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回哥譚

一個人回哥譚

在紐約住了幾個禮拜之後,傑森到底還是沒有接受彼得的勸說,帶着扒住他衣服,非要跟他待在一起的洛基搬回了哥譚。

在無數次跟長輩還有小夥伴們解釋自己只是回老家去住,這裏只是自己名下房產的一處,而自己就是在環遊世界之後路過紐約,順便散散心,絕對不是被威脅逼迫着回去了之後,他終於能夠安心地搬走了。

雖然只是很短的一陣子,但本和梅都對他這個外來人很好,好到讓他有點不知所措。

雖然很不想這麼說,但是這樣的待遇反而加劇了他立刻重回哥譚的決心——絕對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多呆兩天說不定他就真的連回都不想回了。

紅頭罩不是一個那麼容易動搖的人,起碼以前不是。可他們給的實在是有點多……

在這幾天裏,除了本和梅,傑森也在彼得的介紹下認識了內德——知道小蜘蛛身份的同學兼死黨,蝙蝠俠的鐵杆粉,樂高拼接愛好者,以及,遊戲怎麼也打不過傑森的可憐高中生。

雖然只是剛認識並且很快就要告別,內德還是更快地跟傑森熟悉了起來——在傑森搬走之前,他就已經能和彼得一起,以一種【你竟然是富二代】的眼神看着傑森,同時以一種我們都是普通人的語氣相互吐槽了。

“等着吧傑森,下一次你回來紐約的時候,我一定讓你把內褲都輸光!”內德幫着傑森把用來簡單搬家的小紙箱子搬到車上,憤憤地揮舞了下拳頭,帶着渾身的肉都顫了顫。

傑森笑了笑,順手關上了租來轎車的後背箱:“我等着。不過如果你有那個自信,你直接來哥譚找我也不是不可以。我管飯。”

“雖然就只算是為了你做的飯也讓我很心動,但是我還要上學。而且哥譚……算了,我還是需要做不少心理準備。”內德打了個顫,被自己的想像嚇得直搖頭:“算了算了,除非能和蝙蝠俠本人握手,不然我是不會去的。”

傑森挑眉一臉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他最後拍了拍內德的肩膀,在兩個高中生迷茫的目光中上了車。

按照正常的發展來說,他們之間的聯繫看起來就應該這樣結束了。

傑森回到哥譚,是為了自己解決生前和復活后那一攤子掰扯不清楚的爛事。他有一個既定的,不需要別人摻和進來的目標。

憤怒支撐着他從地獄重回人間,可他現在,在這幾年獨自一人的生活過後,他的內里再也沒有那樣過量的憤怒——他已經不會是失去了憤怒就只剩下一具空蕩軀殼的人。

和感覺越來越不像蝙蝠俠一樣,傑森的生活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看不見的重心,讓他有了一種緩慢卻也是根本性的變化。

他開始關注更多的東西,也開始學習更多的東西。有卻不僅限于格斗與槍械。普通的額外語言不說,他甚至還去學習了水彩畫和小提琴。

雖然仍舊讓他呆在這個世界的這個“新重心”理由他現在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是他很清楚,他回哥譚已經並不是為了所謂的“復仇”了。

他回來,回到哥譚,只是一個他再怎麼成長也揮散不去的一個執念,只是想要得到的一個答案。

至於彼得,他就應該繼續做他的蜘蛛俠,或許不做英雄也可以。他應該會接着讀高中,畢業之後最好再上個好大學,談個戀愛,或者找個工作什麼的……總之,他那樣的人,一輩子都不需要接觸到哥譚。

可是實際上,這個男孩比傑森想像的要可愛的多,也固執的多。

在傑森來搬回哥譚住了之後,彼得每天晚都要給自己的好兄弟去個電話。不管是什麼時候接通,他上來的第一句總是着急忙慌地問着“今天過的還安全吧!”這樣的話。

今天也是一樣,傑森在七點左右準備出門的時候接到了第一個未接通的電話,在現在,十點半多的時候接到了第二個。正好,他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

“嘿!傑森!今天怎麼樣?還算順利嗎?”

“當然。”這時候的紅頭罩一般都是滿身硝煙和塵土的氣味,有時候還有凝重的血腥味,但是和往常一樣,他的語氣依舊保持着輕鬆:“今天的一切都很好。哥譚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可怕,你就放心吧。”

“想都別想。”彼得斬釘截鐵地說到:“我今天看哥譚新聞,又有好幾個地方出現大型的犯罪事件了!說真的,你那邊真的一天都不消停,你趕緊什麼時候搬回來算了。”

“確實不太消停,不過這裏好歹也是我長大的地方,我也是最近才回來,想多呆一陣。有時間的話我會回去看你的,當然還有本和梅,替我向他們問好。”傑森收好手裏的槍,敲敲自己的紅腦袋,把通訊轉到了電話上,接着摘下了頭罩:“還有內德,最近他還是在糾結要不要來我這嗎?”

“好吧,你說的算。”彼得有些失真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無奈和妥協:“本叔和梅姨都很好,內德的話……他最近入手了新的樂高獨立模型,暫時想不起咱們這兩個朋友了。”

今天難得很快收拾完地盤上那些不消停的小打小鬧,蝙蝠也暫時不會巡到這片地界,這個電話也不急着結束,傑森決定直接走回附近的安全屋。

電話里,彼得的聲音還沒停,傑森一邊低聲應着,一邊慢慢悠悠地繞開附近完好的監控,向自己的安全屋走去。

一絲白氣從他身上剝離出去,不遠不近地綴着,悄無聲息地搗毀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安插在接頭巷角的微型攝像頭,隨後又默默地折回到了傑森的身上。

“好吧彼得,我知道你最近沒什麼事情做,但是又很想向人證明自己……但是小英雄,抱貓下樹也是很重要的工作。想想洛基,他要是被困到樹上了,沒有人去救他的話,他就只能摳在樹皮上瑟瑟發抖。”

彼得立即反駁到:“洛基才不會爬到樹上下不來,他聰明的很。”

傑森一邊夾着電話,一邊單手去掏自己的鑰匙:“是是,但是他畢竟是只貓。你知道,爬高是他們的本能……哦來吧,要跟彼得講句話嗎洛基?”

空蕩蕩的屋子裏,黑色的貓咪在沙發上翹着尾巴,靠在巨大的毛絨玩偶上,面對着播放着愛情電視劇的電視,一點視線都沒有分過來,極其敷衍地喵了一聲。

“他在跟你問好。好了,沒什麼事的話,就掛了吧。你永遠不會成為那個鐵桶,因為你就是你自己,ok?不用想太多,我和內德永遠是蜘蛛英雄的粉絲。哦還有,明天我晚上有事,早點打來彼得。或者我在放學的時間打給你。”

“好吧,那明天再說。”男孩這時候似乎才意識到了自己今晚好像亂七八糟說的太多了。他慌裏慌張地加快了語速,卻還是帶着壓抑不住的快樂乖乖地告了別:“謝謝你聽我抱怨兄弟,明天見。我會早點打給你的!bye!”

傑森走到沙發邊,坐了下去,垂下眼帘,輕聲回應到:“明天見。”

在電話最後掛掉的時候,洛基還是短暫地瞥過來一眼,然後在傑森看過來的時候,迅速收回了視線,繼續專註於電視節目。

傑森揉了一把洛基的腦袋,低聲地嘟囔:“就算你今天沒有搞壞我的盆栽,我也不會讓你再偷我的飯吃了,聽到了嗎?你這隻一點都不像貓的小壞蛋。”

廢話,我本來就不是這種中庭生物,而且吃你的東西是因為你應當供奉我!

洛基這樣想着,卻沒有打斷傑森揉着自己側腹的動作。洛基搬過來之後就一點也不親人還一直盯着電視看的表現,和他尾巴尖上那輕柔和緩的擺動看起來截然相反。

那樣的表現落在了傑森的眼裏,他神情柔和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傑森揉着貓科動物溫度較高的身體,看向電視裏有些年代感的劇情,靠在沙發上緩慢地放鬆了下來。

一會兒再去做飯吧……或許,之後還能給洛基找個伴?就算再怎麼不像貓,只看電視的話,會不會太無聊了點?

他靠在沙發上,渾身都放鬆着。在他的肩膀上,乳白色的水汽冒出了個尖尖,衝著洛基的方向勾了勾,又飛快地縮了回去,消失不見了。

…………

坐在電腦另一端的紅羅賓,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再一次確認,那些他好不容易安置好的監控都被摧毀了之後,一口氣灌完了手邊的咖啡,繼續埋起頭來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就算不能把毀掉監控的人找出來,起碼他也確認了對方和最近在哥譚出現的紅頭罩有着非同一般的關係。也是因此,他能藉著被毀掉的監控推斷出紅頭罩之下的那人常駐的活動範圍。

不知道為什麼,提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之前,只有幾件扒拉手指都能數出來次數的糟糕事件會讓他感到那樣的寒惡不安。

上一次迪克非要幫他收拾屋子也是,上上一次惡魔崽子搞了新的暗器準備暗殺他也是,上上上次小丑從阿卡姆里跑出來也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直覺雷達豎得老高,並且準確到讓他感到不安。

這一次也一樣,不安地感覺讓他對這個才出現了沒有多久的紅頭罩注入了近期內最多的關注。當然,他沒有主動讓布魯斯知道,甚至,他還在刻意地隱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提姆總覺得,這事還沒有到讓布魯斯知道的地步。

除了直覺,還有其他原因讓提姆暫時沒辦法把有關於紅頭罩的事情透露給大蝙蝠。

除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提姆一直都找不出來有關於對方行蹤的確切信息。就算是他勉強依靠近期黑幫地盤的分割情況和監控的損毀情況,推斷出了一些有關於這位新晉黑幫老大的消息。

可他仍舊找不出紅頭罩的任何一個落腳處——或者是說安全屋——到底在哪。他連一絲一毫有關於對方的生活痕迹都找不到。

一切進度都停滯在被銷毀的監控信息前。提姆苦惱地撓頭,帶下了好幾根黑色的髮絲。

在他身後,被禁了足寫作業的羅賓,神色古怪地看了眼在大屏幕上佔了老大一個地方的紅棗腦袋,在被紅羅賓發現之前回到了樓上。

他得去問問陶德到底在用他那個紅色的腦袋思考些什麼東西。就算是不願意為自己提供有關於夜霧的資料,也不至於幾年不聯繫,甚至連回到了哥譚也不通知他的。

這非常的不正常。

不正常程度堪比當年那個短暫卻確實存在的失憶;在紐約戰場上出現,卻在所有人的記憶里都不存在的黑龍;在某一陣子裏,突然開始做有關於治療頭痛藥品生意的企鵝人——而且居然不是什麼違法行為,而是真的用心投入製藥。

達米安覺得他非常應該單獨和陶德聊聊。不過最近晚上又被父親禁足了……

白天翹課去吧。絲毫沒有感覺到逃學不對的多虛假博士學位的持有者,一邊走向自己的屋子,一邊暗自敲定了自己的計劃。

與此同時,電視機前的傑森莫名其妙地打了好幾個一個噴嚏。一臉疑惑地揉揉鼻子,被洛基嫌棄地拍開了揉過了鼻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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