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奇遇舊愛
桿兒看沒被識破,一顆心總算放下來了,給他們解釋說那個西洋女子是僧王在美國一個叫荷里活的鎮子上結識的,兩人現在黏糊着呢。.縣官感嘆道,僧王果然有眼力,能結識這般天生尤物,真可說是世間奇女子啊。桿兒心想看來咱們的審美觀是一致的,歷史無論怎麼展,男人都是一樣的**。
現在縣官和二爺都對桿兒和二肥的身份深信不疑了,於是使出渾身解數拚命討好,還命人擺下一桌上等筵席款待特使大人。
席間,二肥這下可有了用武之地,悶着頭一句話不說,甩開腮幫子可勁造。
桿兒則和縣官和二爺推杯換盞,時不時還談談國家大事和風花雪月之類的。
縣官說,大名府是京津漕運的要道,僧王爺正在督辦大沽口,二位大人此次奉命前來一定是查辦運河河道的吧。
桿兒心領神會,順着桿兒往上爬,說你真是好眼力,這麼秘密的事都被你猜到了,不過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泄露出去的好。其實我們這次奉僧王的命令微服來的,怕泄露身份,所以開始的時候,都假扮成和尚,等來到大名府的時候,沒成想頭都長出來了,幸虧被你們提醒了,回頭還真得弄個假辮來。
縣官說這倒不難,只不過要委屈二位大人了,他還真有辦法,命人搞了兩綹馬尾,略微加工了一下,再給桿兒和二肥頭剃光了,這一裝扮上還真是那麼回事,一般人看不出來。又買來兩套藍綢大褂給他們穿上,活脫就是兩個富家公子。
縣官正美着呢,沒想到桿兒忽然臉一沉,說:“兄弟這次來一是督查河道,這二嘛……還要查查這當地的吏治、了解一些百姓的疾苦。來的時候我就看到城裏有好多乞丐,看來百姓的生活質量不高啊,不知道您這父母官有什麼感想?”
縣官當時就冒汗了,干嘎巴嘴說不出話來。二爺趕緊替縣官辯解道,我們太爺是出了名的好官,為官一任、造福一方,在百姓中有口皆碑。
桿兒說,怎麼和我聽到的不一樣,聽說你在群眾中的聲譽很不好,貪贓枉法、任人唯親,還包過二奶,不不,應該說是討了外宅。
二肥一聽噎得直翻白眼,樂得肚子疼。
巧勁兒,沒想到桿兒瞎貓碰死耗子胡說的這些還都說中了,尤其是包二奶這一條可是大罪,清朝明令規定,凡是外放的七品縣令在任期內絕不允許攜帶家屬,更不能娶姨太太。
縣官一聽,咧着嘴差點兒沒哭出來,扯着桿兒的袖子直喊冤枉。
這下桿兒可把縣官徹底拿住了,他說不用害怕,自從我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是個好官,將來多為百姓辦好事也就是了。只不過現如今像咱們這樣的好官當起來可不容易,過的實在太清苦了。
縣官一聽就明白了,說正巧朝廷已經撥下銀子,要重修運河河堤,清理河道,現在大人奉命前來督查運河,這項工程自然要有大人的指點才能完成。
這句話正中桿兒的下懷,於是提出來對於這項工程搞成公私合營比較好,桿兒和二肥以私人身份入一半人力股,幹活的勞工就用丐幫弟子還有城裏的貧苦百姓。
兩人一拍即合。二肥叼着半隻燒雞,心裏話就這麼會兒功夫我們就他娘成包工頭了,幹得還是國家重點建設項目,這下可達了。
桿兒有個最大的長項就是能喝,為此還光榮的承擔過系裏老師和領導的陪酒任務。
桿兒喝酒有幾個特點不能不說。
第一是快。桿兒有一次最牛叉的戰鬥記錄,那一次是趕上上級教育部門到桿兒他們系檢查工作,桿兒一個對一桌子人,不到半個小時結束戰鬥,那一桌子領導專家全被放倒了。
第二是狠。還是那一次,桿兒一上來二話沒說,給那些人一個人面前放一瓶酒,自己抱着一箱子酒,而且叫服務員都換上碗。桿兒先走三圈,三圈下來每個人面前那瓶都得吹完,桿兒自己吹完半箱。那些領導專家開始還挺不含糊,自以為見多識廣,滿沒把桿兒當成回事,沒想到桿兒動真格的,一圈下來就有人想溜,被二肥連哄帶嚇唬全都逼回去了。
第三是全。還是那次,桿兒預先設計的程序是這樣的:前三圈整白的,再來三圈整啤的,最後三圈整紅的,摻着喝是他的強項,沒成想白的還沒整完,一桌子人就都整趴下了。用桿兒的話說,那次他沒喝透,自己又整了一箱啤酒和五瓶干紅,外加一碗打滷麵,這才少痛快了點兒。第二天,系裏領導還要請客吃飯,檢查團說什麼也不去,臨走的時候還對系主任說,你們系裏真是人才輩出啊,李闖同學就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今後一定大有前途的。
從那次以後,桿兒為學校爭了光,被全校學生譽為“酒中傳奇”。
桿兒還沒等開喝呢,縣官就架不住了,摟着二爺又是吐又是哭的,被幾個丫鬟攙着回到后宅休息去了。
二爺按照和縣官早就商量好的事辦,要請二位特使大人外出賞花。
二肥不明白什麼意思,說這院子裏不就有花嗎,還出去賞個屁呀。
二爺說此處的花草只能讓人悅目,可是外面的花草卻能讓人動心。
於是,桿兒和二肥在二爺的指引下摸着黑來到一處窄巷子裏,眼前一座精緻的三層小樓,門前掛着大紅燈籠,門上掛着一塊紅色牌匾,寫着:杏春院,幾個濃妝艷抹的姑娘正在門口和幾個公子哥調笑。
桿兒皺着眉頭裝深沉。二肥樂得合不攏嘴。
二爺笑得很**,說此處藏着的絕不是俗常脂粉,最近這裏新來了一位月紅姑娘,美若天仙一般,琴棋書畫無所不精。只不過這位姑娘是賣藝不賣身,也從不輕易見客,像一些庸庸碌碌之輩那是決計不見,二位大人就不同了,儀錶堂堂、風流倜儻,一定能俘獲月紅姑娘的芳心。
桿兒皺着眉頭說,這恐怕不太好,你我都是給朝廷效力的,出入這種色情場所是要被雙規的。
二爺說,大人一路鞍馬勞頓,為國為民憂心操勞,稍稍放鬆一下也不為過,常言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嘛。
桿兒臉上笑着,心裏話:我日,難不成老子守了二十多年的童子身今天非要破了不成,可是這戲還得演下去呀。
三個人來到樓里,老鴇子殷勤招待,在大廳里先安排了一桌花酒,隨後拿來一本皺巴巴的花名冊,讓三人坐在這兒慢慢挑選姑娘。
二爺把老鴇子扯到一邊,告訴她這是二位特使大人,千萬不能怠慢,他們指名要見月紅姑娘。
老鴇子一聽咧了嘴,指指旁邊的一間屋子說,二府同知大人的公子宋哥也要見月紅姑娘,可是月紅姑娘託病不見,現在宋哥正拍桌子摔碗呢。
二爺皺皺眉,給桿兒和二肥通報了情況,還說宋哥可是個惹不起的主兒,仗着同知大人的勢力搶男霸女、胡作非為,是這一帶有名的惡少,就連縣官老爺也那他沒辦法。
桿兒還沒怎麼著呢,二肥這火騰就上來了,非要打抱不平,被桿兒給攔住了,桿兒勸他咱們初來咋到的別惹這個麻煩。
過了一會兒,老鴇子興沖沖的跑過來說,恭喜大人,月紅姑娘不光是願意見你們,還要親自來為二位大人的斟酒。
桿兒嘴上應付着,心想當婊子還想立貞節牌坊,非要裝那種猶抱琵琶半遮面,跟我們那兒女明星似的,表面上斯斯文文,清純的了不得,暗地裏跟導演、經紀人一個被窩睡覺。
正琢磨着,只見樓上款步走下來一個絕色女子,身着一襲紅色長裙,內襯一件淡藍色抹胸,眉目如畫,舉止動作溫文爾雅,一顰一笑流露處大家閨秀的風範。
樓下眾人的目光都刷的一下集中在這個女人身上,看得瞠目結舌。
二肥口水流出多長來,也顧不上喝酒吃菜了。
桿兒心中一動,我日,這不是我夢中情人嗎?原來上初中的時候,桿兒那時情竇初開,暗戀上了班裏的生物老師,那個生物老師叫曲靜,剛參加工作,長得如花似玉,是班裏乃至全校男生心目中的夢中情人。眼前的這個月紅姑娘長得和曲靜甭提多像了。
桿兒一激動差點兒沒喊出來“曲老師”,心裏暗暗打定主意,以後自己因為窩囊不知錯過了多少次機會,這一次就是把命豁出去也得把這個女人得到手,我要證明給二肥看看,我再也不是從前的桿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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