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殿審
已經是上午，李世民終於悠悠醒來，看着陽光灑進了自己的宮寢。看來是一個好天氣。穿上衣服，李世民站了起來，呼出一口濁氣。此時的太監聽到了聲音，趕忙進來為皇帝更衣。李世民穿上龍袍。舒展了下自己的筋骨，便問道：“今天沒有上朝嗎？是不是是那些大臣們都沒有來？”
“陛下，都在朝堂外列隊等着呢。魏徵魏大人也在外面候着呢。”太監忙道。
“哦？難道這個魏徵轉性子了？以往我上朝遲到都要參的，怎麼今日就沒有喊我呢？”
“我也不知道，皇上，魏大人只是說讓您吶，多睡會。”
“再睡就到正午了。去，告訴魏徵，就說上朝。”
“遵命。陛下，我這就去。”說完，太監戰戰兢兢地退了出去。
隨後，便開始上朝。眾臣參拜之後，便等待皇帝發話。
李世民沉吟半響，便道：“今日，其他的事情暫后，昨日有人上奏，應該早日將前段時間發生在平遙縣的案子先審審，今日，我就左軒販賣私鹽一事殿審，不知各位愛卿可有意見？”
“陛下，臣以為不可。”說話的是兵部尚書侯君集出列，道：“此等小案，交大理寺都是大材小用了，如何能殿審呢？”
“臣附議，臣也以為這不合禮法。”段志玄出來說道。
“可是朕以為此事關乎我大唐未來國運。此事可行。”李世民說道，便要求太監馬上傳旨，將左軒從大牢裏帶上朝堂。
左軒穿一身破爛破爛的，比自己都大很多的囚衣，慢慢地帶着沉重的腳鐐，朝着這莊嚴的朝堂之上走來。眾位大臣也是回過頭來，看着這位最近聽說在平遙縣風頭出盡的一個八歲小兒。
“草民左軒拜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左軒走近之後，便叩首。
“起來說話！”李世民臉上摸過一絲笑容。
眾朝臣面面相覷，這。。。這。。。朝堂之上，有犯人站着說話的嗎？
“謝陛下。”左軒站了起來，道：“陛下，草民有一事相求，可否去掉我身上的鐐銬？”
“放肆！你乃犯人，朝堂之上竟敢做出如此無禮要求。你這是藐視朝綱。”說話的是侯君集。
“不知這位是?”左軒不認識跟自己說話的人。
“我是誰還輪不到你這個犯人來問。”
“他就是兵部尚書侯君集侯大人。”說話的居然是李世民。
聽到李世民回答左軒的問題，眾朝臣卻是非常驚訝。這。。。這。。。皇上是什麼意思？
“原來是前年平我大唐西北邊境的侯大人，果然有氣勢。”左軒一語雙關，侯君集憋住說不出話來。
“左軒，你可知罪？”李世民威嚴地問道。
“草民不知所犯何罪？”
“第一，你私賣官鹽，可有此事？”
“陛下，此事不成立。草民並不是私賣，二十淳于熙淳大人在我萬家樓代為銷售官鹽。”
“這跟你賣有區別嗎？”
“聖上明查，首先我申明此事並不是淳于熙淳大人講官鹽賣於我，我再出售。而是為了方便百姓購買，所以只是放在我櫃枱上寄賣。因此我說，說我私賣官鹽不實。”
“你狡辯，既然在你櫃枱上，怎麼就不叫你私賣呢？”侯君集又開始發飆。
“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清楚嗎？侯大人。首先，商人皆為利而來，請問，我可從官鹽中賺取了一份錢沒有？”
“這個。。。現在不賺並不代表着以後不賺，是不？”
“以後的事情很難說的清楚，不是嗎？侯大人。你拿以後會發生什麼來強行給我加罪，請問我可不可以告你謀反呢？”
“你放肆。聖上，此子信口雌黃，血口噴人，請聖上治他個誣告朝廷大臣之罪。”侯君集臉都氣白了，便跪在地上。
“你說我明天可能會從官鹽中謀取暴利，我為何不能告你明天謀反？”左軒說道。
“雖然此話說的有點過，但是臣以為左舷說的不無道理。”魏徵上前說道。
“這麼說來左軒你不是販賣，而僅僅是幫縣衙寄售了？”唐太宗問道。
“聖上明鑒。”左軒急忙跪下，說道。
此時的侯君集心裏是非常不服，被一個小毛孩當朝弄地吃癟，簡直。。。。。。
“那麼第二：據說上次你們到潼關的時候，遇到刺客，而刺客是朝着你來的，可有此事？”
“這個草民就不知道了。”
“據侍衛回來說，當時很多人都是朝着你殺過去。”
“陛下，那說明我是受害者。”左軒回答道。
“哦？你的仇家追殺你連累了欽差，你總有脫不掉的干係。”
“聖上，你不覺得這種說法有所牽強嗎？”
“敢對皇上如此說話，你太放肆了。”眾朝臣紛紛厲聲喝道。
“聖上，我舉個例子，如果此時發生在朝廷，該如何解釋。比如有人要刺殺聖上，未成，卻殺了聖上身前侍衛，又做何解？”
“你。。。竟然拿聖上做比較，聖上乃九龍之體，你能跟聖上比嗎？”很多大臣紛紛怒火衝天。
“我相信聖上自有明斷。”左軒說道。
“不錯。此事卻是如此，諸位愛卿，你們如何看待？”
“陛下，雖然剛才左軒比喻大大地不妥，但是說的確實有道理。應該判他無罪。”說話的是左僕射房玄齡。
“朕也認為有道理。”李世民說道。他看着眾位大臣們道：“其實你們都知道此事，連日來卻沒有一位大臣上書參議此事，剛才左軒說道的就連路口的小兒都知道，可是你們都裝作不知道，請問，這是為什麼？”
看到沒有人說話，李世民繼續道：“律法是公正的，但是這種公正卻是在執掌律法的人的心中。世上沒有完美的律法，可是這件事情，卻是讓我太失望了，你們小題大做，差點害死幾條人命。”說著，李世民嘆了聲氣。便沉思不語。
眾位大臣此事才知道李世民的用意。都默不作聲。
“左軒無罪釋放。”李世民沉默了許久，才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謝主隆恩，可是臣還有話說。”侍衛為左軒解開了枷鎖之後，左軒又一次跪倒：“草民狀告張亮張大人。”
聽到左軒的話語，整個朝廷嘩然。民告官，自古有之，但像左軒這樣剛被赦免，就告的，還真是不多見。
“你說說看。”聽到左軒告張亮，李世民也是很奇怪，便問道。
“我告張大人濫用刑法，證據不足的情況之下就將我收監，當成犯人對待，才造成了諸位大臣的誤會。”左軒看着自己開罪了這麼多朝廷大臣，可是不妙，便道：“其實當時張亮張大人也只是懷疑我有罪，但在執行過程中卻將我當成有罪之人對待。此乃濫用刑法。是失職之罪。自從我被收監以來，萬家樓的生意也更是關門。此損失應該由誰來賠償？一場官司就讓我家破，人差點亡。既然我無罪，我要求朝廷賠償我的損失。”
“左軒，你越來越得寸進尺了，皇上都赦免你無罪了，你竟然獅子大開口，是不是太過分了。”侯君集是在看不下去了。
“敢問侯大人，你認為我的損失不該賠償？”左軒此時也有點來氣。
“不錯，聖上赦免你，已是最大的恩澤了，你居然還要朝廷賠償赦免損失？不是放肆是什麼？”侯君集問道。
“敢問房大人，你怎麼看？”
“按禮說，在執行律法的過程中造成冤案的，平反之外應該追究相關官員的責任，而這個損失嘛！以前從來沒有說賠償過，從現在看來，你要求賠償是不無道理的。”
“聖上，臣請求就左軒損失進行賠償。”魏徵忽然上前道。
“哦？難道你也跟房愛卿有同樣的看法？”李世民奇怪地問道。
“不錯，臣以為，左公子說得有道理。此案乃張亮張大人的過失，但是據臣所知，當時乃高大人為主，所以高大人應該承擔主要責任。張大人承擔一部分責任。”
“不錯，左軒，你覺得應該賠償你多少呢？”
“陛下，草民也無法計算此次損失有多少，並且朝廷還沒有相關的律法出台。草民不要求有其他的賠償，草民請求聖上能給我提個匾額，上書‘萬家樓’，並且要求天下除了我的店，其他的店鋪都不可以叫‘萬家樓’。如果在臣之前已經有叫此名的，草民願意出一千兩白銀作為補償。”
“哦？眾位愛卿，你們看此事如何？”李世民有點納悶。從這個上面來看，左軒做的可是虧本的買賣。
“臣覺得可行。”魏徵首先說道。同時，其他的大臣也紛紛同意左軒提出的這個條件。
看到大家都沒有發表意見，李世民便當場題字，交給了左軒。並交代身旁的太監。要求等會左軒離開朝堂之時將他傳到御花園中去。太監領會，便走了出去。
而此時的左軒心中可是樂開了花。沒有想到今天自己有這麼大的收穫。相信自己以後的萬家樓一定會開遍全國。美滋滋地跪謝，離開了太極殿。
“諸位愛卿，可有本奏？”看到此事已了，李世民問道。
眾大臣便紛紛參奏其他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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