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秦子范縱劍上華山 萬臨江避禍走青城
天下間有八大名山,說的是三山和五嶽。
三山,指的是喜馬拉雅山,昆崙山和天山。
喜馬拉雅山,據說是上古不周山遺址,不然珠穆朗瑪峰為什麼那麼高呢?而且還在長。
昆崙山,封神榜背景後台所在,神仙發源地。
天山,是古代神話的另一個神話發源地,是和天山有關的神仙,基本上都是女性神仙。
五嶽,說的是東嶽泰山,西嶽華山,南嶽衡山,北嶽恆山,中嶽泰山。
其中泰山雄,華山險,衡山秀,恆山奇,嵩山峻。
華山險,華山派的劍法更險。
華山派用劍,劍有雙刃,於人險,於己亦險。
華山派現掌門吳寄遠,自創九九八十一式孤峰劍法,連綿不斷迅疾無比,為江湖一絕,一身四十年赤火神功江湖少有匹敵。
華山派大弟子賈聽鋒,深得其師真傳,雙手雙劍一身劍道堪入化境,雖雙腿殘疾,但端坐竹滑竿上單憑雙手之力,仍是江湖多少劍派中數一數二之人。
但華山雙子參與了狙殺軒轅劼之戰,對於秦子范來說,這就算是有了殺師之仇。
即使軒轅劼誤傷賈聽鋒雙腿在前。
秦子范瞞着黑捕頭石凌飛殷蛟丁酒村,一個人踏上了陝西的路徑。
憋着要劍掃華山派。
軒轅劼臨死前就給他秀了一遍劍法,就算秦子范再怎麼天才,能夠學到的東西也有限。
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力所不及,仍敢於挑戰巔峰實力的精神,叫不畏強權。
實力懸殊過大,仍去蜉蝣硬撼樹的行為,叫作死。
秦子范這兩天就有點作死的勁頭。
白娜娜對他的診斷太給他勇氣了,受傷不會死那還怕誰?這才決定要上華山一戰成名。
贏了,劍掃吳寄遠,賈聽鋒,霎時間,名揚天下!
輸了,吳寄遠自恃身份,也不至於一掌把他拍死。
他心裏有這個底。
所以他才敢作這個死。
華山山腳下就讓人給擋了,華山四秀婁玉嬌婁玉柔婁玉沅婁玉若劍擋秦望,被華山派四個最不怎麼樣的弟子給教訓了,還都是十七八歲的女孩子。
秦子范一頭撞死到石壁上的心都有。
賈聽鋒的滑桿,在秦子范打完以後,停在了他的身邊。
“閣下遠道而來是客,無論是敵是友,我華山派也不能讓閣下空手而歸,不知可有心情膽量,與在下到派中一敘?”
秦子范哼了一聲,跟在了賈聽鋒的滑桿後面。
兩人進入華山派,進了廳堂,一進廳堂,秦子范背後的大門就關了起來。
開始秦子范還真害怕了那麼一下,然而跟着也就把心放下來了,棄笛用劍之後,剛才山下一戰,打的是華山派最底部的弟子,讓他也知道些天高地厚。
武功是一個領域,殺人技是另一個領域。
有相通之處,但不全通。
秦子范抱拳,低聲問:“敢問先生姓名?”
賈聽鋒昂首道:“看你劍法意蘊,頗似我一位故人,想必華山派大弟子的名字,他也跟你提過。”
秦子范撇了撇嘴:“沒有。”
賈聽鋒輕輕摸了摸三綹鬍鬚,道:“不能吧!一個想滅我們華山派滿門的人,你秦子范居然會不做這些功課。”
秦子范撇了撇嘴,坐在了客位上。
賈聽鋒叫人上茶,道:“如今秦兄的目的想是達不到了,不知作何打算?”
秦子范道:“日後當勤修武藝,有一日必再次登上華山,將你華山派滿門老幼,盡數誅滅,雞犬不留。”
賈聽鋒沉默許久,咬牙道:“好,夠磊落!然賈某相信,天下無不可緩和之仇恨,江湖中仇怨,以言語也有能解得開的,軒轅師兄之死,我華山派確有不是之處,但我華山派的弟子,做此事的人也付出了他們該付出的代價,兩屍抵一命,秦兄的仇恨算到我們頭上,難道我們就合該受此對待?”
秦子范靠在椅背上,手指輕敲了兩下椅子扶手,道:“這是你的算法,不是我的。”
賈聽鋒嘆了口氣,道:“好,那我們退一步,家師之下,我不認為華山派有強過我的人,我們換種方法如何?自今日起,自我之下,我希望你不要為難其他人,何日你覺得自己練成了,上華山與我一戰便可,如果你能將我打敗,便可直接挑戰家師,家師若再敗了,華山派就此解散,從江湖上消失,你覺得,這樣如何?”
秦子范問:“你做得了吳寄遠的主?”
賈聽鋒道:“你要真的做得到,這件事我就是不答應,江湖上也不會再承認華山劍派的存在。”
秦子范站了起來,就準備出門。
“好,我答應你。”
賈聽鋒叫住秦子范,道:“還有一言當面講清,閣下刻在心裏。”
秦子范回過頭來,凝重道:“請說。”
賈聽鋒咬牙道:“在你勝過我之前,我華山派若有一人因此事喪命在你的劍下,賈聽鋒必將帶着華山派五百弟子,與閣下周旋到死!”
秦子范一看賈聽鋒的眼神,就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全身的汗毛都不由自主地豎了起來。
他急忙避開眼神,道:“好,我答應你,硬往我劍上撞的呢?”
賈聽鋒道:“似閣下這般作死之人,我華山上少。”
少,但不是沒有。
秦子范冷笑一聲:“那就請多約束華山門下,真死了人,屎盆子也別都硬往我頭上扣。”
說完茶也沒端,開門就走。
川中山道上,兩匹馬並駕而行,一匹紅馬上坐着一名身穿青色道裝,背插黃穗長劍的老者,一匹青馬上,則坐着一名暗紅衣服,腰懸雙輪的青年男子。
這一老一少,原本歸途殊異,此時卻是還尚未分手的兩人。
老者是巴山劍派傳人,姓柳名長虛。
少者乃青城派弟子,姓萬名吳,表字臨江,取吳越臨江之意。
這二人因十年前捲入一場姦殺懸案而含冤被抓,卻又因為一場朝廷與江湖相爭的亂局被赦,可說造化弄人。
到了雙楊岔路,兩人駐馬不前。
萬吳看向柳長虛,問了一句:“道長雖常年浸淫劍法,但既身在道門之內,於相術之能,大概也有涉獵,不知道長看萬吳面相,於此十年大劫之後,可還有後福么?”
柳長虛笑道:“如此仙法相術,草筮龜卜,原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之事,臨江兄今年於此孟秋之日,得脫牢籠,本是大福,卻又何苦再問?”
萬吳笑了笑,說:“出得牢籠,入得江湖,江湖之大,遠非輾遲縣大牢你我與青霸王魏預勛可比,豈有大福?前程之事,亦不過笑談,道長認為,萬吳前程有苦?”
柳長虛道:“你我十年前已經會過一面,這十年牢獄之災,我已多次觀你面相問你生辰測你姓名表字稱號,今年這時間,恰是你生平大難之年,其險比之十年前更甚,恐有殺身滅門之險,尤其會殃及你的周遭之人,而且中了就不輕,你願意聽這個嗎?”
萬吳獃獃地看着老道柳長虛,又看了看自己本要前行的道路,將絲韁一兜,把馬頭從青城山轉向了巴山方向。
“即使如此,眼看離九月初九神劍山莊重陽會還有些時日,萬吳就再送道長一程,也重回舊地,或許還有十年前的線索。”
柳長虛翻了翻白眼,心想年輕人就是聰明,死也得找個陪着的,嘴上卻笑道:“你知道你會殃及身邊之人還跟着我?”
萬吳道:“以你我之能,除了歐陽嘯這等級的人打不過,天上劈下一道炸雷沒什麼辦法,還有何可懼?”
柳長虛看了看萬吳,一時間豪氣大發,仰天哈哈大笑:“說得好,那便再同行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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