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從愛情到事業
寧致遠從盧教授的辦公室里出來,心裏正煩着該如何和舒曼說自己即將回故鄉淮南工作的事呢!剛到男生宿舍樓附近,影影綽綽地就看到一個倩影站在宿舍樓鐵柵欄外面,她身着一件雪白連衣裙,微風吹起、輕舞飛揚,就像空中穿梭飛行的白蝴蝶。正是自己漂亮的女朋友舒曼,她怎麼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難道她這麼快就知道自己志願回淮南工作的事了?
舒曼也看到了寧致遠,就像鳥兒一般歡快地飛了過來,撲到寧致遠的懷中,秀美的臉龐緊緊地貼在他的胸口。寧致遠張開雙臂環抱住她柔滑的纖腰,笑道:“天天都能見到的,還這麼膩歪,別人看了會笑話的。”
舒曼幽幽道:“我才不管呢!我的老公我隨便抱,讓別人羨慕去!”
她說話的時候一股熱氣吹在他的胸口,寧致遠覺得有些痒痒的。薄薄的連衣裙下火熱的嬌軀緊緊地靠在他的懷中,幽幽的體香撲鼻而來,她是那麼低嬌俏可人、不可方物,巧笑倩兮、誘人心動,如果不是在這公共場合,寧致遠還真想放肆一番。
寧致遠捏了一下她的俏鼻,笑道:“那我們就讓別人羨慕去,不過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先去吃午飯去,然後我們去外面逛逛!”
兩人就在學校的食堂里簡單地叫了兩份吃的,他倆有說有笑的,可是周圍不少桌子上確卻是離別的氣氛。
舒曼指着左前方十一點方向的一對情侶說到:“你看到了嗎?那是我們宿舍對面的王麗娟和她男朋友,聽說她男朋友要回家鄉蘇省工作去了,兩人鐵定是要分手的了,現在正在話別呢!大學裏面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畢業時,我們一起失戀。我以前還不怎麼相信,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了。”
寧致遠回頭看了一眼那對情侶,那女孩生的還是蠻漂亮的,可是卻不住地抽泣流淚,他男朋友在身旁柔聲安慰,用手帕輕輕地給她抹去臉上的淚水。想到自己要回家鄉工作的事還沒跟舒曼說呢!舒曼要是知道的話,估計會比這個女孩還要傷心吧!想到這裏不敢再看,回過頭來只是埋頭吃飯。
舒曼得意地道:“其實說白了,還是畢業分配、兩地分居造成的。我們可就不一樣了,你是確定要留在京都的,以後我們可以永遠在一起,沒有這些煩惱。”
寧致遠紅了臉,輕輕地咳嗽一聲,似乎不敢抬頭看舒曼了。只聽舒曼又道:“你不是已經去律師事務所面試了嗎?這都過了好長時間了,面試結果應該出來了吧?”
寧致遠不敢應答,只得含糊道:“已經出來了。”
舒曼興奮不已,道:“那你被錄用了沒有?你這麼優秀,怎麼會沒錄用上呢!我問的倒是太多餘了。”
寧致遠知道這時該告訴舒曼真相了,他鼓起勇氣道:“舒曼,我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你聽了不要生氣!”
舒曼見他說得嚴重,忙道:“是什麼事?難道你面試沒通過嗎?那也沒關係,憑你的實力在京都找份工作還不容易?”
寧致遠搖頭道:“面試通過了,可是我不準備去律師事務所工作。”
舒曼愣住了,道:“為什麼?難道你有更好的去處?”
寧致遠正色道:“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我決定去家鄉淮南工作了,是進國家機關。”
寧致遠說完這句話,不禁舒了一口氣。壓在心頭的一塊石頭終於落下了,他覺得一陣輕鬆。而舒曼聽完這句話,驚愕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心中已是五味雜陳,兩行清淚不由自主地從眼角落下,她傷心地瞪了寧致遠一眼,哭泣道:“致遠,你知道你這個決定意味着什麼嗎?”
寧致遠安慰道:“小曼,你不要這麼傷心,我這個決定對咱倆的關係一點影響也沒有。我們只是先分開一段時間,然後我會想辦法把你調到淮南去。”
舒曼依舊是淚流滿面,道:“沒用的,就是你能把我調到淮南去,我爸媽也不會同意的,他們只有我一個女兒,捨不得讓我離他們那麼遠。”
寧致遠忙道:“我可以去求他們。”
舒曼搖頭道:“沒用的,你見過他們二老,如果你願意留在京都,他們還是很願意你做他們的女婿的。可是如果你說要把我帶到淮南去,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寧致遠道:“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舒曼搖搖頭,站起身來,幽怨地看了寧致遠一眼,大哭道:“寧致遠,你這個大騙子,我永遠也不會原諒你。”
她掩面而泣,哭着奔了出去,出門的時候差點和人撞上,寧致遠趕緊追了過去。舒曼回到了女生宿舍樓,就沒再出來,寧致遠也沒見着她。從這天一直到畢業前夕,舒曼一直沒見他,寧致遠也無可奈何。
畢業典禮結束之後,大家好好瘋了一陣。把東西都收拾好了,準備第二天就天各一方了。四年的相處,宿舍兄弟們都有許多話要說。大家決定今晚要好好搓一頓,就在學校里的一家小飯館裏,寧致遠喝得有些醉了。
回來的時候,竟然在宿舍樓門口遇到舒曼了,她等了寧致遠已經很長時間了,宿舍其他人都很自覺地離開了,只剩舒曼和寧致遠兩人。她還是穿着那日的那件白色連衣裙,夜幕中的她,就像出塵的仙子一般。
舒曼主動來找他,寧致遠很開心,他拉着舒曼的一雙芊芊玉手道:“小曼,你能來找我我真的很開心,是不是你父母同意你和我去淮南了?”
舒曼掙脫他的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道:“我們不要在這裏說,我們到我的公寓去吧!我的那個室友已經提前走了,公寓裏面就只剩下我一人了。”
寧致遠已經不是第一次來舒曼的公寓了,四年裏公寓裏面留下了多少歡快而幸福的回憶,三年前,就在公寓裏的這張床上,他們共同吃下了人生第一顆禁果。而此時公寓中,卻瀰漫著憂傷離別的愁緒。
兩人緊挨着在床上坐下,舒曼小鳥依人地靠在他的肩頭,幽幽道:“致遠,我們分手吧?”
儘管寧致遠已經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麼,可是聽到舒曼的話,他還是感到心驚神搖、難以自已,他剛想說什麼,舒曼的一隻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她又道:“你先不要說話,聽我說完好嗎?我提出分手的原因是不想耽誤對方,你不要以為我是為了你,其實我是為我自己。我們作一個約定好嗎?如果日後我們能夠重逢,你尚未娶妻,我也未嫁人,我們就再續前緣好嗎?”
寧致遠激動得已是說不出話,只是連連點頭。舒曼突然嫵媚地對他一笑,道:“致遠,再愛我一次吧!我要你永遠記住我,我也永遠記住你。”
兩人在這張床上享受了大學期間最後一次的歡愛,似乎要將舒曼的每一寸嬌軀都打上自己的烙印,寧致遠狂熱地衝擊、撫揉身下少女嬌嫩柔滑的玉體。看着她在他身下婉轉嬌吟,將自己的精華一滴也不剩地注入她的體內。承受着愛郎的侵略、愛撫,舒曼的心都要被他揉碎了,經過這一夜,她的身體永遠屬於她了,心靈也不會屬於他人。
第二天早晨,寧致遠獨自離開,舒曼蜷縮着一絲不掛的玉體,眼角掛着傷心的眼淚,她不忍看到愛郎離去,不想承受着不堪的場面。寧致遠不由想起那個夢,在那個夢中,如果自己選擇留在京都,他會和自己成為一對幸福的夫妻,直到自己身陷囹圄之時。可是自己選擇了另一條路,舒曼卻離自己遠去。真不知自己選擇的道路對不對,可是自己已經無法回頭。
選擇了事業,失去了愛情。從愛情到事業,真的只能二選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