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夜被召回
晚餐后，安平鵬、皇甫駒、公孫迪各自回家；高陽舍沒有外出，卧床休息了。
夜深人靜，呼呼地夜風、淅瀝淅瀝地落雪中，有人咚咚的敲響高陽舍家的門。
聽到震耳欲聾的敲門聲，高陽舍揉着有點暈暈的腦門，慢慢地從床上坐起來，側耳……
門外人一邊使勁地捶門，一邊大聲的喊叫：“大人！趕快起來。主人家的羊毛被人偷走了。趕快起來，立馬到城門口集合。”
一聽到主人家的奴隸在門外大喊‘主人家的羊毛被人盜走’。
他顧不得疼痛的腦殼，麻利地披上厚外衣，急匆匆地衝出家門，趕往城門。
等他趕到西城門時，另外三位同事也一前一後的到了。
等候在城門口的東郭風，見到濃濃酒氣味的四位門客，皺了皺眉頭，但也沒有講什麼。
高陽舍四個人拱手道：“主人！羊毛是什麼時候被盜走的？有沒有發現偷盜的人？”
東郭家的牧場在城外西北方向的十多里處，由奴隸看管。那些奴隸夜裏兩班倒，每時每刻都有人巡查，還有獵犬，總體而言，看護非常嚴格。
冬季時節，白天一班，夜間值班變成三班倒，沒有空隙，全天有人看守牧場。
如此嚴密的看守下，有人溜進牧場，盜走二十幾件羊毛，太猖獗了。
二十幾件羊毛，價值高達五百兩銀子以上。
損失不可謂不嚴重。
東郭風滿臉怒意、愁苦，冷眼掃視了一圈四人。
見到東郭風的神態非常冷峻，四人明了主人是他們飲醉過度而心裏不舒坦。主人不出聲，他們四人不再開口。
東郭風向另一匹馬背上值夜班的捕快，拱手道：“大人！我的人已到齊，可以出發了。”
捕快連連打哈欠，“哈哈……走。”
他取出報案文書，出示給守城門的士兵看。
兩位士兵一一掃視準備出城的人，確定無誤，打開城門。
兩匹馬率先出門。其他一干人跑步，緊隨其後。
東郭風回頭叮囑道：“你們四個人給我機靈點。必須找回羊毛。”言畢，又狠狠掃視一遍四人。
高陽舍等四位門客，微紅着臉，拱手道：“是。”
一行人出城后，士兵關上厚重的城門。
夜空中飄着毛毛白雪。
本想縱馬而馳的捕快和東郭風不得不放緩速度。
“大人！我聽說近段時間城裏出現一群行竊者，衙門查得怎麼樣了？”東郭風一臉堆笑，“據說這群人下手狠，盜的金額不小。我們……”
捕快歪頭，面露不樂意，冷冷道：“東郭先生！這是衙門內部的事情，不是你們所能打聽的消息。”
東郭風心裏罵狗腿子，面上卻依舊賠笑：“在下只是覺得，今夜我牧場的羊毛失竊，會不會與那群盜賊有關？二十多件羊毛，那是一大筆的錢。損失的不止是我，還有你們衙門。”
他言外之意，是我被盜走這麼大的財產，向衙門繳納稅銀減少，供給你們官吏的錢財同樣降低。
數量多，價值大，一般的小蟊賊是不敢動此念頭。
二十多件羊毛，近幾天從綿羊身上剪下，來不及搬回大宅，結果一個夜晚全部不翼而飛。
多心疼呀！
他東郭風的心在滴血。
高陽舍隱隱約約聽到東郭主人和捕快的談話，忽然想起白天在商鋪中遇到的扒手。
【扒手和店鋪夥計是不是屬於主人口中有組織有紀律的作案團伙所為？】
聯合在店鋪作案，這是團伙作案的手法。
作為穿越而來的高陽舍，三天時間，大概摸清了平州縣。
平州縣坐落在商國的西南方向，離都城最遠的一個縣城。人口五萬左右，外來人員很少，百分之九十是本地人。
【偏遠縣最容易滋生惡勢力。】
高陽舍一邊跑一邊思考。
【白天有人敢在店鋪明目張胆的行竊，不是藝高人大膽，就是人多勢眾。】
【盜走二十多件羊毛，一個人做不到，起碼兩個人以上，在小縣城敢如此做，大概就是團伙作案。】
團伙作案，下手才敢這麼狠。
高陽舍又不自覺地聯想到店鋪夥計和扒手。
【我撞破扒手的‘好事’，招來店鋪夥計半路截胡我，他們兩個是一個團伙。】
【這兩個人會不會與主人口中的團伙有聯繫？】
高陽舍也不敢斷定，僅僅是根據前世見過的事例、報道案列中尋找蛛絲馬跡。
當他們抵達牧場，牧場中是來來往往的奴隸。
明晃晃的火把照亮整個牧場。
人影重重，人語哄哄。
東郭風吩咐道：“你們四個人立馬查看牧場的每個角落。行竊之人，有可能沒有逃離牧場。給我仔細搜，揪出盜賊。”
這是封閉的牧場，有一套完整的管理制度。一旦發生行竊之事，看守的奴隸第一時間守住每個角，除非行竊之人有飛天遁地的能力，否則插翅難飛。
東郭風則是帶着捕快走向儲藏房屋。
安平鵬打了一個深深地酒嗝，“我負責巡查東邊，皇甫駒北邊，公孫迪南邊，高陽舍西邊。大家激靈點，找出該死的盜賊。”
“是。”
四個人分頭行動。
高陽舍一邊跑向西邊，一邊扭頭看着房屋、羊群、奴隸……沒有任何異常。
或許是落雪的緣故，高陽舍已經在西邊圍牆附近來來回回幾圈，牆內外沒有發現腳印。
【西邊是看守牧場的奴隸的生活區，行竊之人不敢選擇這個方向逃離。】
高陽舍舉目四望，想找到一絲絲地痕迹，“我得仔細搜查。”
隔幾米就有一個奴隸手持火把站立。高陽舍與每位奴隸談幾句，想問出點信息，結果卻是顆粒無收。
高陽舍攀上一棵大樹，舉目四望，“若是有一雙可以看穿夜晚的眼睛就好了。”
火光照不到的地方，全部灰濛濛，什麼都看不清。
沒有收穫，高陽舍下了高樹，不停地到處轉悠。
嘩啦嘩啦……水聲回蕩。
“對了。”高陽舍站在溪水邊，“行竊之人也許沿着這條小溪出了牧場。”
高陽舍走到溪水淌出圍牆的口，比劃了一下。
也這個時候，捕快和東郭風到溪水出口處。
“大人！主人！行竊之人應該從這個洞口溜走了。”高陽舍站起身子。
“你家這位門客不錯。”捕快手中馬鞭指向高陽舍，對東郭風說，“他找到這個突破口，證明有一定的推理能力。”
東郭風看了看成年人體型出不去的溪水口，“有人穿過這個洞口？”
“可以。”捕快確信無疑的回答，“行竊之人會縮骨功，就能輕而易舉的出去。”
東郭風恭敬道：“大人！我們應該立即去追。”
“來不及了。我猜得不錯的話，這條溪水再下去幾里，就是李仙江。盜賊入了李仙江，衙門也束手無策。”捕快搖頭。
東郭風看向高陽舍，“高陽舍！你去喊另外三位門客，沿溪而下，到李仙江尋找盜竊之人。”
靠不了衙門，靠家養的門客。
“是。”高陽舍忘記了自己不會划船、游泳。主人一命令，乾淨利落的答應。
還好，四個人之中獨眼皇甫駒是划船能手。
一炷香之後，四個人坐上一艘小型木船，沿江尋找作案人。
與此同時，渾身濕漉漉的店鋪夥計和扒手棄了小船，上岸，各自背負一大包，連奔帶跑地抵達城牆下“鼠洞”，入城了。喜歡門客列傳請大家收藏：()門客列傳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