼相信寧致遠這個剛認識的陌生人。也不怕自己休息的時候,東西被寧致遠給拿走了。
這時從外面又上來了幾人,其中一人看到寧致遠突然大叫一聲“致遠!”說著沖了上來,一把抓住寧致遠的肩頭搖晃。竟然是寧致遠在中學時的同學劉安邦,聽說他在洛陽財經大學上學,也是今年畢業。
劉安邦身材很是魁梧,手上的勁很大,要不是寧致遠練過武,肩胛骨估計都要被他捏碎了。儘管如此,寧致遠還是覺得難受。
他掙脫劉安邦的大手道:“尼瑪輕一點,又不是不認識我,這麼激動幹什麼?骨頭都要被你捏碎了!”
劉安邦笑罵道:“你小子皮糙肉厚的,就這一下又怕疼了。對了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兩個好朋友。”
朱懷亮,蘇省徐州人,劉安邦的校友,也是洛陽財經大學的畢業生。趙樹農,淮南滁州人,洛陽農業大學畢業生。李覺民,蘇省揚州人,洛陽郵電大學畢業生。四人在一次籃球比賽中相識,從此結成好友。
朱懷亮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夥子,很是健談,看起來有些滑稽多智。趙樹農則有些獃頭獃腦的樣子,一看就是個讀書很多的研究型的學者。而李覺民雖然不健談,但整個人流露出一股穩重大氣的氣勢,和寧致遠最是相像,估計也是能夠在國家機關混得開的人物。
寧致遠既然決定要在國家機關闖出一些名堂,對於這些人自然是極力結交,也許日後就能用的上對方呢!何況大家對是同齡人,意氣相投、當然有很多話要談,倒把杜冰月給忘在一邊了。
倒是劉安邦注意到了她,他笑着對寧致遠道:“致遠,這位美女是誰啊!也不介紹介紹!”
寧致遠剛想說話,劉安邦一拍大腿,大聲道:“瞧我這腦子,我聽你說過的你在政法大學交了一個女朋友,叫舒曼的是不是?”
寧致遠啐了他一聲道:“你錯了,老人家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言權,這是我在路上新認識的一位朋友,是京都外國語學院的,叫杜冰月。”
杜冰月忙作了自我介紹,劉安邦意味深長地道:“好小子你真行啊!剛上火車你就交了一個‘新朋友’,就不怕舒曼生氣?”
寧致遠笑着錘了他一下,道:“你這張嘴怎麼還這麼損?我倒無所謂,人家女孩子臉皮嫩,該生氣了!”
杜冰月俏臉微微燙,故作大方道:“我不生氣,我只是想聽聽你和那位舒曼的故事。”
其他幾個男孩都跟着起鬨,道:“對!人家姑娘不生氣,你就把你和舒曼的故事講給我們聽一聽吧!就當給旅途解悶的。”
寧致遠當然不好將自己和舒曼分手的事隨便講給他們聽,他只能求饒道:“一時半會說不完,各位如果感興趣,就等我成名后看我的《回憶錄》好了!”
劉安邦笑罵道:“你以為你是誰?省長嗎?還《回憶錄》呢!”
寧致遠意味深長地道:“省長?也不是沒有可能。”
劉安邦:“那你還是想辦法跨進省政府的大門再說吧!”
寧致遠:“我這次就是去省政府報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