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魂飛魄散
徐京墨思索了一下，搖搖頭說道：“就現在問吧，夜長夢多，麻煩了。”
華勝點點頭沒有廢話，對着阿朴再次施展問靈，待到火焰由綠變紅之後，這才站到旁邊。
徐京墨走上前，十分冷靜的開口。
“你的家住在哪？”
只這麼一個問題，紅色的火焰就已經開始搖晃。
“范陽…華林道…十一號。”
“你是為監察院效力嗎？”
“不是。”
“你是為外國勢力效忠嗎？”
“不是…”
“你是為皇城的某個勢力效忠嗎？”
“我…是…”
火焰瘋狂的閃爍，阿朴的聲音出現了變化，焰火也開始向著綠色轉變。
徐京墨當機立斷，快速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你是為天機閣效力嗎？”
“我…不…”
微弱的聲音並不清晰，徐京墨也不顧是否會被燙傷，耳朵趕緊靠近火焰：“……”
火焰飛快的從紅色轉為綠色而後直接熄滅，聲音也隨着消失，三人一陣沉寂。
丹房失火案的關鍵線索就此斷送。
沙啞着聲音的華勝緩緩說道：“綠色的火焰，是魂火，靈魂之火，靈魂在才有機會聚靈魄，魂魄齊全，魂火才會變成紅色。”
“但是如果紅色火焰再次變成綠色，那麼他們就只剩下靈魂，永遠失去承載記憶和認知的魄，而如果……靈魂之火也熄滅了……”
華勝的語氣變得沉重無比：“那就是魂飛魄散，這個世上他將永遠被抹。”
徐京墨三人彷彿有一堆話要說，但是又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樣子，時常陷入了沉默。
魂飛魄散，這是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
“判官的招式，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嗎？”徐京墨嘆了口氣。
“先導者的每一階差別都很大，甚至還有可能毫不相干，我也不是很清楚。”華勝的搖搖頭。
“我比較想知道的是，為什麼會詢問到監察院？”杜若轉頭看向徐京墨。
“合理的質疑而已，我作為天機閣的一員，我還問了整個皇城，最後還問了天機閣，有問題？”徐京墨頭也不回的說道。
“徐大人真是聰明無比……”杜若深吸了一口氣：“我要感謝徐大人排除了監察院的可能，反倒是天機閣，最後也沒說清楚，建議徐大人用你的才智查個清楚。”
“下吏還有其他事情要忙，監察院能幫的都幫了，恕不奉陪。”
杜若帶着幾分怒氣，徑直離開。
“你……”
徐京墨拉住華勝，給了他一個眼神。
“我們在這裏公然質疑監察院參與了丹房失火案，杜若這人性子直來直往，自然難以接受，這不怪他。”徐京墨站了起來，對着華勝抱拳。
“如果華勝大哥不嫌麻煩的話，能否幫我去外城看一下華林道……”
華勝點點頭，沒有絲毫猶豫的站起來：“阿朴的家對吧，你不去嗎？”
“實不相瞞，用了化凡丹之後到現在還沒休息，我想先整理一下這些卷宗。”徐京墨揉揉腦袋，看着手中的箱子繼續說道。
“其實我去不去都意義不大，因為基本上可以肯定不會有什麼發現，賬房是聽命於阿朴，他們背後的組織能第一時間滅殺這兩人封口，那麼他們的家人此時應該已經遇難，如果沒死，那就代表他們家人什麼都不知道，所以只是想讓你確認一遍而已。”
“原來如此，那你還是回去休息吧，雖然成為先導者后，精神力遠比常人充沛，但是還是要注意休息。”華勝表示理解。
剛成為先導者這段時間，因為非凡力量的活躍，從而導致有無比充沛的精神力，想睡都睡不着。
哪怕是等到完全適應了，往後的睡眠時間也會減少，但精神的恢復速度再快，也依然一定的時間來休息。
“只是，阿朴的話指明了監察院沒問題，那麼你在刑場跟監正的對話，到底會是誰透露出去？難道是巧合？”
巧合？這個詞在這幾天已經出現太多次了，巧合太多就是必然現象，他冷笑一聲說道：“也許是巧合，但現在掌握的線索太少，尤其是斷了源頭這條線索，只能再另外想辦法，我再去看看這些卷宗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
“嗯，看天色，今天出不了外城，明天一大早我就趕過去。”華勝看着外面的天色，日落西山前在鳳鳴樓出發，現在天色已然全黑，至少也是八點之後，而內外城門一旦過了六點，便會關閉直到隔天凌晨六點才會開啟城門。
因此最快也需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去查看華林道的情況，徐京墨也清楚這個宵禁，自然明白。
隨後兩人分道揚鑣，徐京墨帶上裝有案卷的箱子回到涵文街甲字八號，路過一家酒肆，還順便去逛了一下。
本來他要打半斤酒，結果掏出十個銅板卻發現只能買到二兩酒，拿着全副身家換回來的酒瓶，牽着小黑馬罵罵咧咧吐槽着內城的物價。
夜已深，今天他白天雖然沒回去，但是家裏也給他準備了晚飯，現在飢腸轆轆的回到家裏，輕手輕腳的把飯菜蒸熱，然而還沒來得及吃，陳馬辛和陳香茹聽到了動靜便來到廚房。
“偷吃的小賊。”陳香茹裝模作樣的指着徐京墨。
“讀書人的事情能叫偷嗎？叫竊。”他輕輕推開橫在白切雞上面的手，拿起雞腿啃了起來。
“竊？好有道理的樣子。”陳香茹咬着手指頭，竟然無法反駁。
陳馬辛搖搖頭說話：“今天去查案子了吧？有沒有進展。”
“姨丈你放心吧，也算是得到不少線索，現在能證明不是我乾的，但是除非找出幕後操縱者，否則也不足以完全脫罪。”徐京墨看了看菜還有好幾個，用筷子指了指問：“你們要不要吃點飯菜，今天的剩菜好多。”
“我們都吃飽了，剩下的都是給你留着的，你吃就好。”陳馬辛搖頭拒絕，隨後繼續說道：“需要我們幫忙做什麼嗎？”
“真不用，實話說，這個案子牽扯的到事情，已經不是正常人能應對的了，你們千萬別再過問。”
徐京墨在正常人三個字加了很重的音，以陳馬辛的老道和陳香茹的聰慧，馬上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兩人對視一眼，都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但是徐京墨沒有做任何的解釋，默默給自己扒拉多幾口飯菜，突然想起了什麼，在灶台旁邊提起一個酒瓶遞給陳馬辛：“路過一個酒肆，聽說這是竹葉青，姨丈你試試看，好喝下次我買多點。”
陳馬辛張了幾次口，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點，最終只能收下說道：“有心了，你早點歇息，香茹，別打擾你哥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