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聞言,顧惜寧整個小臉都溢出歡喜來,緊拉着太子云奕的手,仰起臉蛋說道,“太子哥哥,你待平鸞真好,平鸞也會待你好的。”
太子云奕眼睛微眯,右手輕點她鼻尖,寵溺地問道,“你要怎麼待我好?”
顧惜寧害羞地低了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太子哥哥,我有銀錢的。”
太子云奕輕笑出聲,“你呀你,莫不是想拿銀錢收買我?”
“不,”顧惜寧聽到他的調笑聲,立馬堅定地抬起頭,“哪裏能叫銀錢們給弄俗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你風光霽月,哪裏用得着管這些個俗物。”上輩子她也一直將銀錢視作俗物,等最後她沒了銀錢傍身才曉得這銀錢的好處。
太子云奕被她左一聲“哥哥”,右一聲“哥哥”給叫得骨頭酥軟,心想着姑娘家就容易變了心意,畢竟他是太子,謝呈曜不過是侯府二房之子,自是比不得他,免不了有些自得,到是心機深沉,並未流露在面上,反而待顧惜寧更為赤誠及關愛,“對對對,都是些俗物,沒的叫平鸞你染了銅臭之氣,也得虧有貴妃娘娘的幫襯,給你留了桂嬤嬤,不然依着你的性子呀,恐怕早就沒了這些個東西。”
顧惜寧有桂嬤嬤在她才怕沒了東西呢,當著太子云奕的面,她笑得更加歡快,上前就毫無顧慮地挽住太子云奕的胳膊,就跟天真孩子一樣地仰着精緻臉蛋道,“還真的得虧桂嬤嬤,若不然我還不知道興寧伯府如今困難到這地步了,竟連大伯母的壽宴都沒的銀子辦了。要不是桂嬤嬤替我先前就送了五千兩銀子過去,恐怕會叫興寧伯失了臉面呢。”
太子云奕雖不把五千兩看在眼裏,堂堂一國太子,自不會小肚雞腸地糾結這五千兩銀子,他所要是糾結的更為重要,桂嬤嬤竟然能隨意動用顧惜寧的銀錢,——不過一個下人,得了些體面,竟敢替主子作起主來,他到不是為著顧惜寧打抱不平,而是如今的顧惜寧看在他眼裏,在不久的將來人是他的,至於她的銀錢那便也是他的,竟讓一個下子隨意作了主,這是他不能忍受的事。
身為東宮太子,除了撥下來的銀子,他明面上並未有生財之道,又不能與民爭利,算起來到真是手頭拮据得很,而顧惜寧,到坐擁着金山銀山,偏還要嫌棄起這些東西來,——他並非是只盯着銀錢不放,還未俗到這地步,一來是盯着這些銀錢,二來是盯着顧朝的舊部,兩者缺一不可。“糊塗,你可真是糊塗……”他嘆口氣。
顧惜寧到是一臉莫名,還有點委屈,“太子哥哥怎的我說糊塗了?到把我說的糊塗了!”
太子云奕好心提點道,“便是送了銀子給興寧伯府,你也無需說出來,興寧伯再實誠不過一個人,若是知道伯府如今需得你的救濟,這面子上恐怕掛不住,好歹是你親伯父,總要給他留點體面才是。”
這是讓她為善不與人知?顧惜寧心裏好笑,想着這堂堂一國太子聽到她說銀錢的事也是邁不開腿,倒真是有意思——她到適時地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來,“多謝太子哥哥提點,不然我就、就叫我伯父下不來台,他雖窮,到底是祖父所出,也定是要窮得有骨氣才行,不能叫我這些送過去的銀錢墮了他的風骨才是。便是送,也是要悄悄的送,不讓人知道才是。”她是傻了才悄悄的送,既是悄悄的,反正兒沒人知道,她就不送了,就權作送過了。
太子云奕滿意地點頭,顧朝先前就是興寧伯,如今的興寧伯是顧誠,先興寧伯的庶長子,若不是因着顧朝戰績赫赫,景安帝本應收回興寧伯府的爵位,念着顧朝的功績,到把爵位叫顧誠承繼了。若非如此,顧誠他一個庶子,如何能得了爵位!“興寧伯如今在江南立了些功,近日就要調回京城。”北疆之地,他還想靠着顧誠過去拉攏顧朝的舊部,便不能叫顧誠擔了個叫侄女接濟度日的名頭。
“伯父要回京城?”顧惜寧巧笑倩兮,顯然十分的高興,“伯父待我比大姐姐還好呢,回京的日子是幾時,我到要去迎迎伯父。”
“三日後便回了,到時我陪着你一塊兒。”太子云奕極為滿意她的識趣,並不知道她心裏打的小九九,還順勢用手指輕颳了她的鼻頭,一副寵溺的姿態,嘴上還叮囑道,“待會到了雲霓跟前,便是她說什麼不中聽的話,你也且忍她一回,待將來……”
他話還未說完,顧惜寧就捂了他的嘴,滿臉的羞怯之色,“太子哥哥你別說了。”
只這一到底沒能止住太子云奕,掌心被他的舌尖輕舔了一下,讓顧惜寧瑟縮了一下,連忙將就手縮回來,頓時不光臉頰紅了,就連白皙的纖細脖頸都紅了一片。“太子哥哥,你怎、怎的……”她實在是想往他腦袋上打,打得他滿地找牙才好,還是裝出一副被嚇到的羞怯模樣。
太子云奕對自己有十足的信心,東宮太子,誰也不盼着成為太子妃,成為將來的皇后?他堅定地拉住她的手,迫使她面對着自己,瞧着她一雙美眸怯生生的,還有些“驚懼”,都讓他十分滿意,“是父王看中了呈曜,這事上你受了委屈。”
顧惜寧眨了一下眼睛,美眸里染了上些許濕意,“太子哥哥,我沒事的,我不委屈。”
她嘴上說著沒事,淚珠兒滴落,惹得太子云奕十分心疼,連忙用手替她抹淚,“哪裏能不委屈的?此事若非到了父皇跟前,我定要替你開口一二的,只父皇如今已然有決斷,我若再讓父皇跟前提起此事,免不了會惹怒父皇,到時父皇失了面子,總會……”
說到此際,他眉頭微皺,微嘆一口氣,“我怕你惹了了父皇的厭棄。”
顧惜寧想着這些人可真是有意思,個個兒的都哄着她往火坑裏跳,要把她哄得團團轉。她一直是怕景安帝,對景安帝着實是避而遠之,她浮萍一般,若被景安帝厭棄,恐怕就沒的甚麼好日子可過。她眉頭輕蹙,“哥哥的好意我是知的,是不想叫我……”
她說了沒幾個字,又停頓了一下,眼神勾着太子云奕,“我以前到不明白,現兒到是明白了,從前跟二哥哥一塊兒長大,又聽了家中長輩的玩笑,還當自己就是要嫁給二哥哥的……”她說話的時候就一直看着太子云奕,眼神里還透着天真,“可到底他是我的二哥哥,我心裏頭只有歡喜的份了。”
太子云奕看穿她面上的“成全”,俊臉湊近她,幾乎貼到她的臉上,“真是只有歡喜的份了?”
臉貼得這麼近,近得讓顧惜寧將他身上的人渣味兒聞得十分清晰,拿手羞怯地擋了他的臉,微微側過臉,避開,嬌軟着聲兒道,“太子哥哥,你別湊這麼近,萬一叫別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太子云奕貪看她嬌美的面容,尤其是這半分嬌羞,半分欲迎還拒的姿態,更讓他歡喜得緊,不愧是謝貴妃的親外甥女,於這事上到是無師自通了,輕聲哄道,“這都哪裏的人,就算是有人,誰還說什麼?”
說著,他的視線掃過清鈴,冷淡且致命。
清鈴被這樣的視線一掃,幾乎腿軟地跪在地。
顧惜寧拿手掩了半張臉,側頭去看被太子云奕幾乎嚇軟了腿的清鈴,免不了嬌滴滴地作起妖來,“太子哥哥,清鈴這會兒在,你也不許尋她的麻煩,好歹是娘娘身邊的人,你不許動她半分。”
清鈴咬着發白的唇瓣,竟是不知道這話怎麼就到了她的身上,頓時讓她心神大亂,先前的淡定早就綳不住了,連忙朝着太子云奕請罪,“太子爺,奴、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看着清鈴瑟瑟發抖地跪在太子云奕跟前,讓顧惜寧心裏頭一陣痛快,比上輩子親自將清鈴掐死還要痛快些——她嘴上還憐惜着清鈴,“太子哥哥,你看你,你看你,把清鈴都給嚇着了,也不過就是奉了娘娘的話要將我帶到霓姐姐處,你又何苦嚇她呢。平白無故的,叫我看着難受。”
清鈴聽了她的話,頓時無措起來,恨不得堵了顧惜寧的嘴。
太子云奕到沒真把清鈴放在眼裏,就算王皇后提過替他挑選掌寢之事,這會兒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人身上,到全在顧惜寧身上,眼神微沉地讓清鈴退下去,再開口時,又是溫和的聲音,“你呀就是心善,總是想着別人,便是自己受了委屈也是忍着,真讓我替你難受。”
顧惜寧自是會順竿爬的人,剛要順勢奉承他幾句,又顯示一下自己的“隱忍委屈”,眼角的餘光就瞧見一個身影,就在不遠處的假山上,朝她看過來,眼神冷淡,甚至還透着一絲譏嘲。
便是這麼一個眼神,一個人影,讓她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渾身都是尷尬得不行,只得嬌聲催道,“太子哥哥,霓姐姐定是等急了,我們還是先過去吧。”
太子云奕面對着她,並未瞧見那身影,還只她是害羞起來,到也由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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