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夜探監牢
夜深人靜，太宗卻翻來覆去睡不着。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回家》那首對自己來說，斷腸般的餘音在自己的耳邊繞來繞去。父親、母親、哥哥、弟弟，一張張熟悉的面孔在眼前晃來晃去。不是恐懼，但卻是比恐懼還可怕。自己那是思念，強烈的思念。讓自己恐懼的便是。。。自己也說不出來時什麼。
坐起來，喊值夜太監拿來了左軒釀造的酒，連續喝了三杯。卻發現自己的思緒越來越亂。心跳也越來越快。他抓了抓自己的腦袋，然後又舉起酒罈，直接摔在地上。
“呯”的一聲，驚動了周圍的侍衛。雖然太宗偶爾會顯得非常煩躁，但是畢竟經歷過多少生死的人。不見得有多麼失去理智。而今天的太宗卻是異常地煩躁。值夜的太監慌了，爬進來跪在太宗面前。
“陛下，你這是怎麼了？快。。。快。。。快傳太醫。”太監朝着衝進來的侍衛說道。
“不用了。”太宗喊住正要準備去找太醫的侍衛，道：“沒事了，你們都退下吧！”說罷，煩躁地擺擺手，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還跪在地上的太監，長長地出了口氣道：“給我更衣。”
“皇上。”
“沒事，換吧！我去見一個人。”
“皇上，這麼晚出去，不安全，你要見什麼人，我去傳喚就是了。”
“不了，你熟悉大理寺監牢嗎？”
“陛下，那地方可是去不得啊！”一聽皇上要去監牢，太監更是神情緊張。
“快換衣服，記得不要打攪任何人。”
“是。。。是。”太監急忙起身給太宗換衣服。
夜色茫茫，太宗換上了一身侍衛的衣服，離開皇宮，在太監的帶領下來到了大理寺監牢。
左軒微眯着眼，單薄的身體靠在監牢的角落，睡著了。這幾天的牢獄生活，可是讓他吃盡了苦頭。首先就是冷。自己在來的時候沒有多帶衣服，在這長安也是舉目無親的，這一點估計淳于熙也是沒有想到。此時的他正在夢遊自己原來的那個時代，夢到自己跟航天中心那位年輕的女研究員—隨時對他冷冰冰的同事結婚了，生了個冰冷冰冷的女兒。比他媽媽還冰冷。又夢到自己開着Z國的黑鷹，擊落了M國的六架F16，自己英雄般凱旋歸來時，母親那激動的神情。
就在他正激動時，太宗身邊的太監可是鬱悶了。原來太宗看到熟睡的左軒，不由得一種親切感襲來。他制止了搖上前去叫醒左軒的太監。輕輕地脫下自己的披風，披在左軒的身上。
感覺到身體忽然熱乎乎的，左軒總睡夢中醒來，便看到一位中年人，虯須。穿一身侍衛的衣服。笑容和睦，可卻是有一股霸氣迎面撲來。樸素的打扮卻掩飾不住那股讓人見了有種仰望的感覺。難道。。。
左軒心底已經猜到來的是誰了。能夠有如此一股霸氣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看口說道：“你來了？”
“我來了。”太宗皇帝回答道。可是回答完之後便很奇怪地問道：“你知道我來了?不是，你知道我要來？”
“你不是來了嗎？”左軒有點苦笑道。沒有想到，自己夢中想過多少次的與歷史上最有名的皇帝見面的場景，居然會在這裏，而自己也居然會說如此奇怪的話。
“看來你料定我會來。”太宗此時忽然對左軒忽然很感興趣。
“也不是，我只是猜測。當然猜度皇帝的行蹤或者想法在其他朝代是要殺頭的。”左軒所以然地說道。
“我也可以。”
“你能做到，但是你不會做，呵呵！我們何必繞彎子呢？”
“我奇怪，我怎麼就不會了?”
“因為你是你，別人無法代替的。”左軒回答道。
“我更不明白了。”太宗彷佛要刨根究底似的。
“這個。。。我們還是說點別的吧！”左軒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放肆，皇上問話，你就該作答。你如此態度，可是藐視朝綱。”太監見左軒用如此的口氣對皇上說話。
“誰讓你說話的？”說完瞪了一眼太監。太監嚇得直打哆嗦，後退了幾步。太宗繼續道：“可我還是很奇怪這個問題。”
“呵呵，人類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動物，更是喜歡刨根究底，正因為這種想法，在一定程度上推動了我們社會的進步。”左軒苦笑道：“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種直覺。”
“直覺？這就有意思了。”唐太宗笑道：“我發現，跟你談話其實很輕鬆的。你好像也沒有什麼壓力。很多人見了我可都是戰戰兢兢的。”
“那是因為他們有的人有所求，有的人怕你，但是真正關心你的人不多。”
“恩，很新奇的說法。有時候是這樣的。”太宗深以為然。
“其實當皇帝並不一定是幸運的。更多的是不幸。”左軒繼續道：“皇帝有權勢，談笑間可以決定很多人的生死。所以很多皇帝以此為快。覺得能主宰他人生死是一件很快樂的事。可是這種皇帝一般都會將自己或者父輩們打來的江山丟了。”左軒侃侃而談：“也有一種皇帝，痛苦於做皇帝的無奈之中，荒蕪朝政，導致一個國家掌控於宵小之手。也許一時這個江山丟不了，但是為期不遠了。”
“難道世上只有這兩種皇帝嗎？”太宗第一次聽到如此大膽的論斷。
“有，還有第三種。他把皇帝當成自己的職責，這個職責便是以天下蒼生為己任，這樣，便有了成為作為天下好皇帝的條件。”
“才是條件？”太宗愕然道。
“這個。。。我肚子餓了，能不能。。。”左軒苦笑着。一旁的太監大汗淋漓。敢在皇帝跟前要吃的的，左軒卻是是第一個。
聽到左軒餓了，太宗便給太監使了個眼色。
看到太監去找吃的去了，左軒繼續道：“一個皇帝，只有以人為本，以民為本，才能治理好天下。俗話說‘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好像是這麼說的，我記得不太清楚了。”
“好一個君如舟，民如水。”李世民誇獎道。“可是這麼才能做一個好皇帝呢？”
“這就是為君之道了，我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但是我知道，權力越大，他的職責就越大。比如皇帝。他有天下第一的權力，那也應該游天下第一的義務。權力和義務是相輔相成的。”
“權力與義務。自古以來，還沒有哪位敢說皇帝應該有什麼義務的，你絕對是第一個。你就不怕我殺你的頭？”
“怕，但是不怕你，別問我為什麼，我只能告訴你，直覺。”左軒無奈地笑道。
“那你覺得我今夜來見你是為了什麼？”太宗問道。此時的太監已經弄來了吃的，放到太宗和左軒跟前。左軒也不客氣，直接將籃子打開，拿起裏面的一隻雞，撕下雞腿，吃了起來。太宗此時也有點餓了，學左軒盤膝坐在草上，也吃了起來。
“我想你也許只是想見見我。也有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什麼原因。其實有時候人做事，並不一定就要帶着一定的目的性的。”此時的左軒很餓，大口大口地吃着雞肉。
“我越來越發現你這個小孩子有意思了。”太宗笑着，啃着雞腿，端起酒杯，喝了起來。隨後，便道：“你對自己的現狀怎麼看？”
“危機與機遇並存。”左軒也不看太宗一眼，眼睛一直盯着籃子裏的食物。旁邊的太監可是嚇傻了，居然有這樣的人，跟皇帝爭吃的。
“可依我看來你現在只有危機，沒有機遇哦。弄不好，命可要丟在這個地方。”太宗意味深長地說道。
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左軒說道：“我覺得不會。因為我的事情可大可小。就是要看當權者怎麼判了。”
“大唐律法，可是人人平等的。絕不冤枉任何一個人。”太宗說道。
“律法平等，可是律法不是天條，看何人操作。世上沒有完美的事情。任何東西都有他的破綻。只是看有心人是不是會去利用罷了。”
“口舌之利。你販賣私鹽，按律可是要發派邊關的哦。”
“從表面上看確實如此，可是在我萬家樓的海鹽價格卻是沒有漲價。沒有什麼事情是一成不變的。一個國家愛要發展，要強大，只有在摸索中逐漸創新，逐漸革新，才能夠發展。”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是尊古人之道，是社會的主流。一個國家只有尊聖人之道，才能長治久安。不是嗎？”
“這個觀點我不敢苟同。老祖宗的有些東西不能丟，但是一味尊古人之道，那就叫做迂腐了。”
此時旁邊的太監真的看不下去了，從來沒有人跟皇帝這麼說過話，就是魏徵魏大人也不行，他大喊一聲：“你一黃口小兒，居然如此對聖上說話，太放肆了，來人，將這個信口雌黃的人給我拖出去。”
“放肆。”
“狗仗人勢，陛下沒有說話，你開什麼口？”太宗和左軒都同時發話了。
“來人，給我將此人拖出去，打掉牙齒。逐出宮牆。”太宗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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