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者與花魁8

忍者與花魁8

宇智波一族精通幻術,雖然陰陽師妖怪的力量來源於靈力,忍者的力量來源於查克拉,兩者力量體系不同,但到底殊途同歸,很多招式都可以互相借鑒。

宇智波斑和陰陽師除妖師打過交道,他曾經預設過如果與妖怪陰陽師為敵該如何對戰,所以當狐生使用幻術時,他第一時間察覺到了空氣中的微妙波動。

此時壓在心底不願深想的念頭再次翻湧上來——

狐生可能沒有他想像中那麼弱,這個人可能根本不需要他保護。

遇到狐生那天,他中了葯又受了傷,整個人都處於半恍惚狀態,之前他一直認為狐生能在他手底下過幾招是因為自己實力受損,再不濟,也可能是自己精神混沌記錯了。

可眼前這一幕,斑再也無法繼續欺騙自己。

有些事情不能深思,一旦執着探究下去就處處都是漏洞,見到狐生后刻意忽略的疑點也終於有了解答。

為什麼狐生一個男孩子會在游女屋?即使被人騙進吉原,男性該去的應該是陰間茶屋才對。

為什麼狐生的待遇和一般游女不一樣?看屋子裏的陳設和客人的穿着打扮,這分明就是花魁級別才能有的待遇。

此時他終於明了了,這一切都是因為幻術。

狐生用幻術迷惑了周圍的人,讓他們認為他就是花魁,而自己能看到狐生的真面目,是因為他們之前見過,或者狐生沒想着迷惑他。

所以,一個武力值不低又懂幻術的人,即使真的被騙進吉原,想要逃走又怎麼會沒有辦法?吉原守衛嚴密,那也只是針對普通人。

狐生,為什麼呆在這裏不走?

宇智波斑的拳頭緊了又松,只覺胸口梗了鉛塊,憋得人喘不過氣來。

他沉聲問:“你呆在這裏,有什麼目的?”

是別國的探子,還是.......為了他這個宇智波少族長?

他從來不會小看敵人竊取情報的能力。

“我當然是自己找過來的呀。”狐生直覺現在的斑很危險,悄咪咪往外挪了挪屁股,“不是你說吉原熱鬧嘛,我又沒其他地方可以去,就來這裏湊熱鬧嘍。”

嘎?!

宇智波斑:.......

不知為何臉有些疼。

他不可置信,“你是因為我的話才來這裏的?!”

狐生點頭,“是啊。”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荒謬感襲上心頭,一時間宇智波斑生氣之餘只覺無力,“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找一份正經事做,為什麼、為什麼要......”雌伏在別人身下。

“我餓嘛,我想要吃飽肚子呀,這裏的飯菜很好吃,好玩的也多,比其他地方有趣多了。”狐生眨眨眼,不知道斑到底在糾結什麼。

這種不勞而獲,靠出賣身體賺錢的男人往日宇智波斑從來不屑一顧,可此時狐生杏眼溜圓,滿眸茫然,無辜澄澈的模樣卻令他喉嚨一梗,氣勢洶洶頓時啞了火。

是了,狐生從小在山林中長大,並不懂文明社會的規則和那些禮義廉恥,既然初次見面就能毫無芥蒂地和他這個陌生人睡,那為什麼不能和別人睡?

也許在狐生眼裏,和別人滾到一起就和吃飯喝水一樣自然。

我並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這個念頭一生,宇智波斑忽然有些意興闌珊,為自己這段時日的失態感到可笑。

他惦記着人家,可人家早就找到了新樂子,那些熱情擁抱甜言蜜語,恐怕換個人也是張口就來吧。

宇智波斑到底不是自怨自艾之人,短暫低沉后很快就回過神來,開始耐着性子給狐生講解社會常識,試圖勸對方離開這種地方。

當初拒絕狐生的是他,明知道狐生什麼都不懂卻將吉原這種地方介紹給狐生的也是他,說到底,狐生會選擇這種生活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

即使因對方的沒心沒肺而感到失落和憤怒,斑也不想狐生繼續墮落下去。

“好啊。”

脆生生毫不猶豫的答應令宇智波斑準備好的說辭全部卡在喉嚨里,他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麼?”

“既然你覺得這裏不好,那我跟你離開好了。”

狐生已經收拾起自己的小包袱。

他環顧屋子四周,先將平日裏藏起來的各種吃食放進展開的包袱皮,雖然不管飽,不過人類製作的小零食還是蠻好吃的,這個必須有。

然後將梳妝盒裏的各種首飾一股腦打包扔進包袱皮里,人類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這些可以換錢給他買零嘴,不能浪費。

又將一把牛角梳放進去,這個梳子梳頭很舒服,也要帶着......

目光跟着忙乎的紅色身影轉來轉去,英明神武的宇智波少族長難得有些懵。

這、這麼容易的嗎?

“......你,真的不打算再待在吉原?”

當然,待在這裏只是為了方便尋找優質儲備糧倉,現在最合口味的儲備糧倉就在眼前,當然要牢牢抓住呀。

狐生眉眼彎彎,狡黠靈動,“嗯,因為斑最重要。”

宇智波斑心臟重重一跳。

他聽見了花開的聲音。

狐生一邊逡巡着室內看還有沒有遺落的東西,一邊說道:“這裏的小點心雖然很好吃,但是這裏的人太煩了,總有人想要抓着我愛的貼貼,每次都要用幻術解決也很麻煩。”

他抓緊時機發射糖衣炮彈,趁儲備糧倉愣神,湊過去吧唧一口,“我只想和斑愛的貼貼。”

宇智波斑下意識擋住動不動就占他便宜的傢伙,“這麼說,你沒有和別人......那個過?”

說到最後他嘴角已經不自覺翹起,冷硬的神色也柔和下來。

狐生疑惑,歪頭看他,“那個?”

“就是,嗯,像對我一樣對過別人。”宇智波斑小拇指不自覺微蜷。

狐生果斷搖頭,“當然沒有。”

斑唇角弧度不由加深。

狐生補充,“他們都不如你啊。”

斑剛翹起的唇再次緊抿成直線。

如果遇到比我好的,你就會沒節操的湊上去是不是?

呵!

一秒由晴轉陰。

“我好了,我們走吧!”狐生無知無覺,背上小包袱去拉儲備糧倉的手,斑黑着臉躲開。

不知怎的,雖然斑臭着臉,但狐生就是覺得這個時候的斑要比剛才面無表情的樣子溫和多了,他看儲備糧倉一眼,笑嘻嘻又湊了過去。

這次斑沒有甩開他手。

兩人打算跳窗戶離開,狐生大半個身子都鑽了出去,示意斑快點,跟在身後的人卻忽然停住了腳步。

“怎麼停下了?”狐生不解。

一向堅毅果斷的黑髮青年此時面色躊躇,似乎有話要說卻不知怎麼開口,在狐生一再催促下,他終於說道,“狐生,我不能帶.......”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打斷了宇智波斑接下來的話。

這個時機太巧,正趕上他們準備離開的時候,兩人對視一眼,誰都沒應答。

也許裏面久沒有動靜,外面的人等不及了,她輕聲喚道:“狐生,狐生你在嗎?能出來一下嗎?”

是千禾的聲音。

片刻之後狐生打開門,也不邀請對方進去,沒骨頭似的倚在門框上問:“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抱歉抱歉,打擾你啦。”千禾作揖告罪,“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

她面色紅潤,眼角眉梢都是壓抑不住的喜意,本就精緻的眉眼此時更顯溫婉,在昏暗燈光籠罩下散發著別樣的溫柔。

狐生定定注視她幾眼,“和你的情人有關。”

雖然是疑問,語氣卻異常確定,畢竟,不是誰都能讓艷名遠播八面玲瓏的千禾太夫如此喜形於色。

千禾眼睫簌簌輕顫,在濃艷眼妝的襯托下越發纖長濃密,就像要展翅高飛的蝴蝶羽翼,無聲訴說著即將飛向自由的迫不及待。

她雙手輕撫着肚子,臉上帶着羞澀的嫣紅,見左右沒人,湊近狐生耳旁悄悄說了幾個字。

“你有崽啦?!”狐生瞪大了眼。

“噓噓噓!”千禾趕緊捂住他的嘴,確定這裏沒有別人才鬆了口氣,一旦放鬆下來,臉上又掛上傻笑,她低頭抱着看不出任何起伏的小腹,“不會有錯的,我找可靠的人看過了,是他的。”

出了一趟門回來之後她就開始頭暈噁心,侍女見她身體不適請了信任的大夫過來,沒想到竟是有了孩子。

對她們這種人來說,懷上孩子並不是值得高興的事。一旦懷孕就沒辦法工作,身材樣貌也會變形,而且沒有父親的孩子從小生活在這煙柳之地,長大以後也會和她們一樣成為卑賤之人,還不如不生。

老闆也不會允許她們生,吉原的女人們長期服用避子葯,葯毒深入體內,很多人早就喪失了生育功能,偶爾發現有漏網之魚也會被老闆強硬命令打掉。

千禾從沒想過會有自己的孩子,得知自己懷孕,她的第一反應是驚恐,可驚恐過後就是襲遍全身的狂喜——算算日子,這個孩子應該是他的。

他們的孩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我不想ta長大后和我一樣。”千禾抓住狐生的手,宛如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如果被老闆發現,她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你一定得幫幫我!”

被那雙期待而脆弱的眸子注視着,任誰都無法拒絕,狐生應承下來,“怎麼幫?”

“謝謝,謝謝你狐生!”也許是懷孕讓人多愁善感,也許是焦慮之下徒見光明令人大喜大悲,這個一向外柔內剛的女人竟然因為狐生一句話而掉起淚來。

“你沒事吧?”狐生用袖口抹去千禾的淚珠,自從來到這裏他還從來沒見千禾哭過。

“沒事沒事,讓你見笑了。”千禾破涕為笑,神色終於放鬆下來,她也學着狐生的樣子粗魯地抹去眼淚,“我很怕這個孩子會受到傷害,可是又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護住ta,你能幫我,我我......謝謝!”

說著就要給狐生彎腰鞠躬。

被狐生一把扶住。

在妖界幼崽一向珍貴,狐生彎腰靠近千禾肚子,笑眯眯給裏面孕育的小生命打招呼,“你好啊,小崽子。”

千禾見狀眉眼間不由染上笑意,感受着那神奇的脈動,她道:“ta很喜歡你。”

“當然,本花魁人見人愛。”狐生仗着身高按了按千禾的腦袋,“不要緊張,你對我這麼好,你的事情我不會不管。”

黑眸澄澈,笑意融融,如春日午後的暖陽。

千禾鼻子一酸,忙垂下眼。

這座游女屋裏她對誰不好?可真的事到臨頭,能放心託付的,也只有眼前之人罷了。

“我想讓你幫我給他送個消息,這是信件,請一定要送到他手上。”

千禾看向肚子的眼神能柔和得滴出水來,他們的孩子不應該出生在這種地方。

“小事一樁。”狐生利落答應下來,“不過是順手而為的事,不值得你這麼鄭重。”

千禾苦澀一笑,對着狐生她沒有說人心叵測,多的是人想趁機將她打入塵埃,只道:“如果讓老闆知道就遭了,你嘴嚴還能隨意出門,我想不到還有誰能幫我。”

狐生答應第二天就去送信,目送千禾離開,他闔上障子門,一道黑影從房梁翻身而下。

狐生揚了揚信,“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

兩人的對話宇智波斑藏在暗處聽得一清二楚,此時見狐生決定留下,他莫名鬆了口氣,然後就聽對方問:“對了,剛才你要說什麼?”

“不,沒什麼。”宇智波斑避開紅衣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你要管這樁閑事”

這人看似熱情活潑卻始終與周圍保持着距離,能被他納入地盤的東西,很少。

“千禾很照顧我,她人不錯,能幫一把是一把,而且小崽子是無辜的。”狐生果斷被轉移注意力,“斑,我們暫時走不了,你會生氣嗎?”

“不生氣,你留在這裏也不錯。”畢竟,像吉原這種能讓這傢伙白吃白喝高床軟卧的地方並不多。

斑回應得太快,狐生歪頭看他,“你剛才明明極力勸說我離開,怎麼一會兒功夫就改變主意了?”

“啰嗦。”

宇智波斑彆扭着一張帥臉,“我還有事情要處理,等結束后回來找你。”

“哎——你這就要走啊?”

狐生一個飛撲,雙腿攀上儲備糧倉的腰,捧着對方的臉吻下去,“要告別親親!”

少年整個人都掛在他懷裏,看着他的眼睛閃閃發亮,就像巨龍在注視着自己的珍寶。

斑身形一滯,在交錯的呼吸中嗅到了糯米糕的香甜,彷彿被誘惑到了,原本推開少年的手改為攬住對方纖細的腰肢,仰起頭接受少年所有的熱情。

空氣逐漸灼熱起來,寂靜中偶爾響起臉紅心跳的水漬聲,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經滾做一團,印着團扇的直褂和輕薄的綢衫亂七八糟扔在地上。

“斑?”狐生抱着毛茸茸的腦袋,疑惑身上的人怎麼忽然沒了動作。

“別動!”宇智波斑劇烈喘息,一把抓住作亂的手,極力將竄遍全身的火重新壓制回去,他閉着眼嗅着少年香甜的氣息,許久才啞着嗓子道:“我還有任務。”

他利索地撕下掛在自己身上的八爪魚,撐起身穿好衣服準備離開,整個過程沉默而急促,再沒有看狐生一眼。

狐生躺在地上歪頭看他,“斑,你不太對勁。”

踩着窗戶的身影僵了一瞬,依舊沒有回頭,“走了。”

話音落下人已經消失,走得乾脆利落不帶一絲猶豫。

涼風透過窗戶吹散曖昧,皎白的月光落在徒然降溫的屋子裏,滿室凄清。

狐生倒沒有被渣了的悲憤,他摸着終於吃飽的肚子,滿足地打了個嗝。

果然還是斑的慾望最合胃口啊,下次一定要撲倒他!

時隔多日終於吃了頓飽飯,狐生渾身散發著幸福的泡泡,他抱着肚子在打了個滾兒,不自覺嘿嘿直笑。

不知什麼時候睡意襲來,狐生迷迷糊糊之際聽到“咔嚓”一聲,睜眼就見儲備糧倉黑着臉從上而下俯視着他。

說實話,再帥的臉從這個角度看起來都有點嚇人。

狐生:“干、幹什麼?”

去而復返的儲備糧倉:“記得對進你屋子的每一個男人都用幻術,別隨便被人佔便宜。”

狐生撇嘴,誰能占我便宜?我占別人便宜還差不多。

他剛要開口,被子當頭罩下來,等他手忙腳亂從被子裏鑽出來,來去無蹤的男人早沒了影。

狐生茫然,所以,斑跑回來到底是來幹嘛的?給蓋被子?

※※※※※※※※※※※※※※※※※※※※

斑:回來就是警告你別太浪!

ps:抱歉抱歉,這兩天沒更,今天長章奉上,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以後會日更,愛你們,筆芯~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海王是如何養成的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海王是如何養成的
上一章下一章

忍者與花魁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