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風起東方 第五章 挖池塘和抓蝦

第一卷 風起東方 第五章 挖池塘和抓蝦

來到這個時代后,薛子墨發覺自己的作息時間規律了很多,晚上大約九點至十點就躺下睡覺。夜晚太黑,沒有電燈的時代,打着蠟燭或者油燈,昏暗的房間裏,看書都頭疼。晚上打着火光,和桃子、小五、小六三人,在昏暗晃動的火光里,玩着薛子墨製作的飛行棋。棋子是拜託木匠做的,還刻了幾個骰子。本來只是需要一個,老木匠說既然做了,就給多做幾個,於是一下子就做了好些個。

薛子墨現在沒想着做麻將,麻將這東西成癮性太高,若是做出來,想像着漢人整天圍在一起打麻將的場面,實在是不忍直視。若是一不小心傳到南宋,只怕那些王公貴族,更加沉迷於麻將的樂趣而不知保家衛國了。雖然這種事情微乎其微,薛子墨還是默默地點了否定。至於傳給金人,令他們意志消沉,然後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效果,那就只能在心裏臆想了。

不過,若是有一天,這個天下終於太平了些,當親人都年級大了,倒是可以做出來,給它們在晚年地時候當做消遣之物。據說老年人玩麻將,可以預防老年痴呆症,也不知道這個說法靠不靠譜,薛子墨也沒有辦法驗證。

至於現在,薛子墨覺得還是飛行棋好,正好四個人或者最少兩個人都可以一起玩,不費腦子,稍稍放鬆下每天勞累的身心,一整天就過去了。

這個時代說沒有娛樂的遊戲是不可能的,像什麼象棋、圍棋,高端點的蹴鞠、馬球等,但大都是上層王公貴族人士的優雅娛樂,平民還沒有那個條件能玩。當下的百姓,為了生計需要付出絕大部分時間去勞作,娛樂是一件奢侈的事情。即使成本不高的象棋、圍棋,那也不是老百姓愛玩的東西,這種娛樂太費腦子和時間,很難勾起普通人的興趣。

飛行棋可就不同了,這東西沒有什麼難度,是個小孩子都可以玩,擲骰子完全靠運氣,非常適合現在和桃子等人一起玩。幾人偶爾晚上一兩居,嬉笑打鬧,完全不像是主僕之間的關係。有幾次秋嬸送吃的點心過來,看到幾人玩得正嗨,薛子墨輸了,被桃子在臉上用毛筆畫成了大花貓,秋嬸就忍不住用拇指戳着桃子的眉心說:“你這妮子,也不知道哪輩子修來的福氣,讓公子這麼給你欺負,連規矩都忘了?”然後桃子就一臉委屈乖巧地不說話。“秋嬸,都是自家人玩鬧,是我定的遊戲規矩,輸了就該認罰。”秋嬸就說:“也就我們家公子能有這般胸懷,對我們下人也體貼……”

…………

桃子已經習慣了薛子墨層出不窮的新奇想法,他覺得公子好似有使不完的學問,總能想出各種令人大開眼界的趣事。你說一般的公子哥吧,每天也就調戲調戲丫鬟姑娘來逗逗趣,或是當個花花公子去逛逛青樓喝喝花酒。還有些約上幾個狐朋狗友的,四處閑逛,喝酒鬧事,但這些公子哥都是令桃子討厭的對象。然而桃子對於自家公子,卻是發自心底的喜歡。可能是因為薛子墨為人親近,也可能是薛子墨整出的那些趣事吸引了桃子,或是兩者都有。

薛子墨對桃子是真的很好,桃子不開心了還會哄,時不時讓廚娘開小灶給桃子做點心吃,陪桃子玩飛行棋,或是逛街吃小吃……總之,薛子墨在桃子心裏已經是最好的公子了。有一次,桃子在給盆子菜澆水,期間忘了關好門,就被偷溜進來的雞仔將盆子菜禍禍了,桃子當時心急火燎地想將幾隻小雞仔趕出門去,但是這幾隻小雞仔就跟長了心眼似的,賊聰明,就是東躲西藏,這可把桃子整急哭了。正在房間看書的薛子墨,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就循着聲音去看,發現在雜物間和幾隻雞玩“貓捉老鼠”遊戲的桃子的囧樣,頓時忍不住笑了出來。

本來就已經急得泫然欲泣的桃子,聽到薛子墨在門口的笑聲,頓時忍不住哇地一聲,就哭了起來:“這幾隻臭雞仔欺負人,公子你也欺負人,嗚嗚……”薛子墨頓時就慌了,趕忙收住笑容,過去將蹲在地上捂臉哭泣的桃子抱起來,安慰着:“別,別哭了呀,我錯了,不哭了好不好。那幾隻雞不聽話,晚上叫秋嬸宰了煲雞湯,做烤雞給你吃。”

“那,那還是不要了,我只是心疼那些盆子菜,被它們給糟踐了。那可是公子你花了好大心思才弄的啊。嗚嗚~”

“不哭了不哭了,幾顆菜而已,被雞給吃了,它長大了不還是得下蛋給我們吃嘛,不虧的。就當是給我們下蛋的報酬了。”

在薛子墨好一番勸慰下,桃子才止住了哭聲,此時才發現,自己被公子雙手捧着臉龐擦淚,頓時紅了臉推開薛子墨逃離了去,留下薛子墨在原地尷尬不已。本着自己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的態度,薛子墨轉身招呼過來躲在門口偷看的小五小六:“膽肥了是吧,都敢偷聽本公子的牆角了,哼哼,是不是本公子平時對你們都太好了。還不趕緊過來把幾隻雞給趕出去。”

家裏人都知道薛子墨從不會為這些小事生氣,看似兇狠的語氣,其實不過是紙老虎吹成胖子,裝的。小五小六倒也不怕,嘿嘿笑着喊着趕雞去。桃子姐的臉好紅啊……哇呀,公子,我真沒看到,別打我……揍完小五小六的薛子墨,滿意地離開繼續回房間看書,心裏想着什麼就真的不知道。

薛子墨和桃子的行為,在小五小六的眼裏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當然在旁人眼裏的含義就不同了。薛子墨偏愛桃子,家裏人都看得明白,也都覺得桃子人不錯,心地單純善良,長得也水靈標緻,要不是出生不好,嫁給薛子墨當正房是一件美事。

薛子墨作為被後世教育長大的靈魂,他可不在乎身份問題。他喜歡桃子,就會用行動來表達,當然,現在更多的是一種哥哥對妹妹的關愛,對於一個才十四歲的小姑娘,含苞待放的年紀,薛子墨可還沒到飢不擇食的程度。

…………

這幾天,家中的院子沒有被糟蹋,薛子墨帶着桃子等人,到城西去挖池塘了。

事情是這樣的,薛子墨自從看到這邊河流多,水源充足,又看到河中眾多的河蝦,也就是對蝦。薛子墨當時就產生了水產養殖的想法。這時候的人們,雖然已經有了水產養殖的概念,但也還是對於養淡水魚而言,多為水塘,養魚,規模也不大。但對於養蝦,他們卻沒有過規模養殖的經驗了。現在人們飯桌上的蝦,都是人們在撈魚時撈到的副產品,量不多,只能當做珍饈,賣給酒樓或者富貴人家,價格奇高,普通人家是吃不起的。由於是野生蝦,大多都不大,沒有多少肉,漁民自然對其也不甚在意。

蝦的生長周期短,成長快,而且蝦肉鮮美,薛子墨早就想念後世火鍋的蝦滑、蝦肉丸子、蝦肉餃子等等美食了。哪怕是清蒸或者水煮,剝了蝦殼,將鮮嫩的粉色蝦肉蘸着醬油和醋,那味道也是極為鮮美的。這麼美味的食物,怎麼能夠對它視而不見呢。蝦不大,是因為養殖方式原因,如果有合理的養殖技術,那就能夠養出大量肥嫩的大蝦,每當想到此處,薛子墨恨不得現在就能吃到鮮活的大蝦。

只可惜,此時的宋朝還沒有小龍蝦,自己若是能從後世帶一樣食物的“種子”過來,自己一定要選小龍蝦,那味道,喜歡吃的人,吃過一次后就永遠也忘不了了。五香、麻辣、香辣、蒜香……,薛子墨還吃過據說是魔都的一種做法,冷凍式小龍蝦。大熱天,吃着冰涼的小龍蝦肉,蘸着特製的醬料,有點甜味,鮮美異常。

薛子墨對於養蝦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這要歸功於一位養蝦的朋友,當年大學畢業前夕,一位遠在南方養蝦的朋友,邀請他一起去南方和他一起創業養蝦。為了打消薛子墨的顧慮,朋友跟他說了很多關於養蝦的知識技術,這都是他兩三年來跟着一位師父學到的技術,現在他想要自己出來單幹,就想到了高中的要好同學薛子墨。後來薛子墨沒有答應前去,朋友也就不了了之了,據說自己一個人,找了幾個幫工,就這樣忙了起來。第一年還好,賺了些錢,第二年突然鬧瘟疫,虧了。至於後來如何,薛子墨就沒怎麼聯繫了。

十幾個人,薛子墨親自指揮,甚至下泥田挖地。薛子墨選的這塊地是家裏的,是靠近水源的好地。原本家裏準備在這裏種水稻的,但是在薛子墨的懇求下,保證一定能夠實驗出養殖大量對蝦的方法,薛慎才將信將疑地同意了。薛慎是看着薛子墨最近的一些作為的,很多事都和常人的做法背道而馳,但最後的效果也是有的,當然也有一些現在還是看不懂用意。總之,薛慎也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絕對不只是玩玩而已,他是真的在做事情。為了表示老子支持兒子的態度,特意調撥了家中幾個管理着農地的佃戶來幫助薛子墨。

薛子墨的做法很簡單,他就是要用這塊地,挖出六個池塘,一樣的深度,注入同樣多的水,不同的是,在注入水之前,在池塘底部撒上不同數量的生石灰,並由小五小六等人做好記錄,包括大概注水量、池塘寬度大小、深度、撒入的石灰量等。薛子墨就是要用這種對比法,來實驗養殖對蝦的方法。

薛子墨是有後世的養殖技術知識,但那僅僅是知識,而且後世的操作更加精細,包括水溫測量、水質酸鹼度測量等,這些薛子墨目前還無法做到,宋朝的生產力水平,還無法做出所需的測量儀器。

小五小六等人駕輕就熟地記錄和指揮着,這幾個月在薛子墨身邊做事,動手能力得到了發揮,他們對於薛子墨教給他們的知識,在生活中不知不覺地應用,已經漸漸融會貫通。現在若是拿他們和一些刀筆小吏相比,工作能力也只會只強不弱。若不是他們年紀還小,沒有真正處理過大事,就憑他們現在所掌握的知識與技能,隨隨便便都能在宋朝這個時代找到工作,當個掌柜、管事,甚至是去軍中當個統計後勤的掌書記,都是易事。只有薛子墨,才會對他們感到不滿,算東西慢,記錄的東西混亂,在旁人看來,那簡直就是薛子墨在苛責下人的行徑。

泥地里,薛子墨扛着一把鋤頭,滿頭大汗地挖泥,絲毫不顧形象的樣子令桃子心疼不已,又開心不已。能親自下地幹活,有幾個富家公子做得到的?他的行為一點不是作秀,完全是真正地在幹活。汗已經浸透全身,薛子墨挖得不快,看在周圍的人眼裏卻不是如此,他們只覺得,這公子親近,做事踏實,贏得了他們的一致好感。

“公子,你歇歇吧,別累壞了。”小五剛從家裏過來,帶來了一些點心和茶水,足夠這裏十幾個人吃的。這是薛子墨吩咐的,一定要帶夠所有人吃的,不能只有自己一個人享受。

薛子墨喚過幾位農夫一起吃點心休息,其中一位老農姓王,五十多歲的年級,這在這個時代,算是年級大的老人了。老人接過小五遞過來的一塊糕點和一碗茶水,說道:“公子心善,老農我第一次遇見幫東家做工,還能和東家一起下地幹活,吃着和東家一樣的點心,是我這輩子修來的福氣哦。”

“老伯伯,讓你見笑了,我只是瞎胡鬧而已,幹不了什麼活,你問桃子他們就知道,我在家可懶了,不怎麼做事的。”薛子墨笑了笑道。

“我王實不會看錯的,能像公子這樣,出生於富貴人家,卻親自下地的,老農也算是見過一些的,但若是像東家您這樣賣力幹活的,卻是少之又少了。再說,東家帶吃食不忘我等貧賤之人,足可見公子不是眼高於頂,瞧不起我等之人。老農我今日吃着這口糕點,深感是這輩子吃過最美味的食物。”

“哈哈,老伯伯你,嗨,老伯伯你若是覺得好吃,那就多吃兩塊,我家還不差這點食物的。”薛子墨被一個老伯伯如此誇讚,不好意思地笑道。

老農王實說著,眼眶濕潤,突然間跪在薛子墨的面前,說道:“薛公子,今天老農我有一個不情之情。”

薛子墨嚇了一跳,趕忙上前想要扶起老農,老農不肯,繼續說道:“公子您先聽我說完,我家原有一長子,一幼子,可是前些年,長子被金兵拉去做苦役,不幸病死在外,至今再也未見過他最後一面。如今老農年紀大了,幼子年級尚輕,和公子年級相仿,但家中貧苦,愚兒沒什麼學識,老農一直擔心百年之後,愚兒的生活。我觀察您的幾個隨從,個個年紀也不大,卻懂得甚多,聽桃子姑娘說,這些都是公子您教的。老農就想,公子心地善良,不吝傳授學問技能於身邊下人,若是家中愚兒能夠跟在您身邊,當個小雜役,只要公子啥時開心了,教他一點小學問,他此生就可以依此謀生,老農我也就死而無憾了。我自知學問的珍貴,本不該痴心妄想,但老農實在是放心不下家中的愚兒,就在這裏厚着臉皮懇求您了,收下我家愚兒,就算能一輩子伺候公子也是他的福氣了。”

薛子墨聽得心裏發酸,老農說得懇切,甚至有些低聲下氣。這並未讓薛子墨有任何看輕對方的想法。老農的想法很簡單,很樸實,他只想為他的兒子謀個生路,這麼一位偉大質樸的父親,薛子墨真的無法輕易拒絕。

況且人家是要把自己唯一的親生兒子送到自己身邊當僕人,只為了能夠學得一點半點的生活技能,又有何過分呢。薛子墨不覺得有什麼過分,他可不在乎自己的學問被他們學去,他只會希望周圍的人學得越多越好,只有這樣,這個世道才會變好。

薛子墨連聲答應並扶起老人,說道:“老伯伯,您是位偉大的父親,您的請求我答應啦,以後你的兒子就跟着我,和小五小六他們一起學做事就行,我會開月錢給他的。”

只是薛子墨這邊剛開了個先例,那邊在旁看着的十多個人,也都紛紛出來請求同樣的事情,有些人家裏的孩子,已經二十多歲成家立業了,有些才四五歲,說要賣身於薛家,希望薛子墨收下。薛子墨暗暗頭疼,只是不好厚此薄彼,況且都是一些勞苦百姓,自己力所能及幫助一下也不是不行。思考了一會,薛子墨只答應收下十二歲以上,十八歲以下的人,太小了,自己還要當奶爸照顧人家,太大了,人家都成家了,年紀大了,學習新事物就慢,心思也更多,自己不好管理。另一方面,這也是為了少收幾個人,若是家裏一下子多了太多人,家裏的財政狀況堪憂啊。

幾天下來,池塘總算挖好了,加水后一米不到的深度,又往池塘里加了些從河裏撈上來的水草,水草都是洗乾淨放進去的,量不多,六個池塘每個都放一些,盡量保持相同的量,這是主要是用來維持池塘中水的氧氣的。

小五小六按照薛子墨教的方法,用幾個竹簍,在裏面放幾塊小碎肉,然後放進河裏,過一段時間撈上來。蝦貪吃,很快就會被大量吸引進入竹簍,薛子墨的這個方法,很快就抓了大量的小河蝦,大多只有一公分多長的小蝦。不過量不是太多,一天才抓到一小盤子,這還是因為在不同的幾個地方同時放簍才捕捉到的。小五小六花了十天的時間,才捕捉到薛子墨所需的量。當薛子墨將這些蝦苗分別投放進六個池塘里后,薛子墨就將事情教給了小五打理。其中叫王實的老農請願留下來守着這幾池蝦苗,薛子墨同意了,叫人給老人蓋了間茅草屋子,讓老人可以住在裏面,平時主要由小五將飯菜送過來,並記錄一些蝦池的變化。

薛子墨挖的六個池塘,一共約有一畝地,比後世的一畝地稍微小些,薛子墨將六個池塘分別標為1-6號池塘,1-3號池塘蝦尾數相同,但生石灰投放量不同;4-6號蝦尾數相同且數量少些,生石灰的投放數量和1-3號池塘分別對應。如此,就能夠粗略地比較出,適合的生石灰量和適合的投放密度了。

…………

田彪最近很煩悶,他呆在家裏的這一段時間,可把他憋壞了。他父親是縣尉,但薛子墨家也是知縣,如果從職位上說,知縣還在縣尉之上。他父親雖然和薛知縣對着干,但那也只是暗中下手,明面上還是要聽令於知縣的。

他家原本是即墨縣的鹽商,在金國還未打過來之前,他就是即墨有名的鹽商,為了賺錢,它將鹽走私給金國,獲得了很大的利潤。鹽是官家管控的商品,一般商人不得買賣鹽,能做鹽商的,都是有背景有關係的。

當時作為即墨知縣的薛家,對於田家走私私鹽,查的很嚴,幾次令田家陷入危險境地。只是田家後台關係硬,官商勾結,始終沒能治他們的罪。薛家就此和田家結下了冤讎。

金國攻下山東后,即墨投降,田家又利用手中的銀錢賄賂金國官員,竟然買下了一個官職,就是現在的即墨縣縣尉。但薛家也是堅挺,宋朝舊臣,開城投降后,竟然還能受到金國的重用。於是一知縣、一縣尉,兩家一直在暗中較勁,尤其是田家,多次暗中操作,想要借金人之手除掉薛家,給金人送了大量銀錢,沒想到無恥的金人收了錢,轉臉卻不辦事。田家又暗中聯絡山匪,暗中行事,也沒能幹掉薛家。反而那幫山匪在不久之後遭到了不明勢力的洗劫,薛家明面上也組織官府人員對周邊山匪進行圍剿,即墨周圍為之一空。無奈的田家家主田威,只能就此作罷,甚至對薛家忌憚不已。在沒有徹底探清薛家的家底之前,田威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田威的長子田謙,如今算是一個讀書人,在濟南府求學,他對這個長子寄予很深的期望。小兒子田彪,就是一個花花公子,對於他的不成器,如今也已經認命了,他也只能給他找兩個打手跟在身邊保護着,讓他在即墨縣隨意玩耍。對於欺負薛家公子的事,他既不上心也不反對,只是囑咐,別玩得太過,擔心暗中由薛家的人在保護着薛子墨。至於前段時間兒子被薛子墨“欺負”的事,他也沒放在心上,始終是兩個孩子的打鬧,犯不着操太大的心,讓自己的小兒子受點挫折也好,也許能夠成長起來,如此的話也是好事一樁。若是兩個孩子的打鬧能夠掀開一點薛家隱藏在黑幕下的面紗,田威會非常開心。

田彪自然不知道父親的想法,他現在只想好好教訓一頓薛子墨。在家壯了幾天膽,覺得那天是因為自己離薛子墨很近,自己才會被薛子墨得手,若是自己小心一點,躲遠一點,就不會發生當天的事了。如此想着,田彪又開始在即墨縣裏晃蕩起來。

他聽說最近薛子墨在城西挖池塘,聽說是想養蝦,田彪笑了笑,明明家裏是當官的,卻非要自降身份去做農夫的事。田彪有些看不起薛子墨,哪像自己,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綾羅綢緞,上街調戲美女,沒事可以隨便欺負人,這才是有權有勢的人的快樂啊。

於是,他決定去城西看看,順便若是遇到了薛子墨,奚落一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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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宋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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