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意外之喜

第148章:意外之喜

當天晚上秦可心就被酒店開除,我從總經理辦公室下去的時候,白芍已經睡醒了。她睡得應該還不錯,看起來精神還挺飽滿的,看到我之後她問我:“白小姐,您到什麼地方去了?為什麼剛才我在你的房間裏沒有看到你。”

我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這會兒睡好了沒有,我們下去吃飯吧。”

她點了點頭,說:“好的。”

我們下到餐廳去吃飯,吃完飯時間還很早,這個時候休息恐怕有些太早了。我咋網上查過,那一趟火車應該是明天上午十點多到D市,我們只要提前到火車站去蹲着就可以了,為了保險起見,我特意讓酒店幫我多準備了十幾個人,大家一起去火車站蹲守,畢竟我和白芍兩個人的能力有限,下車的時候人流量非常大,我們怕會看漏人。

吃完飯後,我們到D市去逛了逛,這個季節的D市,還很嚴寒,外面一直飄着雪,地上到處都是積雪,實在不是出來遊玩的好時候。白芍跟我說::“白小姐,最近D市有冰雕節。”

“冰雕節是什麼?”

她說:“就是這裏特有的節日,街上到處都是用冰雕的東西,還有冰雕燈,小的時候我爸爸媽媽曾經帶我來過這裏一次,可是不知道這麼多年了,是不是還有。”

我笑着說:“那我們下去打一輛車,看司機知不知道。”

結果很幸運的是,居然還有冰雕節,這麼多年一直沒有取消。我和白芍都興沖沖的,讓司機帶我們去活動舉辦的地方。司機笑着跟我們搭訕:“兩位小姐應該都是南方人吧?”

我說:“說不上是南方,不過只是偏南的。”

司機又說:“兩位小姐都長得這麼好看,皮膚也這麼好,一看就是南方那種濕潤的地方滋養出來的。”

女人誰不喜歡聽人讚美呢,我笑了笑,旁邊的白芍也抿着嘴笑了起來。很快我們就到了冰雕節舉辦的地方,這裏很大,入口處有一個巨大的冰雕海豚,入口就設在海豚張開的大嘴裏。整個會場流光溢彩,看起來就像是童話里的城堡。

我有些興奮的說:”沒想到這一次陪你來居然還能看到這樣的美景,也不虛此行了。“

白芍低着頭說:“我一直就很麻煩白小姐,什麼都不能幫助你,還一直給你添麻煩。”

聽着她略帶抱歉的聲音,我說:“你千萬不要這麼想,你想啊,要是這一次不是因為你,我就不會到D市來,也許這輩子都看不到這種美景了。”

白芍說:“我也就這麼一點用處了。”

我揉了揉她的肩膀,說:“好了,反正都到這裏來了,咱們不要想那麼多了,趕緊進去玩兒吧,暫時把所有的不痛快都給忘了,好不好?”

白芍抬起頭,看到我滿是期待的目光,重重點了點頭。我走到售票處買了兩張票,然後直接過安檢,進到了冰雪會場,地面上到處都是皚皚白雪,裏面的所有東西都是用冰雕而成的,巨大的城堡、張開巨口的恐龍。軟萌可愛的企鵝,還有小巧玲瓏的宮燈,所有的東西全是冰。我不禁為匠人精湛的功夫所折服。

裏面有很多人在打雪仗,到處都充滿了歡笑聲。

要是人間都如此地,要是永生都似此時,那該有多麼的美好。

走了兩步,我們在冰雕的海洋館面前,碰到了一個熟人——許定的新女朋友阿倩。

自從上次他們設宴向我和白芍道歉之後,我們就再沒有見過,蘇慕安也再也沒有跟我提起過他們的消息,所以我們不知道他們居然也到D市來了。看到她之後,我下意識地就把白芍拉着準備繞一條路走,她問我:“白小姐,怎麼了?你不是想看花卉園嗎?花卉園在那邊。”

我沒有好氣地說:“我現在不想看了。”

我不想讓白芍和阿倩打照面,當初許定和她給白芍的傷痛也許是她心底永遠都不可觸摸的傷疤,我不想當著她的面讓她把傷疤給掀起來。

“白小姐。”雖然我們已經避開了她,可是還是被她看到,阿倩主動叫住了我。

白芍聽到阿倩的聲音,身子重重一頓,停下了腳步,支支吾吾地對我說:“白小姐,我好像聽到阿倩在叫你。”這個白芍竟然還沒反應過來我是故意避開阿倩在走。

我說:“不管,反正我沒有聽見。”

身後阿倩快步朝我們跑了過來,她看到白芍面容也僵了僵,說:“白小姐原來也到D市來了?”

我點點頭:“恩。”

她看我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支支吾吾地說:“白小姐,能不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

我還沒有說話,她又補了一句:“我和阿定在這裏走散了,我的手機在他那裏,所以能不能麻煩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說:“我沒有許定的電話。”

她的眼神暗淡了幾分,又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白芍的身上。我悄悄捏了捏白芍的手心,讓她不要管閑事,可是她就跟懂不起我什麼意思一樣,低聲說道:”我有許少爺的電話,要不你用我的手機給她打吧。”

我在心裏朝白芍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阿倩狐疑地吧手機接過去,找到許定的電話,撥了過去。結果不知道許定是沒有聽到電話響了還是因為故意不想接白芍的電話,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聽。我居然在阿倩的眼角看到了一絲驕傲的氣息。

她把電話掛了,說:“阿定的手機肯定沒有開鈴聲,所以才沒有聽打電話的聲音,要不然我和你們一起走吧,等會兒再給他打一次。”

我正要拒絕,可是白芍先低着聲音說:“好啊,沒事,你就跟我們一起走,等會兒再重新給他打好了。”

我在心裏罵了白芍一萬句這個傻子。

因為有阿倩跟着我們一起,我也不大想逛了,又走了幾步,我對白芍說:“我的腳有些痛了,要不然我們先回酒店了。”

我說什麼白芍都不會拒絕的,她當即就點了點頭。我掉過頭問阿倩:“我們現在要回去了,你呢?要不要先給許定打一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接你。”

她面上的顏色不怎麼好看,半晌才咬着唇跟我說:“好。”

白芍又把手機遞給了她。

結果這一次許定還是沒有接電話,她的臉上終於沒有了得意洋洋的神情。我聳了聳肩:“許定自己不接電話,我也沒有辦法。”阿倩的臉上都已經被凍得通紅了。

而且我發現她不知道為什麼,穿的衣服根本就沒有多厚,一般這種天氣參加冰雕展的人都會在衣服外面套一件防寒服,可是她身上沒有防寒服,整個人都凍得瑟瑟發抖,嘴唇都開始出現烏紫的顏色,看起來倒是有幾分楚楚可憐的意思。我在心裏暗暗想到,也許當初就是這麼一副楚楚動人的樣子,才把許定迷得鬼迷心竅吧。

白芍也發現了她沒有穿防寒服,於是她做了一件令我跌破眼鏡的事情。她居然慢悠悠的吧自己身上的防寒服脫了下來遞給阿倩:“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阿倩看着白芍,我不知啊到她心裏究竟在想什麼,愣了兩秒,把衣服接了過去,抖開,穿上,這才沒喲繼續顫抖。我剜了白芍一眼,她感知到了我的眼神,心虛地朝我看了一眼,隨即又把頭給低了下去,我不好再說什麼,只好把頭別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她嘴唇哆嗦的樣子讓我看不下去,我快步走出展會,到大街上攔了一輛出租車。白芍跟阿倩說:“要不然我吧手機留給你吧,要是到時候許少爺接電話了就可以聯繫上你了。我們現在要回酒店了。”

阿倩嘟囔道:“可是,要是他永遠都不接你的電話呢。”白芍微微垂着頭,沒有說話。

阿倩又問:“你們住的哪一家酒店?要不然我和你們一起去你們酒店那邊等他吧,這裏得天氣實在是太冷了。”

白芍小聲地把我們酒店的名字報給她。我的氣不打一處來,高聲喊道:“白芍,你現在走不走?不走的話我走了。”阿倩一聽白芍說的這個酒店,眼睛都亮了起來:“真的嗎?我和阿定也住在那裏。”

白芍又說:“那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好了。”

我在心裏已經將白芍罵了一千回一萬回了,阿倩是個什麼樣的人,難道她還不清楚嗎?還要傻乎乎的湊上去幫助一條蛇?

我看阿倩沒有拒絕的意思,也不好在說什麼,在她要上車之前,我先爬上了出租車的駕駛座。心裏頗有些動氣,反正你喜歡樂於助人,那你就和她一起去做好了。

司機很快就把我們帶回了酒店,我剛在酒店門口下車,就看到總經理從玻璃門后迎了上來,他看到我,眉眼都笑得彎了起來:“白小姐。”我嗯了一聲,因為阿倩的緣故,所以我不怎麼開心。總經理在我這裏碰了一鼻子灰,說:“蘇先生來了。”

我猛地一下停住腳步:“你說誰來了?”

“蘇先生,蘇慕安蘇先生。”總經理再次給我重複了一遍。

我一喜,問道:“他現在在什麼地方?”

總經理說:“他現在正在休息室和許先生一起打桌球。”

我皺了皺眉:“許定?”

總經理點頭道:“是。”

好他個許定,把阿倩一個人留在冰雕展會,自己一個人跑回酒店吹了暖氣打桌球,果然像是他做得出來的事情。我看到身後的阿倩臉色變了一變。猜得果然沒錯,阿倩和許定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爭執之下,許定就跑了,留下她什麼都沒有一個人在冰雕展。

我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對總經理說:“帶起去找他們。”

我故意背過身,問阿倩:“許定也在上面,你要和我們一起上去嗎?”

阿倩咬着唇,唇上一片白色,她點了點頭。白芍小聲地跟我說:“我好像有點感冒了,想要回房休息”

我一把拉住她,吩咐總經理:“麻煩你幫我去拿點感冒藥來。”順便跟白芍說:“沒關係,你以前不是說你不會打桌球嗎?那我們去打桌球好了。運動運動,感冒會好得更快。”

白芍一臉哀求地看着我,我心想剛才做好事的時候什麼都不怕,現在慫什麼,阿倩剛才不是還挺威風的嗎?我看她等會兒還怎麼威風。總經理連忙吩咐了人去拿感冒藥,一邊引着我們上樓去找蘇慕安。休息室在21樓,我們上去之後,遠遠的就看到蘇慕安正背對着我,趴在桌球桌上,準備發球。我笑吟吟地走了上去,在他剛好準備用力地時候,一把把球杆給捏住了。蘇慕安皺着眉頭轉過身來,看到是我,眉眼舒展,綻放出了一個笑容:“外面這麼冷,還跑出來,不怕凍壞了?”

我笑眯眯地吧手揣進他的口袋裏:“你怎麼來了?”

“我看到你梳妝枱上平時用的那些東西都沒有帶過來,所以給你順便帶過來了。”

我抿着嘴唇笑了笑。那邊阿倩一看到許定,就換了一副面孔,哭得梨花帶雨的朝許定奔去:“都說了不要來看冰雕了,可是你非得不信。我只是小的時候喜歡看冰雕而已,現在不喜歡了。你看你,非得要陪我一起來。現在好了,感冒了吧。”

許定的身子一僵,半天沒有說話。一旁的白芍低着頭半天沒有說話,蘇慕安看到這個情景,有些懵逼,他低下頭,在我的耳邊低聲問道:“你這是在玩兒什麼?你們為什麼會和她在一起?”

我親密地朝他靠了靠,這個姿勢在外人看起來已經是十分親密了。我柔聲說:“他們倆吵架,然後許定把她一個人留在冰雕展,差點被凍死了,要不是白芍的話,明天大概能上社會版的頭條了。”

蘇慕安一聽是白芍把阿倩給帶回來了,有些茫然:“她們不是……”

我攤了攤手說:“我也不知道白芍的腦子裏究竟是怎麼想的,大概她腦子裏一直住了個聖母瑪利亞吧。”

阿倩是個十分優秀的獨角戲表演者,許定被她抱得一點表情都沒有,結果她還能一個人不笑場地說了好多情深義重的話。我聽到只覺得有些想吐的感覺,看到旁邊有一個桌球教練,我朝他招了招手,說:“你過來一下。”

那個桌球教練走到我的旁邊來,說:“白小姐,你有什麼吩咐?”

我指着白芍說:“我這個朋友她不會玩兒桌球,你幫我教她一下好嗎?”

桌球教練急忙點頭:“好的。”

白芍一臉手足無措:“白小姐,我恐怕學不會。”

我笑眯眯地說:“不要想着學不會,蘇慕安這個人我最清楚了,不管什麼東西,他要麼不要,要麼就是要最好的,所以這個教練肯定是全D市最好的桌球教練,有他教你,你怕什麼?”

說著我朝桌球教練使了一個眼神,他很快就明白了過來,走過去對白芍說:“小姐,這邊請吧。”我看到白芍的臉上浮起了一層紅暈,她其實真的是一個很不善於交際的女孩子。

蘇慕安扔下桌球杆,對許定說:“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

許定被阿倩纏得兩眼都透露出了不耐煩:“恩。”

他把我帶到一邊的休息室里,我們倆在沙發上做了下來,服務員給我們送了兩杯茶來。蘇慕安看了一眼,對她說:“把她的茶換成牛奶。”那個服務員笑了笑,就出去了。

我說:“你現在可真夠霸道的,我要茶還是要奶,你都不問我了。”蘇慕安笑着說:“對啊,我就是不問你,晚上喝茶不利於睡覺,還是喝牛奶的好。”

“可是你都喝茶了,憑什麼不要我喝?”我不滿地說。

孫亞颳了刮我的鼻子,說:“現在怎麼這麼小氣了?不給你喝是因為我晚上還要加班,需要提神醒腦。”

“為什麼還要加班啊?”

“你以為我出來一趟這麼容易嗎?公司里一大堆的事情等着我去處理,下午我出來的時候誰都沒有說,現在郵箱裏的事情肯定已經堆滿了。”

我忙說:“天哪,你這麼多的工作,為什麼還要專門到這裏來一趟?”

蘇慕安拉着我的手,輕輕摩挲,小聲說:“一想到今天晚上我有可能要獨守空房,我就覺得日子不好過,所以乾脆就來一趟了,要是看不到你,我會不安心的。”

他總是能說出讓我很感動得話,我眨了眨眼睛,說:“你就像是一個粘人的小孩子。”

他朝我笑了笑:“要是你願意讓我粘的話,我願意粘你一輩子。”

我冷哼了一聲:“那你以後也只能粘我一個人。”

蘇慕安捧着我的腦袋,在我的臉頰上親了一口:“這難道還要你說,當然了,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也只粘你一個。你是我一個人的。”

他的話音剛剛落腳,服務員就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端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我看到她的臉上似乎有一點紅了,一想到她極有可能剛才看到了我和蘇慕安那麼親密的樣子,就覺得面紅耳赤,微微把蘇慕安給推開了一點。服務員紅着臉對我說:“白小姐,您的牛奶到了。”

蘇慕安倒是神色無常,優哉游哉地把我的牛奶端起來,送到我的嘴邊,說:“快趁熱喝,等會兒早點去睡覺,你看你的眼睛下面都有黑眼圈了。”

我一驚:“真的嗎?我真的有黑眼圈了嗎?”

看我如臨大敵的樣子,蘇慕安笑着說:“快喝吧,我騙你的,你怎麼可能會長黑眼圈,就算你長了黑眼圈,也還是世界上最好看的白如斯,也是我眼中最好看的白如斯,是誰都替代不了的。”

一聽蘇慕安的嘴今天這麼甜,我就覺得有貓膩,追問他:“無事獻殷勤,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蘇慕安聽了之後,只是一把把我給抱住,輕聲說:“沒有,我只是想到,這輩子能夠和你在一起,以後我們還要一起變老,這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情,所以我就想把世界上最好聽的話說給你聽,把最動人的情話說給你聽,讓你每天都開開心心的,沒有什麼煩惱。”

我笑着說:“聽你這麼說,我真是開心得沒有邊了,不過你現在千萬不要把好聽的話都給說完了,等以後我們有小孩了,你還要多在小孩面前說好聽的話,讓她知道我才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感覺蘇慕安的身子頓了頓。他聲音沉沉地嗯了一聲。說道孩子,我突然想起我檢查的事情了,我問他:“對了,我的檢查結果現在出來了沒有,我有沒有什麼問題?”

蘇慕安一聽到我說這個,身子又頓了一下,我明顯感覺到他有什麼不對勁。我從他身上爬起來,問道:“怎麼了?你為什麼會這個表情?是不是我的身體有什麼不對。”

蘇慕安戳了戳我的腦門:“你胡思亂想什麼呢,你的身體一切都很正常,不過醫生說你的維生素含量比較低,可能要多吃點維生素,然後生下來的寶寶在會很健康。”

我的心這才放下去了一點:“還好,我一直就擔心要是我的身體不適合懷寶寶的話,我要怎麼辦,既然現在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可以放下心來了。對了,醫生有沒有給我開維生素,還是需要我自己去藥店買?”

蘇慕安摸了摸我的頭頂,輕柔的動作,竟然讓我覺得有一點像我的爸爸。他說:“醫生給你開了維生素了,這一次我給你帶來了,醫生說只要每天按時吃就可以了,但是一定要按時補充,否則要是哪一天斷掉了。”

我把蘇慕安抱住,在他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我就知道,你辦事情,我永遠都可以很放心的。”蘇慕安就像不安似的,一直用他的手在摩挲我的手心。我又說:“你放心好了,我肯定會每天按時吃藥的,然後咱們儘快順其自然,給你生個又可愛又漂亮的女兒。”

蘇慕安把我抱住,輕聲所:“如斯,我愛你。”

我笑得眯起了眼睛:“蘇慕安,我也愛你呀。”

膩歪了一陣,我和蘇慕安終於走出了休息室,白芍正對桌球教練帶着在學習桌球,那個教練看起來十分溫柔的樣子,雖然一身肌肉蹦得緊緊的,但是在他彎腰給白芍講解技術要點的時候,他整個人的語速都放得很慢,顯得非常溫柔。白芍也從開始的緊張不安,變得越來越能夠接受,甚至我出去的時候,她正在問教練:“為什麼我的力道總是不準。”

教練對她說:“打桌球講究的是認真瞄準,隨意擊發,你出肘的時候千萬不能用太大的力度,因為你用得越大,說明你的手臂處於一種很緊張的狀態,這是一種不利於進球的狀態。”

白芍甜甜地說了一聲:“好的,我明白了。”教練越過她的肩頭,帶着她把桿,說:“你不要用力,感受一下我是怎麼揮動杆子的。”

我推了推蘇慕安的胳膊,他掉頭看着我,我朝許定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看了看,會心一笑。許定正目不轉睛地看着白芍,那眼睛裏流露出了很多的情緒,總的來說,可以總結為他看到白芍和教練在一起就很不爽。阿倩已經不見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裏,也許是唱獨角戲已經累了,所以回房間去休息去了。

看到許定那副面孔,我心裏就暗爽。正好總經理把感冒藥找來了,我拿到白芍的面前去:“休息一下,吃點葯,感冒明天就能好。”

“謝謝白小姐。”白芍小聲說,結果感冒藥,和着開水吞了下去。教練看她有感冒,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身體不舒服,所以今天晚上的訓練其實有一點重的。”

白芍一笑起來,臉頰上就會浮現出兩個梨渦,看起來單純無害。而林倩的臉上的沒有,所以雖然她們倆長得很像,但是本質上氣質卻有着天壤之別。白芍說:“沒關係,我自己也想多學一點東西。”

教練說:“我叫唐文祁,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以後有機會我會再教你桌球的。”

白芍聽到唐文祁說要和她做朋友,面色好像愣了愣。我知道她以前的經歷對她的傷害很大,以至於再聽到別人說這些話,本能上會懷疑,會遲疑,甚至會抵觸。我見她久久沒有回應,率先說:“我朋友很內向的,平常別人跟她說句話都要臉紅半天,你要搭訕可不是這麼個搭法。”

唐文祁鬧了個大紅臉,撓了撓頭,說:“不好意思,是我太魯莽了。”

“可以啊,唐先生。”白芍又是甜甜一笑。

唐文祁嘿然一笑。看到白芍能夠去接受別的人,和別人正常談話交流,我的心裏十分安慰。一直以來,我都很擔心她不能走出從前的陰影。但是現在看到她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爽朗地笑,心裏又十分欣慰。

我們這邊正說著話,許定突然在那邊叫了一聲:“蘇慕安,你還來不來打球,不來我回去了。”

蘇慕安猛地被一叫名字,回頭笑着說:“這麼早回去幹什麼?”

我吧蘇慕安的胳膊抱着,朝許定皮笑肉不笑地說:“許先生,你先回去吧,別讓你的女朋友等久了。”

許定一看我的眼神,就知道我是故意的,他面色冷冷的,抱着手臂從我們面洽走過,經過的時候還帶着一道疾風。

蘇慕安笑我:“你又何必跟他去生氣?”

我抄着手慢悠悠的鎖:“我才不是跟他生氣,我只是看不得林倩那副耀武揚威的樣子,你今天是沒有看到林倩那副嘴臉,我幾乎恨不得把她給扔在冰雕會場了。”白芍低着頭,一直沒有說話,我不忍心責備她,於是說:“算了,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今天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們還要早起。”

白芍一聽這話,當即就抬起了頭,對我說:“嗯,好的。”

沒多久,我們就各自回房間,我在冰雕會場被凍得像個二傻子,一回到房間就迫不及待鑽進了浴室,放了滿滿一浴缸水,再把自己給泡了進去,身上的寒意被一驅而散,渾身上下說不出的通泰。蘇慕安在外面工作,我聽到他啪嗒啪嗒的鍵盤聲,泡在水裏,覺得非常安心。有最愛的人在什麼,又能泡上一個消除【疲憊地熱水澡,人生要多圓滿就有多圓滿。

我從浴室里爬出去之後,鑽進書房,蘇慕安還在對着電腦啪嗒啪嗒地打字,我從後面抱着他,下巴抵在他的頭頂,感受到他毛茸茸的頭髮,我說:“我以為今天晚上要一個人睡覺了,可是你突然來了,我覺得好幸福。”

蘇慕安頭都沒有回一下:“我可能得很遺憾地告訴你,就算我來了,今天晚上你還是得一個人睡覺。我不認為我能在你睡覺前把事情做完。”

聽后我有些泄氣,撒嬌道:“你跑這麼遠,不是專門來陪我睡覺的嗎?”

“膚淺。”蘇慕安笑我:“難道我在你的心裏除了睡覺就什麼都不會了嗎?我明明是來看你睡覺的。”

我乾脆大着膽子坐在他的腿上,用手去勾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眼睛來看我:“哼,我不信。”

蘇慕安把我的腰抱住,俯身開始親我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在我的脖子上噴洒開來,我只覺得一陣酥癢,正是意亂情迷的時候,蘇慕安彎腰把我打橫抱了起來,朝床上走去。我勾着他的領帶,笑着說:“還說你是正人君子,只是來看我睡覺的。”

蘇慕安勾了勾嘴唇沒有說話,我感受到他下面正在蓬勃發展的小東西,笑了起來:“蘇總,你不是還要加班嗎?”

蘇慕安還是沒有說話,他把我放在床上,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我身上的衣服剝了下來。我腦子裏正胡思亂想。沒想到他畫風一變,竟然用我襯衣的兩個袖子把我的雙手捆在一處。我開始求饒:“蘇慕安,我沒有特殊的嗜好啊。”他舔了舔嘴唇,壞笑着說:“可是我有,怎麼辦?”

我心裏又慌又亂,急忙求饒:“蘇慕安,我錯了,我再也不勾引你玩兒火了。”

蘇慕安又開始扒拉我的褲子:“不好意思,已經晚了。”

在他的壞笑下,我一度以為自己今天晚上是狼入虎口了,正想罵自己不知好歹,蘇慕安的畫風又是一轉,他竟然把我給推到了床的最裏面,然後拉起被子蓋在我身上,裹緊了被子對我說:“趕緊睡覺,要是再敢亂動,別怪我槍下不留人!”

我整個人都目瞪口呆了,猶如一具直挺挺的木乃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蘇慕安又俯身下來,在我的額頭上親了一口,碩大:“晚安,我要繼續去工作了,咱們明天見。”

然後我就眼睜睜看到他繼續走進書房努力工作去了,我心裏十萬隻曹尼瑪在策馬奔騰,蘇慕安果然是個畫風詭異的奇男子。因為不想和他在酒店裏玩某些特殊嗜好,所以我再也沒有聲張,躺在床上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竟然就睡著了。再醒來,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蘇慕安用來捆我的襯衣他已經解掉了,但是床上已經沒有了他的蹤影。我從穿上爬了起來,鞋子都還沒有穿,就去找蘇慕安。我叫了好幾聲,他都沒有回答我,就在我以為他已經出去了的時候,我聽到書房裏傳來什麼東西掉落的聲音。輕手輕腳走了進去,卻看到蘇慕安正趴在電腦前睡著了,身上還披着一件薄薄的西裝。

我看他十分疲憊的樣子,心裏又心疼,又是覺得柔軟,一個男人願意放下他手邊的重要事情來找我,又有什麼東西能比蘇慕安的時間還要珍貴的。可是就算是這麼珍貴的時間,他也從來沒有虧欠過我,他花大把大把的時間陪我,用了很多很多的精力來愛我,曾經和我感情最好時候的易東揚或許也趕不上他的幾分之一。我不忍心吵醒睡得十分香甜的蘇慕安,輕手輕腳走進了房間,從裏面抱出來了一張薄薄的被子,輕輕蓋在他的身上,我和白芍還要去火車站,所以就讓他在酒店休息了。

我收拾完畢走出門,特意叮囑了總經理,千萬不要讓人去打擾房間裏的蘇慕安,然後才和白芍離開。我們和酒店裏的十幾個人一起到了火車站,因為這裏是長途火車的終點站,所以在車站外面接站的人很多,我和白芍去的時候已經沒有什麼好的位置了,我們只好拚命朝人群裏面擠,希望能夠找到她的媽媽。

白芍看起來十分的緊張,嘴皮都有些幹了。我對她說:“你不要緊張,不管她有沒有在這一趟車上面,我們肯定都能夠找到她的。”白芍的目光越過我的肩頭,正對着一個人,她說:“我媽媽一定在這輛車上面。”

“為什麼這麼肯定?”

白芍的聲音幾乎有些顫抖:“因為那個人是我舅舅。”

我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真的有一個很矮小的男人正在人群的最裏面,他的樣子和白芍的媽媽有幾分相似。原來我們猜測得果然沒錯,白芍的媽媽真的來投奔她舅舅了。我對白芍說:“火車站這裏人多,既然知道你舅舅在這裏,我稍微站遠一點,否則要是你媽媽先看到我們的話,到時候不管她往什麼地方跑了,我們都更麻煩,還不如讓那幾個人把你的舅舅看到,我們等會兒再人少的地方再去見你媽媽。”

白芍聽我說的有幾分道理,於是點了點頭:“好。”

我叫來那幾個酒店裏的人,讓他們幫忙看着白芍的舅舅,不管他到什麼地方去了,千萬都不要把他給跟丟了,然後我和白芍就一起到車裏等着去了。

火車進站以後,等在車站外面的人都十分激動地往前涌。整個車站都像是一口沸騰的鍋,所有的人都在裏面叫叫嚷嚷,吵吵鬧鬧,十分嘈雜。裏面湧出來的人,和外面湧進去的人湊在一起,十分擁堵。我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為自己的決定而表示肯定,要是我們在外面看到白芍的媽媽,驚動了她的話,她隨便往哪個方向跑,都是人山人海,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追她。但是現在只要她一離開火車站,我們就能夠一路上跟着她。

沒多久,就有一個小服務員跑來跟我說:“白小姐,那個人已經走了。”

我問他:“朝哪裏走了。”

他指了指前面一輛寶藍色的麵包車,說:“就坐在那個車裏,走了。”

我一看,那輛寶藍色的車非常惹眼,應該不會跟丟,我問他:“他接了什麼人?”

“一個中年的阿姨。”

“謝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一邊道謝,一邊發動車子,開始朝那輛車追了去。白芍一直很緊張,雙眼把那輛車跟得死死地,我說:“你不用這麼緊張,既然我們現在肯定你媽是來找你舅舅來了,我們肯定就能夠把她帶回去的,你放心吧。”

白芍點了點頭,卻還是忍不住一直朝那輛車瞥來瞥去。

寶藍色的車在D市的大街小巷裏穿行,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究竟是哪裏,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他們終於拐進了一條小巷子,停了下來。我一腳把油門踩到底,殺到了他們面前。

我們停車走下去的時候,白芍的媽媽也剛好下車。白沙飛奔着朝她跑去,在背後大叫了一聲:“媽!”

這一聲里蘊藏了她這幾天的焦灼和擔心,也含了她們的母女之情,叫得極其動人。白芍的媽媽聽到她的聲音之後,愣愣地轉過了身子,似乎是不肯相信,下意識竟然拔腿就跑。她的腿腳本來就有傷,十分不便利,一瘸一拐,走在巷子裏,顯得十分滑稽。可是我卻笑不出來,這種情況我只想哭。

白芍看到她媽媽跑了之後,急忙追了上去,邊跑邊哭:“媽,你不要跑,不要不要我,我是白芍啊,這個世界上只有我們倆相依為命了,難道你要我成一個孤兒,爹不疼娘不愛的孤兒嗎?”

白芍的媽媽聽到她的話之後,也是一頓痛苦,卻還是不停地跑:“你走,你走,誰要你來找我?你來找我幹什麼?我只會拖累你,你為什麼還要來?要是沒有我的話,你的人生會過得更好的。”

白芍哭得就快背過氣;“要是沒有了你,我還活着幹什麼,爸爸不要我了,難道你也不要我了嗎?咱們不是說好了,以後一定要好好在一起的嗎?你不是還說要看到我嫁出去,再給我帶孩子嗎?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白芍的媽媽因為腿腳不便,又跑了兩步,也許是地上有一個石頭,她踩了上去,一個趔趄,竟然摔倒在了地上。我急忙跑了上去,白芍也慌裏慌張地去拉她:“媽,你疼不疼,摔到哪裏了?快起來,我帶你去醫院你看看。”

她一把甩開白芍的手:“我不去醫院,我活着只會拖累你,我連路都沒有辦法好好的走,我怎麼給你帶孩子,怎麼看你嫁人。就算你以後嫁人了,你的婆家看你有這麼一個媽,也會瞧不上你。我從來就沒有給過你什麼好東西,我現在不能再拖累你了。”白芍臉上的淚水和鼻涕已經混在了一起,臉上的妝也哭花了:“你給我了命啊,要是沒有你,我怎麼可能來到這個世界上,你已經給了我最好的東西,為什麼還要說沒有給我東西?你有病,我就給你治病,我一定會把你給治好的,到時候我結婚了,生孩子了,你還要給我帶小孩。我要生好多好多個小孩,到時候圍在你的身邊叫你外婆。”

白芍媽媽的臉上也全是淚水,淚水滾滾而下,幾乎就快要將她們倆給淹沒:“醫生說我的病要是不做手術的話,已經沒有活頭了。就算是做了手術,也有可能排異,你說這不是連累你嗎?白小姐是好人,秦小姐也是好人,她們給了你工作,你就要好好去工作,如果我在的話,你的心裏全都記掛着我,沒有辦法好好找工作。我不能連累你啊。”

“胡說。”白芍緊緊地把她抱住:“你就是胡說,你什麼時候連累過我?要是你不在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想做了,要是你不想活了,放棄治療的話,那我也跟你一起去死。我不管,反正咱們以前說好了的,相依為命。要是你走了,我和誰相依為命去?”

白芍的媽媽只顧着流淚了,渾身都開始微微聳動。

我輕手輕腳走到她們面前,說道:“阿姨,你得了病就應該早一點跟我和可曼說的啊,我和可曼要是知道你生病了,肯定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來治病的。你的病我都聽白芍說了,前兩天我也找醫生談過。醫生說只要找到合適的腎源,治癒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還是有很大的希望的。”

白芍的媽媽抓住我的手,說:“白小姐,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白芍多虧了你的照顧,但是我不應該一直麻煩你,要是麻煩了你,我的心裏會過意不去的。”

她始終保持着樸實無華的精神,不肯麻煩任何人。

“這怎麼能說麻煩呢?我們江祁是製藥的,宗旨本來就是能夠帶給世界上的人健康,我們經常去做的義診也是這個道理,本來都是做慈善,所以幫助你也是我們應該做的事情。”我勸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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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難的尤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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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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