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 19 章

“她來幹什麼?”衛萊皺眉,這些公主真是吃飽了撐的。在豬身上下點功夫,找出科學養豬的辦法,也比給皇帝送一群女人頂用。

春喜:“誰知道呢。要不要奴婢去找陛下?”

“一個她就找陛下,也太看不起你主子我了。”

春喜猶豫:“可是上次平陽公主來您都,都那樣了,這位可是皇后的親娘。”

“正是她親娘我才用不着那樣。”一邊往正殿去一邊說:“信不信我給她行跪拜大禮,她也能給我一腳。有些人可以緩緩,有些人從來沒有緩和的餘地。只要我在這宮裏,就是她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春喜不安地問:“所以?”

“當然是正面剛!”說完轉向正殿。

春喜忙不迭把兩扇門全打開。

衛萊繞過屏風,看到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對方乍一看跟劉徹不像,仔細再看眼睛有些像,不如劉徹的有神,倒是跟平陽長公主有三分像。

皮膚如何她看不出來,蓋因這位竇太主也化着她十世也欣賞不來的濃妝。面相倒不兇惡,只是她一想董偃十三歲時跟隨母親到陳家,那時陳皇后的父親還活着,館陶公主就把董偃留下,對其進行教育。她的隔夜飯就能吐出來。

館陶公主也沒閑着,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身量修長,未施粉黛,五官姣好,特別是那一雙眼睛像了含情一樣,靈動的眼波微轉就能把男人的魂勾了。

以館陶公主給景帝多年進獻美人,閱人無數的經驗,這樣的女子堪稱極品。她的女兒不如,不如啊。

更遑論這些出身卑賤的女子一旦得勢,絕對會緊緊抓住,事事順着皇帝陛下,不敢同陛下說一個不字,柔順的就跟那菟絲草似的。

她一定要做些什麼,不能讓她誕下皇帝陛下的第一個孩子,絕對不能。為了她女兒,為了她,也為了整個陳家。

館陶公主眼角一勾,眯着眼睛嘲諷盡顯:“你就是平陽侯府的那個女奴?”

早已料到來者不善,衛萊不慌不忙,微笑着說:“我就是那個出自平陽侯府的女奴,不知公主此番前來有何指教?”

果然不要臉,怕丟失榮華富貴,這麼說她都不敢生氣。館陶冷笑一聲:“指教?你也配?”

“我不配難道你配嗎?”衛萊悠悠地問。

館陶公主臉色漲紅,大概沒料到劉徹都不好同她這樣講話,一個女奴竟敢出言不遜。

“大膽!”館陶公主身後的女侍出言呵斥。

衛萊淡淡的瞥她一眼,笑容頓消,“你算什麼東西?我在和你的主人說話,滾一邊去!”

女侍語塞:“你,你……”

“這就是公主家的規矩?”衛萊直視館陶。

眼神不犀利,可以說我見猶憐,然而,館陶公主還是從那雙眼中看出了嘲諷。館陶公主嗤笑,“她是我的人。”

女侍抬頭挺胸,很是得意。

館陶公主:“常言道,打狗還得看主人。你別太過分。”

衛萊心說,你可別侮辱狗了。狗窩可比你們陳家乾淨多了。

“我若沒記錯,這裏是昭陽殿。公主登門,反倒怪我過分。”衛萊說著一頓,館陶公主清楚劉徹喜歡她,時間還掐的這麼准,劉徹前腳離開她就來。她怎麼知道劉徹今日不在,難道是宣室的人?不可能,三天過去劉徹還沒拔除宣室的細作,他就不是重活一輩子的帝王。

可是這事昭陽殿的人才知道,誰告訴館陶的?韓嫣嗎?要真是他,可別怪她心狠手辣。

衛萊心裏百轉千回,面上繼續激怒館陶,”過分的是公主吧。”

“我——我就過分了,你能把我怎麼著?”館陶抬起下巴,相當目中無人。

衛萊想笑,“公主這話說的有意思,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我幹嘛要把您怎麼著。再說了,我什麼都不做你也得走啊。畢竟你已嫁人,不可在宮中留宿。”

館陶公主的呼吸頓了頓,“好個伶牙俐齒,不愧是唱曲的。”

又嘲諷她的出身上不了檯面呢。

“是呀,我就是個唱曲的,誰讓我沒個好祖宗呢。不過,我相信我的後人一定能像高祖皇帝的後人一樣尊貴。但願公主的後人也能見到。”

誰不知道她的男人和兒子不成器。館陶公主頓時氣的出氣多進氣少,“你你不要猖狂,你還沒生出陛下的長子!”

衛萊想點頭,是的,她生也得再等十年。畢竟劉徹的那玩意十年後才能孕育齣兒子。

“公主既然知道我不足為慮,為何還來?”說著一頓,故作驚訝,“是不是因為您知道問題在皇后,不在陛下,留着我不出仨月就能證實這點?”

館陶公主的表情驟變,堪稱嚇人。

春喜連忙低下頭去,掩飾眼底的驚訝。

衛萊意外,她一直以為陳后無子乃和劉徹是表姐弟,近親通婚的緣故,合著真有病啊。也不知劉徹知不知道。即便一開始不知,在他後宮的女人接二連三生出孩子之後也該知道了。

“平陽公主也知道?”衛萊故意問。

館陶公主果然顧不得呵斥她,“她也知道?”

“是我問你。平陽長公主不知道,為何那麼積極的為陛下物色美人?上次可是十來個良家女子。”

直覺告訴館陶她不可能無緣無故提平陽,不由地警惕,“你想幹嘛?”

“我在提醒你,與其來我這裏,不如找平陽公主。你剛剛也說了,我的肚子沒動靜,即便有也不見得是兒子。若不是兒子,您說平陽公主會不會再次為陛下進獻美人?”

館陶公主不敢相信,“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可以說我不安好心,也可以說禍水東引,也可以說我試圖坐山觀虎鬥。不論怎麼猜測我都認。”她可沒空跟這些有封地,坐吃等死的公主鬥來鬥去,“也可以直接告訴平陽公主,我和栗姬一個德行,不喜歡所有拉皮條的人,包括公主你在內。”

館陶公主張口想說,要不是平陽你還在,一想到她打聽到的,這人是陛下自己看上的,“你不怕平陽公主告訴陛下?”

“您覺得是我枕邊風厲害,還是公主的話有用?我可不是栗姬。栗姬那時候先帝最喜歡的是當今太后和她妹妹。”

館陶還知道那時景帝不缺兒子,如今的陛下沒孩子,只要能打破“陛下不行”的流言,陛下厭惡她,也會暫且供着她,直到別的女人生下他的次子。

館陶公主:“你料定我不會去平陽侯府?”

“您去了說什麼?以後別再給陛下物色美人。公主搭理你嗎?說我忘恩負義,公主信嗎?”要是她先來,平陽後來,衛萊可不敢這麼干,偏偏是平陽先來,劉徹還賞了他姐千金,平陽能信她厭惡她才怪,“公主若真為自己的女兒着想,不找平陽長公主,也該去找陛下。在陛下面前哭一場,也比在我這裏鬧一天有用。”

館陶公主張口想罵,別站着說話不腰疼,用不着你假好心。話到嘴邊驚覺她的話有道理,“你就這麼好心?陛下若回到皇後身邊,可沒你什麼事。”

“我敢說自然有辦法讓陛下時刻記掛着我。”

館陶公主噎了一下,沒想到她敢承認,“陛下在椒房殿留宿你也無所謂?”

衛萊心說,劉徹不會,也不可能。

“陛下又不是我一個人的。”

館陶公主頓時知道哪裏不對,“你不愛陛下?!”

衛萊皺眉,她在說什麼鬼話,“公主,從我離開平陽侯府到此時此刻,滿打滿算三十六個時辰。這麼短時間我說愛上陛下,您信嗎?”

館陶不信,更不願相信她明明是來教訓衛萊,反倒被她教訓一頓,“可是你也該裝一下。”

“有必要嗎?你不信皇后不信,陛下更不可能信。裝反而顯得虛偽。”她不怕表現得過於聰明。館陶公主再次盯上她,不趁機表現出來,館陶又該覺得動她的家人能打擊到她,“你覺得我有那麼傻嗎?”

館陶公主心說,你不傻,傻的是我。竟然以為你能入主昭陽殿靠的是一張臉。

可是攤上這麼一個聰明冷靜且機智,還不愛陛下的女人,以後哪還有她女兒的活路。

館陶公主看向她:“你不怕我和你同歸於盡?”

衛萊眨了眨眼睛,她又說什麼鬼話。

“你會嗎?”衛萊打量她一番,怎麼看都覺得不可能,“真愛你閨女前腳跟十九歲的劉榮結親被拒,隨後瞄上四歲的陛下?我是不知道皇后具體多大,可她若跟陛下年齡相仿,等她嫁給劉榮,劉榮膝下已兒女成群了吧。

“她跟劉榮年紀相當,那就是比陛下大很多,陛下正值壯年,她已老矣。陛下能與她琴瑟和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您身為女人都喜歡年輕男子,陛下又何嘗喜歡比自己大很多的女人?你這些做法像是為了皇后?我看是為了你自己還差不多!”

“閉嘴!”館陶公主勃然大怒,“你給我住口!”

衛萊嗤笑一聲:“惱羞成怒?別急,我還沒說完,一定能讓你滿意。陛下那個人你不招惹他,給他添堵,沒了皇后女兒,你依然是尊貴的竇太主。畢竟當年先皇能那麼快立陛下為太子,你也是有一份功勞的,陛下不可能忘,也不會做那忘恩負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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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漢武帝比誰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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