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求葯
這時,突然從門外走進一眾黑衣人。李鏢頭不經意打眼一瞧,心中卻是猛一顫。為首的大漢
正是飛天虎張虎頭,於忠緊跟在身後,一行人站在門口,各個腰間帶着兵器,十分惹眼。掌柜的兢
兢戰戰的迎上去問道:“各位好漢是住店還是打尖。”其中一個矮矮胖胖仿似冬瓜一般的人站出來,
正是於忠,道:“可有一眾鏢師住你們這,有的話快點把姓李的鏢頭叫出來,爺要找他。”這聲音如
兩張貼片碰撞發出的咣咣聲,掌柜的哪見過這陣勢,嚇的兩腿發抖,說不出話來。張虎頭冷哼了一
聲,於忠猛然想起這位大哥的忌諱,一打哆嗦趕忙退了回去,緊緊閉住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張
虎頭心中有些不喜,但畢竟是自家兄弟,也不再多加責難,正準備開口詢問,忽見窗戶邊李鏢頭站
起身來,拱手道:“張大俠,李某在此。敢問張大俠有和差遣。”張虎頭還了一禮,道:“李鏢頭,那
位前輩是否在此。”李鏢頭點了點頭,心中卻是鬆了一口氣,畢竟這鏢局和土匪一向是對立,何況此
人武功高強,自己遠遠不是敵手。張虎頭道:“那就勞煩李鏢頭通報一聲,就說黑風山張虎頭拜見。”
李鏢頭應了聲,向曾不通告了聲罪趕忙進了後院。張虎頭率先找個張空桌坐了下來,閉上了眼睛。
曾不通雖奇怪這些人打扮不似善類,但自己有要事在身,又是與李鏢頭相識之人,給自己添了杯酒,
默不作聲的小酌一二。片刻之後,倪不勝跟在李鏢頭身後走了出來,開口道:”你小子來這做什麼,
是不是沒打夠,還想較量較量。“張虎頭搖了搖頭,低聲道:”若是有時間,切磋一下也無妨。但我
這次來,確實有要事麻煩前輩,勞煩通報一聲。“倪不勝嘻嘻笑道:”通報就不必了。我家少爺一早
就出了門,別問我,我也不知道去哪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咱們還是切磋切磋,我手癢的狠。“張虎
頭沉思片刻道:”切磋就不必了,你現在不是我對手。要是有興趣,以後可以來黑風山,咱們好好打
一場。“倪不勝大喜道:”這可是你說的。以後我去黑風山找你,你可別在找理由推脫。“張虎頭嗯了
聲,轉身道:”你們先回去。看着點小姐,別讓她亂跑,最近山裡可能不太平。“於忠等一眾黑衣人
絲毫不敢違背張虎頭的命令,眨眼間便走的一乾二淨。倪不勝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不住的廢話連
篇,張虎頭也不在意,有一句沒一句應和。這一坐便是三四個時辰,倪必敗捧着一大簇野花從外面
衝進來,往桌子上一放,喘了口粗氣道:”這就是解藥。少爺說還是老樣子,還說讓你趕快回去,晚
了那人可得遭罪。“張虎頭心裏一驚,隨即又釋然,他這次確實為求葯而來,但還未開口,人家已經
把解藥準備好,當真有些奇異。既然解藥已經得到,他連忙站起身來,拱手道:”大恩不言謝。日後
有所差遣,只管讓人來黑風山差遣一聲。“他心中挂念那儒生,也不再停留,解下自己衣衫包起野花
大步離開了客棧。
等張虎頭走後半個時辰,周牧才慢慢悠悠從正門進來。他本就沒走遠,張虎頭一來,倪必敗
就溜出去告訴了他,聯想到昨晚那個女子,不難猜出張虎頭的來意。趁眾人不注意,周牧穿過正堂,
預備回房間去。後院中,兩位中年人正在下棋,其中一個正是不經常露面的禮部官員,另外一個卻
是個老者,拿着一塊木牌不住摩挲。見周牧進來,禮部官員微微一笑,道:”剛才有位先生找你,不
知小哥可曾遇到。“周牧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轉身逕自回了房間。那老者待周牧關了房門,才低
聲疑道:”王大人,這人就是你說的那個人。看上去不過這是個平常少年罷了。“王侍郎輕笑道:”
賀幫主,你雖然是鹽幫的副幫主,江湖閱歷非我等可比。但畢竟不怎麼了解白蓮教的事。“姓賀的老
者開口道:”何止是我們鹽幫,白蓮教一向神神秘秘,當年又和陳友諒揪扯不清,太祖爺建立了大明
朝後,更是縮頭縮**蹤無影。若非十餘年前白蓮教一位姓張的堂主單刀連殺六扇門三位高手,引
出了五大門派的聯手圍剿,怕是所有人還以為白蓮教只不過是發展教民的三流門派。“王侍郎瞧了一
眼正堂,道:”你可知剛才來的那位是誰。他名叫張虎頭,號稱飛天一虎,十多年前便是白蓮教的香
主,武功深不可測。朝廷和白蓮教一向是不死不休,對白蓮教的認識遠非武林人士可比。聽說馬上
組建的錦衣衛,就是用來對付白蓮教餘孽。“賀老者一愣,道:”莫非剛才那個人便是連殺六扇門中
三位高手的姓張堂主“王侍郎道:”不是他,白蓮教鼎盛時期高手眾多,三大堂主十六位香主外加護
法長老,可謂是稱雄一時。那姓張的堂主在朝廷剿滅白蓮教總舵時力竭而死……現在的白蓮教只剩
大貓小貓三兩隻,翻不成多大氣候。不過這少年倒是奇怪之極,我這一路上瞧在心裏,心裏卻十分
納悶。張虎頭還有那兩個扶桑國人為什麼對他如此客氣,尤其是那兩個扶桑國人,不實中原禮法,
很明顯是第一次到我大明。當真是奇怪的緊。“賀老者呵呵一笑,不以為然道:”師弟,莫不是在朝
廷做官做久了,染上了疑神疑鬼的毛病。“嘆了口氣,忽然正色道:”實話說罷,我這次來其實是來
通知師弟一聲。下月初三長江百鳥湖上,是我們鹽幫內選新幫主的日子,到時候妖魔鬼怪怕是一大
堆,師兄我勢力單薄,還想請師弟幫為兄一把。“王侍郎聽到這個消息,臉色如常,拿起棋子王棋局
上看去。賀老者緊盯着他雙眼,生怕他說出一個不字。片刻之後,王侍郎擺上棋子道:”師兄,你也
知道我現在已經在朝廷做了官,不怎麼好插手江湖上的事。但師兄弟一場,我也不可能斷了這個情
分。若是時間趕得急,我去鳳陽見過燕王便去找你。“賀老者聽到這話一顆心才放了下來,哈哈大笑
道:”我就知道師弟是個念舊情的人,說好了不見不散。師兄就先走一步,在百鳥湖等你。“說罷三
兩步便竄到院牆邊,一躍而去。半響,王侍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微皺了下眉頭,似乎這客
棧里用的茶葉太過苦澀。鹽幫選幫主,王侍郎心中冷笑了聲,不過這也是個機會,把握住了,對自
己可是大有好處。
這天是越來越冷,李鏢頭一早就起來,招呼起鏢師,換下昨晚守夜的夥計。現在天還未放
亮,周圍還只是黑漆漆的一片,被換下去的夥計打着哈欠邁着鬆散的步子踱回屋裏,趁現在還早,
可以睡個囫圇覺。一切都還是照舊,安排好哨崗,李鏢頭先在院子裏耍了一套拳,冒出了一身熱汗,
又來到馬廄里查看了下馬匹,才稍微放下心來。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天才微微有些明亮,店家才起
來喂馬做飯。一頓忙活,待全部收拾好行裝,已經是半響。數十名鏢師圍在幾輛馬車周圍,長長拉
開一溜,李鏢頭騎在前面馬上,向眾人囑咐了幾句,馬車才緩緩隨着人流向前行駛去。不久,眾人
便來到了一處路口,車隊停了下來,倪不勝倪必敗二人從其中一輛馬車上一躍而下,倪不勝大聲道:”
就送到這把,少爺說讓我們在前面等他,這裏是分叉路口,咱們可別亂走。“倪必敗擺擺手,止住起
馬過來的李鏢頭,道:”走吧走吧,我們在這等着少爺。“李鏢頭一路上顯然知道這兩位的風格,心
中雖有些捨不得這兩個高手,但也未多話,一伸手拉住馬韁。反倒是另外一輛馬車,王侍郎探出頭
來,笑道:”兩位就此別過,後會有期。“倪不勝倪必敗顯然有些不耐煩,捂住了耳朵,道:”走吧,
走吧。哪那麼多話。“等眾人走遠了,兩人才鬆開手,倪不勝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道:”昨天夜裏
前輩跟你說什麼了,怎麼今天一天都沒他人影。“倪必敗慌忙跟過去,不過那顯然就是快很小的石頭,
容不下兩人,只好往路邊草堆里一躺,道:”只說讓我們在這裏等着,別的什麼也沒說。“倪不勝道:”
別是他偷偷一個人溜了把,讓咱們兩個傻蛋在這乾等。“倪必敗顯然更崇信周牧,道:”不可能,少
爺怎麼會丟下我們兩個走。就算是走也會跟我們說聲。”倪不勝道:“那怎麼昨天一晚上都沒見到他
人影。”倪必敗遲疑片刻道:“說不定只是你沒瞧見而已,誰讓你昨天睡的跟死豬一樣。“說到這,兩
人均低頭不語,似乎真有些害怕周牧一個人走掉。他二人人生地不熟,這裏又不是扶桑,心中難免
有些心慌。直至正午,太陽已升到了正上空,也沒瞧見周牧的影子。二人終於等的不耐煩。倪不勝
站起身來道:“要不咱們回客棧看看。”倪必敗心中沒了底氣,道:“我去,你在這裏等着,萬一少爺
從小路過來找不到咱們。我片刻便回。”說罷,沿着來時的路向客棧走去。未多遠,路邊一大片樹林
中一陣呼喝聲傳來,隱隱有打鬥聲。倪必敗原本不欲理會,會然聽到一個有人喊道:“左一前五天罡
位,轉右四前二……。”好像是周牧的聲音,忙施展輕功竄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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