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9自助者人助
班上一共五十人,二十個男生,三十個女生,其中二十二個女生和18個男生就是白竹鎮上的。班裏分了五個勞動小組,十個住宿生里有兩個男的,平均分在五個勞動小組裏。
清潔區的衛生、教室的打掃、也不知何時全部由住宿生負責了。鎮上那些公子小姐只是掛了個名從未到場。
用何必有的話說,小爺我睡眠不足會影響長高長帥的,反正你們住在學校里,掃點地怎麼啦?
第一次,莫半夏與韋甜甜掃了一周。韋甜甜制止了怒氣沖沖的莫半夏去強留其他成員打掃教室的舉動,任憑他們囂張的鈴一響就背起書包揚長而去。
見莫半夏與韋甜甜都默認了這個規矩,其他人也沒有勇氣反抗,這個據說是在鎮中心小學的沿用了好幾年的潛規則,由住校生負責值日衛生的清掃。似乎是從撤點並校好后就開始有了的‘潛規則’。
白玉君、楊紫萱不敢罵班裏鎮上的同學,卻將莫半夏韋甜甜兩人冷嘲熱諷了幾次。
第二周,依然如故,莫半夏氣的將掃帚揮得滿天塵土。
“我們為什麼要幫他們值日啊?既然從來不掃,又何必把他們的名字列進來?直接安排我們十個人不就得了?”莫半夏惡狠狠將垃圾甩進垃圾池。
“聽說是從撤點並校,有了第一批住校生就是這樣了。忍忍吧,你要想反抗,也要找個好時機得到老師的支持吧。
現在沒有考試,咱們成績怎麼樣老師也不知道。段考過後,咱們要拿出有份量的成績來才有可能得到老師的支持!”
韋甜甜輕言細語的勸道,她不但打聽到了學校的潛規則,還打聽到往屆全校前十的學生也基本上是走讀的鎮上學生,劉老師已經算好了,2班班主任心偏尖子生才是偏到沒譜。
為了擠出更多時間來學習,往往是他們逃避勞動的最佳借口、不二法門,偏偏最看重學習成績的老師家長們還就吃他們這套。
“好,我聽你的,我忍、我忍、忍、忍!”莫半夏靜下心來想了又想,不得不承認韋甜甜說得很對。
劉老師對他們寄宿生一向不怎麼看中的,七八個班幹部,三個課代表,四個小組長,裏面一個寄宿生都沒有!哪怕是勞動委員呢,也是鎮上的走讀生何雲夢擔任,裝模作樣的來逛一圈,嚷嚷兩聲就當檢了。
因為韋甜甜的搭檔,莫半夏為了‘面子’,更為了長期的友誼,在吃飯時還是跟史珍珍、莫華萱分開了。
莫半夏韋甜甜倆人商議,每餐最後一組去打飯,為的是剩餘的一些免費的湯水‘剩菜’。
兩人合刷一次卡,打一斤的白米飯,泡着菜湯就着辣椒醬、豆醬吃得滿嘴噴香,臉上的笑容常常讓人誤以為她們吃的是山珍海味。
莫半夏對韋甜甜佩服得五體投地,因為距離遠,周末也不回家的韋甜甜,竟然在鎮上找到了一份串珠子的手工活,據說也撿過垃圾桶里的廢品。
“我可以跟你一起串珠子撿廢品嗎?”面對韋甜甜炫耀的拿出交珠子時得來的二十元,莫半夏羨慕嫉妒恨了。
“可以的,串好一個一角二分錢,一天抓緊點時間能串上幾十個,三五塊錢不成問題,周末就可以扎紮實實的串一天,手腳快的話能串上上百個。
老闆娘家還幫忙用電飯鍋煮飯。一斤米給五毛錢的電費就行了,跟在食堂吃的一樣便宜。”韋甜甜決定帶帶這個跟她一樣悲催,每星期只有十斤米做伙食的小妹妹。
宿舍里多了一堆珠子綉布,當別人的課間十分鐘在跳繩跳格子時,倆人偷偷摸摸的在串珠子;當別人做完作業在看電視娛樂時,倆人興緻勃勃在串珠子;當別入已經進入夢鄉時,倆人還在路燈下串珠子。
除了上課、吃飯、困極了的睡覺,倆人所有的時間都在串珠子。如此勤勉,周一到周五倆人每天能串上四五十串珠子,得錢四五元,恰好夠一天的伙食費——打白飯的伙食費。
劉楓晚冷眼旁觀這兩個小丫頭的自力更生,發現她們上課更認真,作業完成的也相當不錯后就放開不管了。
邕建基金已答應來調查這兩個學生了,事情屬實,走完程序她們便能拿到一個學期400元的補助,加上貧困生寄宿補助375元一個學期,差不多八百元。
一個星期就能有三四十元的伙食費,加上家裏給的,不說每餐,每天應該能吃上一個葷菜了。
倆孩子還是長身體的年紀呢,頓頓白飯,怎麼長腦子長身體?劉風晚為此,四處託人搭上資助初中以上貧困生的邕建基金的高層,費盡心思讓他們為倆孩子破例。
國慶節,放假七天,韋甜甜要回到她闊別一個月的家,據說有人來接她與另外十個男生(其中四個讀六年級),不過接的地方在竹枝村公所。
那裏曾經是一個自發形成的小集市,現在也還能買賣些基本的油鹽醬醋日用品。
因為距離遠,韋甜甜他們不能在放假當天趕回山裡,需要在學校再住一晚。第二天,天不亮每人就買上四五個大饅頭,帶上水,徒步走兩個小時到竹枝村,然後與來接他們的人匯合,再走回山裡。
每一回還要幫大家帶上油鹽糖醋之類的生活必須品。每人都要背着一個大背簍晃晃悠悠的,至少七八個小時才能回到山上。
對於生活在山裏的人而言,走路是小意思,每個人都能做到快步如飛爬山如履平地。
執意多住一晚也要跟韋甜甜一起走回竹枝屯的莫半夏就叫苦不迭了,咬破了下嘴唇都跟不上他們的速度。
“甜甜,我回家跟我爸我奶說,叫他們出錢供你讀書,這樣你就可以不用餐餐吃白飯了。
咱們初中畢業就結婚,然後到南方打工,掙錢給你弟買媳婦好不好?”十四五歲的少年已經長出了喉結,聲音開始低沉沙啞,眼睛帶火般的瞄着少女抽條的身體,漂亮的面龐。
“這些你要跟我奶我爸我叔說!他們想拿我換兩個媳婦呢。要不,怎麼捨得讓我出來讀書?”韋甜甜不屑的瞟了一眼荷爾蒙上腦的韋家棟,青竹尖頂瑤寨第一的人家,他的啊媽就是那難得的心甘情願嫁給他爸的傻姑娘。
“跟你奶你爸談,那是我爸我奶的事情,我得知道你樂意不?你們村上的艷子、桃子可是樂意得很,都找過我好幾回了,我沒看上!”韋家棟洋洋得意,他可是搶手貨呢,雖然說黃田青竹娶妻難,那也要看人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