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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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們走遠,假山下來一個人,便是如今的秦王殿下——景安帝之弟,眉眼冷情,到似不識人間煙火一般,冷眼瞧着離去的太子云奕與顧惜寧,面上沒有一絲變化。

“王爺可是看見了平鸞縣主?”

自他身後出現一個人,身着瀾衫,眉眼平和,嘴角微帶一絲笑意,循着秦王的視線看過去,手中摺扇微搖了兩下,眼神里流露出幾許玩味,“這麼看着,到真像一對璧人。”

秦王漠然地收回視線,眼底平靜無波,“據聞皇兄有意讓你侄女入主東宮?”

來人正是傅相第四子傅庭睿,前頭有三位嫡出的兄長,他是續弦所出,雖得傅相寵愛,到在傅府中根基不穩,聽得此言並未有半絲不悅,反而面上笑意更深,“哦,還有此事?我那侄女目下無塵,入主東宮,到也與太子相得。”

“是嗎?”秦王冷淡地回道。

傅庭睿輕搖摺扇,微嘆息起來,似為著自家侄女鳴不平,“平鸞縣主最為霸道,到被二公主截了胡,她到是恐怕壓不下這氣兒,這會兒恐怕要是投入太子懷裏?”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豈不是正好?”秦王負手而立,眼底蘊含著一絲冷寂,“既是你侄女目下無塵,便做她的居士吧,省得誤入紅塵,到將那幾分自矜給埋沒了。”直至說完,他的面色也更沉凝。

“哈——”傅庭睿忍不住輕笑出聲,“王爺平日裏冷清的,在下到沒料到王爺竟會如此打趣,好歹是在下的侄女,也給在下留點顏面吧。”

當初秦王之母,乃是先帝皇貴妃,因得先帝寵愛,使得當年皇后與太子都退一射之地,如今太子登上位為景安帝,一直未讓秦王離京去封地,這中間的意味明眼人一看便知,無非是怕秦王去了封地,自此天高任魚躍,再也掌控不了。

傅庭睿挺看不上當今這位景安帝的小心眼,正如他的幾位兄長一樣總是汲汲於營,個個都不太聰明的樣子,至今都沒能有什麼成就,就曉得在家裏頭擠兌他。他索性扯開話題,“竟想不到平鸞縣主在太子跟前竟這麼和軟,到叫我開了眼界。”

秦王睨他一眼,“你懂年輕姑娘家的心思了?”

傅庭睿輕搖摺扇,“如何就不懂了?無非就是論權論勢,永定侯府二公子如今攀上了二公主,平鸞縣主貴女圈裏幾乎成笑話,自是要另謀出路。入主東宮,必會叫她揚眉吐氣。”

秦王眉眼淡淡,“入主東宮就能揚眉吐氣了?”

“未來國母,難不成還有比這更高貴的身份嗎?”傅庭睿打趣道,“除非太子倒台,不然她都會是將來的皇后,誰也越不過她去。”

“那要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秦王淡然道,“到是個有主意的,永定侯府這門親事不成,就敢再攀高枝。”

傅庭睿是見過這位縣主幾面,一張嬌嫩芙蓉面,惹人嬌憐,到是那脾氣不行,壞,且狠,又是個不太聰明的樣子——沒想到她到是會和軟着撩起太子云奕,當然,太子云奕也盯當配合就是了,落在他眼裏就有種莫名的不舒服感。

太子決不是良配,平鸞縣主更非賢妻,這兩個人此時湊到一塊兒,真讓他湧起幾分興緻來,“到是難得的果決,若她真能坐穩東宮,也是本事。”

秦王卻是搖頭,“無非是虛名罷了。”

傅庭睿錯愕,“為何?”

秦王冷然道,“收攏顧朝舊部之後,她便無用了,礙着舊部的顏面,給她個高位坐着就是了,至於旁的,沒死就是個交待了。”

傅庭睿聞言冷笑道,“到真是一脈相傳”的狠毒,當然,這事,也得平鸞縣主自個樂意,看她今兒個樣子,不見得是不樂意,瞧着很樂意。人想找死,辦法多的是,這種自尋死路的,他到是不多見。

太子云奕真當是景安帝親子,行事作風到是十分相同。

秦王的目光有些悠遠,“她自個送上門,怨不了別人。”

傅庭睿道,“送上門的東西,總歸是少了那麼點價值。”

秦王轉身離開,前往太極宮。

傅庭睿身為王府長史,自當同秦王一道前去面聖。

且說太子云親自陪着顧惜寧去二公主雲霓處,雲霓身着艷紅長裙,整個人明艷動人,手上還拿着馬鞭,見着被太子陪着過來的顧惜寧,眼神不善地瞥了幾眼,便將馬鞭遞給身邊的宮女,朝着太子漾起笑意道,“皇兄,你過來看我?”

她並不將顧惜寧放在眼裏,畢竟是高高在上的嫡出公主,宮裏雖不只她一位公主,到底她的地位更尊貴些。她素來見顧惜寧不順眼,尤其是顧惜寧同謝呈曜之間的事,更讓她心裏頭長了刺,更看顧惜寧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況顧惜寧不過是因着顧朝戰死才封的縣主,平日裏還一副高傲的樣子,到比她這個嫡出的公主還要派頭足些,更讓她不舒服。

太子云奕笑道,“你同平鸞自小相識,怎的竟要鬧起來?”

雲霓冷睇了一眼顧惜寧,見她不似平時模樣,竟低頭站在自己跟前,心裏添了一絲狐疑,嘴上不以為然道,“我同她鬧什麼了,她有甚麼值得我鬧的?無非就是說了她幾句,她到回府病了幾日,到叫母后與謝貴妃那裏覺得我將人給欺負了一樣。現兒還巴巴地叫人來給我賠罪,我欺負她的事好像還真是那麼一回事了。”

“胡說,”太子云奕輕斥道,並未有絲毫的不悅,朝顧惜寧招手,待顧惜寧近了身,他當著雲霓的面同顧惜寧道,“你聽聽,雲霓這邊兒還委屈着呢,你病了一場實是膽兒太小,你也知道的,她素來刀子嘴豆腐心,被激着話起來就着實收不住。她到不是有意的,你們倆自小就要好,不至於為著這一樁子子虛烏有的事傷了和氣。”

若非顧惜寧是當事人,恐怕就要被太子云奕這話給糊弄過去,甚至還要記着他的好——可經過一世后,她到是清醒非常,沒的叫太子云奕這話說得噁心,面上到是全是無辜,“太子哥哥說什麼呢,我哪裏就同霓姐姐傷了和氣了?我就是氣霓姐姐同長寧侯府大姑娘交好呀,明明曉得我同長寧侯府大姑娘不對付,還非得給下帖子。我同霓姐姐這麼好,霓姐姐還當著旁人的面數落我,叫我落了個沒臉,我現兒哪都不敢去,就怕旁人笑話我……”

說著,她便“嚶嚶”哭泣起來,纖弱的雙肩微微顫動,真受了莫大的委屈。

旁的她都不管,最氣的就是雲霓提她父親顧朝,這事她記着呢,且記着仇呢。

太子云奕且當個和事佬,微板了臉,像是頭一次曉得這中間的內幕,到是訓起雲霓來,“你平時還護着平鸞,這會兒怎麼就不護着平鸞一些?”

雲霓面色緩和了一些,心裏面到底有一些不服氣,“我哪裏還敢護着她?她脾氣就跟爆炭似的,我說她幾句,還跟我計較上了。”

“你好歹比平鸞年長些,不知道要讓着她些?”太子云奕有些無奈,將顧惜寧輕推到雲霓跟前,“平鸞來之前還為著你與謝二的婚事而替你高興呢,你到是沒有半點當姐姐的樣子。”

雲霓到想說誰稀罕有顧惜寧這樣的妹妹,平時處處沾她的光,也跟着佔了她的光,就連謝二平時也將她疼得跟烏眼珠一樣。“先兒她還口口聲聲嚷着我搶了謝二呢,我當時是一時之氣。”

“二哥哥同我親哥哥一般無二,”顧惜寧嬌聲道,“霓姐姐你也是似我親姐姐一般。陛下令二哥哥尚主,我自來只有高興的份,沒曾想這事兒有眉目,我到不是頭一個知道的,還是從我嫣表姐嘴裏聽說的。若不是長寧侯府大姑娘同我嫣表姐說,嫣表姐又同我說,我都被蒙在鼓裏。我同霓姐姐親近,霓姐姐怎的不同我先說一聲,我也好恭喜姐姐,可這事兒我竟不知,還讓人取笑我與姐姐並不親近。”

她說著還漲紅了一張嬌嫩的臉蛋,跟枝頭掛着的成熟水蜜桃一樣鮮嫩。

太子云奕將手指往雲霓額頭一點,“瞧你老做糊塗事,婚事是父皇要賜的,你心裏頭就算是覺得虧待了平鸞,也得同平鸞說上一說;到跟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也不知道要好好勸着人?非讓旁人拱出你的火來,你到是好,不沖那多嘴多舌之人發火,到朝平鸞發火,把平鸞驚得病了幾日。昨兒她過來同你賠罪,你到還是一跑了之,又將人嚇了一回。”

雲霓這會兒全緩和了下來,睇了一眼顧惜寧,見她那副可憐樣兒,又尋思着自己同謝呈曜的婚事就要定了,就算是顧惜寧入了東宮,也不過是一時風光——想着將來她同謝呈曜琴瑟合鳴,而顧惜寧到幽居冷宮,令她心裏頭無限歡喜。只她一時還有些彆扭,朝着顧惜寧道,“算是我的錯了,平鸞你總不會為著這些事記恨我吧?”

“霓姐姐能同我說話,已經夠我高興的了,”顧惜寧真心道,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在興寧伯府那幾日,一直未見得姐姐隻言片語,我心裏頭難受得緊,生怕姐姐要一直不同我說話呢。”

雲霓見她似乎真怕了,更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恩賜似地道,“難受個什麼,現兒不是說上話了。”

見她拿着帕子抹眼淚,雲霓還再加上一句,“父皇要賜了的親事,自然是不許外頭再說什麼謝二同你青梅竹馬,將來要娶你之類的話,你可曉得的?”

“不過是戲言,哪裏就能當真的。”顧惜寧早就厭煩了謝呈曜,到是對長房的大表兄有幾分主意,別瞧着那位是庶出,將來永定侯府的門楣還是他撐起來,“霓姐姐也別叫外頭那些亂傳的話給蒙了耳朵,二哥哥是我親表哥,同我親哥哥一個樣兒,外頭這麼傳,這哪裏是要壞我的名聲,分明是想叫我二哥哥尚不成霓姐姐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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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星期四,雖然我已經預見這個文的撲街性,還是希望能上推薦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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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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