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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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森又帶回來了一隻貓。

原本傑森和彼得就完全沒把洛基當一隻普通的貓看,所以,為什麼要說又呢?

傑森頭疼地抱着這隻路上撿來的貓,看着洛基在對着新來的,還被他暴打了一頓的貓貓哈氣。

“哈?你幹什麼凶人家?”傑森抱着與洛基截然相反的白色長毛貓,對着縮在毛絨熊熊身後的洛基展示這隻漂亮的美人:“你看看!它這麼好看!你居然凶他?”

洛基愣了一下,頓時變得更凶了。

該死的中庭人!居然對他的“容貌”熟視無睹,卻去誇另一個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中庭生物!簡直就是荒唐至極!

長毛貓貓眨眨傑森同款的湖綠色眼睛,溫溫柔柔地喵了一聲,在傑森的手上不僅一點也不掙扎,看起來柔弱無害,還非常的漂亮。

然而這份漂亮在洛基的眼裏就有了某種讓他感到特別討厭的故作矜持。

如果他學會了些有關於現代中庭的詞彙,或許洛基就能用更多更合適的詞來形容這隻毛茸茸的中庭生物。比如,一隻綠茶貓。

可惜,和人類不同,傑森已經把這隻來歷不明的傢伙撿了回來。

雖然在潛意識裏沒有感受到排斥讓洛基鬆了口氣——起碼他現在沒有真的把自己當做一隻貓對吧——但是在他面對着這隻貓的時候,另外一種奇異的感覺讓他格外不爽。

這種感覺莫名其妙卻來勢洶洶,讓洛基不得不防備一番。畢竟他現在只是一隻連一個簡單的冰魔法都使不出來的貓貓。

傑森在洛基神經兮兮地觀察的這段時間裏抱着白貓坐在了沙發上,一隻手捋順它頭上打結的毛毛,另一隻手飛速的單手打字,用手機查遍了家裏有兩隻貓可能會出現的問題。

好吧,第二隻貓來的時候,在家的第一隻貓可能會吃醋,有一些應激反應。在正式相處之前,應該把它們隔離,只讓他們相互熟悉下對方的氣味……

第一次養貓的傑森熟練地把貓拎起來,送到了自己的卧室里,關好了門。

“沒想到你也是個會吃醋的。”傑森眼看着洛基靈巧地躲開了自己摸向他的手,撇了撇嘴:“你也就是只小貓咪嘛……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洛基嫌棄地看了眼傑森,轉身在大熊身上給自己踩出了一個窩,躺在上面開始閉目養神。

傑森聳聳肩膀,脫了外套轉身走向浴室。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在空氣里瀰漫開來。

洛基抬起頭,貓臉上全然是凝重而憤怒的表情。他聽着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跳下了自己的位置,悄悄靠近了浴室的門。

是誰讓他庇護下的中庭人受到了這樣嚴重的損傷?!謊言之神感覺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

也就是同時,從卧室里自己鑽出來的白色貓貓站在了洛基的身側,抬頭看了看關的嚴嚴實實的浴室門,又看了看洛基,乖乖坐在了一邊。

它還記得奈特說的話。不能被他們看出自己的種族,不然會被討厭。白色的貓裝模作樣地舔舔爪子,在血腥味和水流聲里有些焦躁地冒出了些許霧氣。

傑森不知道外面兩隻“貓都在為他受傷的這件事操心,只是在水流的沖刷下緩緩放鬆了肌肉。

他把頭抵在浴室里冰涼的牆上,水流沖在他的後背上,那讓他胳膊上的傷口不再那麼火辣辣的刺痛。他注意着讓傷口避開水流,但也僅僅是這樣罷了。他的思緒早就飄到遙遠的地方,飄到了今晚他受傷的地方去了。

他到底還是跟蝙蝠俠碰面了。

就算只是在一個很緩慢而微妙的時間擴張着專屬於紅頭罩的地盤,蝙蝠卻還是能從那些微小的變化中察覺出不對勁。畢竟這裏是屬於蝙蝠庇護下的哥譚,畢竟這裏是他的哥譚。

不過,對方看起來並沒有認出他來。

也是,傑森就着溫熱的水流抹了把臉,緩慢地吐氣,畢竟自己帶上這個頭罩的原因除了原本那個與小丑有關的,充滿惡意的“玩笑”,也是為了遮擋住自己的面容。

要是面部的影像被對方捕捉到,不出兩天,他是死而復生的傑森.陶德這件事情就能讓所有與哥譚有關的義警們知道——第一天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因為大蝙蝠那該死的控制欲和疑心病。

在反覆的思考過後,傑森不得不承認自己是在逃避。他還沒有做好準備,他一直都沒有做好準備。

當那個看起來十分巨大的身影落下來的時候,紅頭罩都聽到了自己短暫的停滯之後,重新瘋狂撲騰起來的心跳聲。

“紅頭罩,”蝙蝠俠的聲音依舊是傑森記憶里那麼低沉:“你正在犯罪。”

啊,對,犯罪。自己現在已經是一個手上佔滿了獻血的罪犯了。

傑森似乎隔着頭罩聞到了瘋狂湧入的血腥和火藥的氣味。那樣濃重的味道讓他有些犯噁心——儘管他知道那只是錯覺。

“我當然知道,老傢伙。”傑森聽見了自己的聲音,隔着一個頭罩,滋啦啦地變成他自己都不認識的電音:“然後?你要揍我一頓再把我丟到監獄裏去?用你那種完全不能治好哥譚的方式繼續下去?”

他用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曾經的導師,哥譚的黑暗騎士,他曾經以為的那個,最好的,父親,語氣輕快地說到:“得了吧大蝙蝠,哥譚需要的是以毒攻毒,至於你的老方法,早就已經過時了。”

“你不能以凌駕一切的方式參與哥譚的事務!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就該滾出這裏!這不是你該做的!”蝙蝠俠面對着槍口,聲音依舊低沉平穩。只是傑森能看到,對方的手裏已經攥了兩枚蝙蝠鏢。

雖然看不清樣式,但是傑森很清楚,今天這場本來不應該存在爭鬥是避免不了的了。

“那麼我該去什麼?蹲監獄嗎?如果你想堅持,老傢伙,”紅頭罩用雙槍指着蝙蝠俠,那有些細微顫抖的手逐漸變得平穩:“你得先抓到我再說。”

“我會以我的方式拯救她!”紅頭罩高調地如此宣佈到。他飛快地躲開了飛旋而來的蝙蝠鏢,衝著漆黑一片的地方點射了兩槍,再一次強調到:“我的!”

他知道蝙蝠披風擋住了他那兩顆混淆視線的子彈,鐺鐺的碰撞聲聽得他既慶幸又痛恨。他飛快地收起雙槍,在拳風來臨之前,架好了姿勢,用臨時的手甲擋住了揮舞而來的拳頭。

為什麼不就此停下腳步?為什麼要追上來?為什麼保持掩藏着的怒火?為什麼認不出他?為什麼,仍舊如此耀眼……

在短暫的僵持之間,傑森盯着那白色的護目鏡片,試圖越過他看向那雙藍色的,屬於布魯斯的雙眼。但是他失敗了。

他只能看到一個冷靜克制的蝙蝠俠。他像是一座活火山,內里無論如何的炙熱動容,表面上也只是露出了些許什麼也表露不出來的煙霧。

蝙蝠俠突然後撤,原本施加的力道突然消失,紅頭罩的重心被迫向前傾斜。蝙蝠伸出雙手,壓向紅頭罩的後背,提膝頂向對方的胸腹——那會讓紅頭罩失在受到不致命傷害疼痛的同時,短暫的失去行動力。

但是他預判錯了對方的舉動。

就算是很多年沒有再見,傑森仍舊保持了兩個好習慣。調查現在的蝙蝠和重現以前的蝙蝠。他甚至能夠推斷出布魯斯又藉著極限運動的借口練了些什麼格鬥技術。

紅頭罩的重心並沒有被打亂,不如說他是故意讓自己的重心前傾。大多在治理黑幫和自己底盤的時候都在用雙槍的他,從大腿邊的刀帶上抽出了一把雪亮的短刀。藉著向前的勢頭,向右投懷送抱一樣壓低了身體,用肩膀向蝙蝠俠的腹部送去一個撞擊。

在預判了對方往自己背上施壓的同時,藉著固定的位置,快速將短刀柄抵在了腹部,刀刃的那一頭則是對準了對方膝蓋撞來的方位。如果蝙蝠俠來不及躲避,這一下很可能割傷膝蓋側面的韌帶。

長久以來的戰鬥本能讓蝙蝠俠盡量卸去了提膝的勁頭,但是他卻並沒有停下這個動作的意圖,腹部的疼痛並沒有給他帶去行動上的不便,因此在紅頭罩試圖鑽出他的控制範圍的時候,他抓住了對方的夾克。

傑森心下一驚,掙脫失敗的同時手腕微動,偏離了原本的方向。特殊金屬製成的刀具輕而易舉地劃開了凱夫拉縴維製成的戰甲,在蝙蝠俠的腿上留下了一道傷痕。而蝙蝠俠的大腿擦過刀刃,膝蓋則是直直撞到了傑森柔軟的腹部,讓他本能地悶哼了一聲。

受到傷害的兩個人沒有過多的糾纏在一起,他們同時衝上來,此刻也同時分開來,同時後撤,在有一段的距離上對望。

傑森看着蝙蝠俠戒備的,隨時準備下一次正式戰鬥打響的準備動作,勉強咽下了即將脫口而出的質問。

【你是不是瘋了?!硬接下這一刀?你能保證我這一刀不會斷掉你的韌帶!】

傑森最後也沒有說出口——他以什麼身份去向蝙蝠俠質問這樣的問題?不管是傑森.陶德還是紅頭罩亦或者是雇傭兵J,他所擁有的任何一個身份都沒有那個資格。

“你禁止管轄範圍內的黑幫把毒品售賣給女人和孩子,你也本可以在剛剛切向更重要的位置。”低沉的聲音在只有風過的天台上響起。傑森不知道蝙蝠俠為什麼突然提起了這個,他只是下意識地覺得不妙。

蝙蝠接著說着,用一種傑森十分熟悉的語氣:“你不是一個壞人,也不應當走上歧途。跟我走,我能幫助你。”

傑森很慶幸他現在有這麼一個紅色的假腦袋。起碼當自己眼眶紅了的時候,沒有人會看見。

可是當年那個會在黑夜裏吭哧吭哧撬蝙蝠車輪胎的小孩早就死在了一場爆炸里。如今這個只是擁有這個小孩記憶的傢伙,已經不會對這樣的話語感到心動了。

紅頭罩在蝙蝠俠的面前緩慢地站直了。他看起來不再有那麼多的戒備。

就在布魯斯以為他能救下這個年輕人的時候,他眼看着煙霧從對方的腳下瀰漫開來,而紅頭罩本人,在飛速升起的煙霧之中對他比了一個明晃晃的中指,沉入了霧裏。

一枚帶着小型植入追蹤器的蝙蝠鏢破開空氣飛了出去,最後卻既沒有了遺留痕迹也失去了追蹤作用。

有關於紅頭罩的線索再一次中斷了。

蝙蝠俠站在空蕩蕩的天台上,沉默了有一會,才重新甩出抓鉤槍,盪向另一個高處——今夜的夜巡還沒有結束。

傑森在蝙蝠離開時絕對不會注意到的樓腳下,沉默地靠牆坐了下來。

他垂着頭,身邊擺着胡亂砸碎后包起來的蝙蝠鏢,還有摘下來的頭罩。他的袖子破了一塊,溫熱的血液在傑森做好止血措施之前就濡濕了一小片布料。

他想着蝙蝠俠,想着還沒接通的來自彼得的電話,想着他還沒見過的替代品,想着家裏還沒喂的洛基……混亂成一片的想法讓他一時間沒辦法動起來。甚至,他想着,就這樣在這裏坐一晚上也不是不行。

也就是這個時候,轉角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腦袋。白色的小貓邁着優雅的貓步一顛一顛地小跑向傑森。

白色的貓毛就算是在黑暗的小巷子裏也像是在瑩瑩地發著光,湖綠色的眼睛裏流動着水潤的光澤,柔軟的爪子落在地上,沒有發出一絲一毫多餘的聲響。

它漂亮的不像是一隻哥譚底層地區該出現的貓。

可它就是出現了,還帶着濕漉漉的鼻息和親吻,溫熱的軀體還有貓貓能給出的,最貼近的擁抱。那小小的,微微發癢的感覺讓清晰傑森知道了一件事情——自己還好好地活着。

它依靠着傑森,咕嚕嚕地像是在撒嬌,又像是在安慰身邊脆弱的人類,黏連人類脆弱的小心臟。傑森抱起毫不反抗的柔軟小生物,在乾乾淨淨的毛毛之中吸了一口氣,聞到了哥譚特有的氣息。

“怎麼樣,你要跟我回家嗎?”

“咪。”

這一晚上的事情多到傑森腦子都有些處理不來,但是在撿到又一個弱小的生命之後,他反而冷靜了下來,重新打起了精神。

人生不就是這樣嗎?起落不定,沒法控制。生活就像一個口口犯,你覺絕對不能反抗的時候,就要學會享受。

傑森捧起一捧水,撲在臉上,順手關掉了水龍頭,簡單的擦了擦頭髮,穿上了換的居家服。總之,因為受傷了,先休息一天吧,傑森這麼想着,打開了浴室的門。

和兩隻貓貓對上了視線。

“我說,”傑森看看左邊的洛基,又看看右邊還沒有名字的白貓,樂了:“你們這不是相處的挺好的嘛?”

本來看起來漂亮亮的小白貓在傑森開門的一瞬間吐出半截舌頭,立了起來,扭到洛基身邊就要去舔對方的毛,結果又被一巴掌打開,嘶嘶地好一通凶。

要不是洛基,傑森可能還不能發現,好好的一隻漂亮小貓,行動起來反而像是一隻傻狗一樣,怪不得不招洛基待見。

傑森一彎腰,一手抱一隻,幾步走到了沙發前,倒了上去:“我可是個傷員,你們不能在我身上打架啊。看電視吧。”

洛基炸起的毛慢慢順了下去,喉嚨里的聲音也不見了。算了,就當是可憐這個中庭人。洛基在傑森受傷的那條胳膊下壓着,把頭擱在傑森的肚子上就不再動彈了。

薩摩耶——傑森決定先這麼叫它——伸出舌頭,用帶着小小倒刺的舌頭舔了舔傑森放在它身上的手,最後和洛基做了一樣的姿勢,把輕飄飄的小腦袋擱到了傑森的肚子上。

一個人兩隻貓還有一隻巨大的抱抱熊,小小的一家,所有成員都攤在沙發上,在夜深人靜的夜裏靠在了一起,溫暖的,安靜的,舒適的。

傑森就那麼不知不覺地睡著了。迷迷糊糊地時候,他總覺得有兩個人,一左一右地抱着他,他們就像現在一樣,大家擠在一起睡著了。

雖然確實有些擠的慌,但是,他總覺得有一種很安心的感覺。在睡夢中的傑森不自覺地放鬆了神情,沉沉地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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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為什麼還沒完結!還越寫越長了!

現在也就只能靠翻翻以前各位大好人,尤其是有好多條評的讀着,之前邊讀邊發的的評論度日……

我真的能寫到完結嗎╭(?_?)╮

話說不知道jj有沒有殭屍粉這一說法,感覺這本就像是壓箱底落灰的傢伙。

怎麼說,還好沒有一開始就寫原創。

開始寫了就要有結束!加油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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