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襲

夜襲

“蓮心,我回來了。”

他眼神裏面透入着痴迷,放下手裏的匣子,雙手不安的左右搓着上前。

原本好好的青年,現在看上去動作竟有些猥瑣,一步一步的朝前面人的方向走過去。

鈕祜祿蓮心躺在美人塌上,一手撐着頭一手拿着個把玩的玲瓏球。玲瓏球是金子打造的,成年女子巴掌大小,光滑的球面上雕刻着鏤空的花紋,左右兩邊鑲嵌着指甲蓋大小的紅色寶石。

玲瓏球外表奢華,一看就值不少的銀子,被女子隨意的捏在手中卻像是個隨手的玩物。

“你說喜歡,我立刻就叫人買回來了。”錢大夫一邊是說一邊走上前,欲上前牽住她那小手。

沒想到的是鈕祜祿蓮心眼神一瞥,眼底的不屑一掃而過,見錢大夫還要上前,手中的玲瓏球就往人身上一砸。

錢大夫大驚失色,慌忙接住了。這可是個寶貝,花了他不少的銀子,要是摔壞了他得心疼死。

見他對一個玩物這般心疼的樣子,惹的鈕祜祿蓮心滿臉的嘲笑,眼前這個男人她實在是看不上眼,一個隨手把玩的東西就像要命似都在乎。

要是是那個男人的話,她想到這,要是是胤禛話,他擁有巨大的權力與富貴,金山銀山在他面前都是不屑的。

錢大夫本來就不是什麼勛貴人家出身,沒有遇到貝勒爺之前也只是個人家看不上的葯童,要不是那張藥方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就是做夢。

更別說以前金子在他眼裏就保命的寶貝疙瘩,也是頭一次看見還有人拿這麼大一塊金子放在手裏就為了把玩,但她喜歡他便也就咬咬牙買了。

當然,最重要的是眼前這個美人,鈕祜祿蓮心不讓他靠近,他也不生氣,自己搬了個凳子坐在她旁邊。

“你別生氣,我不過去了。”面對心上人他有些緊張,也有些帶着羞澀的不安:“你叫我辦的事,我辦好了。”

說到這話他才敢抬頭挺胸一點,他心裏也暗暗想讓眼前的人誇誇自己。

果然,聽到這個消息,鈕祜祿蓮心立馬雙手撐着從美人塌上起來:“你說的是真的?”見她看過來的雙眼都在放着光,錢大夫摸着自己的頭,憨厚的笑了笑。

他人其實清明,但是面對眼前的人總會忍不住的開始羞澀起來。鈕祜祿蓮心哪裏會不清楚,這是一個男人喜歡女人的表現。

眼前的人啊,心裏眼裏都是自己。

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還有這樣笨的一個人,她怎麼會放過?大概這也是老天特意的派來拯救自己的。

也將是自己今後唯一的出路。

想到這,她垂下臉,開始低聲的哽咽起來。見她這個樣子,剛剛還開心的錢大夫立馬慌了神,那雙手不知怎麼放才好。

想上前安慰鈕祜祿蓮心,又想起她剛開始拒絕的表情,只能無奈的放下雙手,在自己身上腿上摩擦着。

嘴裏也只能笨笨的安慰着:“蓮心,不要哭了。”

“你上次不還說想吃燕窩嗎?”想到這,他臉上一陣興奮,趕緊跑到桌子那拿起那和匣子:“瞧,我剛剛太高興都忘了。”

他滿懷興奮的打開自己手中的匣子,鈕祜祿蓮心隨意的掃了一眼,卻只看見一匣子金元寶。拿着匣子的男人卻像是拿了什麼寶貝一樣滿臉的興奮。

“蓮心,這麼多的金子,夠給你買好多的燕窩了。”他撓着頭,結結巴巴的說:“你……你別哭了,你一哭我這心都開始慌了起來。”

鈕祜祿蓮心還看不上那一匣金子,眼巴巴的眼神往錢大夫那看過去:“你是不是喜歡我?”

她這話問的大膽,剛一說完錢大夫那張臉立刻漲的通紅,眼睛到處瞄着就是不敢往她那看:“我……我……我。”

我也半天,也不敢回答,卻見剛剛還一臉期待的女人像是又要哭了,他一着急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蓮心,我……我喜歡你。”

他一個小葯童,以前從來沒想過這樣的事情,但是自從見到這個人的第一眼的時候就喜歡上了人家,沉浸在那雙眼睛中無法自拔。

鈕祜祿蓮心果然不在哭了,歪着頭重新躺在美人塌上,那雙眼睛帶着魅惑直直的朝錢大夫那看過去。

一隻手朝他那神出,纖細的手伸出一根手指彎曲着,朝他那勾了勾:“過來——”

錢大夫沒了魂魄似的走上前,直到走到美人塌也沒停下,意料中的雙腿碰到那張美人塌的椅腳上,頓時間一種疼痛感襲來。

還沒待他有反應,脖子就被人摟住了,鈕祜祿蓮心那張塗滿口脂的嘴湊到他的耳朵邊:“那就——再幫我做一件事。”

美人這個樣子,錢大夫身子酥了半天,哪裏聽的見她說的什麼?無條件的連忙點頭。

***

“嬤嬤,你說那個大夫說的可是真的?”

夜深,烏拉那拉氏睡不着,點着燈在與一邊的大嬤嬤說話,這個府中哪裏都是貝勒爺的人,就算是她自己的屋子,都不知道誰會哪一天跑到貝勒爺那透密。

烏拉那拉氏防範人的心思特別的重,這麼多年來就算是建立了自己的威信與府中的地位,但是真正讓她放下心房的還是自己的奶娘大嬤嬤。

她還在想那個大夫說的話,直覺讓她不要相信,可是那個大夫可是救了貝勒爺的人,在蘇州的事沒有別的人知道,他就是知情人之一。

大嬤嬤也拿捏不定主意,自然不敢多說,張開嘴到後面只吶吶的道了一句:“福晉——”

“算了,你下去吧。”她又知道什麼?烏拉那拉氏覺得自己真是心機亂投醫了,大嬤嬤又知道些什麼呢?

錢大夫坐在椅子上的話還在耳邊響起:“貝勒爺在蘇州之前的事草民不知道,但是之後的事情還算是聽說過一點。”

“鈕祜祿格格開始去的時候一直都兢兢業業的照顧着貝勒爺,整個行宮的人都知道,當時草民之所以能照顧貝勒爺也是鈕祜祿格格相信草民。”

“貝勒爺的身子在她不分白天黑夜的照顧下漸漸的好了起來,鈕祜祿格格甚至因為過度疲勞而昏倒。”

烏拉那拉氏閉上眼睛想着那個青年一臉羞憤的表情:“可是,沒過多久,不知是誰送了個女人到貝勒爺的屋子,長的據說十分的貌美,貝勒爺被迷的再也看不進去鈕祜祿格格一眼。”

“可惜貝勒爺看的緊,草民沒看見人是不是真的長的那般的貌美。”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色訕訕,似乎在遺憾自己沒有見到真人。

烏拉那拉氏卻知道,哪是什麼下面的人送來的?估計是完顏氏那個不安分的妖精趁機去了蘇州,難怪回來之後爺待她比以往還要好。

“貝勒爺,”他繼續說著,說到這的時候似乎有些害怕,定了定神才繼續開口道:“貝勒爺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竟然下令把鈕祜祿格格扔到瘟疫區,她……這才感染上瘟疫死了。”

烏拉那拉氏要是以前聽人說貝勒爺失了魂一定會將那人拖下去板子伺候,但是綜合現在貝勒爺越來越不對勁的樣子,她居然在心裏暗自說服自己。

以前貝勒爺也不是沒有被女人迷惑過,李氏以前獨一份的時候貝勒爺都沒這樣失了魂的樣子,可是現在一個剛進貝勒府才半年的黃毛丫頭就把他的魂魄給勾走了。

想想貝勒爺的樣子,確實像是沒了魂魄的樣子。

“後來啊,聽人說這是因為那個美人不喜歡鈕祜祿格格,”青年嘆了口氣,“貝勒爺當時待她千依百順的,鈕祜祿格格也是命苦啊。”

現在的烏拉那拉氏就像是一個急於求證的女人,她心裏其實知道,貝勒爺這樣樣子是因為愛完顏氏,但是內心裏卻不服氣。

於是,便找各種的理由,在心裏說服自己,貝勒爺愛的不是完顏氏,他只是被某種辦法給勾去了魂魄。

“只要沒了完顏氏之後,貝勒爺就會好了。”烏拉那拉氏看着自己身上蓋着的子孫被,上面是京城最好的綉娘綉出來的小娃娃。

一個一個的男娃娃女娃娃,像是牽着一個南瓜藤,吵着要呱呱落地。她手指伸出去,摸着上面的小娃娃,臉上帶着笑。

要是貝勒爺好的話,她肚子裏面也會有這樣一個小娃娃。想到這,烏拉那拉氏的那雙眼睛裏被堅定所取代。

她一定要將貝勒爺的心給找回來,不能再讓他被那個妖女給迷惑了。

她悄悄打聽了數日,想找得道高僧收了完顏氏那個修鍊成精的妖孽,但是當今的皇上最討厭那些鬼神之說,烏拉那拉氏不敢打聽的明顯,只能拐着彎的打聽寺廟。

於是,南郊的天靈寺就被人查了出來。她本家的奴才說:“完顏側福晉也去過幾次,據說還與裏面的大師談論了幾番。”

烏拉那拉氏暗下心神,拿捏着手裏的紙有些害怕,這個完顏氏就算不是妖怪,也定是會什麼法術,莫非這個天靈寺有人幫她不成。

她越想越怕想去查清楚,於是派人把各個主子都叫了過來。

捧着手中的茶杯說的冠冕堂皇:“為爺祈福,明個我們一同去一趟天靈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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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之寵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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