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瞳之水火（有票收藏么？）
“殺千人不是罪，救萬人也非是德，你懂么？”穿着古怪的男子繼續悠悠說道。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不懂，但我想知道你是何人！”齊然雖不懂他口中的道，但冥冥之中竟和齊然的認知有了一絲契合。
“我？修道之人稱我為塵心老祖，修佛之士頌我心蓮菩薩，入魔道的朋友喚我為血凝魔尊，不知你要問的是哪個？”男子說話間，停下了用那根陰森的白骨敲擊木魚的動作，寬大的袍袖一揮，周圍亮起了無數盞光暈朦朧的燭台。
齊然聞聽眼前人一口氣說出的三個名字，有些發矇，有些駭然。當下錯愕，不知該怎樣接語。
“呵呵，不過這三個名字我都不喜歡，不過我倒要問你，你喜歡哪個名字稱呼我呢？”男子邊說，邊用手中的白骨，朝身邊一揮，頓時出現了一道士，一沙門，一魔王三座虛影像。都是穿着各異，但相貌相同的眼前人。
“稱你為先生吧。”齊然心底雖驚駭，但表情卻是鎮定，俯身拱手叫了聲：“先生。”
“不錯，甚好。”男子聞“先生”二字，很滿意的看着齊然。
“願聽我傳道否？”男子的聲音淡而穿魂，彷彿在齊然心底深處響起。
“恩！”齊然鄭重的點了點頭，心下已然對這位先生的風格徹底征服。
“我道名曰心道，非道，非佛，非妖，非鬼，非魔，非天地。道成只為利己，不為正天地。”
“花開美好，若非在我眼前，它便非花，非美！草生平常，若在我眼前，它便絕好，絕美……”
男子不再有任何廢話，陰森的白骨閃着悲戚的光暈，每下敲擊在木魚之上，齊然的神識都會莊嚴金輝一片，字字真言，隨着時間推移，銘刻在齊然的心頭。不知過了多久，男子突然提高了聲調，原本微閉的雙眼也全開，直視齊然。
“心道真言我已全部傳罷，日後的成就，全靠機緣與你的悟！現在我再送你紅白二蓮，為你正心明道。”男子說著，雙眼同時閃出紅白兩中光暈。“紅蓮，為瞳之水所化，印與左眼。白蓮，乃瞳之火所化，印與右眼。我即將元神湮滅，這便歸於你眼中，望助你早日成道！”
男子說罷后，雙眼光華大盛，紅白兩朵蓮花緩緩的由他雙瞳中飄出，直奔齊然的瞳孔而去。
齊然見狀，連忙睜大雙眼，去迎接兩朵蓮花的印刻。
“額”
瞳孔在兩朵蓮花融入的一剎那，瞬間劇烈的疼痛起來，但只是一剎那的事情。齊然感到，兩朵蓮花一經刻入，彷彿兩朵蓮花像是盛開在心中，丹田裏，腦海中一樣，完全融入了他整個意識範疇。
“先生，晚輩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發問。”齊然此時對眼前男子恭敬有加，因為從心底深處，齊然當此人為自己的恩師，是真正意義上的恩師。
“問吧。”男子的神情有些萎靡，可能是失去兩朵心蓮的原因。
“紅主火，白藍主水，這是常理。可為什麼先生說紅蓮乃水，白蓮則是火呢？”齊然卻是初時便對此有疑問。
“心動時，火即水！意動時，水即火。你認為它是什麼，它便是什麼。道理是聖人定下的，聖人是萬物的聖，但卻不是我道的聖。”
“兩朵蓮花現在只是初期狀態，暗淡無光。若你能得心道大成，此二蓮則會徹底綻放，那個時候，你便可上封善三道，下滅惡三道。六道之外，笑看乾坤。望你早日令此二蓮大放，祝你大成，不消片刻，我便會神形湮滅了，小友保重！”男子的聲音越發的虛弱，看樣子真的隨時都會湮滅在玉眼神海之中。
“先生，為什麼您會湮滅？難道連老祖，菩薩，魔尊都不可以長生不死么？”齊然突然鄭重的問道。
“哈哈……”那男子一陣大笑：“若想得長生，要麼做聖人的奴僕，要麼你隻身成聖。我選擇了隻身成聖，然，眾聖不准我道成聖……哎！”
“先生……”齊然看着恩師如此委頓的狀態，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
“小友，我要走了！記住，大道無情，心之道能否成聖，全靠你了！”男子那蒼茫莊嚴的聲音慢慢的開始消散。
“先生……”齊然看着男子逐漸虛化的身影，突然有了一種不舍。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固然是活着，但能找到一個為你指明方向的導師，那才是更有價值的財富。齊然剛剛找到這樣的恩師，又轉瞬間化為了虛無，齊然自己的道又再次變得孤獨。
男子徹底的消失了，齊然愣了許久神，才從逝去恩師的無奈中緩過來。
“嗯？”齊然心中一顫：“金木魚，白骨，道袍，道冠！”
這四樣東西，齊然原本認為也是虛幻存在的，可沒有想到，竟然沒有隨先生的消逝而消失。神識朝那四樣東西掃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快速的把神識從玉眼中撤了出來。
齊然一翻手，金木魚，白骨，道袍，道冠竟然被他抓在了手中。齊然心中不由暗喜：“看來這是先生留給我的紀念。”
“這四件東西定有不凡的來歷，我且試試看。”齊然一想到這四件東西是先生所有，頓覺定非凡物，抓起金木魚便向空中一拋，緊跟着射出一道法訣在上面。
“鐺”
金色的木魚毫無反應的掉在了地上。
齊然怔怔的看着木魚，突然笑了：“哈哈，我真是糊塗，這寶貝至少也是個真寶，我這等鍊氣修為怎會驅動此寶呢？還是以後再說吧。”齊然自嘲間，小心的將這四樣東西收入玉葫蘆之中。
靜下來的齊然，正準備沉下心思修鍊先生所傳心之道時，神識之內卻有了傳音符的動靜。
齊然偏頭看了看丹室之門，心念一動之下，半空中亮起了星點火光。
“尹洪！他怎麼又來了？”齊然雖不願接待此人，但礙於面子，還是不得不應付一二。不過齊然轉念又一想，自己剛剛獲得瞳之水火，正愁沒有什麼實戰驗證，沒想到實戰機會竟然送上門兒來了。
院門前。
“額！師兄，恭喜鍊氣大圓滿了！”齊然一見尹洪，立刻看出，此人已經突破了十一層境界，達到了鍊氣大圓滿。雖然自己才九層的修為，比之多少有些失落，但仍然面帶微笑道。
“哈哈，齊師弟眼力真好，沒想到鍊氣期的修為也可以看出他人的修為，佩服佩服。”尹洪似乎沒有多想什麼，隨口說道。
聽尹洪這麼一說，齊然心底大叫不好。自己一不小心，走嘴說出了對方的修為，索性對方好像沒有在意什麼。
“我哪裏能看出師兄的修為，只因看師兄起色如此之好，便猜測師兄已經突破十一層瓶頸，到達大圓滿的境界了！”齊然還是解釋道。
“哦，哈哈，這還多虧了師弟你的沖關丹啊，不然我也不可能這麼快的突破。過些日子，我便去師尊那兒領築基丹了。”尹洪笑着說。
“師兄方才說，築基期的修士可以看出別人的修為？”
“恩，有一種術叫做靈目術，是可以看到對方修為和一些障眼法的，不過據說也只能看個大概。”尹洪不以為然的回答道。
“師兄此次來，有事么？”齊然將話題拉回了正題。
“恩，說來慚愧，我這次還是問問師弟是否有什麼不用的丹藥，賣一些給我，我準備服用築基丹時一併吃下。”尹洪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齊然一聽，果然還是為了丹藥，當下心裏便有了底。
“師兄來的不巧，我剛吃光，不過我可以明天問師傅再要一些給師兄。”齊然回答的極為誠懇，許諾可以為尹洪要一些來。
尹洪聞聽，頓時大喜，小雞啄米般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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