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去山西太原

第二十章 去山西太原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但“麵包”還不知在哪兒,機會也仍沒能找到。前路茫茫,難道只有“不顧一切”一條路了嗎?

我還好。每天上班每天有很多事做。而石雲呢?除了做家務,剩下的時間裏只能是被思戀苦苦的折磨。

時間還是在一天天的過去,在一天的晚上我們的時間,石雲說:“活了這麼大的年記,頭一次嘗到人想人會是這樣一種滋味。”

我無言以對。

真是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嗎?還是天無絕人之路?突然得到了個消息,公司最近承攬了一個山西太原的一個項目,急需一個總監,而家住上海的總監們沒一個願意去。這可不是鐵飯碗時代,命令一下必須服從,你把人逼急了,大不了走人,所謂此處不養爺自有養爺處。

聽說公司正在為這事傷腦筋,我找到我們老總說我想去。老總顯然大喜過望,緊握着我的手說:“不是沒想到你,覺得你這麼大年紀了,把你派出去總有些於心不忍。有什麼要求你儘管說,只要能辦到,公司一定解決。”

我說我現在管的工地最近將有幾個總監必須參加的活動,可不可以讓主管我的副總代我參加。

“這樣的小事沒問題,我是說你家裏有什麼困難。”

我搖搖頭說:“您知道我退休前一直在流動單位工作,出門在外是尋常事。”

老總滿意的看了看我說:“你的相應待遇公司會考慮的。”

這到使我想到了一件事,問:“公司是不是可以在工地附近給我租間住房,人年紀大了毛病多。”

“這是自然的,公司早有考慮。”

“那就沒什麼事了。”我說。

雖然自己無限欣喜,但竭力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臨走時,老總叮囑我,做好出發的準備,可能很快。還說會派人帶我去接頭。

從公司出來,我迫不及待給石雲打電話,告訴她這天大的喜訊。

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問:“真的嗎?沒聽錯吧?”當我告訴她千真萬確的時候,她又急切的問:“什麼時候過去?”

我告訴她:“很快。”

她說:“這是我們到一起以來聽到的最好消息。”

到工地把自己的工作交代給總監代表,告訴他有總監必須參加的活動打電話給公司,公司會派人過來。隨後和業主方、施工方做了溝通,這個工程已進入後期,雖然業主陸總和施工單位申老闆非常的不舍,特別是當他們明明白白感覺到了我本人特別的願意,他們對此還是都表示了理解。

回家后,我告訴家人,公司派我去山西太原的一個項目做總監,讓幫我準備一下外出行裝。

真的很快,第二天下午就接到通知,說機票已買好,讓我在指定的時間,和主管副總經理章總和他的一個隨從在機場匯合。

上飛機、下飛機我都給石雲發了微信。到太原時已是晚上,我們在工地附近的一個漢庭連鎖酒店已預定了房間,出機場后直接坐出租車到酒店休息。

晚上我給石雲發信,告訴她自已和同行人員一起住進酒店。

她回復說累了一天了讓我早點休息。

第二天我們去工地與業主的工地負責人劉總見面。劉總隨即召開了相關人員會議,介紹了該工程項目的情況。

章總把我介紹給了大家,說我是公司派到這個工程項目的總監。然後介紹我的資歷,說把我派到這個項目當總監,表示了公司對這個工程項目是多麼重視。

會上,劉總提醒我們,外地企業進入山西要辦理准入手續。進入山西省還要辦進入太原的准入手續,手續很麻煩,要求提供的資料也很多,說到家這是各地方對自己的保護政策。

劉總一再強調:“辦手續是你們當前最緊迫的任務。”

會後章總又找劉總,說中午請大家到外邊坐坐,這是請吃飯的通用用語。劉總開始推辭,在章總的一再堅持下也就同意了。

我們初來乍到,飯店是劉總推薦的。接着我們到一個信譽好的大商場買煙買酒,煙是中華煙,酒是當時太原最流行的陳釀二十年的山西汾酒。

席間我們照例給所有的業主人員送了紅包。酒宴結束后,桌上剩了多半瓶的汾酒。章總讓他的隨行帶着,說我們回賓館晚上喝。

我們回到賓館,商定了章總和隨行馬上趕回公司辦理進入山西省的各種資料。章總說委屈我一個人留下在這邊接應,我滿口答應,心裏正求之不得。他還私下和我說,將來從上海往這裏派監理將相當困難,讓我一定要有個這方面的思想準備,立足於人員就地解決。我對他說,這不應該是什麼大不了的問題。聽了我的話,章總大喜過望,說:“李總,幸虧有你,你知道嗎?這件事這段時間把我和咱們王總差點愁死。”

盤算他們回去還要到上海市辦相關手續,資料辦妥至少要一個星期,資料沒到我什麼也幹不了,可以到石雲哪兒呆一個星期了。

接着他們買返程機票,把賓館房間退了一個,給我留了一個。機票是晚八點的,晚飯我們在外邊簡單吃了點,晚六點多時我送他們倆人坐上去機場的出租車。

臨分手時我對章總說:“山西算得上我的第二故鄉,我這一生中的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在山西度過的,這裏我有很多的老朋友、老同事,沒什麼事我肯定要去看看他們,說不定今後會有什麼事需要他們幫忙,我這段時間甚至可能不用住酒店。”

章總說:“有時間去看看老朋友、老同事當然很好,儲備一些人脈資源,以備不時之需。但最好還是不要太多的麻煩人家,盡量還是住酒店,不用那心疼那幾個酒店費用,這幾個錢咱公司花得起。”

我對章總說我心裏有數,章總也就沒再說什麼。於是我們就此告別。

馬上找到附近的一個火車票預定點,一問直達錦州的火車今天已沒有,想去得到北京轉,我毫不猶疑的買了去北京的車票。心想先走出去,到石雲哪兒早到一個小時也是好的。接着回到賓館退房,賓館方說很抱歉,這個時間退房就要收今晚的全費。

我說沒關係。給了他們一張自己的名片,說有快遞來幫我收一下,並打電話告訴我,他們一口答應。

我回房間收拾東西的時候,發現了那瓶剩了多半瓶的汾酒,想了想還是拿着了。

在去北京的車上石雲發信問我:“在幹什麼?”

我說忙了一天準備睡覺,我不能告訴她我連夜去北京轉車,怕她為我擔心。到北京時已是夜半,到售票口一問,去錦州最早的動車要明早七點。我買票后發現去錦州的動車發車是北京火車站,而我現在是在北京新客站。

正在琢磨怎麼趕過去,一起排隊買票的二個人問我是不是去北京火車站。我說是。他們說他們也去。他們打聽了,出租車費要一百二十元,我們三人每人四十元合搭出租車,問我可不可以?我當然同意,這樣我們就一起坐出租車趕到了北京站。

他們乘的火車都比我要早些,找住處已沒有意義,我們商量一下乾脆一起蹲侯車室。到侯車室后其中一人買了一包花生米,說在一起是個緣分,我們喝點吧。另一個搶着要買酒被我攔住了,我想起了那多半瓶陳釀二十年的山西汾酒。

坐下拿出酒來,他們是和我同車從山西過來的,當然認識這種酒。說喝這麼貴的酒多不好意思,我說已經打開了,自己基本不喝酒,喝了就不用我帶了。

喝酒的時候我要去衛生間,我當時隨身帶一個拉杆箱,一個小手提包。我出來時跟家裏說,春節前可能不能回來了,過冬的衣服也帶上了。拉杆箱裏裝的都是衣服,不怕丟,可手提包里有章總走時給我留下的一筆錢。我看了看手提包猶豫了一下,覺得拿的話是對他兩人的不信任。想着他們倆個此前也不認識,我最後決定還是不拿好。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從衛生間回來,我眼睛一直盯着這邊。到通道時看他倆還在那裏喝酒,就放心了。

我們接着喝酒,他們說他們注意了我剛才的神情,感謝我對他們的信任。酒喝完了,大多是他們喝的。他們說開車還有一段時間,讓我放心睡一會兒,說東西他們給看着。

我不好辜負他們的好意,就在他們為我擠出的椅子上睡下了。不是不放心,是實在睡不着,只是閉目養神。

到他們走的時候,他們喊我起來囑咐我看好自己的東西。這個世上還是好人多,我感動的和他們告了別。

人在旅途,常有這樣的相遇,與大多的擦肩而過不同,因為特殊的機緣巧合,便有了多一些的交往。一見如故相處得又親密無間,但分開了就很難再見。由於相處的過於匆忙,即便是多年後還能遇到,也很難認出,但曾經的情誼或許永駐在心。

坐上去錦州的動車我還沒有告訴石雲,若告訴她準會去接,怕她辛苦。只是和她用微信聊了一會兒,說今天上午還有些事。

一晚上沒睡,動車上一直眯着。

下了火車,我坐出租車到我們愛巢的樓前,我才給她打電話,說我已到樓下。老遠就看她小跑着往這兒趕。我急忙用手示意她慢點,心想多大年紀了,再急也不能跑啊!

上樓時,石雲問我怎麼來的?我簡單說了來的情況。

她氣壞了:“幹嘛遭一夜罪?你不想活了?怪不得一見面就覺得你臉色不好?”

我說不是想早點看到你嗎,她說那也不能玩命呀!你要把人心疼死呀?說著眼睛就濕了。我連忙說下次不敢了。進屋后看她氣還沒消,我沒敢動她。

她把我按在餐桌前椅子上,心疼的把我樓在懷裏說:“我知道你想我,你想早點見到我,可怎麼可以這樣糟蹋自己,你的身體是你自己的嗎?”

我沒說什麼,心裏只有感動。我們就這樣抱着,過了好長時間,後來感到她在哭。我抬起頭,看她已淚流滿面。我嚇壞了,因為她打我罵我我都不在乎,就見不得她哭。

趕緊起身把她抱在懷裏:“我錯了,寶貝,下次再不敢了,你打我吧,使勁打,就是別哭,你哭我受不了。”說著拿她的手打自己的臉。

“下次?你還想下次?為什麼不告訴我你來?”

“我告訴你,你準會去接我,不想你辛苦,也想給你個驚喜。”

“驚喜你個頭啊!把人家搞的這麼難受,我怎麼愛上了這樣一個愚不可及的人?”石雲終於破涕為笑了。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我和石雲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都市青春 我和石雲
上一章下一章

第二十章 去山西太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