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報復
姜隊帶着她一邊往裏面走,一邊說道:“一年多了,你這樣的生活,可還習慣嗎?”他畢竟眼光毒辣,一眼就將她給看穿了。
木惜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隨後說:“隊長,事情雖然是你想的那樣,但也不完全是,這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至於習慣與否?恰恰相反,我十分喜歡這樣的生活,在此之前的生活都不是真正的生活,是他給了我最想要的。”
姜隊嘆了口氣,他深深覺得小言的不對勁,可是她卻干勸不聽。
拘留的時限快到了,唐生笙和李忠義也都該放出去了。
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李忠義犯案的可能,他也沒有犯罪的條件,警察對李忠義進行一番說教,讓他回去好好對待妻子唐生笙和女兒糖糖,李忠義恨不得跪地磕頭連連發誓保證一定會的。
李忠義這樣的人,他們都見得多了,在這裏說的好好的,回去還是會變臉。
就算是警察想管也是無法去管,就連關於“三萬塊買來的”這樣涉嫌買賣婦女的行為,都被唐生笙親口否決,她就說自己是嫁過來的,絕不是被賣去的。
連當事人都不承認的事情,連取證都做不了,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放走他們一家三口的時候,糖糖還是依依不捨地抱在何一禾的懷中。
何一禾鬆開手,對糖糖說:“別忘了我們的約定。”
糖糖點頭如搗蒜,上了車,由警察將他們一家三口親自送回去。
他們走了之後,木惜言問向一禾:“你和糖糖約定了什麼?”
何一禾面色陰沉,左右看了看身側的人,壓低聲音貼在惜言的耳旁,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我和糖糖約定,如果她什麼時候想要殺了父母就給我打電話,我去幫她。順便,還讓她記下了你的電話。”
木惜言渾身抖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說道:“怎麼教孩子殺人?”
何一禾只是溫溫一笑,“開玩笑的,別當真。”
這時有其他人走過來,何一禾站直后從惜言的口袋裏摸出了車鑰匙,語氣如常:“這裏的氣氛太凝重,並不適合我。時候也不早了,我回家去做午飯,中午等我。”說完便開車走了。
此時正好慕小年從車上下來,木惜言看到了他,“我們從不遲到的小年同志今日怎麼遲到啦?”
慕小年抱着一大摞的文件從車裏出來,見到了她,正愁抓不到“壯丁”幫他搬東西呢。
“真新鮮,我怎麼會遲到?這都是新調來的文件,這些年的家暴案都在這裏了。”
木惜言被臨時徵用,他們兩個搬着摞起來有一人多高的文件往樓梯上走。
“對了,師哥呢?聽說你早上去跳樓了?哈哈哈哈……”慕小年雖然早上不在,但在路上聽說了她的“英勇事迹”。
木惜言忍着想把文件砸小年一頭的怒氣,“跳個什麼樓?我救人好不好?”
他們此時已經走進了辦公室,將文件一排一排擺在桌上。
慕小年突然握住了小言的手腕,不成想小言反手絞開,小年再次來抓,木惜言已經後退三步了。
“干……幹什麼?我可是有夫之婦!”
慕小年哭笑不得,“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以假亂真的傷……”
他們竟然都知道了!難得她木惜言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她將袖口再往下拽了拽,動作欲蓋彌彰。
“看什麼看,你還小,看這些東西會害怕的。”木惜言故弄玄虛,但主要是不好意思給人看。
慕小年還以為她這是害怕了,蹲下撿起方才打鬧時灑落一地的文件,同時說:“師哥真的打你?這可是家暴啊!小言,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一個人!是我看錯你了。”
木惜言也蹲下來一起撿文件,說道:“怎麼就看錯我了呢?按照你的話說,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慕小年的話還未出口又被噎了回去,因為他的手中捏着一張文件,這正好散落一地的文件其中一張。
“你看,像不像第二個被害人?”慕小年手中的這一張,果然與第二具還沒有確認身份的被害人長相十分相像。
“你這手氣……還有這麼巧的事?”他們來不及去扯什麼閑話,拿着這張文件上面的照片前去樓下比對,畢竟被害人的頭顱在事後找到之時已經破碎,不能空用眼睛看着比對。
鑒定科的同事看了也是一樣的認定這是為同一人,現在正在鑒定骨齡以測年齡是否一致。
第二個被害人名叫肖楠,年齡四十歲,是當地大學的一名教授,報案竟然是五年之前,更為令人奇怪的是,這起案子是為家暴,但不同的是,是肖楠將丈夫打成重傷,因鄰居報警這才抓捕歸來,可是現在死亡的肖楠。
與在逃沒有消息的顧瑤丈夫張智仁相同,現在肖楠的丈夫孟潛格也一樣具有極大的作案嫌疑。
鑒定科的同事已經給出了結論,這張登記表上的人和第二具屍體是同為一個人。
他們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同事,他一把拉住木惜言的手,連忙說道:“總算找到你了,快跟我走。”
木惜言手頭的事還沒忙完,不知道同事急什麼,“出什麼事了?”
“早上那個跳樓的女人不肯錄口供,點名要那個救了她的警察去,不就是你嘛,快去吧,那女人真是太難纏了。”
木惜言將手中的東西盡數塞到小年的懷裏,說道:“我去去就回。”
慕小年想了想立刻追上來,“不行!我跟你去,我懷疑那個女人要報復你。”
慕小年這個同志呢,總是會和其他的人的腦迴路不太相同,有時候木惜言都要感慨,她的身邊包括她自己,都和普通人是不相同的。
一見到這個女人,木惜言便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但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裏奇怪,她去倒了一杯熱水來,開始詢問個人信息。
果然如她所說,木惜言一來了,她便開口了。
跳樓女人名喚白霽雨,無業,家庭主婦,她每說一句話都在死死地盯着木惜言,饒是木惜言這種心智,都被白霽雨給盯得發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