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召喚方式不對
三坊主終於想起這裏是何處了,這就是盛蘭澤的私宅,他曾經帶着玉連桀的面具,教她攝魂術時,就是讓她在這裏修練的。
孔途子怎麼知道的這個地方三坊主已經不關心了,離開暗室,三坊主正要去找御鱗,不想御鱗已經在湖邊,看來是追尋她而來。
盛蘭澤身邊全是妖氣,周圍植物已被妖氣摧殘,全都枯萎。
御鱗似乎讀取了盛蘭澤的記憶,他揚手在湖面幻化出黃泉境,與盛蘭澤之前送給虞溫寧的生辰禮物一摸一樣。
三坊主卻不以為意,抬手,一砍,幻境支離破碎,消散無蹤。
御鱗沒有過多神色,好似就想幻化一個黃泉境給三坊主一般,沒有想表達什麼。
三坊主對御鱗,就像是千年的宿命,她們已經糾纏這麼多年,也是時候結束了。
“是你自己離開他,還是要我幫你。”
御鱗抬起手來,將他現在的模樣打量了一番,好似非常滿意盛蘭澤的肉身。
“許你有肉身,就不許我有肉身,還是你嫉妒我的這個肉身資質比你高?”
三坊主知道,御鱗難得這麼喜歡盛蘭澤的肉身,而非之前情非得已暫居孔途子,所以怎麼會是她一句離開,他就會離開呢。
三坊主向御鱗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極慢,卻鄭重,御鱗靜看着三坊主,既然孔途子救醒了三坊主,想來三坊主定然知道他要殺她之心,而三坊主知道他奪取了盛蘭澤的肉身,定也會將他逼出體外。
兩人各有打算,卻也沒急着出手,三坊主停在御鱗十步之外,御鱗從容不迫的看着她。
“何必呢?現在已經不是大君時期了,你也沒必要一直咬着我不放,我們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不是皆大歡喜?”
三坊主想了想,“你說得對。”
看三坊主想通了,御鱗微露滿意之色,卻聽三坊主接着道:“既然你覺得我有肉身,你心裏不平衡,不如我們都不要肉身,我不要肉身會死,你卻還能活着。”
意思是等她死了,你想幹什麼都可以了。
御鱗微挑眉頭,三坊主不怕死?可他卻不願這麼輕易放棄現在這個肉身。
御鱗身體離地,站在三丈之高的半空之中。
三坊主揚着頭看他,這是在向她展示資質,大白話就是炫技。
欺負她沒有了金丹,不能御風。
“你這是怕了嗎?站那麼高做什?”
御鱗卻道:“不是想讓我放棄這肉身嗎?你先打敗我在跟我談吧。”
既然御鱗都這麼說了,三坊主在按兵不動,就顯得她太過窩囊了。
剎時間,三坊主雙腳蹬地,飛身而去襲向御鱗,三坊主現在雖然不能御風,但她會輕功,御鱗這般刺裸裸的挑釁,她就算不敵他,也不會無動於衷。
三坊主雖是輕功在身,能飛向御鱗,可御鱗立在高空,等三坊主襲過去,他只肖微側身子,便是避開了三坊主,他扔立於半空,而三坊主一擊不中,卻沒有停留,身子墜落下去,沒有借力之物,三坊主落地后只得快速再襲向御鱗。
如此飛來飛去數次,三坊主微微喘息,而立於高空的御鱗卻毫不費力。
御鱗用着盛蘭澤的皮像,此時俯視着地上的三坊主,略嘲笑的道:“怎麼?這是累了?”
三坊主心頭暗嗤,有本事別站那麼高,咱陸地上單挑。
眼角水光波瀾,那麼大的一片湖,三坊主頓時有了注意,不用自己飛上飛下消耗體力。
她在御鱗眼底虛晃一招,飛身立於湖面,抬腿一掃,一波浪花翻湧,三坊主在一掌將那水花打向半空的御鱗。
水花密而廣,且來勢洶洶,御鱗收起了逗三坊主的心思,抬起一掌,濃烈的妖氣在他掌心翻滾,那襲上眼前的水花,頓時停在了掌心之外,御鱗一收妖氣,那些水花便掉落地上,半分沒傷到他。
三坊主見一擊不中,接連掃腿出掌,水花不斷的打向御鱗,御鱗抬手將襲來的水花打落,水花越聚越多,御鱗只出了單手,隨着一片水花的襲來,御鱗將其打落之後,從水花後面竟襲來一個三坊主。
距離太近,御鱗來不得返擊,只得自動落地。
三坊主這一下雖是擊空,可好歹也是將御鱗逼落地上。
三坊主一落地,便襲上御鱗,讓御鱗沒機會在站高空,三坊主雙手雙腳,卻只迎來御鱗單手迎敵,三坊主心裏落差自然很大,不過御鱗這樣,卻是給了三坊主機會,三坊主一頓沒有章法的亂打,然後一擊十足真氣的襲去,御鱗只得運妖氣來接。
只是在御鱗手掌對上三坊主的之時,御鱗微張雙眸,而三坊主微微勾起了唇角,真氣不斷的往外送,御鱗有些慌亂的想撤回手來,可兩人對掌中,血符隨着三坊主送出的真氣,已經覆在了御鱗掌中,不消片刻,御鱗的妖氣便被血符壓制。
一直背在身後的手掌試着運起妖力,這時候三坊主卻是側回手掌,身子一躍退後數步,獨留什麼都不知道的御鱗站在原地,看着三坊主退開後手中結印,在看他腳下,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三坊主已經畫好了法陣。
怎麼可能,金丹已經碎了,三坊主明明沒有了靈力,她怎麼啟動法陣。
就如血符一樣,法陣里也有,雖說這樣法陣效果大不如前,可只要能牽制住御鱗,三坊主覺得便也值了。
御鱗另一手暗暗運起的妖氣,在三坊主催動法陣之時,妖氣頓時便散了,原本御鱗並沒把三坊主當回事,畢竟三坊的金丹碎了,對一個沒有靈力的三坊主,御鱗想殺她就好比捏死一隻螞蟻。
可御鱗是萬萬沒想到,就算三坊主的金丹碎了,沒有了靈力,她還是能畫法陣,催動血符。
御鱗的妖氣被暫時阻斷,三坊主近身,利用攝魂之術,進到盛蘭澤的靈台。
這是三坊主第一次進盛蘭澤的靈台,往日都是盛蘭澤進她的靈台。
三坊主從來不知道,盛蘭澤的靈台竟是這樣。
大漠飛沙,四處荒蕪。
“盛蘭澤……盛蘭澤……”三坊主連喚了兩聲,無人回應她。
這荒漠無邊無際,她要上哪兒找盛蘭澤。
“寤寐,你別白費力氣了,你進的,是本尊的靈台。”
三坊主依言抬頭,頭頂一團妖氣,幻化出盛蘭澤的臉來。
三坊主不理會他,若真如御鱗所說,這是他的靈台,那她進這靈台多時,就算御鱗妖氣被壓制,在他的靈台里,三坊主也是被吊打好伐。
“盛蘭澤……”
“盛蘭澤……”
三坊主邊找邊喊,御鱗震怒,沙漠裏便起了沙塵暴。
三坊主一看沙塵暴向她襲來,看來就算這靈台不是御鱗的,御鱗也能橫加干預。
被沙塵暴追着跑了數里,三坊主才找到一處戈壁,跳了下去,躲開了風暴。
其實在三坊主進了戈壁,那沙塵暴就散了,這片戈壁深凹在荒漠中,特別奇怪。
在戈壁里轉了半響,除了大小不一的礫石,什麼也沒有。
三坊主抬頭在上空尋找半響,御鱗的妖氣沒有進來,難道這裏是盛蘭澤的地帶。
“盛蘭澤……盛蘭澤……我是虞溫寧,你在哪兒……”
三坊主的聲音充斥在這片戈壁的每一片角落,然而直到三坊主聲音消失,也無人應她。
沙塵暴不能進來,御鱗的妖氣也不能進來,而她能進來躲沙塵暴,這裏定然是盛蘭澤有意識的地帶。
三坊主都搬出虞溫寧的名頭來了,卻還是沒有得到盛蘭澤的回應,難道是她喚人的方式不對。
“攝政王……大將軍……”
還是沒有回應,難道還不對。
“蘭澤……蘭……澤……”
三坊主這下是黔驢技窮了,只得跟盛蘭澤講道理。
“我叫你你不應,那你叫我好了,我保准答應。你知道你現在成什麼樣子了嗎?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擔心你?你不知道,我告訴。那個可惡的御鱗,我做夢都想叫他魂飛魄散的傢伙,他現在就寄居在你的肉身里,你竟然躲起來,由着他亂來。”
“你可是堂堂攝政王,天渝鎮關大將軍,你怎麼能讓御鱗佔了便宜去。”
“更重要的是,他現在利用你的身體,他打我……”
三坊主摸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淚,開始訴心酸。
“你知道我有多難嗎?我想將他從你的身體裏趕出去,我不想傷害到你,可是我打不過他。”
“你不幫着我,還由着他欺負我?”
“說什麼要跟我同進退,你現在留我一個人被欺負,你還幫着他一起欺負我……”
三坊主有一下沒有下的摸着不存在的眼淚,然後雙眼骨碌碌的轉着,想在戈壁里找到那個身影。
這理也講了,苦也訴了,哭也哭了,肝腸寸斷的,盛蘭澤就是毫無反應。
三坊主一跺腳,快沒有時間了,怎麼辦,若是不能叫醒盛蘭澤,憑她一已之力,怕是很難將御鱗從盛蘭澤身體裏逼出去,若是有盛蘭澤裏應外合,她就有十足把握。
荒漠在漸漸收緊這戈壁,戈壁在一寸一寸縮小。
三坊主看着一旁的兩塊大礫石,腦中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