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僧王特使

桿兒、二肥還有幾個老叫花被一干衙役押解到了縣衙正堂。.桿兒和老叫花乖乖的跪倒大堂正中。只有二肥仗着自己有點兒功夫，當年父母為了讓他減肥，曾逼着他參加過市裏的散打培訓班，學過幾天散打和截拳道，自以為不含糊，直倔**，說啥也不跪。衙役也不是吃素的，一頓拳腳下來，二肥老實多了，心想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讓這幫孫子高興會兒，回頭找他們算賬。

當頭的衙役走進後堂，可能是向縣官稟報去了。桿兒湊機會問老叫花，究竟為什麼會遭到不公正待遇。老叫花光剩哆嗦了，嘎巴着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袋煙的功夫，縣衙里的快、壯、皂三班衙役一窩蜂的跑進來，取過水火無情棍，分立在大堂兩旁，把棍子敲得地上震天價的響，齊刷刷的喊“威……武……”。縣官咳嗽一聲，轉屏風入座。旁邊站着跟班的二爺，一般相當於縣官助理。

桿兒拿眼一瞄，越看這縣官越覺得彆扭。這縣官長得好像老鼠成精，稀溜溜的幾綹小胡，小眼老是眯縫着，跟着睡不醒似的，一身官服又臟又舊還鬆鬆垮垮的。桿兒心裏嘀咕着，看來還是拍鬼片的導演有水平，眼前這縣官和鬼片里的殭屍，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裏摳出來的。

坐定之後，縣官一拍驚堂木，說：“呔！下跪着何人？”

桿兒心說你又沒指名道姓的，我才不對號入座呢，於是低着頭假裝沒聽見。二肥性子直，連吵帶嚷的喊道：“你們有沒有點兒法律觀念，我們犯什麼罪了？”

縣官先是一驚，而後一拍京堂，喝道：“大膽的刁民，事到如今還不知罪，難道想讓老爺大刑伺候？”

桿兒捅捅二肥，好漢不吃眼前虧，先承認錯誤再說，要不然的話，看這架勢非挨一頓胖揍不可。桿兒立馬換成一副笑臉，學着電視上小人物的樣子，說：“太爺別動怒，草民知罪。”

一聽這話，縣官的氣順多了，拖着長音問：“犯的什麼罪還不從實道來。”

這下可把桿兒難住了，這個問題他還問縣官呢，可是已經逼到坎兒上了，只好硬着頭皮說：“您說什麼罪，我們犯的就是什麼罪。”

縣官打了個哈欠，對着身邊的二爺使了個眼色，二爺心領神會：“看看你們的裝束成何體統，再摸摸你們的頭上，為什麼沒有辮。按照大清律令，留頭不留，留不留頭，按照你們這樣的裝扮，論律當斬！”

桿兒嚇得好懸沒尿了褲子，一**癱軟在地，看看二肥再看看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兒。原來兩人至今還是現代人的打扮，桿兒穿着一件肥大的T恤衫，正面還印着約翰·列儂的頭像，下面是牛仔褲、運動鞋。二肥怕熱，穿着個跨藍背心，一條大褲衩子，腳上踩着一雙拖鞋。最要命的是兩人的型，桿兒是毛寸，二肥是板兒寸，聽二爺的意思，無論是毛寸還是板兒寸都是要被咔嚓的。

幾個老叫化一聽跟自己沒關係，都長處一口氣，不過也不用替這二位上仙擔心，他們大不了使個法術遁地而逃就是了。

縣官一拍京堂，斷喝一聲：“左右，把這兩個刁民先打二十大板，而後定籀收監，押進大牢，等候上級行文一到，斬示眾！”

話音剛落，幾名衙役不由分說，把桿兒和二肥摁到在地，扯下褲子，等候行刑。縣官拿起一隻木簽就要下令。眼看這頓打算是挨上了，危急時刻，桿兒腦子裏轉了三十六個彎兒，忽然大吼一聲：“住手！”

把縣官嚇得差點兒從椅子上出溜下來，手指着桿兒說：“你你你，你要幹什麼？”連二肥都吃了一驚，不知道這小子是哪根筋出毛病了。

桿兒裝得跟真的似的，小臉一沉，說：“別說你打我，就是你今天敢動我一手指頭，我保證你明天就得被咔嚓！”

二爺喝道：“大膽刁民，竟敢口出狂言、咆哮公堂！”

桿兒冷笑了一聲，說：“收起你那一套，大家都是在官場上混飯吃的，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要動手就快點兒，老子還有公務要辦，跟你可耗不起。”

沒想到這番話真把縣官和二爺唬住了，兩人相互嘀咕了一會兒，二爺明顯底氣不足，又問：“敢問足下是哪所府衙為誰效力當差？”

桿兒兩手一擺，身後的兩名衙役後退了幾步，木樁子似的戳着。桿兒說：“我敢說，可是你們敢聽嗎？你們有沒有腦子，大清律令天下人人都知道，我們倆怎麼就敢公然違抗，難道這其中就沒有點兒曲折緣由嗎？”

縣官和二爺又是一愣，越來越覺得桿兒和二肥深不可測，看來這兩個人一定是大有來頭，只是公堂上人多嘴雜不便透露。於是縣官斥退左右衙役，請桿兒和二肥到後堂敘話。

後堂完全不是大堂那種幽森恐怖的樣子，後堂也叫話堂，是敘話喝茶的地方，對於許多清代官員來說，這裏往往也是完成骯髒交易的場所。後堂正對着一座荷花池塘，幾個人坐定之後，看着眼前荷花初開、蜂蝶追戲的美景，清風徐來，一陣陣香氣沁人心脾。桿兒和二肥心裏美滋滋的，都想我家要是住這地方該多好啊。

縣官樂得那樣就像個孫子，湊近桿兒試探着問：“不知大人此行是受誰的差派，到鄙縣有何公幹？”

桿兒一聽就明白了，這老小子對我說的話不放心，想摸個虛實，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桿兒嘿嘿一笑，說當今的文武官員里誰最牛叉？縣官直眉瞪眼的不知道啥叫牛叉。桿兒又補充說，也就是說誰官最大？誰最受皇上的寵信？

縣官點點頭，一抱拳說：“那當然是僧王了。”

二肥插了句嘴：“當和尚還這麼吃香？”

桿兒沖他連擺手帶努嘴，那意思你不懂就少瞎噴，聽我的不就得了。桿兒心中已經有了計較，說：“不錯。再請問僧王是何許人也？”

縣官一笑，說：“大人分明是在考較下官的為官心得。僧王那還了得，天下誰人不知。恕我唐突，僧王乃是科爾沁親王，顧命大臣，權傾朝野的僧格林沁大人。”

桿兒一聽心裏立馬有底兒了說，像僧大人這麼富有傳奇色彩的人物我怎麼會不知道，我就是考考你，看你們這些偏僻小官關心不關心國家大事。既然這樣我再問你，你知道僧王現在正操辦什麼事嗎？

縣官說，這個當然知道，僧大人現在奉上命正在天津督辦大沽口和京東防務。

桿兒說，現在就對上茬兒，我實話告訴你，我和我這位兄弟就是此次僧王派來的特使。

縣官和二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兩個貌不驚人的年輕後生竟然會是僧王手下的紅人，要是讓僧王知道我們拘捕他的特使，嘴一歪歪，我們的小命就交待了。二人趴地上給桿兒和二肥磕響頭，桿兒大模大樣的喝着茶，二肥捂着嘴在一旁偷樂。

二爺還是有點兒不落底兒，光憑對方嘴上說說那哪行啊，要是假的我和縣官就乖乖不得了。於是又問，既然二位是僧王特使，想必一定有信物，沒別的意思，只不過有信物的話二位大人公幹起來也會方便許多。

桿兒心裏慌了，剛才是信口胡謅，現在人家要信物，要是拿不出來的話，當場就穿幫了。他看看二肥正在旁邊悠哉游哉的跟沒事人似的，心裏就來氣，老子當經受怕，你小子到在這兒裝起爺了，當即向二肥說，別藏着掖着了，快把咱們的信物拿出來讓兩位看看。二肥剛吃了一口蘭花糕，一聽這話，當時就噎住了，又咳嗽又灌水，也不知是裝的還是真的。

桿兒沒辦法了，嘴上和縣官支應着，手在自己身上亂摸，在腰間摸到了一個硬傢伙，眼前一亮，又有辦法了。縣官和二爺看着桿兒在腰裏費了半天勁掏出個黑乎乎的傢伙，都湊近觀看。桿兒拿在手裏擺弄了一會兒，然後才把這傢伙交給縣官，說這可是僧王最心愛的寶貝，你可得拿好了，要是不小心掉在地上有個好歹，下面的話就不用我說了吧。

縣官連連點頭稱是，跪着雙手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番。果然是寶貝，四四方方，拿在手裏沉甸甸的，一面好像是玻璃或寶石質地，閃着光亮。縣官使勁揉揉眼睛，只見玻璃上赫然寫着幾個大字：僧王特使。只是這字體很古怪，好像筆畫較少，不過既然是僧王的寶貝，當然不能以常理推測了。

縣官和二爺看罷了還不肯會給桿兒，眼珠子瞪得賊大，還盯着這件寶貝，呼呼的喘着粗氣。桿兒心裏敲起鼓來，所謂的寶貝是老子的手機，只不過這裏的人肯定沒見過覺得稀奇，看這樣子別是他們不相信了吧。

縣官尷尬的笑了笑，把那上面的西洋女子是誰。桿兒一聽，壞了！剛才光顧着打那幾個字了，忘了取消手機上的背景了。縣官說的那個西洋女子其實是桿兒的意淫對象，變形金剛2的女豬腳，梅根·福克斯，手機背景圖像是她在電影中一個**無比的截圖。難怪縣官和二爺都傻了，他們哪見過這種場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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