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總渡劫

蛇總渡劫

“爸爸……”

年幼的林赴寒坐在屋子角落裏,蜷縮着小小的身子,因為恐懼而瑟瑟發抖,他能聽到自己父親似乎在跟人聊天,就在外面,可他已經儘力呼救了,卻沒人理會過他。

他哭的嗓子已經啞了,越哭越疼,幾乎是惡性循環,可是他如果不哭不喊,就沒人能發現他被關在了小雜物間裏。

今天好像是林友月的生日,外面隱隱還能聽到生日歌“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他啞着嗓子喊爸爸,喊哥哥姐姐,聲音越來越小,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從他腿邊跑了過去,他驚住了,害怕到不敢動彈,也因為這個而清醒過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赴寒聽到了“吱呀”一聲,門打開了,林友月穿着漂亮的公主裙站在門邊,林墨崢已經到了青春期,是個身材修長的少年了,他們站在門口,一個輕蔑,一個冷漠。

“爸爸說了,你犯了錯誤,活該受到懲罰。”林友月攥着自己裙子的一角,模仿着迪士尼公主一般,踮着腳尖走了進來,“哦,我的天啊,你是多麼愚蠢又可憐,你以為爸爸回來看你嗎,哦不,爸爸根本就不想看到你,你這個白痴……”

林友月用着那樣奇怪的腔調,笑嘻嘻的說著,她走在林赴寒的身前,指甲幾乎戳到了他的眼角,可林赴寒眼睛都不眨的看着林友月,他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卻非要勉強開口,“誰把我關在這裏的?誰關上了外面的門?”

他早上的時候,林友月就將他騙到了這裏,然後夥同林墨崢一起將門鎖住,硬生生讓他在裏面不吃不喝一整天。

“是我,那又怎麼樣?你敢去和爸爸告狀嗎?”林友月拿捏准了林赴寒不敢去告狀,因為只要林赴寒去告狀,挨罵的一定還是林赴寒。

“赴寒。”林墨崢走了過來,他居高臨下的看着林赴寒,“月月是女孩子,是你姐姐,你怎麼能這麼跟她說話?快道歉。”

林赴寒嗤笑了一聲,他扶着牆壁緩緩站起來,腿上有點傷,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可是小雜貨間裏很黑,他也不知道自己傷到了哪裏,他忍着疼,一步一步往外走,沉默的回自己的房間,這才發現自己的腿上都是血痕。

就在他正準備上藥的時候,外面窗戶似乎被誰敲打了一下,林赴寒下意識的轉頭看去,他看到了一雙豎立的貓瞳,幽綠色的瞳孔,看上去詭異又暴戾。

*

林赴寒驟然驚醒,一睜眼便看到了一雙綠色的瞳孔,他心頭驟然一緊,猛地將封燭推到了地上。

封燭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扔到了地上,它愣怔了一下,繞着床轉了一圈后,趴在了床邊,發出陣陣威脅一般的低吼,甚至露出了尖利的獠牙,道,“你推我幹什麼?”

林赴寒還沒緩過來,他靠着床,揉了揉發疼的眉心,嗓子的確是疼的厲害,就像是夢裏的一樣。

他有段時間沒做小時候的夢了,他夢裏的事情,都是他真實發生過的,只是沒告訴過任何人而已。

他五歲那年,被困在了雜貨間整整一天,從絕望,到沉默,他記得自己回到房間的時候,左腿滿是鮮血,也不知道何時,小腿被劃開了一道傷口,血都已經幹了。

至於夢的那雙眼睛……他在當時倒是沒看到。

“你發燒了,身體真是差勁。”封燭從床上爬了下來,繞着房間一邊轉悠一邊說道,“昨天你突然倒下來,全身都發熱,還一直說夢話,但是你那是哪國語言?我半句也聽不懂。”

林赴寒聞言,忍不住笑了一聲,聲音喑啞道,“大概是胡言亂語的吧。”

封燭對這個也只是問一句而已,倒沒怎麼在意,它跳上了床之後,嗅了嗅林赴寒的手,道,“年紀輕輕就虛了?不應該啊。”

“……”林赴寒嘆了口氣,“沒事,應該是這幾天沒休息好。”

“你躺床上的時候,小破蛇和林老頭都來了電話。”封燭坐在床上,習慣性的舔了舔爪子,“小破蛇的天劫要到了,估計是急了。”

“蛇總的天劫的確要到了……”林赴寒笑了一聲,他道,“但是着急也沒用,至於林老爺子,估計還是因為資金的問題。”

林氏集團被林赴寒下了這麼大一個套,資金都套進去了,而前段時間,林赴寒還讓朽聞安排了其他事情,現在的林氏集團就是強弩之弓,離倒閉也不過一步之遙罷了。

“朽聞說,小破蛇趁着林老頭住院,趁機派人去尋找寶藏,其中還有一個外來的勢力,似乎是A市的插手進來,目前這幾方正打的火熱。”封燭打了個哈欠,蜷縮在了林赴寒的身邊,它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的拍打着被子,“恭喜了,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林赴寒聞言,笑了一聲,“的確是坐收漁翁之利了。”

他記得上輩子這些人爭奪那個寶藏,牽連了諸多勢力,而林家,不過是裏面的一個小角色,一個失敗者而已。

這輩子他也不準備告訴別人,這裏面其實根本沒有寶藏……他在等待,等這群人爭奪到了最後,才發現一切都是一場空。

就像是這些人以為殺了他,就能獲得他的能力,可到最後,他們也沒能得逞。

林赴寒掀開被子,他換了件衣服,小腿處的傷疤還留着,黑貓目光落在了林赴寒的小腿上,什麼話都沒說。

*

蛇總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因為即將天劫的緣故,他整張臉幾乎不能看了,家裏的保姆都被嚇得不敢抬頭,蛇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頭的怒火。

“蛇總,朽聞說林老闆最近身體不適,沒法來這裏吃飯了。”助手低着頭,戰戰兢兢道,“我已經請了好幾次,但是……”

蛇總冷着一張臉,他看着鏡子裏的自己,道,“我聽說,河山村之前的那個地產公司,是叫做鷹安地產,屬於林赴寒的產業之一。”

他能說出這話,其實他調查的已經差不多了,卻依舊向助理說道,“看不出來,年紀輕輕,卻心狠手辣了,連自己的親人都沒放過……林老爺子恐怕氣得夠嗆了。”

“的確沒看出來。”蛇總點了根煙,他道,“之前林友月那個蠢貨,還跟我說林赴寒非常聽話,很好拿捏……呵,蠢。”

蛇總深吸了一口氣,他也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麼想的,居然相信了林友月的鬼話。

如果他真的按照林友月說的去做,只怕現在,林赴寒也就跟他站在了對立面,會不會幫他渡天劫都還是個未知數。

“河山村那邊傳來消息,說是距離想要找的東西越來越近了,但是林氏集團和A市來的那群人一直在阻止,而且河山村的事情已經快要瞞不住了,各地都聽到了一些風聲。”助理也有些焦慮,他問道,“蛇總,我們是繼續尋找,還是退出觀望?”

“繼續尋找。”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蛇總是不可能放棄掉河山村的,他道,“越多人想要這個,就證明河山村裡藏着的東西不簡單。”

忽然,蛇總捂住了自己的側臉,悶哼了一聲,險些從沙發上摔下去,他面露猙獰,指縫間淌出鮮血,助理連忙找藥箱遞給了蛇總。

“天劫……要開始了。”距離天劫的時間越近,他的反應就會越來越劇烈,直到折磨到他幾乎無力應對天劫,最後死在天劫之下。

這就是為什麼大部分大妖怪都無法渡劫成功的原因,強大如同封燭那般的妖怪,最後也不過剩下一塊墓碑而已。

“對了,A區封燭死後,妖管局把他的檔案封存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一般來說,他們並不管檔案的事情。”蛇總問道。

“豹隊說,是A市那邊的研究所下達的命令,要求本市妖管局進行配合,封存封燭的檔案。”助理低頭道,“任何人都不得查閱。”

“A市……研究所……”蛇總微微垂眸,隱隱發覺有些不對,但是卻也說不上來。

“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了,不管原因是什麼,封燭已經死了。”蛇總臉上的蛇鱗越來越多,他道,“再強大的妖怪都會死去……可我,還不想死。”

*

在林赴寒一次又一次的下套中,林氏集團已經到了破產的邊緣,本來林老爺子還寄希望於蛇總,希望他能幫自己一把,好歹自己女兒懷了蛇總的孩子,總不至於這樣見死不救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蛇總根本插手林氏集團的事情,甚至趁此機會對河山村那邊下手,林老爺子氣得當晚就進了ICU。

林赴寒聽完朽聞說的話后,搖了搖頭,隨手摸了把黑貓,這隻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長大,當初才見它的時候,不過巴掌大小,雙掌便可以托起,可現在卻大的不可思議,趴在沙發上都容易滑下去了。

“醫生有說什麼嗎?比如病情是否嚴重?”林赴寒問道。

“之前老爺子就有中風的苗頭了,本來好好修養也就沒事了,沒想到還鬧了這麼一出,現在醫生說,老爺子已經中風,下半身癱瘓,這輩子也只能在輪椅上度過了。”朽聞說道。

林赴寒沉默了許久后,“嗯”了聲,便不再開口了。

“D區的鼠妖,B區的錦鯉妖,還有一些其他妖怪,都想預約。”朽聞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很多妖怪的天劫都提前了,大家都有些恐慌了。”

“應該還是靈氣匱乏的原因。”林赴寒的感冒還沒好,他吃過了感冒藥,此時有些犯困了,蜷縮在沙發上,蓋着一個小毛毯,“以後的靈氣會越來越少,死去的妖怪會越來越多……但是無論是人類還是妖管局,都沒能找到靈氣匱乏的主要原因。”

“聽說A市研究所那邊正在尋找解決的方案。”朽聞說道。

“推了。”林赴寒低咳了兩聲,道,“最近我有些累了。”

朽聞點頭道,“好的。”

就在朽聞準備出去的時候,林赴寒忽然開口道,“林氏集團偷稅漏稅的證據,在我的保險櫃裏,你去拿一下,然後……不用我說,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雖然林赴寒收集這些東西的時候,朽聞就知道林赴寒想要做什麼,他也只是稍作停頓了一下后,便立刻點頭,“好的老闆,我立刻安排。”

*

S市林家,從一個普通的木匠,到屈指一數的權貴,這其中旁人要幾代人共同積累,可林家卻只用了短短二十二年而已。

任憑誰都誇林老爺子厲害,也有人跟林家作對,可無一例外的是,那些人的下場都很慘。

時間一長,便沒人敢質疑林家的地位了。

可這樣一個在S市的龐然大物,崩潰起來,也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公司大樓里慌作一團,員工們紛紛辭職,另謀出路,身為林家的掌權人,林老爺子更是中風癱瘓在床了,說話都十分困難。

林赴寒的車就停在了這棟大樓下面,他旁邊停着的就是警車,警方帶着林氏集團偷稅漏稅,不法競爭手段等這種證據,進入其中,逮捕了一些高層。

有很多人都是林赴寒熟悉的面孔,這些人都曾經對林家卑躬屈膝,對林友月和林墨崢十分恭敬,可現在林家一倒,他們便立刻露出來猙獰的面孔,一邊被警方按着上車,一邊不斷地咒罵著林家。

“林氏集團被調查的事情,暫時別告訴林友月和老爺子。”林赴寒說道。

“老爺子那裏倒是可以瞞住,但是林友月那兒……就不一定了,畢竟這件事情挺轟動的,蛇總可能會告訴林友月。”朽聞說道。

“知道了。”林赴寒應了一聲,“那就盡量瞞住老爺子那裏吧,現在還不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

林赴寒看着這麼大的林氏集團由興盛轉向了衰敗,最終什麼都沒剩下。

警方那邊估計林老爺子還在ICU,暫時沒有進行通知,但是蛇總這邊卻已經準備將消息告知林友月了。

他剛剛回家,便聽到樓上傳來摔碎東西的聲音,蛇總眉頭略微皺起,家裏的保姆拿着碎瓷片走了下來,見着蛇總後連忙低頭恭敬道,“蛇總。”

“這是怎麼回事?”蛇總問道。

“夫人……友月小姐今天心情不佳,正在生氣。”保姆差點說錯了話,連忙糾正過來,“這幾天友月小姐都不怎麼吃飯,人也瘦了很多,本來之前就生病了,現在更是虛弱……”

“我知道了。”蛇總打斷了保姆的話,“你出去吧,我去看看她。”

自從林友月住到了這裏,算起來他幾乎沒去看過林友月,平時都交給保姆照顧的,蛇總走到門口,便被扔出來的茶杯砸到了額頭,傷口流出鮮血,但是很快,那傷口便被蛇鱗覆蓋住了。

“你怎麼了?”蛇總隨手那紙巾擦了下血跡,他半蹲在林友月的面前,溫柔道,“地上涼,你現在身體不好,更應該早點休息。”

“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林友月整個人消瘦的厲害,頭髮散亂,手臂上滿是傷痕,她攥住了蛇總的手臂,“我要回去……我不要這個孩子……我不要這個孩子!”

“但是打不掉了。”蛇總道,“別鬧了,好不好?”

“我鬧?是不是你不想要我了?我懷了你的孩子,它會要了我的命!死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在乎了,我憑什麼不鬧?”林友月冷笑了一聲,“我有你的孩子,我背後是林家,你能把我怎麼樣?”

自從來了蛇總的別墅后,林友月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差,動輒便摔杯子摔碗,時而打罵傭人,蛇總勸過一兩次之後,乾脆就不來看她了,這更加激怒了她。

“你閉嘴吧。”被蛇鱗覆蓋了大半張臉,蛇總完全沒有了以往的俊美模樣,看上去詭異極了,“林氏集團已經倒閉了,這件事情,我本來想慢慢告訴你,但是……你搞清楚,你現在除了我,什麼都沒了。”

林友月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着蛇總,“你說什麼?林氏集團怎麼了?怎麼可能倒閉呢?我爸呢?我哥呢?你怎麼不幫幫林家?你到底在幹什麼!”

“我沒這個義務,更何況,就算我現在救了林家也沒用,林老爺子已經中風住院,林墨崢應該才收到消息,估計過幾天機會趕回來,至於林赴寒……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你們都中計了。”蛇總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林友月,“我不可能和林家攪和在一起。”

他轉身往外走,林友月尖叫一聲后,隨手拿起旁邊的茶杯砸向蛇總,蛇總頭也不回的接住后,又扔了回去,那茶杯摔碎在林友月的腳邊,碎瓷片將她的小腿划傷,林友月嚇得蜷縮起來。

蛇總下樓的時候,對保姆說道,“她如果再鬧,就給她喂安眠藥,她真的太吵了。”

它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看上去猙獰異常。

人走茶涼,無論林家曾經如何,落到現在的境地,便沒有人願意和林家再扯上關係了,到了這個地步,遠在外地的林墨崢也不得不放下手頭的事情趕回來。

林赴寒在林墨崢趕往S市的時候,第一時間便得到了消息。

封燭問道,“林友月只剩下死路一條,林老頭已經中風癱瘓,林家就剩下一個林墨崢了。”

“嗯。”林赴寒活動了一下脖頸,他道,“他也不遠了。”

“其實我有點疑惑,聽說你之前很聽林家的話,怎麼現在……”封燭蹭了蹭林赴寒的腿,道,“不過林家這個臭水坑,就沒必要靠近了。”

“你形容的倒是挺貼切。”林赴寒忍不住笑了一聲,他道,“原因挺簡單,我做了夢,夢到我死了,死在了他們手裏,這個原因你信嗎?”

林赴寒的唇色有些蒼白,看上去沒什麼血氣,他靠在了沙發旁邊,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

“信,為什麼不信?我從天劫之下都能逃生,更何況你這個事兒……”封燭笑了一聲,它輕輕舔了一下林赴寒的手背,貓科動物的舌頭有倒刺,刮的林赴寒手背通紅一片,它道,“他們害死了你,那他們該死。”

“一命還一命,善惡到頭終有報。”林赴寒揚起脖頸,躺在了沙發上,“他們的命到頭了,我的,剛剛開始。”

封燭緊緊的盯着林赴寒的脖頸,喉結隱隱有些突出,骨骼分明,它咽了一下口水后,趴在了地上,讓林赴寒隨意摸它的毛。

*

妖管局的備案里,蛇總的天劫已經到了,林赴寒按照約定準備好了,蛇總說道,“赴寒,只要你幫我度過這次的難關,以後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

“收了你的錢,替你渡天劫,理所應當的。”林赴寒微微一笑,他道,“就河山村吧,那邊靈氣聚攏,靈氣多,更加適合渡劫。”

“之前不是說去……”蛇總頓了頓,立刻改口道,“好,河山村!那就河山村,這一切都聽你的。”

蛇總此刻也沒別的選擇了。

“別帶人進來,畢竟渡天劫這種事情,人多了反而麻煩,而且蛇總你實力很強,天劫也會更加危險,危險係數太高了。”林赴寒道,“讓他們在外面吧。”

“嗯……好。”蛇總還是有些多疑,但是也不得不答應了,生怕林赴寒臨時反悔。

林赴寒帶着蛇總往之前山洞的地方走去,蛇總越走越覺得不對勁,它道,“這是哪裏?靈氣越來越濃郁了。”

“靈氣越濃郁越好,渡劫成功率就更高了。”林赴寒說道。

蛇總將信將疑的跟在林赴寒身後,仔細觀察着四周,一邊問道,“林老闆,你對這裏很熟啊。”

林赴寒見他稱呼都變了,唇角下意識的揚起一個細小的弧度,他頭也不回道,“之前來過河山村,你忘了嗎,我還跟你說過,傳聞這邊有寶藏的。”

提起這個,蛇總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你知道寶藏在哪嗎?不……你肯定不知道,那你知道這靈氣最濃郁的地方在哪?”

林赴寒應了一聲,“知道,這不是帶你過去嗎。”

“好好好。”這個意外之喜讓蛇總有些沒想到,他看着林赴寒往更深處走去,自己也跟了上去,“林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老爺子也真是氣性大,這都多大歲數了,竟然還氣得進了醫院,這中風可不好痊癒啊,恐怕這輩子也只能在病床上了。”

“嗯。”林赴寒帶着他繞路到了一處山洞,正是之前他和封燭發現妖骸的地方,可現在這裏也只剩下靈氣,這靈氣會隨着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少,但目前還是十分濃郁的,蛇總驚喜的吸了一大口,“這靈氣……實在是太吸引人了。”

“裏面似乎還有個內洞,但是我沒去看過。”林赴寒站在一旁,他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不,不用了,這山洞空的,裏面那個小洞口,估計也沒什麼東西。”蛇總的蛇瞳轉了一下,他立刻阻止道,“不浪費時間,先準備渡劫吧。”

林赴寒見蛇總這樣,就知道它怎麼打算的,無非就是想等這次天劫結束,獨吞掉這裏的“寶藏”。

他笑了一聲,目光落在了蛇總的身後,蛇總頓時覺得不對勁,扭頭一看,朽聞不知何時進來的,他手裏提着袋子。

一個裝着雄黃酒的袋子。

*

“A區有大妖怪準備渡劫,渡劫地點保密,本台記者正在尋找中。”

“不知道這次A區的大妖怪能否成功渡劫,正在直播中,敬請期待!”

“林氏集團倒閉,A區蝮蛇渡劫,這兩件事情都是本月新聞的重中之重,我正在趕往河山村的路上,聽說林家次子林赴寒也去了河山村,這消息還有待考證。”

……

不少人和妖怪都圍在了電視機前面,看着裏面的記者正在說這次蛇總渡劫的事情。

一棟別墅里,一隻狐狸趴在了床上,它看到電視裏出現了林赴寒的照片,頓時歪了歪腦袋,開口道,“沒想到是他啊……不過……”

“是真的沒想到嗎?”之前林赴寒去河山村時,遇到的那個花店店主走了過來,只是這次他換了身衣服,道,“S市幫妖怪渡天劫的,應該只有他了吧。”

“不過他帶着那條蝮蛇去了河山村……”狐狸頓了頓之後,“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

“蝮蛇的妖品,你和我都很清楚。”店主冷着一張臉,“妖管局竟然讓他當了管理之一,以後恐怕會更亂了,它會突然去河山村轉悠,恐怕另有所圖。”

林赴寒並不知道這件事情在網上引起了軒然大波,粗壯如同石柱子的雷劈了下來,周圍的草木幾乎都被損毀了,蛇總本就虛弱,此時更是被雄黃包圍,現出了原型,它在地上翻滾嘶吼,林赴寒嘆了口氣,道,“蛇,冷血動物,生性多疑。”

蛇總聲音因為劇烈的疼痛而顫抖不已,“為什麼?我什麼地方得罪你了!你竟然要這樣對我!”

“得罪?”林赴寒笑了一聲,“不只是得罪,還有死仇。”

蛇總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哪裏做錯了,為了讓林赴寒幫它渡天劫,它幾乎事事都順着林赴寒,可林赴寒居然想要它的命!

一道巨大的天雷再次劈了下來,落在了蛇總的身上,它慘叫起來,巨大的蛇尾拍打在地面,碎石捲起,朽聞立刻護住林赴寒,生怕碎石砸到了他。

蛇總被這一道雷劈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獠牙都斷了一半,不斷地吐着血,蛇鱗被燒焦了一大片。

它死死盯着林赴寒,眼裏滿是怨毒,外面的雲層依舊在翻滾,電閃雷鳴,這裏的動靜也驚動了其他人,林赴寒開口道,“得快點解決了。”

他會選擇在這裏結束蛇總,就是因為這裏很遠,旁人很難找到這裏的。

“老闆,它撐不了幾次了。”朽聞說道。

“你就算想讓我死,也得讓我死個明白!”蛇總怒吼道,“我不甘心!我差一點點!我差一點點就能成功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不甘心的事情太多了,當初……我也是這麼想的。”林赴寒眸光說不上來的陰冷,“你說,是不是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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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都在替妖怪渡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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