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監察院
“監察院跟我的案子有關？難道審問我的人是……”徐京墨瞬間沒了心情，。
“審問人這個不好確定，這個事情要從這個失火案說起。”
“那天晚上我把你拉出丹房之後，你的氣息依然斷絕，可以說絕無生還的可能……對了，你到底怎麼活過來的？”
華勝作為未亡人途徑的強者，判斷一個人是否死亡，還從未出錯。
徐京墨雙手一攤：“不知道，我莫名奇妙在牢中醒來，那時已經俯首認罪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華勝點點頭，那時候的徐京墨就是一個普通人，不知道也很正常，於是繼續說道：“當時把你留在丹房之外的地上，隨後我便在周圍搜尋了一番，然而沒有找到其他的先導者，都是普通人。”
也許是聊開了，華勝顯得從容一些。
“後來你們即將被斬頭的時候，在刑場之中你的話我都有聽到，於是馬上前往五穀樓的庫房，想要查看藥材是否如你所說出現問題，然而晚了一步，賬房跌落門口井中身死，而採購小廝也在回來時路過橋邊落水身亡，我發現兩人時，均是剛剛死亡，屍身尚有餘溫。”
“當天在刑場的，除了監正大人便是監察院的人，而能夠趕在我之前，讓兩人都恰巧同時意外身亡的，只有監察院能做到。”
徐京墨再次抿了一口茶，茶中的苦澀味似乎有點厚重，讓他微微皺眉。
“所以，我如果去監察院調取外城五穀樓的相關人員案卷，就得找對人。”
“嗯，守業人的身份，雖然他們不敢不配合，但是……”
“但是可能給我沒用的案卷資料。”
陽奉陰違，這招是下級應付上級的不二法門，徐京墨作為過來人自然清楚。
“挺有意思的，你看這舞蹈，跳得多好，演得很不錯。”
台下又是一曲終了，周圍再次響起叫熱烈的掌聲，翩翩起舞的女子向著看客致謝後退下台去，也許是準備不久后的下一場演出。
華勝奇異的看了他一眼，徐京墨似乎完全不着急。
“來，華勝大哥，今日就以茶代酒，我們碰上一杯。”
此時夜幕逐漸降臨，上來二樓的人也越來越多。
徐京墨給兩人的杯子都斟滿茶，在華勝疑惑的眼神下碰杯，只見前者一口喝完才繼續說道：“杯滿客散，華勝大哥能否陪我走一趟。”
“去哪？”
“自然是要逢場作戲。”
監察院門口的有兩隻巨大的石獅子，巡邏的隊伍穿插往來，門口的護衛威風凜凜，往日這裏罕有人至。
作為岳國各地監察司坐落在都城內城的總部，其大門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黑牆藍瓦成為最顯眼的標誌。
在大門旁的牆邊，徐京墨把小黑馬綁在木柱上，小黑馬對於華勝的熟悉度更高，拱了拱華勝便留在原地。
不遠處的四人巡邏隊伍發現他們后，便極速趕到，四人皆為輕裝鎧甲配備一刀一劍一槍一弓，徐京墨和華勝一看就直到這是個作戰小隊。
靠近兩人後，弓箭手便在距離他們一丈開外的地方站住，其餘三人呈包圍狀走到他們跟前，為首持刀和小盾牌的粗壯漢子認真的說道：“不知道兩人到訪監察院有何貴幹？”
“天機閣。”
“可有身份令牌？”
徐京墨把自己的令牌交給華勝后，便接過韁繩去安撫小黑馬，由華勝跟監察院的巡邏隊交涉。
“原來是兩位是天機閣的大人。”粗壯漢子收回刀入鞘，圓盾背在後方拱手說道：“不知兩位是想尋找哪位大人。”
在為首之人收回刀盾之後，其餘人也一併收起了武器，分散站開，隔離其他人靠近。
這等做事行為看得徐京墨暗自點頭。
訓練有素，進退之間都擁有非常強的防衛意識，這些人必定不是普遍衛兵。
“找巡察使，杜若。”
粗壯漢子點點頭：“請跟着我來。”
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門口，跟八位駐守的交代了一句之後，便轉身說道：“請兩位大人前往大廳，巡察使馬上就到。”
華勝點點頭，帶着徐京墨淡然的走進大門。
等到進門之後才對身邊的徐京墨說道：“按照你說的，接下來的就交給你了。”
“自然沒問題，看來《天機傳》裏面說，守業人見吏大一級，見官則平級，還是有用的。”徐京墨笑了笑，嘴上在回應，眼睛一直在打量這監察院，前庭所佔面積遠遠比他家居住的要大太多，正廳一看更是莊嚴無比，剛剛監察院外面有兩隻碩大的石獅子，這裏居然也有小獅子，似乎在非常強調公正和威嚴。
“人前輝煌，人後炎涼，百年前天機閣在閣主的坐鎮下，哪怕皇族對待守業人都是尊敬萬分，沒有守業人，就不會有岳國的興盛，然而百年過去，現在卻深陷朝政鬥爭之中。”
華勝的言語之中有些漠然，做為天機閣中的一員，他很清楚守業人到底為了這個國家付出多少，然而卻越來越不被信任。
兩人沒有聊幾句，前方出現一道挺拔的身影向著他們走來。
“刑場上你見到的監察官元文，是掌管外城律法執行的，眼前這位就是巡察使杜若，負責監督和審核范陽外城一切案件的負責人，他的權利更大。”
華勝快速把來人的信息告訴徐京墨。
“下吏巡察使杜若，見過兩位大人。”來人一上前，就是鞠躬拱手。
“巡察使，我們想提取不久前發生在外城五穀樓丹房失火案的卷宗。”徐京墨直接道出來意，出乎華勝的意料。
“徐大人，下吏這就去取，請到大廳中稍等片刻。”杜若挺拔的身姿不卑不亢的說道。
“等候就不必了，帶路吧。”徐京墨微笑着看杜若。
“這……”杜若雙眉緊皺，沉聲說道：“守業人……從來沒有進入案卷庫的先例。”
“巡察使，請問我岳國是否有明文律令禁止守業人不能進入案卷庫？”徐京墨按耐住了華勝，露出一個微笑。
“沒有，只是以前我們雙方配合，這是默認互不干涉的行為。”杜若知道眼前之人是誰，正因為這樣他反而感覺很為難。
“既然法無禁止，那似乎巡察使你沒有理由阻止我們吧？”徐京墨不疾不徐的緩緩說道：“或者我也可以在結案后寫到，監察院不配合案件調查，你覺得如何？”
不配合，這三個字可輕可重，輕則懈怠，重則掩蓋。
杜若嚴肅而認真的臉上，帶着三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是在威脅監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