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日行一善

第743章 日行一善

擁有夜視能力,讓我在黑暗中開車也不需要減速,而且車上的乘客都昏迷着,眼不見、心不慌。

開了十幾分鐘,突然山體震地,碎石塵土砸下來,整條隧道都跟着搖晃起來。

顯然是基地爆炸了,不過好在隧道的結構很好,雖然晃得厲害,卻沒有要塌方的跡象。

晃過一陣之後,隧道便恢復了平靜,地面只落了層碎石,卡車後面也有篷,這種程度的碎石砸不壞篷頂,昏迷的傢伙們應該沒事。

只是隧道已到中段,平坦的路面變成了碎石路,也就是說當初工程隊就是修到這裏才被迫停工的。

就算沒有人工修葺,這條隧道依然寬敞,地面的碎石也不鋒利,也許在很久以前,這裏有條河,河水將石頭的稜角磨去,倒是給我們提供了方便。

幾分鐘后,阿迪里突然發生囈語般的咕噥聲,他好像在夢,身體微微抽動。

但他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想醒過來沒那麼容易,我的精神力時刻監測着他們的大腦,如果他們受的刺激太大,有醒來的跡象,我會立刻採取行動。

這時,我感覺有一股力量在向我的大腦發送信號,這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天線。

在我得到天線前,它也是通過令人精神錯亂的信號,來捕獲靠近它的人。

難道這裏也有一個和天線類似的東西?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因為我又一次聽到了記憶中的哭聲,成千上萬人一起痛哭的聲音。

而更令我驚異的是,我的腦子裏也響起這種聲音,它們就來自我的大腦內部。

我不得不停下車子,這聲音吵得我腦仁痛,我得為卡車後面的十幾條人命負責,堅決不能在這種狀態下繼續開車。

腦子裏的哭聲和外面的哭聲像是兩個人在交談般,時長時短、時斷時續。

開始我還覺得這種聯想可夢,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種聯想並非不可能。

因為我腦子裏的哭聲在蠱惑我下車,我的的確確感受到了它的意圖。

而外面的哭聲像是召喚,我揉揉太陽穴,看了眼昏迷的阿迪里,然後推開車門。

我知道自己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只是我想知道這哭聲究竟要幹嘛。

當我順着哭聲的意願走到隧道中央,腳下的石縫間竟然鑽出了許多白色的細線。

如果仔細看的話,那其實是像金針茹一樣的蘑菇,我突然一陣噁心,彎下腰就不由自主地吐了。

一朵白玉茹從我嘴裏掉到地上,腦內的哭聲立時止住,之後我見到了無比神奇的一幕。

從我嘴裏掉出去的白玉茹扭動着滾到一叢金針茹旁邊,金針茹立刻裹住它,帶着它一起縮回石縫下。

隨即所有的哭聲都消失了,我回到車上,見阿迪里也恢復了平靜,不再發出做惡夢般的聲音。

它回家了……

這幾個反覆在我腦海中回放,很快我們的卡車開到了隧道盡頭。

這一端的隧道盡頭沒有巨石,只有一扇白色的、像岩石一樣的門。

我正琢磨着怎麼把門打開,就見白色大門漸漸變得透明,車子直接穿過它沖了出去,隨後我扭頭向後看,發現它很快就恢復了原狀。

IM原株竟然是朵蘑菇,還有那些哭聲,是它們交流的語言。

世間神奇的東西太多,我沒有多餘的時間細想,反正已經安全了,趕緊帶着這一車人去跟洛蕭匯合比較重要。

我跟洛蕭約好在加工廠見,因為抄了近路,這趟回加工廠用的時間比原來快一倍。

車上的人半路醒來,見我們已經安全逃生,全都一臉懵。

他們說睡覺的時候做了很恐怖的夢,阿迪里也說他做了惡夢,夢到他們全死在隧道里,一個也沒逃出來。

我用力掐了掐他的胳膊,痛得他哎哎直叫,他這才相信自己活着。

雖說這次回程的時間短,可到加工廠時,距離我和龍濤約好的時間也沒差多少了。

洛蕭他們比我們還快,我們到時他們已經霸佔加工廠做營地,跟龍濤一起分享他們打來的獵物了。

自從疫情爆發,人們對肉的恐懼與日俱增,有些人更是談肉色變,發誓要做素食主義者。

可人餓極了,沒什麼是不能吃的,聞到烤肉的味道,生死都能置之度外。

兩方匯合,洛蕭對倖存者說,基地出事後,上方下達了封閉自毀的命令,但他沒有執行,現在想想,也許不是基地的人啟動了自毀裝置。

他的意思眾人都懂,他們本該是一群死人,如今逃出來,從某方面來說,已經算是抗命。

但以後的路怎麼走,還要他們自己選擇,洛蕭說他是不會回去了,他準備隱姓埋名,做個真正的‘死人’。

基地爆炸,雪層崩塌,那個地方恐怕不會再有人涉足,所有的秘密都深埋在地下。

對於這些人來說,這的確是個重新開始的機會,至於怎麼和家人團聚,那就是他們的問題了。

我只負責救人,不負責替他們考慮未來的出路,倒是洛蕭,他還沒忘要見宋恩茹的事。

不管是回家或是流浪,總要出了雪山再說,休整過後,我們踏上了返程的路。

也許是沒有性命之憂了,回程的路上大家的興緻很高,有一部分人開直升機走了,剩下二十幾號人選擇坐車。

這次是洛蕭坐副駕駛,阿迪里和龍濤跟其他人一起在後斗待着。

我聽到他們問龍濤關於我的事,但龍濤只是神秘一笑,說無可奉告。

洛蕭問我們是怎麼逃出來的,我說山裏有條近路,可能是條枯竭的古河道,裏面很安全。

洛蕭聽了只是點點頭,看來他並不知道隧道的事。

而其他人見龍濤不肯透露我的信息,也就不再多問,只說想報答我的救命之恩。

龍濤又擺出他慣常的那副拽樣,說雷鋒做好事,從來不求回報,那語氣和神態,就像救人的是他一樣。

這小子果然欠揍,真不知道梅琳的眼睛得了什麼怪病,才會自帶八層濾鏡,把他當成男神。

“上次不是這個。”洛蕭見我總是回頭看龍濤,語氣古怪地說道。

“上次那個是我老公,這個是二貨。”我收回視線,壞笑道。

蘑菇的事我沒跟洛蕭說,就讓他以為IM原株跟着寄生人一起被埋在基地的廢墟里吧,省得再有人去打擾那些蘑菇。

有些東西不該顯露於世,大家互不干擾,井水不犯河水,挺好。

我的馬肯定在雪崩中喪生了,如果它能掙脫韁繩逃跑,那自然更好,而龍濤的馬送給了一個家在藏區的研究員。

所以回程的時候,我們只能步行,因為半路分別,其他人還要走更遠的路,卡車便交給了他們。

我們走了兩天,在公路上撿到一輛皮卡,車上的人死於槍傷。

他的傷口在腿上,但只做了簡單的包紮,初步來看是死於失血過多。

“從出血量判斷,他出事的地方距離這大概有一個小時的車程。”龍濤檢查過駕駛室后說。

這輛車來的方向,正是我們要去的方向,如果司機遇到的是攔路搶劫的匪徒,我們可能也會遇到他們。

“你們有武器嗎?”洛蕭問。

“沒有。”我拍拍腰間,現在不是末世,武器沒那麼好弄。

龍濤和胡濤辭職的時候武器上交了,他身上只帶了軍刺。

洛蕭的腰間別著把手槍,也就是說我們三個人只有一把槍。

“有她就夠了,人形武器。”龍濤指指我。

洛蕭雖然沒說話,但看他的表情明顯是很贊同龍濤的說法。

有車有武器,還有什麼能阻止我們上路?

這回龍濤當司機,我和洛蕭在後排座坐着,死去司機的屍體,被我們埋葬在路邊。

車裏的血跡沒辦法洗掉,龍濤用後座的腳墊墊着才能坐,血腥的味道充斥在密閉的車廂內,龍濤打開車窗,讓帶着泥土和青草香的風灌進來。

車行一個小時,我們看到一輛燒毀的汽車,公路中央還有一具燒焦的屍體。

“怎麼樣?有活口嗎?”龍濤看到汽車和屍體,側過頭來問我。

“沒有。”我的精神力展開,密切關注着四周的動靜。

龍濤聽后打轉方向盤繞開了屍體,洛蕭在經過事故現場時探頭向外看了看。

“地上有彈殼。”洛蕭看后說道:“這可能就是發生槍擊事件的地方。”

“汽車和屍體周圍沒有血跡,屍體手裏也沒有武器。”我補充道。

“這麼說人不是那個司機殺的,很可能有另一波人燒車殺人,還打傷了司機。”龍濤說。

“有可能,當心點,那伙人可能在前面。”洛蕭道。

“嗯…真讓你說著了,前方五公里處,一點鐘方向,有十六個人。”我說。

“衝過去?”龍濤問。

“不用,咱們去日行一善。”我拍拍龍濤的座椅,他立刻狠踩油門,臉上帶着躍躍欲試的微笑。

龍濤飆車到危險區域,快接近目標的時候才減速,前方公路上橫着輛翻倒的食品車。

那是政府統一發放食物的貨車,車身有救濟車的標識,車后箱旁邊散落着幾個食品箱。

如此顯而易見的誘餌,老套俗爛的攔路方式,在末世時我們都看膩了,所有情節全部瞭然於心。

龍濤剛停下車,立刻就有人從公路邊上跳出來,我們按兵不動,等着對方提條件。

而我在幾分鐘前已經撥通報警電話,報出坐標位置,說有人正在實施搶劫,並且持有槍支。

報警用的姓名電話號碼都是那個死去司機的,我們離開時帶上了他的手機和身份證,本想着拋車后,把這些留在車上再報警,也許警方能聯繫上他的家人,然後按我們留的字條找到遺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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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行屍一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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