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千呼萬喚醒過來
御鱗見她之時就給她幻化了一個黃泉境,當時她怒不可遏,但將其打散了。
現在想來,這黃泉境能讓御鱗看得那麼清楚,想來在盛蘭澤的心裏是很重要的。
三坊主利用那兩塊礫石,幻化出一個‘升級’版的黃泉境。
“黃泉境,奈何橋,彼岸花開,等汝歸來。”
“你送給我的黃泉境,我可是當做定情信物,如果你不能醒來,那這個黃泉境,就當是我送給你的分別之禮。”
不等三坊主在說些什麼,荒漠已經滲透過來,戈壁越來越小,三坊主若在留在這兒,便等法陣失效,她被御鱗反殺。
“盛蘭澤,你一定要醒過來,你可是我的夫君啊……”
指尖帶着礫石的溫度,亦或者說,指尖將溫度留在了礫石上。
三坊主撤回攝魂之術,便掌心又一血符一掌打在盛蘭澤的丹田之處,三坊主猜側御鱗定是寄居盛蘭澤的丹田,雖說盛蘭澤四肢百骸都已經被御鱗的妖氣侵染,但御鱗的主居地帶還是丹田。
誠然,三坊主猜對了,御鱗剛要掙脫法陣的控制,竟被三坊主一血符打在元神上,遊走四肢百骸的妖氣頓時縮回了丹田,盛蘭澤便是兩眼一閉,身子往地上倒去。
若是剛才三坊主喚醒了盛蘭澤,這會兒他們聯手,就能把御鱗逼出來了。
“盛蘭澤,你醒醒啊……”
若是在不醒,三坊主也別無選擇。
三坊主雙手皆是血符,此時雙雙打在盛蘭澤丹田之處,盛蘭澤的丹田內全是御鱗的妖氣,只要血符能在丹田裏將御鱗控制起來,三坊主在帶盛蘭澤去岐連山脈,秘境裏的封印陣法修補一下,定能重新使用,屆時只有委屈盛蘭澤,呆在封印里。
放心,她也會留在秘境裏陪着他。
正在三坊主的血符快要將御鱗鎖住時,她的雙手被人一把抓住。
三坊主微愣,便見抓住她雙手之人,豁然睜開了雙眼。
三坊主遲疑的喚道:“……盛蘭澤?”
而就在三坊主這鬆手的一剎那,盛蘭澤黝黑的雙眸閃過一道邪氣。
他坐起身來,原本就邪魁的容顏,這一刻鬼使神差的閃着誘人的嫵媚。
他抓着她的雙手往胸前帶:“寤寐……”
三坊主愣愣的看着他,他忽然將她往懷裏一拉,三坊主便撲進了他的懷裏,而迎接三坊主的便是他溫熱的雙唇。
盛蘭澤吻着三坊主的額頭,三坊主並沒有拒絕,卻也有些失神。
等等,御鱗……
“盛蘭澤,你……”三坊主話才開了個頭,便被盛蘭澤伸來的手指封住了嘴。
“什麼都不要說,讓我靜靜的看着你。”
三坊主僵硬的眨巴眨巴雙眼。
可是這樣下去,你會被御鱗在次控制的啊。
盛蘭澤靠在她的耳邊,呵着溫熱的氣息,輕聲與她道。
“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嗯,所以?
“你叫我夫君。我很開心。”
我沒叫,真叫也是虞溫寧叫的,不是她叫的。
“是不是只有御鱗在,你才會這麼擔心我?”
額……
“要是我說我能控制他,你還要把他逼出來嗎?”
三坊主終於不在沉默了,她聽出來了,盛蘭澤這不是能控制御鱗,是御鱗控制了他。
三坊主暗暗抬起手,還是決定帶盛蘭澤去秘境,本想一個手刀砍暈盛蘭澤,不想手才抬起,她自己先肩上一痛,被盛蘭澤一個手刀砍暈菜了。
御鱗被三坊主又是血符又是法陣的一頓亂轟炸,現在老實多了,只敢呆在盛蘭澤的丹田裏,妖氣還被盛蘭澤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捏匾搓圓,踢來踩去。
誠如盛蘭澤所說,他能控制御鱗,而因為御鱗的存在,三坊主擔心他,所以他不想讓三坊主處置御鱗。
但御鱗不可能一直這麼老實,他定然會侍機而動,所以盛蘭澤得格外小心了,可不能讓御鱗有機可乘,由其是讓御鱗在傷害三坊主。
三坊主醒來呆愣了半響,回憶起來這是虞溫寧這個攝政王妃在攝政王府住過的房間,她揉着沉重的後頸,盛蘭澤下手可謂不重,但為了保證打暈她,也沒憐香惜玉。
好在,盛蘭澤還有神智,沒有真的被御鱗控制,若是盛蘭澤已經被御鱗控制,且不說她只是被打暈,就是她昏迷的這段時間,也早就不知道應該死多少次,死哪個犄角旮旯了。
既然盛蘭澤沒有被御鱗控制,那麼盛蘭澤打暈她,就真的是出於他能控制御鱗,為了讓她時刻擔心他,所以他冒險留下御鱗。
這想法太危險了,她得好好勸勸他去。
不等三坊主走出房間,盛蘭澤已經進來了,不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三坊主雖然不在意這種小細節,況且兩人是夫妻還算吧,但盛蘭澤那一臉見到她就發光的神情,讓她實在有點不想潑他冷水。
“你醒了。”
盛蘭澤看三坊主才下床出來,便順手在桌上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三坊主收回揉着後頸的手,接了那杯茶。
“我睡了多久?”
盛蘭澤眼也不眨的盯着她看,回著:“三四個時辰吧。”
瞧瞧,盛蘭澤下手還是挺狠的,讓她一暈三四個時辰。
“這是攝政王府?怎麼不回皇宮?”
孔途子和御鱗搞的事情,現在一個在盛蘭澤丹田裏默不作聲,一個在盛蘭澤私宅密室里挺屍,皇宮裏的一堆亂子,不得她們回去善後?
“玉連桀和聽天命他們已經放出來了,如意也隨聽天命回魏晉門了。”
嗯,二哥這回要怎麼才能將媳婦娶回家呢?
等等,最亂的事好像不是這幾個人啊!
“那太后……”
孔途子不是要復活太后嗎?究竟成功沒有啊?
還有她姐姐呢?你們拚命救活的小皇子呢?
提起太后,盛蘭澤眼角跳了跳,現在後宮不可謂是雞飛狗跳,御鱗選了盛蘭澤的肉身和孔途子分離之後,孔途子帶着三坊主逃走,御鱗短暫的適應之後,便去找三坊主了,寢殿的結界便消失,盛蘇痕發現能進去了,撲進殿時,看到身體半僵硬的太后睜着眼想從榻上爬起來。
用孔途子給的妖氣,太后的身體延緩了僵硬和風化,雖然只能機械式的半自動移動,嘴裏也是機械式的吐字不清,但人好歹是活過來了。
寒床還在,沒有人搶着用寒床,盛蘇痕便是一把將太后抱到寒床上,寒床治什麼都有奇效,太后在寒床上僵硬了一兩天,然後竟是自通了修練妖法,藉著孔途子的妖氣,太后讓盛蘇痕送少女給她。
盛蘇痕在宮裏抓了一個宮女帶到太後跟前,太后當著盛蘇痕的面就將那宮女的精元吸干,留下一具枯蒿的屍骨。
太后緩緩的動了動右手,然後又打通了左手,兩隻手靈活了,身體也不那麼僵硬了,她無師自通的學會了如何留住自己的命。
可這妖法就是妖法,一但開始,就不能停下,那一個少女的精元,只能活動她兩隻手臂,她的身體還需要更多少女的精元來填補。
以前孔途子要少女,盛蘇痕都是命禁衛去宮外抓,雖然也知道孔途子在宮裏也沒少要宮女的命,但孔途子哪裏滿這幾個宮女的精元,所以乾脆自己出去,想要多少就讓傀儡給他抓多少。
現在攝政王回朝了,禁衛沒幾個真心聽盛蘇痕的,真讓禁衛去宮外抓少女,鬧到攝政王那裏,怕是攝政王會將太后當妖怪給燒死。
自己宮裏的宮女都給太后吃了了,便在後宮抓,說起來,他後宮女人也不少,為數不多的是朝臣的女兒,更多的只是朝臣丟進宮來的一個供品,他碰都沒碰一下,加之太后死後他各地收羅來的女子,也是能讓太后飽餐一頓了。
有寒床助療,雖說她那殘破的肉身一時不能吃過量,如此十來天下來,太后終於脫離了半殘廢狀態,且精神抖擻的以君臨天下之姿復活了。
盛蘇痕還沒來得及慶祝太后復活,太后已經一把掐着他的脖子,將他按在了牆上。
盛蘇痕可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算被噩夢纏身那麼久,他還是堅持着要復活太后,可誰曾想,太后當真醒過來,會是這麼一幅局面。
“你當初逼死哀家,現在又幫哀家,讓哀家變成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樣子,你是不是特別開心?”
盛蘇痕在太後手底下艱難的喘息一口,他竭力的搖着頭,眼中是無限的深意,包含着對太后全部的愛。
太后死過一次復活過來的,又是靠這種妖法活過來,她哪裏還有愛。
她的愛,曾經那樣強烈,所以她也死得那麼理所當然。
她的怨,她的恨,從來沒有消,盛蘇痕不是她最恨最怨的,但是盛蘇痕和那個她最恨最怨的人的關係,讓她將所有的恨和怨,都發泄在了盛蘇痕的身上。
“他人呢?”太後幾乎是咬牙問的,這個‘人’自然是指攝政王盛蘭澤。
她聚魂的時候還看到寒床上躺着盛蘭澤,等她回到身體裏,才知道身體沉重木訥,根本無從駕馭,那個復活她的男人也並未出全力,她倒是看那個男人救盛蘭澤的時候挺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