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何為商
看着皇帝震怒額樣子，太監也是傻眼了，自己本來看不慣左軒跟皇帝說話的口氣，此時卻是沒有想到大禍臨頭。Www.
其實李世民本來沒有這麼大的火。本來今天就心情煩躁，此時太監當著自己的面大呼小叫的，便火上澆油。直接爆發。
“這個。。。陛下，我覺得處理有點嚴重了，就讓他罰抄三天朝廷禮儀吧！”
“你為他求情？”李世民覺得有點奇怪。剛才的左軒不是也很生氣嗎？
“其實他也無什麼過錯，只是不太習慣我跟你說話的方式而已。我就無所謂了。人嘛，應該學會以德報怨。”左軒輕輕地說道。
“好一個以德報怨。我明白了，聽說你當日還救了你那忘恩負義的父親一命，我想不通，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在以德報怨吶！可是我。。。這一輩子就要生活在陰影中，當日如果我以德報怨，也就不會鬧到現在這個樣子。”
“也不見得，陛下。有些事情不是以德報怨就能夠達到目的的。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有着許許多多的矛盾，但是有些矛盾是不可調和的。”左軒知道太宗說的那件事情是什麼。
“哦？何解？”
“其實有一對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那便是生與死。生和死本來就是一對矛盾，可是生生死死，天理循環。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每個人都在為生而奮鬥。在生死面前，以德報怨是無法解決的。”
“原來如此。可是，可是。。。唉！”李世民覺得自己有苦難言。
“陛下，你有心事？”
“這是我這輩子讓我無法安生的意見事情。當聽到你所做的曲子之後，更是勾起了我心中那份愧疚。”
“原來如此，不知道陛下可否再傳人送琴來，我為陛下撫琴一曲。”
“這裏多有不便，等你出來了再說吧.不過與你談話，心中輕鬆了許多。你現在有何脫困之計？”
“皇上可否給我一次機會？”
“哦？什麼機會？”
“殿審。”
“殿審？你的意思是讓我在朝堂之上親自審你？”
“不錯，到時候，我希望能證明我的清白。”
“好，就依你之言。具體能不能走出這個牢房就看你的了。”李世民笑道。
“不知陛下如何看待此事？”左軒反問道。
“自古以來，無商不奸，你說我該如何看待？”
“請問陛下，何為商？”
“商者，買賣，生意也，自古以來，便把做買賣的人叫做商人。而商人便是把東西從某個地方低價收購，運送到另外一個地方高價出售。取其中的差價。這便是商人。自古以來商人都是比較奸詐的。”李世民理所當然地說道。
“看來陛下也是對商人有偏見。其實通商是一個國家的血脈。就像水一樣，流動的水才能更好地養活水中的魚。而一汪死水，則很難養活水裏的魚。正如一個國家，如果沒有貨物流通，南方的茶葉運送不到北方，而北方的一些特產也運送不到南方。如此上路商路閉塞，則對人民的生活是沒有好處的。”
“哦？可是難道南北各方就不能做到自給自足嗎？”李世民問道。
“當然能，但是僅僅這樣，社會就不能長足發展。這種政策從局部來看，叫做地方保護政策。從一個國家來看，就叫做閉關鎖國政策。”左軒頓了頓，又道：“想必陛下見過從西域傳過來的香料吧！”
“不錯，卻是很特別，功力的妃子們都比較喜歡用的。”
“如果沒有商品流通，我們看到這些嗎？”左軒說道。
“經商，不僅僅是商品的流通，還是一種文化的流通，對一個國家的反戰也是舉足輕重的。比如京城今年流行什麼？通過商人，可以流傳到全國各地。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可是商人從中取利，本來守商品在一個地方賣不了那麼貴，在別的地方卻是三倍四倍的價格。這不是奸又是什麼？”
“錯。大錯而特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怪得了誰呢？我覺得應該吧商排在最前面。一個國家應該鼓勵經商。借古鑒今，看看，有多少商人造反的？又有多少士子造反的？那些讀書人，一天之乎者也的，吟詩作賦，能當飯吃嗎？不得不承認在文化上，對國家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其實很多文人都是為了求得一官半職才來學習的。有多少人以天下為己任呢？”左軒道。
“這個說法有失偏頗。自古以來，士便是排在第一的。因為只有學生人之道，才是王道。”
“請問我們學的是哪個生人之道？孔子？可是孔子以前的人又學習誰的生人之道呢？其實縱觀堯舜禹，哪個不是為我們人類做出了大貢獻才被人記住？神農氏、伏羲等。他們沒有學習聖人之道，卻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孔子周遊列國，曾經三月不知肉味。如果餓死了怎麼辦？我們經常說，民以食為天。讀聖人書是填不飽肚子的。”左軒繼續道。
“為人就應該知禮節，重仁義。此乃聖人之道，卻是沒有錯的。”
“敢問陛下，在生死面前，仁義，禮節是什麼？”左軒反問道。
“這。。。”李世民有點臉紅。
“先請陛下能免我一死。”左軒跪下。
“怎麼？”
“因為我接下來要講的事情恐怕會觸怒龍顏。”
“好。我先免你一死。”
“陛下親身經歷的玄武門之變，按照聖人之法，算做什麼？”
李世民全身一震，臉色鐵青了起來。
“殺兄囚父，這是萬古不仁的皇帝。儘管你將國家治理的多麼安寧，在那些迂腐的文人眼中，你仍然是個十惡的皇帝，但在我看來，此乃形勢所迫。迫不得已。”
“怎麼講？”李世民說道。
“當時的局勢很清楚，你不殺他，他就殺你。人跟其他任何動物一樣，生死關頭，都是要反抗的。這是一種本能。而從另外一個層面上說，這就是你的家事，與天下無關。但是，往往一個君王的家事，很多時候被當成天下事來對待。也許，這也正是作為一個皇帝最悲哀的事情。君王家中無小事。”
“好一個君王家中無小事，說實話，現在想來，我寧願我哥哥把我殺了。我一直在想，應該是他不忍心殺我，而我確實狠心殺了他。在你這裏，我殺哥哥，是做對了？”
“不存在對和錯。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去糾纏對錯。順其自然就好。事情已經發生了，就想着就想着怎麼樣把接下來的路走好就行。在其位，謀其職，我想，當好一個皇帝比如何奪取一個皇位可難多了。其他的就沒有必要想那麼多。”左軒看着李世民的臉色。知道此事的自己一定要說服李世民，自己才有翻身的機會。
“聽你所言。我心中舒坦多了，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李世民說走就走，站起身來，走了出去。今天晚上，他覺得自己受益良多。心情也舒暢多了。
而此時的左軒也是冒了身冷汗，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剛才的那番言論如果遇到其他皇帝，估計自己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李世民果然是千古名帝，心性豁達。善於聽從別人的意見。相信自己不日就可以出獄了。
天已經微微亮，李世民回到了自己的寢宮，翻來覆去想着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的這些大膽的言論，卻又是句句在理，讓自己無法辯駁。但是有一點卻是肯定的，自己的心情比剛開始的時候好多了。慢慢地，李世民睡著了。
外面的眾位大臣一直列隊等候，遲遲不見上朝的聲音。宰相魏徵也急了，急忙到了皇帝的寢宮，確實發現今天的李世民睡得特香。心中也想着，讓皇帝就多睡會吧。他想起昨天的事情，知道李世民昨天的心情不好。看來是壓力太大，此時終於能睡個好覺了。
梅氏這幾天也是心中忐忑不安。自己的萬家酒樓到底還開不開，她忙乎着治療安頓好了那幾位釀酒的夥計，便在客廳里坐着發獃。心中很是惆悵。時間已是上午，卻有數名陌生的面孔進了酒樓，找梅氏而來。
“不知道哪位是梅夫人？”一個穿着錦袍老者進門便說道。
“我就是，不知你是？”
“在下京城飄香樓東家翁錦軒。今天來找夫人就是商量件事，不知夫人可否願意將此酒樓出售？”
“這個酒樓是我和我兒的心血，請恕我不能做主，只有等我兒回來，才能做主。實在不好意思，但請閣下回吧！”
“凡事好商量嘛！我可是記得夫人買這酒樓只用了二十兩銀子，我願意出二百兩，不知夫人可願意？”
“不行，我說了，這件事情，我兒說了算。”梅氏下了逐客令。她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波要來收購自己的酒樓的人了。
“哦？夫人，我可是誠心誠意的，要不，兩千兩怎麼樣？”翁錦軒看到梅氏鐵心了，便一狠心，報出了相當驚人的價格。
“翁東家為何一定要買我這家酒樓呢？”梅氏有點生氣了。
“這個酒不煩夫人操心了。我這可是一百倍的價格哦。還望夫人答應。”
“說不賣就是不賣，閣下請回吧！”梅氏說完，一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人堵住了。
“怎麼？你們想幹什麼？”梅氏見狀，大驚。
“夫人，我看你還是賣給我吧！別弄得大家都不愉快。”翁錦軒忽然很是不高興，此次他奉命而來，以他的眼光不難看出此樓現在的價值。
“馬上給我出去，要不我就要報官了。”梅氏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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