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與花魁7

忍者與花魁7

吉原的夜晚燈火通明,街道上熙熙攘攘,儘是陪客人出遊的游女和醉醺醺東倒西歪的男人,第一次來到這裏的人甚至會被那明亮的燈光閃了眼。

吉原最有名的游女屋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

整座游廊以紅色調為主,昏黃的燈光下各種層次不同的飽滿紅色自帶旖旎氛圍,三味線的靡靡之音和嬌女們的鶯聲燕語充斥着每個角落。

普一走進這裏,宛如走進了迷離曖昧的浮世繪,俗世中的煩惱皆離自己而去。

每個來到不夜城的人都能在這裏得到滿足,因為這本身就是一座因慾望而生的城。

廂房裏,幾位藝伎正跟着奏樂翩翩起舞,每一次甩袖擺腰皆氤氳出無限風情,曖昧的燈光下,偶爾一低頭,那賽如白雪的脖頸便晃花了客人的眼。

原本在推杯換盞商討着合作事宜的商人不知不覺噤了聲,一瞬不瞬盯着起舞的藝伎。

“不愧是吉原最負盛名的花樓,我也算走南闖北,這些姑娘們在其他地方可完全當得起花魁的稱號。”男人回過神後為剛才的失態找補,不吝於對邀請人的讚美之詞。

“我感受到了您想要合作的誠意,具體情況我們約個時間詳談吧。”

商人大喜,忙示意陪侍的女人替合作夥伴斟酒,說著大段祝酒詞的同時還不忘向坐在席末的少年忍者舉杯,把精明圓滑發揮到了極致。

按說保鏢應該藏身暗處,時刻注意周圍可能發生的危險,宇智波斑被安排進宴席中,別人卻並沒有提出異議。

一則是因為除了宇智波斑外商人還有其他保鏢,宇智波少族長比起保鏢更像是一種震懾。

二則,忍者雖然被稱為工具,那也是大貴族手中的工具,對普通人而言忍者依舊是可望而不可即的恐怖存在,忍者豪門宇智波更是威名赫赫,在普通人心中和死神享有同等待遇,商人雇得起宇智波家少族長,又能在吉原最大的銷金窟擺宴,這證明他出手闊綽實力雄厚,合作對象也會更重視他幾分。

換句話說,商人花大價錢雇傭宇智波斑,要的可不止是安全得到保證,宇智波少族長除了保鏢的身份,更像是商人對自己財富的隱形炫耀。

這些彎彎繞繞宇智波斑心知肚明,卻並不是很在意,他只不過是拿錢辦事而已。

宇智波斑長相清俊,又兼之少年人的青澀和成年人的魅力,氣場強大更是讓人不敢小覷,即使坐在末席也是整個宴會的焦點,陪坐在斑身邊的姑娘殷勤地將酒舉到他唇邊,想要藉此拉進兩人之間的關係。

斑冷眼一瞪,那姑娘嚇得手一抖,差點將酒水潑在衣服上。

斑垂下眼眸恍若未覺,一身冷寂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他對這種環境並不陌生,他第一次獨自出任務就是潛入花街刺殺目標,後來年紀漸大,同族前輩也曾帶他來這種地方“長見識”。

忍者是刀口舔血的行當,誰也不知道出趟任務還有沒有機會活着回去,所以大多數忍者都秉持着及時行樂的原則,遇到喜歡的人或者東西從不吝惜手中的錢財。

這種用酒精和美色麻木自己的行為宇智波斑嗤之以鼻,所以後來除了做任務,他很少再來這種地方。

可此時他心裏卻泛起微微懊惱。

也許前輩說得對,人對自己的第一次都會莫名在意,如果他早早來這裏“長過見識”,那個紅衣少年於他,也只是一場一笑而過並不會多在意的美夢吧。

這麼想着,目光不由移到了身邊的女人身上。

經驗豐富的游女眼明心細,馬上回以媚笑,細長的眼睛在燈光下泛着渾濁。

宇智波斑:......

宇智波斑扭回頭,並覺得剛才的自己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竅。

這場宴會主賓盡歡,宇智波斑跟在富商身後往外走,想着等拿到酬金后在都城轉一圈再回去。

任務結束后逗留在原地並不是明智的選擇,斑卻不想深思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做。

一行人從廊間走過,頭頂的窗戶忽然發出細微的“咔嚓”聲,宇智波斑第一時間警惕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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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生給來訪的客人施了幻術,他自己則拄着下巴就着糕點當起旁觀者,還別說,看着別人對着空氣努力賣弄學問,就如同在看一場滑稽的能劇,吃進嘴裏的點心都香了不少。

來者手舞足蹈了半天大概覺得氣氛到位了,開始對着空氣動手動腳。

一想到那正是幻象中自己的位置......

噫~

狐生身子下意識後仰,他捏了捏拳頭,一拳砸得對方倒地不起,然後甩了甩手,坐下來倒杯水給自己喝。

整個過程異常流暢,一看類似的事情就沒少做。

又是餓肚子的一天,狐生摸着肚子扁着嘴,順手打開窗戶想要透透氣,剛低下頭便與窗下的人對上了眼。

四目相對,兩人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驚喜。

"斑!"

“你怎麼在這?!”

宇智波斑話音未落,狐生已經跳了下來。

紅衣從天而降,直直落入懷裏,那熱烈的顏色鋪天蓋擠滿了宇智波斑的眼,他整個瞳孔都在熊熊燃。

宇智波斑在反應過來之前,身體已經先他一步接住了少年柔韌的身體。

狐生宛如歸巢的小鳥,又如看到主人的狗崽子,抱着斑的脖子在他胸膛、頸側蹭啊蹭,嘴裏一聲接着一聲“斑”叫個不停,滿是眷戀和親昵。

傳說名字是最短的咒,宇智波斑在這一聲聲呼喚中,心底的某處地方彷彿也被咒力縛住,再也無法掙脫。

走在前面的人聽到動靜回身望去,對上了一雙猩紅的眼。

半分鐘后。

富商一行人神色恍惚地帶着宇智波斑的影分身離開,他本人則坐在了狐生的房間。

驚喜過後理智上線,斑這才意識到他們現在的姿勢有些不妥,他推了推坐在自己懷裏的紅衣少年,“下去。”

“不要!”狐生雙腿夾着斑瘦勁的腰身死活不離開,得寸進尺趁機提要求,“要親親才可以。”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用手扒拉開懟過來的紅唇。

少年的臉還沒有他手掌大,灼熱的呼吸噴薄在手心,即使厚繭都擋不住那熾熱的溫度。

右手本能一瑟縮,下一刻用更大的力道想將狐生從自己身上撕下去,奈何少年的雙腿牢牢纏着他,扒拉開左腿右腿又纏上來,好不容易鎮壓住對方雙腿,兩隻手又不安分地繞上他脖頸。

在不弄疼少年的情況下,斑還真對這塊牛皮糖無計可施。

一個想要貼貼一個堅決不同意,兩人你來我往沒多久就糾纏在一起。

宇智波斑定定看着被自己壓在身/下、抱着他腰身堅決不撒手的狐生,少年雙眼亮晶晶,懵懂而熱情,顯然沒有意識到現在的姿勢對他來說有多危險。

斑只覺喉嚨乾渴得厲害,他咽了口唾液,啞着嗓音隱忍道:“放開我,我數三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三。“

狐生哼哼唧唧,不死心地湊上去想要偷點慾望進食,直接被斑捏住了嘴。

“二。”

狐生想要斑鬆手,不由推搡對方硬得像塊鐵的胸膛,斑抓着他胳膊手越發用力,有點疼。

“一。”

“唔唔唔!”小動物的本能提醒狐生不同意的話真的會有危險,狐生眨眨眼,示意斑鬆手,他放棄貼貼了。

兩人離得極近,近到宇智波斑能看到狐生纖長濃密的眼睫如蝴蝶羽翼在不安地抖動,他心底發出無聲嘆息,鬆開狐生的禁錮。

一時也不知道心裏是滿意多一點,還是不甘多一點。

狐生揉揉被抓疼的胳膊,兩人拉開距離前瞄準機會又在斑的側頸蹭了幾下,吸食了點對方逸散出來的慾望。

他咂咂嘴,量不多,只有一點點,肚子感覺更餓了,但酸酸甜甜的青梅子還是讓他滿足地彎起了雙眼。

狐生細心地品味好不容易得來的“食物”,沒注意到斑那一瞬間的僵硬。

忍者的第一課就是學習如何在戰鬥中活下來,心臟、脖頸、後腦都是人體致命部分,輕易不能給別人碰,當狐生的呼吸噴薄在他側頸時,斑下意識就要抽出苦無抹掉對方脖子,然而身體卻遲鈍了下,然後火熱從兩人接觸的皮膚處燃遍全身,將殺意燒成灰燼。

眼見撩撥人的傢伙笑得沒心沒肺,徒留自己一個人糾結,宇智波斑深吸口氣平緩燥意,問出了最關心的問題,“你怎麼會在這裏?”

狐生從小在山中長大,沒接觸過多人群,連很多社會常識都一知半解,斑一直對狐生念念不忘,未嘗沒有擔心他被人欺騙的原因在裏面。

此時見狐生竟然真的被賣到這種地方,斑懊惱之際又生出“果然如此”的無力感。

他忍不住戳狐生白嫩的臉頰,“你蠢不蠢,能不能拿出幾分糾纏人的勁頭用在腦子上。”

你才蠢呢,你全家都蠢,愚蠢的人類!本狐仙明明是天下第一聰明妖!

狐生被斑戳得東倒西歪,忍不住“啊嗚”一口去叼對方手指。

想到儲備糧倉不好找,下山這麼久好不容易才遇到這麼一個,狐生覺得得讓着點這傢伙,於是默默忍下了這份屈辱。

見紅衣少年嘴撅得老高卻意外沒有反駁,斑越發覺得狐生這段時間吃了不少苦頭。

此時在斑眼中,狐生就是一朵迎風搖曳的小白花,渾身散發著可憐兮兮的光芒,他的眸色不知不覺就變得柔軟。

手輕輕拂過狐生眼尾那抹用彩筆勾勒出的艷紅,宇智波斑極力壓下心中的酸意和後悔,盡量讓黑沉的臉色緩和下來,“你受苦了。”

眼中帶着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憐惜。

“是挺辛苦的。”每天克制食慾就是一大問題。

狐生感覺斑此時的狀態有些奇怪,好像在哪裏見過,他想了一圈沒想明白,見斑不是很拒絕自己了,又快快樂樂地貼上去,“斑我們.......”

“你們在幹嘛?!為什麼這裏還有其他男人?”

早就被狐生遺忘的客人忽然醒了過來,打斷了狐生接下來的話。

砰!

客人再次倒地。

狐生熟練地收回拳頭,順便再給對方補個幻術,保准能一覺睡到天明。

然後他聽見分辨不出情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不是被迫來這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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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斑,戀愛攻略全靠腦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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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王是如何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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