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古佛
那女子見慕楓搖頭，伸手一指，他身邊的江水眨眼間，居然凝結成一坨冰塊。I.com慕楓也是眼色活絡，見那女子翻臉，早一步把頭往江水裏一鑽，潛了下去，過了好久，才敢再次露出水面。
那女子見他出來，早若無其事道：“若是你下次在敢從旁搗亂，我便把這大江都用冰封了，倒是要看你還能如何出來？”
兩人早認為這女子便是神仙一流，昨晚那番打鬥，如今又見她使出這種手段，早已驚懼不已！那裏還有敢反抗的念頭。
好在慕楓機靈，他早在水下便想好了對應之法，不然他也不敢這個時候，輕易浮出水面，便從旁陪笑道：“神仙姐姐，我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了，他點頭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我兄弟賈易，我搖頭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他，自然不能欺騙你說是了！這才搖頭的。我們這樣並沒有錯啊！”
賈易知道他善辯，平日自己都常常被他駁的啞口無言，便不接口，讓他和那女子說話。
那女子只是冷冷道：“你這小鬼一看就知是姦猾之徒，只會一些花言巧語，騙騙那些無知的人還可以，倘若再在貧道面前貧嘴，便讓你再嘗試一下貧道手段。”
賈易見那女子如此不待見慕楓，怕他又口無遮攔，吃了虧，忙替他道：“道長有問題但管開口，我們兄弟必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女子也不想在這些無聊的問題上多做糾纏，便朝水裏的賈易問道：“你是賈易，那麼李子聰和裴名譽你可認得？”
慕楓聽那女子提起兩人，鼻孔哼了一聲，替他道：“那兩個勢利小人，提他們做什麼啊？”
那女子並不知道他們中間的事情，也不想去理會他們之間的那些恩怨，便沉聲道：“這麼說你們是知道這兩個人了？”
賈易點點頭，對那女子道：“這兩人都是我父親生前的結義兄弟，也算是我的叔父輩。”慕楓急忙搶過道：“不只是叔父，李子聰還算是他岳父哩！”
那女子道：“如果這麼說，那他們告訴貧道，關於你們的話也應該可信了，我只問一句，天書副冊在那裏？”
賈易和慕楓對望一眼，都是一臉驚訝，跟着慕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指岸邊那女子，道：“天下竟有你這種笨女人。別說我們沒有什麼天書，就是李子聰和裴名譽這種小人的話，也就你才會當真啊！若我們有什麼天書，早修鍊了去當神仙。還怎麼會被你趕到這大江里？讓你看個精光，小爺這回可算是虧大了。”
那女子顯然不信他們的話，繼續問道：“如果天書不在你手裏，怎麼李裴兩家會一夜間被人滅門，全家上下一夜間，被殺的雞犬不留。”
賈易聽說兩家被滅門，駭然道：“這怎麼可能？昨天我還從他們門口經過，一切都是好好的。”驀地想到什麼，猛然道：“莫非是昨晚？那時噼噼啪啪的火聲，原來是兩家失火啊！你當時不是在破廟嗎？又怎麼會知道李裴兩家滅門的事情呢？”
那女子面無表情，只是微微點頭，也不知是贊同賈易的話，還是她生來便是如此。然後冷哼一聲，“如果人人都能像你這般見識，今天上午那一架也就不用打。還有昨晚那個狗賊，怕也早已在我的赤靈劍下伏誅了。”
兩人正自驚異，也不知道如何接話，忽然空中白雲飄蕩，卻見虛空中不知何時多出一座佛陀來，這佛陀足有百丈高，正凌空俯視底下眾人。
見到這佛陀像，慕楓和賈易都抽了口涼氣，心道：“這裏才來一個神仙，還沒打走。怎麼又跟着來了一位佛祖！平常百年自己都遇不上一個，今日居然一見就是兩個。也算自己運氣了。”
慕楓湊到賈易耳旁道：“這佛祖怎麼不像寺廟裏的那些，慈眉善目的。你看他面帶着凶光，莫不是你做是什麼虧心事？他要過來降妖除魔！”
賈易抓抓頭，回應他一句：“應該是來找你的，你忘記了，前天你說那些佛像是用金子塑的，還把破寺里的佛像一個個都給砸了，好找些金子出來。這會人家苦主找上門了。”
慕楓聽他這麼一說，雙手抱頭，一個猛子扎到水中，再也不敢露頭。
空中佛陀，見到那女子，輕哼一聲，按下蓮台。
賈易過去一把扯起慕楓道：“他不是沖我們來的，小心殃及池魚，快走了！”
他們兩人還未動，那佛陀已經對女子先開口道：“道友原來在此！到讓貧僧好找了。”
那女子看了一眼佛陀，輕嘆一聲道：“你這和尚，好沒道理。纏了貧道一個上午，難道以為我們赤城教真的怕了你們佛門東宗不成。”
那佛陀含笑道：“貧僧尋找道友，是為了昨夜一樁公案！這並不干涉赤城教和東宗的事情。道友莫要把話題扯遠了。”
那女子眉頭一皺道：“莫非你還認為滅李家和裴家滿門的是貧道嗎？”她說這話的時候，已經不再稱呼那佛陀為和尚了，而是改用了“你”。
佛陀嘆道：“看來道友是不願承認了，若是這樣，貧僧只好請道友前往鄙寺一趟，好去跟掌門師兄解釋這一切，讓他定奪。”
那女子仰天哈哈大笑道：“禿驢，早知你不安好心。倘若貧道應下，便坐實了殺人滅族的罪名，倘若是不應下，便要到東宗一趟。這應與不應，貧道看來已無意義。既然你這禿驢苦苦相逼，貧道也正要看看，你們佛門東宗有何神通！”
她說完這話，張口便吐出赤靈劍，劍化作一道長虹，往那佛陀身上掃去，那佛陀被它掃中，原本百餘丈高的佛陀，轟然崩塌。化作無數金蓮，在空中將那長虹裹挾起來，圍着它上下盤旋不息。
空中傳來一聲佛號，遠處一個老和尚凌空款款而來，見那漫天金蓮，將右手緩緩伸出，又宣了聲佛號，那些金蓮旋即將身一搖，又變回佛陀，落入那老僧手中，居然化作一顆念珠。慕楓看到這情形駭然道：“這和尚怎麼能比佛祖還要厲害呢？”
賈易正奮力在往岸上游去，沒好氣的回了一句，道：“管他什麼佛祖和尚的，他們都是為了那個什麼天書，我們又沒有那東西，等他們分出了勝負之時，便是咱們兄弟的死期。現在唯一生路，就是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前，趕快逃離這個地方。否則那咱們就是羊入虎口了！”
慕楓想起昨晚看到的那百鬼陣，想到那些惡鬼凄厲的慘叫聲，從心底升起一股寒氣。暗忖怕不是羊入虎口，而是想死都不能了。再不廢話，緊跟在賈易後面，用盡所有氣力，往岸上游去。
忽然兩人聽到背後傳來轟隆隆的水聲，一股寒氣浸透兩人脊背。他們回頭一望，卻見大江中突然生出一個巨大漩渦，無數江水瞬間被這漩渦卷了進去，形成一個直徑二三丈，高達數十丈的水柱。水柱正朝岸上捲來，令他們望之心寒。
“媽呀！有妖怪！”慕楓見到這情景，嘶吼一聲，更加奮力向前。
風助水勢，水借風力，眨眼功夫，便將兩人捲入風暴中。
兩人先後飛進江水翻滾的龍捲風暴里，風暴內水流湍急。不顧兩人如何用力掙扎，便將他們卷到龍捲風眼內。
賈易被那江水沖打，四肢早沒任何力氣，若非這江水寒冷刺骨，他整個人怕早昏死過去。慕楓其實比他好不了多少，他入龍捲風暴里，頭腦也被打的昏昏沉沉，猛然也不知喝了多少江水，人雖然無礙，看上去卻比賈易更是不堪。
風眼處卻是平靜至極，這裏不但沒有徹骨的江水，四周空氣也是平穩。兩人此時竟然憑空而立，只是困在在風暴中間，上下不得。慕地風暴中的江水一分，橫過一道長虹，同時飛來長虹將兩人身子一卷，準確無誤地把兩人捲入其中。再次破開風暴，沖了出去。
兩人頭腦本來剛清醒些，猛然見長虹飛來，知道是那女子的法寶，正要想法閃避，卻被他卷了正着。想到那些惡鬼，被它一卷，便化作青煙，兩人暗叫我命休矣時，耳邊傳來那和尚的聲音道：“道友這是何意？”
那女子也不開口解釋，只是順手一揮，便將兩人從長虹里放出。
兩人正自沮喪，一股大力傳來，兩人憑空朝下面跌落，斜飛着摔倒岸上。
兩人一到岸上，這才清醒過來，胡亂的把衣服往身上一套。
慕楓先穿好衣服，見那女子正瞪眼看着自己兩人，知道剛才是她出手救了自己，但一摸到被摔成兩半的**，心裏就有氣，也不顧着逃命，對那女子道：“小娘皮的，沒有見過男人嗎？不就是那裏比你多樣東西，上面比你少樣東西罷了！有什麼好看的。”
那女子看賈易也穿戴好，才冷笑一聲道：“你道自己是什麼東西！我是看他的！”說著朝賈易一指。
慕楓怪叫一聲，轉身對賈易故作大驚小怪叫道：“我的天啊！你這個沒義氣傢伙！居然真的勾上了個潑婦！”說著伸手往賈易肩上一拍。
那女子聽他口無遮攔，原道他不過是個潑皮流氓，不曾放在心上。但聽到他說自己被人勾引，甚至還是個潑婦的時候，平日涵養再好，也不由動了無名肝火。正要出手教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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