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學習的東西

需要學習的東西

“夜霧,下一個坐標。”頭盔中悶悶的聲音通過通訊器發送到遙遠的三藩市,落在了另一頭的播放器里,飛快地得到了回應。

書頁嘩啦啦翻過的聲音,椅子挪動的聲音,吸溜口水的聲音,最後,才是一個輕快地男聲:“嘿老大,你那邊搞定了?下一個坐標已經發到你的定位上了。對了,你能不能順便告訴我你上一次做的那道題的答案?我實在是做不出來……”

“沒門,自己做。”傑森點開手臂內側上裝備的系統,收回手上的武器,開始在腦內測算最高效的潛行方式。

奈特長長地哀嚎了一聲:“不要吧——我真的對數學沒辦法啊!Jay~我親愛的老大~求求你了!你就告訴我嘛!”

Jason甚至能想像到對方的雙眼,滿含淚水的可憐巴巴的雙眼。奈特會主動蹲下,降低自己的身高,刻意的去自下向上地看向自己,手上拽着衣角,把那一小塊布料扭的皺皺巴巴……

“Please……”

“不,我說了,不行。你得聽我的,夜霧。”Jason驅趕開眼前的想像,冷酷無情地打斷了奈特的拖長音:“室內地圖,別讓我說第二次。”

“好吧,我自己做就自己做……室內地圖有兩層,還有一部分無人機檢測不住來,我給你發過去了我預測的手繪版,注意對方的干擾器。”

“時刻保持聯繫。”

“收到。祝你好運老大。”

奈特再一次檢查了通訊器,確保這個高科技的小東西還在正常運作,低下頭,看向了堆疊起來卻亂成一片的草稿紙。

青年單手撐着臉,在草稿紙上的地圖邊隨手畫了一個有着笑臉的火柴小人,盯着它看了半天,哼了一聲趴在了桌子上。在他的手邊,幾道複雜的數學題的答案處填了一溜的標準答案,只是不見什麼過程。

說要聽話,就是會很聽話。因為對他來說Jason很重要,所以他會遵守約定,在Jason能夠回到哥譚之前。

那天自Jason的意識里登出之後,奈特從被陽光曬到升溫了的地板上爬了起來,揉了揉非常痛,但是還好沒有流鼻血的鼻子。

奈特看向躺在床上的傑森,無聲地觀察起氣色紅潤的小孩。他還在睡着,只是表情看起來柔和了很多,散發出來的氣息也安靜了很多。在奈特看來,他應該是在繼續做着美好的夢了吧。

接着,在還沒有看夠“睡美人”的側臉的時候,奈特被兩位大概靠譜的成年人叫了出去。

死侍和埃迪坐在一邊,奈特則是坐在另一邊,三個人形成了一個三角形。

“你不是普通人,”死侍難得用自己正經的語氣這樣說到:“你自己應該也有些感覺吧……額,等等,你叫啥來着?”

奈特對他翻了個白眼,轉向埃迪,規規矩矩地坐正:“您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布魯克先生?我會認真聽的。”

埃迪無奈地捧着自己的杯子,對拘謹的奈特無可奈何:“別那麼叫我奈特,太奇怪了,直接叫我埃迪就行。另外死侍,他是奈特.澤比斯。奈特,咳,是這樣的,我和死侍在你出來之前,仔細聊了聊。”

重音在“仔細”上的埃迪頓了一頓,用眼神制止了試圖開口倒話的死侍——他們之前說好了,第一輪的溝通由埃迪負責,也只由埃迪負責——死侍發出了一陣氣音,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活動起了自己還沒長好的左胳膊。

“首先我們確認了,你們並不是什麼壞人,也不會對我造成什麼傷害或者威脅,所以我收留你們只是出於我個人的意願。雖然我不想要求你們什麼,但是我希望你們不要把毒液的事情透露出去。另外還有就是……”

埃迪緊張地轉了一下杯子,嗓子裏發出了些沉悶的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堵死了。他停了一會接著說到:“我從死侍那裏得知了你們的一些,消息。所以作為一個幫助了你們的人,希望你們能夠聽從我的一些建議。”

“當然,除非是要了我的腦袋,”奈特小小地開了一個玩笑:“我會回報你們的埃迪,這也是我的個人意願。不過我已經認了Jason做老大,所以還是主要聽他的啦。”

有些俏皮的語氣讓凝重的氣氛稍稍放鬆了些,埃迪聳聳肩膀叫出了毒液:“比起奈特的腦袋,你還是更喜歡吃炸薯球和巧克力對吧。”

“埃迪說的對,所以今天也要吃炸薯球。”毒液咂咂嘴,眯起了白色的眼睛,撒嬌着在埃迪的側臉邊蹭了蹭。

“好吧好吧,不過要等到飯點。Jason那裏我會之後再跟他說的,而奈特你,我們需要單獨地說。因為死侍他說你身上的問題只多不少。”

死侍在一邊適時地比了個愛心,臉頰鼓鼓的,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我個人的建議是讓你們都去在這裏上個學,多學學知識。錢的問題不需要你們擔心,我會在你們成年之前資助你們。當然,在工作之後償還就好,我還不想當個單親爸爸,起碼資助人這樣的身份聽起來還是比較好聽的。”埃迪那個順理成章的思想,讓他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人的標版——雖然他的身上寄生了不那麼普通的外星生物。

奈特很喜歡他這樣的普通人。

埃迪拍拍毒液的腦袋,將視覺的重心放在了死侍那邊:“至於死侍這邊……我不會介入你們的對話,所以我先說了我該說的話,接下來你們單獨聊吧,我去看看Jason。”

他們目送着埃迪走進了房間,並且細緻地關好了門。

死侍長呼了一口氣出來,開始大口急促地喘息——他剛剛不能說話的時候一直在憋着那口氣,直到現在。

“來吧神奇的魔法男孩,我們來找個沒人能聽牆角的地方好好聊聊。”死侍總算是能講話了,可把他那張停不下來的嘴憋壞了。他揮舞着手裏的漫畫,一刻不停地對奈特訴說著自己對於有了哥譚之後新生活的嚮往,對未來的預測還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死侍大談特談的,所謂“劇情”,奈特卻聽不懂的東西。

奈特看得清楚,他拿的還是那一本叫做“阿卡姆騎士”的漫畫。

他對這個名字實在是喜歡不起來,但是同時,又像是在面對死侍一樣,雖然有一部分的不喜歡,但是又絕對不是討厭。

“要說哥譚,你還是不要去的好。”奈特在死侍換氣的間隙插了一句話:“不然你這樣的會被蝙蝠怪物立即關進阿卡姆。”

死侍單手撫胸,用詠嘆的調子大聲地感嘆:“wow,你可真是小看了哥,你知道嗎?哥在DC也有個親戚,他不僅不怕蝙蝠俠,沒有被關進阿卡姆,和蝙蝠俠摔過跤,並且天天騷擾第一任的羅賓,試圖拍他的翹屁股!”

“我不認識這樣的人。”奈特仔細地思考過後,給出了這樣的回答:“沒有人會對蝙蝠帶來的恐懼熟視無睹。”

死侍用古怪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奈特一番,把手裏的漫畫捲成卷,敲打着手心:“我以為你就不怕他。話說你就是被他抓到阿卡姆的?一點也看不出來啊。或許我們還沒有更好的了解到對方。看起來咱們得找個沒人的天台好好拉進一下關係,令人驚嘆的小瘋子。”

“可以倒是可以,你可以把那本漫畫收起來嗎?我不是很喜歡它的題目。”奈特站起來,皺了皺眉頭。

“這本?”死侍揚起手裏的漫畫,隨便翻開了一頁,嗷嚎一聲,把書蓋在了臉上:“哥還想要跟羅賓要簽名呢!收起來的話又會很難找……才不要收起來!不過這個在你看來不過是本兒童畫報吧。可惜不能讓蝙蝠也簽個名……哦等等,要是能騙到蝙蝠的真名簽名,哥是不是就有無數的支票可以簽,無數的黑卡可以刷了!?酷!哥現在更想去哥譚了。”

奈特針對死侍的話消化了幾秒,緩緩地提出了他的問題:“阿卡姆騎士,是個兒童畫報的名字嗎?絕對不合適吧。”

在這句話的尾音還沒落地前,死侍就已經完全僵硬在了原地:“你說,啥?”

兩個人面面相覷,停頓了能有一分多鐘,直到死侍抓着奈特的手腕,強硬地把他拽到了樓道,拽上了樓頂,在天台徐徐的微風和陽光之中,語氣肯定地說到:“哥現在可能知道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了,你需要死侍醫生特殊的詳細檢查!現在,立刻,馬上,開足你的魔法能力!我們回一趟哥譚!”

“啊?”奈特瞪大了眼睛,看着越發瘋癲的死侍,伸手要去摸對方的額頭:“你不是發燒了吧。回哥譚?我們的車都炸了,還怎麼立刻回去?”

說到這,死侍幽怨地瞥來一眼:“你知道我們現在在哪嗎?”死侍問的是地理位置,他也沒盼着奈特說出正確答案。

“哪?不是屋頂嗎?”奈特越來越確定死侍是發燒燒壞了頭,開始向著樓梯口的方向挪動,卻被死侍死死地抓在了一個固定位置上。

死侍把手裏的書塞回了拿出它的地方,一次深呼吸之後,趁着奈特還沒有反應過來,飛快地扛起了輕飄飄的小個子青年,沖向了樓層的邊緣,一躍而下。

“哥譚!!!我們來了!!!”死侍的聲音順着灌來的風,模糊又清晰地沖入奈特的腦子,他想掙脫開來,卻只能在死侍的禁錮下,瞪着眼睛看着越來越近的地面,什麼也做不了。

血液流動的聲音沖入奈特的感知,隨着震雷一般的心跳聲轟然作響。所有的熱度都在向著脊柱涌動——就像曾經的奇迹發生前一樣,那個死侍說的,奈特身上的魔法真的生效了。

一蓬藍色的煙霧撞在地面上,從高處掉落的兩個人也在這迷幻的場景中消失不見了。

他們安全地落到了陰沉的天空之下,某個廢棄的彈簧床墊上,激起了一片陳舊的灰塵。死侍身上的骨頭斷裂的聲音跟着彈簧床吱嘎嘎的叫聲混雜在一起,刺激得奈特頭疼。

“你到底在做什麼!”奈特衝著瘋狂的雇傭兵低吼:“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讓我們都沒命的!”

“昂昂,糾正一下,”死侍比劃了一個展示肱二頭肌的姿勢出來——他的左胳膊看起來已經長的差不多了:“哥是不死的,所以如果不成功的話,只有你一個人會受傷。哦,但是當然也不會死,畢竟奇妙的外星毒液就在樓上,他可是無視醫生的神奇寄生生物。”

“真是夠了。”奈特站了起來,撲落撲落身上的灰塵,再抬眼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變了。

死侍站在他身後得意洋洋卻又不乏驚奇地那樣說到:“更何況,我們還成功了呢!嘿!魔法男孩!要來擊個掌……趴下!”

槍聲自不遠處響起,奈特頭上的牆邊撲起一片碎牆皮。

那聲號角一樣的宣戰,從短促的一聲炸響飛快演變成了更大範圍的混戰。子彈打在牆上,車上和箱子上的聲音,人體被衝擊倒下的聲音——他們好巧不巧地趕上了一次小範圍的黑幫爭鬥,很顯然,他們也被波及被囊括在了其中。

“好吧,看來哥趕上了最哥譚的歡迎儀式!”死侍伸手想要拔出自己架在背後的雙刀,卻只撈出來一把,還是差點忘在屋子裏的地上的:“哦——不——!只有耍雙刀的哥才是最帥的!”

雇傭兵的刀自斜上揮下,劈開了亮銅色的子彈,在奈特獃滯的目光中耍了個刀花:“老天,真是的,我的左胳膊甚至都沒有完全長好!剛剛還又斷了三根肋骨!”他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

一把手槍被丟到了奈特的腳邊。他抬頭,看着死侍一邊大聲叭叭一邊走向槍口噴出的火蛇肆虐的戰場中心。

他撿起槍,沉入了陽光照射下形成的陰影之中。

“嘿!哥譚的兄弟們!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哥好嗎?哥是你們的友好雇傭兵死侍!需要任何雇傭任務的時候call我!雖然哥的身價也很貴,但肯定保質保量!”死侍在彈雨橫飛的空中翻身,敲下身邊人手裏的槍,轉而砍向另一邊的人——他完全就是來搗亂的。

在死侍大吵大鬧的同時,戰場上又多了一個幽靈。每一個試圖把那大白天就穿着紅色緊身衣衝進黑幫爭鬥戰場的瘋子置於死地的人,都在半分鐘以內挨了一發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子彈。

在哥譚,這樣的黑幫問題只能算是小打小鬧,出現了問題之後,那些底層的原本就只是為了活命才加入黑幫的四散着逃開了。

一場原來能持續一個小時多的小型爭鬥,在短短十來分鐘以內蒸發一樣地消失了。

這一片原本就沒有居民的地帶很快恢復了安靜。

死侍回來的時候,看着紅着眼眶的奈特扶着牆,急促地喘了幾次,又乾嘔了兩聲,腳邊已經有好幾攤的嘔吐物。現在他的胃裏已經一點東西都沒有了,所以只是乾嘔,也吐不出來什麼東西,只是憑白又多了幾分窒息感。

他的眼前紅紅白白的,走馬燈一樣過着他剛剛下死手殺死的幾個人異常清晰的面容,最後停留在了一個看起來有些陌生的人臉上——奈特反應了一會才意識到那應該是克萊恩,那個早就斷了脖子的稻草人。

死侍甩甩刀上的液體,走過來拍了拍奈特的後背:“看起來你還不是那種可怕的存在,不錯不錯,你還是個活着的人。死侍醫生的診斷書不用寫的那麼難看了。你知道嗎?把自己和人類純粹地區分開之後很容易變成狂笑之蝠那樣的東西,黑漆漆的,桀桀怪笑的那種。”死侍仰着頭,用一種略顯慶幸的語氣說到:“當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人的時候,就算是殺了同類也是自己做出的決定,會為這個行為思考,會慶幸會後悔,會知道自己的行為意味着什麼。”

“如果我不是一個人呢?我是說,物理意義上的,如果。”奈特發出微弱的聲音,總算是從吐到眼前發黑的狀態里回過了些神志。

死侍放好了自己的刀,靠在了另一邊的牆上:“很簡單,想想那個能飛天入地還刀槍不入的藍大個。他也不是個物理意義上的地球人,但是他知道自己是個人。哦,除非發生大都會爆炸事件,他才會變色我們得從源頭解決這個問題,我得把那個綠毛的東西片成片!如果有人雇哥就更好了……ops話題偏移,總而言之,用心體會。”

死侍對着奈特送去一個wink:“用那些所謂的愛的魔法。這才是你現在需要學明白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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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隔了久遠的時間解釋了為什麼夜晚的霧被禁止殺人了(?)雖然還沒有完全解釋清楚……

話說寫作話的話會不會讓我看起來更活潑一些,熱度是這樣來的嗎?好糾結,即想讓人看到自己寫的東西,又不想讓人看這些亂七八糟的。

什麼時候才能寫出好好看的東西……

我這個邏輯廢物想要評論嗚嗚

重新補了純黑的阿卡姆騎士,stillworthfightingfor真好聽嗚嗚嗚嗚嗚

另外說到阿卡姆騎士之後突然想起來有個文,【成為阿卡姆老爺之後】,主角有自己獨特的魅力,感興趣的大家快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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