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小白奮進 025要傳承也要特訓
佛着吧,今朝有酒今朝醉。周寞深知道,其實是他內心裏,對自己的武功已經滿足了,雖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像尖刀這樣的天不會有幾個。
他知道也承認自己嫉妒,但也確實不想努力。
或許也有另一個心魔,就是怕自己真的如師傅所說,即便努力了也追不上。
看着張聞溪,周寞深似乎懂得了門派傳承的意義。
一個月,張聞溪已經可以水上漂一刻鐘,這樣基本是夠用的,周寞深開始對張聞溪進行下一項訓練,天罡劍一連招式,周寞深希望張聞溪可以連五次。
其實在周寞深心裏,連三次就已經可以了。
張聞溪自己的想法是——無限連。
她既然已經打破天罡劍一不能連招的禁忌,那麼為什麼不把它發展到極致?為什麼不能無限連呢?
理論上是可以的,張聞溪也的確去做了,張聞溪研究劍式,影響天罡劍一連招的就是坤退,如果把坤退截掉,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達成連招。
小小的一個改動,張聞溪可以將天罡劍一達到十連招,但是周寞深發現,去掉坤退後劍招不夠強,而且沒有正版天罡劍一靈活。
再次調整,張聞溪保留坤退,只是退的沒有那麼多,這一次改進后威力不減,只是張聞溪只能連到六招,這六招也是越往後越走型,不過說明這條路還是行得通的。
看張聞溪練連劍式練的起勁兒,周寞深打消在此刻教她其它招式的想法,叫她先把已學的融會貫通。周寞深甚至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她,張聞溪要是知道了,一定會說他坑。
不會坑徒弟的師傅不是好師傅,誰都是這麼被坑着長大的,周寞深心裏平衡了。
特訓這幾個月,張聞溪的感覺很複雜,這幾個月讓她覺得艱難充實又開心,武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進步,但是按照現在的方法來練,想要練成無限連還有很大差距,無限連的計劃不得不擱淺。
在結束天罡劍一連劍式的特訓之後,張聞溪內功也突破了神明境界。
練武不能紙上談兵,周寞深又給張聞溪出招,讓她跟劉冠章打,增加實戰經驗。
張聞溪發現,練功的好處就是融會貫通,當她學會水上漂之後,在陸地上就更加遊刃有餘,當她內功增漲后,招式用起來也更加得心應手,就連點笑穴都能持續更長時間。
私下裏,戴鈺施和周寞深聊天的時候也會談到,張聞溪日後一定是江湖中的風雲人物。
實戰特訓,劉冠章欣然接受,他還記得剛遇見張聞溪的時候,她什麼也不懂。
如今張聞溪進步飛快,劉冠章也想感受一下,沒準還能藉機讓周大俠指點一二,便是可遇不可求的機遇。
這個世界的楓林四季常紅,張聞溪已經見識了,就連冬天都是紅的,二人約在此處,周寞深一旁觀戰。
張聞溪和劉冠章帶上自己的武器,聞溪劍是楓林中別樣的一抹綠,尤其搶眼,劉冠章拿的是雙刀。
在武器長度上,二人差不多,但是雙刀用起來更加靈活,也讓兵器更加難以抵擋,周寞深想看看張聞溪會怎麼做。
“張姑娘,得罪了。”劉冠章客氣道。
他從不輕敵,而且張聞溪天賦異稟,又經過周寞深教導,現在的張聞溪的底細他不清楚,因此更加謹慎。
“劉兄賜教,千萬別讓我。”張聞溪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話一出口又慫了;“但是稍微讓一讓也行。”
“劉兄,千萬別讓,小丫頭在這方面靈着呢,你得下死手。”周寞深在一旁加綱加碼。
張聞溪哭笑不得,只能握緊手中的劍,不敢有一點分心。
“談不上,張姑娘不讓我就不錯了。”劉冠章客氣道。
二人相對行禮,比武開始。
像這種日常切磋,劉冠章肯定不能如周寞深所說下死手,但是比武也是要認真的,劉冠章雙刀呈剪子形,向張聞溪衝過去。
張聞溪內心已有打算,她現在正經功夫只會天罡劍一,便先用天罡劍一試探,若可以就用連式,若不可以,劉冠章的缺點是不會輕功,她也可以周旋一二。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張聞溪認為這個不叫耍賴,若是生活中遇見劉冠章這樣的對手,打不過她也得腳底抹油。
打定主意,張聞溪天罡劍一起式迎上,擋住劉冠章雙刀,可雙刀的確變化多端,劉冠章抽出一刀,刀背砍向張聞溪,張聞溪足尖輕點,向後飛去,勉強靠輕功躲過。
第一回合,張聞溪心裏已有算計,她現在武功已在劉冠章之上,剛剛就輸在武器靈活性,還有就是實戰經驗,實戰經驗沒有辦法,只能多和別人切磋積累。
張聞溪自覺在這一點上還算幸運,沒有惹到什麼仇家來天天追殺她,不然她武功沒學成就被人砍死了,她這便宜師傅也不能天天看着她。
也好在她穿越過來就是在陸府待着,小心謹慎的走過每一步,不好的全讓沈醉抗去了。
“笨徒弟,你想什麼呢?”
戰鬥中走神是大忌,尤其是像張聞溪這種,一瓶子不滿半瓶子亂咣當的,全靠輕功躲過劉冠章的攻擊。
張聞溪回過神來,在想起那件事的時候,她還是滿心愧疚,腦中晃過沈醉下河摸魚的矯健身姿。
可這雙手,現在連涼水也碰不得。
天罡劍一,張聞溪一劍砍出,在面對劉冠章的時候,她腦中還有另一個問題,雙刀比劍靈巧,直接學雙刀不是更好一些?
正走神,周寞深衝進來,一掌拍掉聞溪劍,聽語氣是真生氣了:“張聞溪,你也太不尊重對手了吧。”
張聞溪回過神來,意識到周寞深在氣什麼,卻沒打算停止訓練,拋出腦中雜念,不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動作靈巧,試圖近身使用順手牽羊,卻被周寞深一劍封喉,看的劉冠章都心頭一驚。
“以後再這樣就別練了。”周寞深說完,拂袖而去。
張聞溪撿起劍:“劉兄,對不起,剛剛並非有意走神。”
“不礙事,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改日有空再切磋。”
張聞溪抱拳行禮,去追周寞深,看見周寞深背影就開始喊:“師傅,你等我一下。”
“等你做什麼?好不容易找到個和你差不多水平的,你倒好,也太不尊重人了,趕緊買點東西給人賠不是去,不知道還以為我這當師傅的只教武功,不教江湖規矩呢。”
事情這麼嚴重張聞溪也沒想到,後悔不已,連連答應周寞深,回去肯定認認真真的賠禮道歉。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周寞深氣消了一些,張聞溪雖平時不太正經,又犟又自以為是,但是在發現真的是自己錯誤的情況下,是願意改的,並且認罵認罰。
“我在想沈先生的手。”
“你跟劉兄切磋,想什麼沈先生的手?”周寞深火噌的一下又上來了,他實在不懂張聞溪是什麼腦迴路,這特么都哪跟哪兒啊?
張聞溪也忘了,自己怎麼就想到沈醉的手了,遂問道:“師傅,如果雙刀比劍更好用,那麼我學劍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問題,周寞深小時候也問過,現在看見張聞溪就好像看見小時候的自己。
周寞深答道:“用什麼都和做人一樣,我們只能去做一種人,如果看誰好就都想要,那麼會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早晚會討厭自己。”
“這......不像你說的話啊。”張聞溪猶豫一瞬,終於還是說出口,這種解答問題的風格可不像周寞深,倒像是他從哪兒抄來的。
“你師爺說的,要我說就是只會劍法,你愛學不學。”
“那還是師爺說的有道理。”
張聞溪決定以後不再為兵器之事動搖內心,每個兵器都有它的優勢,她現在會有猶豫,就是因為她劍法不精,否則別說是雙刀,就是千刀也給他打卦。
回到陸府,張聞溪向沈先生詢問劉冠章喜好。
“怎麼了?”沈先生明察秋毫,張聞溪的喜好他再清楚不過,劉冠章長相可和蘇見憐差太多了,一定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兒,她才會對劉冠章的愛好感興趣。
張聞溪將事情過程完整講給沈醉聽。
“這樣做確實很不應該。”沈醉已經想好要買些什麼:“明天我們一起去買些東西給劉兄送去吧。”
聽前半句話的時候,張聞溪覺得很委屈,覺着白天聽周寞深凶,晚上還要聽沈醉講道理,等沈醉後半句出來的時候,她硬生生把她想罵人的話都給憋了回去。
沈先生真的是太好了,會把她的事當成自己的事,會永遠和她站在同一戰線,從來都不會埋怨她惹禍,處處維護着她。張聞溪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上一輩子眼神不好,現在命運都給她補回來了。
張聞溪想,命運對她是公平的。
八月立秋,眾人出發,沈醉作為陸協辦的眼睛,跟着一起走,除了他,明面上跟着常明公主的有梧桐、張聞溪、戴鈺施、周寞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