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斷劍

回到家中，林天正在和林父聊着開府的事，林母在邊上收着晾曬的衣物。

林父叫林飛龍，性格跟林天一樣，都是比較敦厚的性格。林母叫趙芸，都是大山村出身。

“伯父，伯母，哥，我回來了。”林啟笑着和他們打了招呼，便開始幫林母一起收拾起來。

“小啟啊，練了一天劍了，這些活我來做就可以了，你去小天那裏休息休息。”林母笑着說道。這些年林啟都是他們養大的，也早已經視若己出了。而且林啟從小就知道幫自己一家一起幹活，能出十分力絕不出八分，這樣的孩子誰不喜歡。

聽伯母這麼一說，林啟摸了摸頭，走向林伯林天那裏。

大山村雖然沒有昂貴的功法之類的，但也很少有勾心鬥角的勾當，家家戶戶都是一派溫馨的景象。

“伯父，哥，我快要開府了。”林啟有點興奮地說道，畢竟對一個少年郎來說，能開府還是多少會有些喜悅的。

“這麼快，都快趕上你爹了，你爹也算是後繼有人了，小啟今年才12吧，你爹當初也是差不多這個年紀開的府...”林飛龍一陣感嘆。

“恭喜啊，小啟，下次看王雷還嘚不嘚瑟了。”林天也興奮地說道。

林啟摸了摸鼻子，和他們講了村長那裏的事情，林飛龍嘆了口氣，終歸是要讓這孩子知道的，確定林啟的狀態沒有異樣后，這才放下心來，好在這小子沒有那麼脆弱。

“對了，林伯，一會吃完飯我準備去老家把我爸的斷劍帶回來，明日去找楊叔重新鑄一下。”

“也好，難得你有這份心。”林飛龍露出讚賞的笑容。

“都別忤着了，進來吃飯了。”原來林母早已經把吃的準備好，招呼着大夥開始用餐了。

一家人坐在一起隨意閑聊着，大山村村民們身體健碩也是有原因的，常年面對猛獸的威脅，自然而然逼的大家都勤於練習，這樣一來，家裏的肉食也不會太少。林啟嚼着一塊勁道的肉，也不知道是什麼猛獸的，嚼勁挺大。期間林父問了些練習的事，督促了幾句，原來林天開府之後就準備和林父一起參與狩獵了。

“小啟，你呢，開府後有什麼打算嗎？”

“林伯，我打算開府之後再練習一陣子，爭取之後走出大荒！”林啟想起村長說的劍士的事情，吧唧吧唧使勁又吞了幾口飯。

林母擔心地看了看林飛龍，林飛龍朝她搖了搖頭，道：“小啟，伯父也猜到你想出去，你啊，和你爹一樣，都是不甘寂寞的主。”

林啟點了點頭，露出自信堅毅的眼神，一定要走出大荒，一定要去外面看看。

吃完之後，林啟向老家走去。

這是一棟不大不小的院子，萬籟俱寂，林啟推開門，屋子裏收拾的很乾凈，一看平時就是沒有少來。林啟走進屋內，打開一個上鎖的箱子，拿出裏面的斷劍，揭開包裹的布，慢慢揉搓着，又從背後掏出自己的那把鐵劍，自語道：“以後我們一起去外面闖蕩，好不好？”

拿完斷劍之後，林啟磕了磕三個響頭，轉身走去。

到林伯家時，林伯他們已經開始休息了，大山村的人休息都比較早，每天都很充實和疲憊。

夏夜晚風拂過，繁星天上綴閃。

林啟沒有困意，想起村長提到的經驗，便坐下來按照村長的說法，全神貫注集中精神用意志力想驅動丹田的那股溫熱。

林啟發現這股溫熱似乎有靈性一般，隨着自己的念力驅動，反而唱起了反調，林啟集中精神向左，它就往右，林啟精神往右，它就向左。林啟慢慢琢磨着，似乎是自己的精神還不夠高度集中，於是摒棄一切雜念，徹底開始放空自己，當心中一片祥和明凈的時候，開始控制着自己的念力在身體其他部位左右移動，慢慢地再靠向丹田，似乎是有了些作用，丹田的那股溫熱竟也慢慢地有點開始跟着林啟的念力移動。似是發現了訣竅一樣，林啟大喜，不料不等反應過來，這股溫熱又開始四處與他作對起來。

林啟有點明悟，應該是自己的情緒使然，於是繼續樂此不彼地練習下去。這時的他還沒有想到為什麼自己能上手如此之快，而村長卻是琢磨了大半輩子。

可能這就是天賦吧。

夜涼如水，轉眼已是深夜，林啟還沉浸在精神的世界中。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林飛龍看見林啟傻乎乎地坐着，原來已經是睡著了。林飛龍喊了喊林啟，道：“小啟，怎麼回事，怎麼坐在地上睡覺？”

林啟聞言醒了過來，看了看林伯，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想必是昨晚練習念力太過入神，到後面就直接睡了過去。“林伯，昨天感覺到要開府，太興奮了於是就在這感受這快要到來的氣府。”林伯心疼地看了眼，“下次注意睡眠，不然第二天要是打獵出小差怎麼辦？”這可不是什麼小事情，猛獸多兇猛，一不留神就會付出血的代價。不過他也知道少年人將開氣府的心情，他自己當年要開氣府的時候興奮地好幾天沒有睡着覺。

林啟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竟然發現自己精神前所未有地好，神清氣爽。

早飯過後，林啟背着兩把劍去找楊叔。

“叮叮叮”還沒走到楊叔家，就已經開始聽到楊叔鐵匠鋪里傳來的打鐵聲音。

“楊叔早，小六哥早。”林啟打了打招呼，正準備說明來意。

“小啟啊，村長和我提過這事了，來吧，把你父親當年的斷劍和你的那把一併給我。”顯然，楊叔已經知道這小子鑄劍的事了。

楊叔看了看林啟，十二歲的林啟已經有一米七了，臉上也是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堅毅與沉穩，心裏想到和他父親長得真像啊。

“小六，你去準備爐火。”小六是楊叔收的弟子，在大山村裡，很多職業都是代代相傳，這樣才能保證大山村血脈的延續，而鐵匠鋪更是重中之重了。除了小六，還有好幾個學徒也在楊叔手底下幫忙。小六聽到楊叔吩咐，趕緊去準備爐火去了。

“小啟啊，你知道你爸這把劍叫什麼嗎？”楊叔問道。

“不知道。”

“你爸以前給他取名奔雷，以前我們聽村長講外面的故事的時候，你爸就對村長口中的劍士崇拜不已，想必也是希望自己的鐵劍能夠快若奔雷吧。”

“小啟，你知道你爸以前說過的最多的一句話是什麼嗎？”楊叔眼神閃過一絲回憶。

不待林啟追問，“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呢。”楊叔直接說道。

林啟摸了摸這把斷劍，眼中露出一抹親切，喃喃道：“不試一試，又怎麼會知道呢。”

從情緒中回復過來，林啟想到自己的鐵劍還沒有名字呢，看來老爸比自己要講究的多啊。

“奔雷，是個好名字，楊叔，我準備把我的鐵劍和我爸的重鑄之後也取個名字！”林啟抬起頭，眼中似乎放出了幾許光芒。

“小啟啊，聽村長說你準備走出大荒，去外面闖闖。”

“是的，楊叔。”

“楊叔也不勸你，我們從小看着你長大的，知道你和你爸一樣，認準了一件事就不會回頭。”“但是啊，這大山裏頭魔獸出沒，一定要有相應的本領才行，如果我們當時都再厲害一點，你爸也不會，哎...”楊叔露出一絲黯然，不過回了回神，看着林啟道：“所以小啟，別怪楊叔，楊叔一會準備在你的兩把鐵劍中加一些黑晶礦。這些可是以前我們外出的時候偶然發現的，雖然不知道有什麼功用，但這重量可了不得，一小塊黑晶礦就重達十斤。”

“楊叔希望你晚兩年再出去，什麼時候能夠把我鑄的劍如臂使，且能夠過了你孔叔那關，我們才放心。”

“知道了楊叔。”林啟自然也不笨，知道楊叔他們的良苦用心，每次看到村裡打獵隊回來身上很少有不帶傷的，聽孔叔講有些人去了就沒有回來過。猛獸尚且如此，魔獸就更不用說了，父親就是...想到這裏，林啟握緊了拳頭，暗自發誓一定要變得更強，對於大山村的人來講，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觀念比起外面的人或許更加深刻，畢竟半輩子都是和這些猛獸打交道。

“行，你先回去吧，小啟，重鑄的事就交給我了，你放心，一定給你鑄一把鋒利的重劍。”

“好的，楊叔，那麻煩你了。”林啟道了聲謝，往外走去。

“對了，楊叔，就叫巨闕吧。”

“巨闕？不錯的名字。”闕同缺，看來這小子對他父親那把斷劍執念很深，想必是想以此來時刻提醒自己。

早晨的太陽已經有些炙熱了，林啟告別完楊叔之後，突然瘋狂地奔跑了起來，乾淨的寸發伴隨着汗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林啟知道，楊叔他們的要求肯定不會低的，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

陽光下的身影逐漸遠去，只有“叮叮叮”的聲音不斷地迴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