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一路順風
月光下的墓園詭異而寂靜,浪人手中的太刀刀刃被月光映照的寒氣逼人,刀鋒上的反光不停的在謝樂心和安英傑身上遊走,此時,謝樂心和一眾浪人之間,各自都屏住呼吸小心盯着對方手中的刀尖。wenxuemi。com
山口紀夫雖然放出話來,要把謝樂心殺死祭刀,但其內心並沒有這個打算,因為山口紀夫知道如果自己把一個死人交到軍部,是沒有人會相信一名正在服役的憲兵會是潛伏的中國人,反而自己還有可能因為擅殺軍人而被槍斃,所以山口紀夫只想當著手下的面,用武士的方式把謝樂心打倒在地砍去雙手,好報今天在旅社時他對自己的羞辱之仇,也好重新在手下面前豎立威信,等謝樂心提出用武士的方式來決一勝負后,山口紀夫一聽,正合自己的心意,便點頭答應,同時給了謝樂心準備的時間。
而謝樂心在被一眾浪人把自己和安英傑圍住后,明白要想不讓身邊的六個浪人把自己砍傷生擒,最好就是想辦法讓他們跟自己一對一決鬥,在這夜色之下,要想看清揮動中的刀鋒從而閃身避讓,自己還沒有那個本事,同時就憑自己手中的刺刀,較之那三尺長的太刀,實在是處於劣勢,想到這些,謝樂心便用刻進日本人骨髓里的武士精神,提出要和山口紀夫一決勝負,見對方也正有此意,謝樂心當即心裏一松,知道這山口紀夫只要答應了和自己一決勝負,那麼其他浪人是不會幫他的,隨後一邊暗自把右腳挪向地上的包袱下方,一邊盯着山口紀夫的雙肩,身子微微向左側傾斜做好側倒的準備。
對這日本刀法,謝樂心在憲兵隊曾經見過幾名憲兵用竹劍練習過,雖然只見過兩次,但還是從中摸出了點竅門,知道這日本刀法前幾招一般都是跨步劈砍,而且此時山口紀夫用的太刀刀身較長,謝樂心明白自己只有貼近對方,才有贏的機會。
過了片刻,山口紀夫見對方抽出刺刀做好了準備,便跟手下說了句:“這個潛伏的支那人我來解決,你們抓住安英傑。”說完,遂即怪叫一聲,把刀尖指向地面的太刀,雙手持着在身側掄了個半圓舉過頭頂,就在這時,謝樂心見山口紀夫聳動肩膀,當即猛地把地上的包袱朝山口紀夫踢去,然後急忙側倒在地,趁着山口紀夫揮刀把包袱擋開的瞬間,謝樂心用左手手肘在地上一撐,右手持着刺刀緊貼腹部,側身就滾了一滾。
就在謝樂心把地上的包袱踢向山口紀夫的同時,安英傑朝着眼前的兩名浪人縱身一躍,側身避過一名浪人側揮過來的刀鋒,抓住其手臂,貼着對方的身體一個轉身,右手隨着轉動的身體一擺,反手就把短刃刺進了另一名浪人的咽喉從脖頸處拉出,跟着安英傑鬆開抓住對方手臂的左手,藉著轉身的慣性,短刃在眼前劃了道弧線,轉過身來的瞬間就刺進了對方的左脖頸處,不等對方向前倒地,安英傑迅速就向前跨了一步,鬆開右手抓住對方手中太刀的刀身向前一拉,跟着握住拉出來的刀把,就向正對着自己的一名浪人劈砍過去。
而山口紀夫在擋開包袱后,剛把太刀重新舉起,卻見本該站在眼前的對方,此時已經滾到了離自己兩步外的距離,驚的山口紀夫連忙彎腰,把刀從頭頂放下,就要改劈為刺,俯身就朝正滾向自己的謝樂心猛刺下去,可是謝樂心根本不給山口紀夫刺到自己的機會,藉著第一個側滾的力道,謝樂心再次把手肘在地上撐了一下,又來了一個側滾,而山口紀夫的刀鋒則緊挨着謝樂心的後背刺到了地上,見自己刺空,山口紀夫急忙鬆開穩住刀柄的左手,右手單手持刀翻轉手腕,提起刀身又再次向腳下刺去。
這時謝樂心已經滾到山口紀夫做劈砍姿勢跨出的右腳前,隨即側着身子迅速的伸出左手,用力抓住山口紀夫右腳腳踝向自己身下用力一推,突然眼角被道光影閃了一下,身子本能的就向後仰避讓,但山口紀夫的刀速太快,只聽“呲”的一聲,謝樂心就感覺左臂一麻,回過頭來就見自己的左臂被刀尖貫穿釘在了地上,還沒有等痛感傳來,謝樂心右手從身後掄到身前,把刺刀猛刺進了正被自己掀翻騰空的山口紀夫右腿大腿內側,等山口紀夫跌在地后,謝樂心的左臂就傳來了劇烈的痛感,疼的他拔出刺刀連繫朝山口紀夫的雙腿刺了兩下,然後也不拔出刺刀,忍着劇痛咬緊牙關側起身來,右手把釘在自己左臂上的太刀抽出拿在手中,跟着把手中的太刀往地上一插,杵着站起身來,朝地上正抱着傷腿打滾的山口紀夫,對就用力朝其腦袋上踢了一腳,頓時就把山口紀夫踢暈過去,遂即謝樂心俯身從山口紀夫腿上拔出刺刀,捏住刺刀刀尖,對準站在安英傑右側的一名浪人後背,用力一擲,在刺刀刺進了對方身體后,謝樂心拔起太刀,快速的向前跑了兩步,揮刀擋開一名浪人劈向安英傑左側的刀刃,跟着起腳踹在那浪人腿上,等對方身子一晃,謝樂心急忙趁着這個時機,把太刀捅進了對方的腹部,與此同時,安英傑也把站着的最後一名浪人逼着靠在了一塊墓碑上。
從對方腹中把太刀抽出后,謝樂心一轉身,就見安英傑朝靠在墓碑上的最後一名浪人揮刀劈砍,急忙趁着那浪人舉刀橫擋的瞬間,謝樂心向前走了一步,用刀身用力擊打在那浪人手腕上,把對方手中的太刀打落在地,跟着用刀頂住那浪人的咽喉說道:“想死還是想活。”
那浪人在被謝樂心和安英傑用刀尖頂住脖子后,雙膝當即打起顫來,連忙說:“想活,想活。”謝樂心一聽,就把刀尖向前送了些,然後因左手手臂傳來的劇痛,而抽搐着嘴角問道:“你們幾個人?為什麼在這裏?”
謝樂心剛一問完,那浪人馬上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在等那浪人說完后,謝樂心就把刀尖送進了對方喉嚨,跟着收刀朝地上躺着的山口紀夫走去,然後用腳踩在山口紀夫臉上將其搖醒。
見山口紀夫醒來,謝樂心強自忍着劇痛,努力在臉上露出笑容,用刀尖對着山口紀夫就笑着說道:“山口,我說過今晚要送你回東洋,我說話算數,祝你一路順風。”說完,揮刀就朝山口紀夫的脖頸間砍去,在和安英傑解決了六名浪人後,謝樂心剛舒了一口氣,就感覺頭暈眼花站立不住,瞬間就摔倒在了地上,安英傑見狀急忙衝上前去,抱起謝樂心就搖起來:“你怎麼啦?傷到哪啦?”
“別搖,痛”謝樂心倒吸着冷氣回了一句,聽見謝樂心喚痛,安英傑當即不敢再搖,低頭看了下謝樂心身上,在看見從謝樂心左袖上有血泊泊流出,便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輕輕用刀尖挑開衣袖,順着謝樂心手臂前後的創口,從瓷瓶中抖了些粉末蓋住,然後撕下長衫一角,抱住傷口,跟着小聲說道:“血一會就能制住”,說完,安英傑想了想問道:“這些小鬼子是什麼人,剛才在打鬥中好像放不開手腳,還有你問出什麼來了?”
謝樂心聽見安英傑的問話,便暗想不能把這些浪人的身份和目的告訴安英傑,省得他又再次衝動,就自己這傷,根本無可能再帶安英傑去坂本組,想道這裏,謝樂心便對安英傑說道:“英傑兄,他們就是幾個浪人,我剛隨便問了下外面的情況,現在外面封鎖的太嚴,就我們這個樣子,一出去就得被人拿了,我們先藏在這墓園裏,等解除了封鎖再出去吧。”說完,失血過多再加上體力消耗過大的謝樂心,就再也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憲兵隊大樓遷本浩矢的辦公室里,遷本浩矢看着眼前正保持鞠躬姿勢的野原夏目,憋住心中的怒意,面無表情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空白的病假條放到辦公桌上,對着野原夏目說道:“野原,從現在起,你的一切職務已經被司令部解除,過來在這假條上簽名,明天司令部會派人將你和你的家人接到滿洲。”
野原夏目一聽,急忙直起身子又鞠一躬:“遷本閣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拜託了。”
“很抱歉,野原,這是司令部的決定,請過來簽名吧。”野原夏目在遷本浩矢說完后,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求道:“遷本閣下,再給我點時間好嗎?拜託了,根據水警的報告,我已經派了便衣隊到法租界去進行抓捕了,求你再給我點時間,我馬上就能把杜月笙抓住。”
遷本浩矢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野原夏目,平靜的說道:“你以為就這樣能抓住杜月笙?未免想的太簡單了。”說完,遷本浩矢站起身來來,從辦公桌上拿起假條抓了支水筆,就走到野原夏目身邊遞了過去並說道:“野原,按你的行為,我應該送你上軍事法庭,但念在你曾經的功勞上,我就不打算起訴你,好了,簽吧。”。
在野原夏目把水筆跟假條接到手上后,遷本浩矢轉身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搖了幾下,然後對着話筒說道:“助仁君,馬上傳我的命令,。。。。。”話還沒有說完,遷本浩矢就感覺後腦傳來劇痛,跟着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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