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美味的火鍋
“高陽舍捨命救主人，太值了。”
“他是搏命，主人犒賞他一袋子的錢，理所應當。”
“嗯嗯！我們三個人沒有膽量做豁出命的舉動。高陽舍為了生存，養活他妹妹，不顧生死，救主人，確實是我們應該學習的榜樣。”
“高陽舍的這次搏命，還真是搏出了一個未來。若沒有這次壯舉，以他的性格，很難在門客這條路上走遠。”
“如今，他和我們三個人處於門客的同等地位。他終於結束了三年一菜一飯的待遇，和我們一樣吃上多菜一飯。”
“雖然我們大家處於門客中的溫飽階，沒有肉，但多菜總比一菜好。而且，主人一次性賞賜給他一筆錢，划算。”
“也多虧三年之中，他的武道修為一直前進。”
“說來也奇怪，高陽舍一位沉默寡言的人，憑藉一次次打人經驗，竟然在武道上摸索出一條修鍊之道。”
“對呀！我也納悶了，我們一起跟着主人做事，為何偏偏他的武道修為猛進，而我們停滯不前？”
“或許我們三個人下手沒有他狠。”
“還有一個現象，你們發現沒？”
“什麼現象？”
“自三天前那晚起，高陽舍不再沉默寡言，話漸漸地多了。”
“哎！你這麼一提，還真是的。他講話的確多了，不再之前那般死氣沉沉，和我們聊天也多了。”
“到了，到了，我們別談論了。”
呼呼地夜風中，東郭家的另外三位門客現身於高陽舍蝸居的小屋處，停止議論。
共事三年，他們三位第一次前來高陽舍家吃飯。也只能是第一次吃飯。三年中，高陽舍沒有得到一分錢，哪有錢邀請他們到家坐坐呢？
三位同僚看着低矮的柴門，茅草的屋頂，心裏禁不住感嘆一番：高陽舍這個人值得交往，住簡陋破敗的小屋，拿到第一筆錢，就請他們到家吃一頓晚餐。
最年長的那一位門客，抬手，哆哆的敲響低矮的柴門，“高陽舍，我們到了。”
“來了，來了……”屋裏的高陽舍連忙答應。
他暫停手中活計，離開灶台，拉開簡陋的門扉。
“各位大哥！快請進，外面風寒。”高陽舍像模像樣地繫着圍裙，擼起袖子，一臉笑呵呵的招呼眾人進屋。
三位同僚露出驚訝的眼神，一邊進門一邊問：“你親自動手？”
咔噠！高陽舍關上柴門。嘩啦！他又放下一塊粗厚地擋風草席門帘，“恩恩！”
“想不到呀，想不到，你竟然會做飯。”三個人站着，打量起屋子。
“你們在火塘邊坐一下，取暖取暖。我還有幾個小菜沒有準備好。”
高陽舍將他們三個人領到火塘邊，“妹妹！你給各位大哥，倒一碗開水。”
“是。”高陽碧菡見過三人幾次，沒有拘謹，自然地張羅。
年齡最大的安平鵬一臉慈祥的笑道：“小碧菡，去幫你哥哥，我們自己動手。”
高陽碧菡提來一把銅壺，放到火塘中央的支架上，“今天不用我幫忙，哥哥他自己一個人動手。”
高陽碧菡放好銅壺，又拿來三隻小碗。
“碧菡妹妹。”年齡最小的高個子公孫迪接過她手中三隻碗，“你坐下，取暖。我來倒水。”
“碧菡妹妹！你坐，你坐。”獨眼的皇甫駒伸手拉她坐下。
額頭寬闊、眉毛飛起的安平鵬扭頭瞧了一眼屋子東南角張羅的高陽舍，“碧菡妹妹！你哥哥還真是一個人才。我們從來沒有想過他會做飯菜。”
高陽碧菡也望了望哥哥忙碌的背影，“以前他做過，但是沒有今天這麼認真。我在一旁看着他準備的菜，都淌口水了。”
“真的嗎？人不可貌相嘛！”大個子公孫迪準備起身，去參觀參觀。
“迪哥！你坐好。”高陽舍端着一鍋沸騰的湯過來，“妹妹！銅壺挪一邊，我得支這一鍋湯。”
“好香。”三位客人吸了吸鼻子。
公孫迪噠噠幾步，來到高陽捨身邊，驚呼道：“好香。一鍋紅湯，有辣椒、花椒、生薑、百果……”
他禁不住咽了口水。
“迪哥！坐好，坐好。”高陽舍將一鍋麻辣骨頭湯放上火塘的三角支架。
咕嘟咕嘟……鍋中湯翻滾，冒出一股股熱氣，迷濛了狹窄地屋子。
“這什麼做法？第一次見如此獨特的湯鍋。”安平鵬瞪大眼珠子。
皇甫駒吞了幾次口水，“聞着香，看着就知道味道純真。”那一隻瞎眼的眼皮都抖動了。
公孫迪豎起大拇指，“小弟！你真是人才。”
三個人贊口不絕，豎起大拇指。
“這叫火鍋。”高陽舍將所有菜品抬到火塘邊。
“我要吃它個天昏地暗。”公孫迪忙不迭地擼袖子。另外兩個人也是擼擼袖子。
見到幾個人不停地咽口水，高陽舍露出滿意的笑容。
“安平大哥！你來講幾句話。”高陽舍提議道。
安平鵬舉起小酒碗，“來，我們三人謝謝高陽舍小弟的款待。也祝高陽舍小弟，步步高升。”
“走一個。”皇甫駒手舉酒杯，眼睛瞟着咕嘟咕嘟冒熱氣的火鍋湯，“高陽舍小弟！英勇無比。”
公孫迪拍拍高陽舍的肩膀：“小弟！你馬上就超越我。恭喜恭喜。”
“謝謝各位。”
“走一個。”
“走一個。”
“走一個。”
“我喝開水。”高陽碧菡滿臉燦爛的笑容，雙手捧着水碗。
噹噹……五隻碗碰在一起。
與此同時，咕嚕咕嚕……腸胃蠕動聲。
在屋外躲藏了半柱香的店鋪夥計和扒手捂住各自的肚皮，彼此望了一眼。
兩人腳步往前輕邁幾步，又停下，吞了吞口水，又互相點頭。
店鋪夥計小聲嘀咕：“他們有四位，你我打不過，還是撤吧。”
扒手嗅了嗅鼻子，“按你所言，那個叫高陽舍的小子，他的武道已經達到聚神階，我們撤退為好。”
兩個人嘀嘀咕咕一陣，貓腰，邁着鴨子步，離開這間簡陋的小屋。
遠離四五百米后，兩個人才直起腰，恢復正常的步伐。
“今天真是走運。”扒手吸了吸空氣中淡淡地火鍋香味，舔了舔嘴皮，“我跟蹤了那位婦人。她是東郭家的人，好像是女主人。”
離開店鋪后，扒手尾隨婦人，一路跟到東郭大宅。
“聽剛才那幾個人談話，他們四個人是東郭家養的打手。”店鋪夥計咯咯的咽了幾口水，“今天就是那個小子的破壞，我們沒有完成任務。回到本部，非被老大教訓不可。”
“這可怎麼辦？”扒手眯眼，瞅着簡陋茅屋，“我們打又打不過。”
“我知道東郭家有一個牧場，離城四五里。”
“你想幹什麼？”
“既然我們沒有偷到足夠的錢，不如我們去偷幾件羊毛？”店鋪夥計挺挺肩膀。
“去牧場偷羊毛，太危險了。”
“完不成任務，我們會被老大打死。既然東郭家的打手破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就偷他主人的東西，解心頭之恨。現在又是冬天，偷幾件羊毛，說不定老大不會發怒，還會嘉獎我們。”
“可是老大說了，我們不能動大家族的東西。偷錢可以，偷物品很容易被追查。”
“你想被責罰嗎？”
“不想。”扒手抖了抖肩膀。
“那不就得了。”
夜色中，兩道人影走向西北方位的城牆，找到“鼠洞”，出城。喜歡門客列傳請大家收藏：()門客列傳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