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靈
“原來華勝大哥早就做了準備，那我們便去看看。”徐京墨很清楚，這種非正常情況下的死亡肯定有問題，是有先導者的介入，那還真不好說，畢竟華勝都能直接變成骷髏頭，還有什麼特殊的招數能致人死亡真不好說。
“我簡單檢查過，沒有發現有其他傷害，看起來就是意外落水，但這絕對不可能，我用靈力護住他們屍身不腐壞，再送到監察院。”華勝帶頭走了出去，路上順便給徐京墨講述監察院陳屍間的作用。
陳屍間是監察院用來存放屍體的，最多讓屍體三天不腐壞，一旦三天之內都找不到死亡的原因，就必須運走，或埋葬，或送回。
從卷宗的存放，屍體的收容，衙役的協助，徐京墨突然意識到監察院為什麼跟天機閣合作了，守業人更多的是在背後解決黑暗中的威脅，監察院則是從百姓的方方面面給予治安的保障，難怪監察院外面的戒備如此森嚴。
天機閣在暗，監察院在明，兩者之間互相配合，也互相成就。
陳屍間並不遙遠，就在監察院的西南角，在經過重重守衛之後，三人沒走多遠就到達陳屍間，其內分為一個一個的小隔間，在杜若的帶領下，很快就找到那兩具屍體。
“他們的家人知道嗎？”徐京墨簡單的查看一番后問道。
華勝搖搖頭：“兩個人都死得突然，我直接帶走的，未曾通知過他們家人。”
徐京墨點點頭，屍體保存得很好，正常情況下死亡三天屍體會出現巨人觀的現象，眼前的屍體腐敗靜脈網沒有浮現，甚至屍綠也沒有。
沒多久，他就有了答案。
“明天可以帶出外城，給他們的家人認領回去。”
“你找到原因了？”華勝納悶的問。
“嗯，已經知道了原因，自然也不需要再找。”徐京墨看着旁邊有空白的紙張和筆，拿起來便畫。
“因為華勝大哥你用靈力護住他們的屍身到了陳屍間，陳屍間也保持了他們剛死亡的樣子，兩名死者的死狀有些猙獰，如果細看就會發現，兩人的臉部有點腫脹，嘴角乾淨，手指沒有任何蜷縮，衣服也保持了整齊。”
“按照你所說，他們都是落水而亡，雖然現在水分已經幹了，但如果正常人是溺斃的話，那麼一定會在水中掙扎，服飾便不可能如此整齊，尤其是落井的這位，手一定會拚命去抓住井壁，那麼指甲之中會殘留青苔之類的苔蘚，但是手指不僅沒有掙扎的蜷縮狀，指甲也乾淨異常。”
“再說說水性，落水后的掙扎不可避免會因為呼吸而被水嗆到，那麼我們就會看到鼻子和嘴冒泡的現象，然而並沒有出現這種狀況，反而臉部的腫脹指向了另外一種可能，那就是窒息而死。”
說話只見，筆下的兩個人也在快速的繪製，所有講到的細節，甚至還放大繪製了出來。
“總而言之，這並不是意外，而是死後才落水，看來，是有人捷足先登。”杜若冷靜的思考，很快得出一個結論。
“落井的賬房沒有任何人看到，而採購小廝掉落橋下的時候，周圍的肯定有人看到，那麼只需要詢問路人是否有看到他掙扎就可以作證。”
“但如果是窒息的話，他們脖子上又沒有留下任何痕迹。”徐京墨只能可惜的搖搖頭，這才繼續說道：“正因為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留着他們的意義也不大，還不如讓死者入土為安。”
“既然找不到，那麼可以問問他們。”華勝嘴角露出一個冷笑。
“問他們？”徐京墨眼前一亮：“難道華勝大哥有辦法讓死人說話？”
“未亡人一階，通靈者，其招數問靈，可以讓靈魂消散之前的死人開口說話。”杜若為他解答說道。
華勝點點頭，之前不進行問靈，就是想等到徐京墨和監察院的人都在場，否則無人憑證也就不足為信。
況且這個案子，徐京墨才是負責人，他最多就是提供一些幫助，而不能自行去查探這個案件。
華勝抬起被綠色靈力覆蓋的右手，在屍體的上空輕輕抓取，無數黑暗的絲線從屍體中匯聚到手上，沒多久便凝聚成一朵綠色的火焰。
他把火焰輕輕放到賬房的屍體印堂上，這才收回了手說道：“待綠色的火焰變為紅色之後便可以詢問，在火焰重新變成綠色之前，他能夠回答簡單的問題並且無法說謊，這是他的靈魂本能答覆，所以問題越簡單越好。”
杜若後退半步，示意徐京墨詢問。
徐京墨也不推辭，走上前觀察火焰，不過一個眨眼的功夫，火焰便從綠色轉為紅色，他直接開口詢問：“是誰殺了你？”
“不知道。”
屍體沒有張口，沙啞空洞的聲音是從火焰中傳來。
“庫房的材料是誰調換的？”
“……阿朴。”
紅色的火焰有些飄忽不定。
“丹房怎麼起火的？”
徐京墨無比認真的看着這團火焰，大氣都不喘一下，洗清他污點的關鍵，就在於到底有沒有人藉手縱火。
然而，他還是只能得到“不知道”這個回答。
“丹房失火案的主使人是誰？”
“……不……不知道。”
徐京墨臉色有些難看，原來這只是一個最底層的執行人，對於關鍵信息一概不知。
他緩緩的問道：“你效忠於哪個勢力？”
“……我……我……我效忠……三……啊！！”
火焰中的聲音變得異常痛苦，話都沒有講完，紅色火焰就瞬間變為綠色，徐京墨看向華勝，這是出現變故了？
而華勝卻是滿臉驚駭，失聲道：“判官，靈魂審判。”
“華勝大哥，什麼意思？”徐京墨還在詢問，但杜若聽到這話如臨大敵，他快速的查看了周圍，甚至還到門口檢查了一番。
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現。
“不用找了，靈魂審判不需要本人在現場。”華勝很無奈的看着綠色的火焰，只好把散掉，化作點點的光芒融入屍體。
“四階判官所使用的招式，靈魂審判，這是一種禁制，在對方自願的情況下種下詛咒，一旦說出關鍵信息就會直接湮滅靈魄，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後，而失去了靈魄，就等於是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換句話說，他們斷送了一條線索。
華勝看向另外一具屍體，顯然有些失望：“這個阿朴，很可能也有相同的禁制，要不要先想想怎麼詢問，我也去翻翻看有沒有規避禁制的辦法，過兩天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