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盛太太對我一片痴心,是我不識好歹
極具挑釁的話落下,病房裏的空氣,彷彿剎那凝固。
姜幼夏瞳孔緊縮,儼然也沒想到容少宸會如此直白說出這樣的話來,放在大腿里的手指不易察覺般握了握,下一秒,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上她的上,包裹在掌中。
漂亮的小臉錯愕抬起,那俊美男人此時卻沒看她,只握着了她小手幾分。
“那你要失望了。”盛景廷俊容冷漠:“我命硬的很。”
這話說得也沒錯,盛景廷從小體弱多病,都以為,他大概是活不到成年的。可即便如此,盛景廷都一次又一次從鬼門關里撐了過來,哪有那麼容易死?
容少宸舌頭頂了頂腮幫,邪肆的笑意透着分陰鷙。
盛景廷靠在床里,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桌面,發出富有節奏,扣動人心的聲響:“與其想着照顧我太太,還是好好照顧小柔跟你們的孩子吧。”
提及陸婉柔,容少宸臉色都不由變了變,皺起的墨眉有些厭煩。
只被那男人盯着,容少宸撇嘴:“跟你開玩笑而已,提她幹什麼。”
末了,他又笑:“人小柔對你一腔情深,你倒是鐵石心腸的。好歹跟你了這幾年,說丟給我就丟給我。”
嘖嘖兩聲,活像盛景廷才是那個負心漢,他倒是無辜極了。
轉黑為白的本事,令人佩服。
盛景廷面不改色,淡道:“我媽很喜歡陸婉柔,昨天認了她當乾女兒。少宸,以後,我們也算是親戚了,好好待她。”
不輕不重的話落在耳畔,容少宸驚訝的五官都變了,直接飆了英文:“why?伯母認她當乾女兒?”
開什麼玩笑!
從始至終容少宸都沒想過要娶陸婉柔。
本來就是玩玩而已,他可不想套死在陸婉柔這。
盛景廷面無表情道:“以後陸婉柔就是我妹妹,欺負她,就是不給我臉。我這人一向小心眼,護短。如今她懷了你的孩子,可別辜負她,否則,就是跟我對着干。”
成熟男人的氣場不怒自威,無形中的氣息危險冷冽,處處透着對容少宸的警告。
安靜的病房裏,氣氛一瞬凝固,張弓拔弩。
姜幼夏想說什麼,手卻被男人握緊,與她十指相扣着,是充分的溫柔信任。
細微的舉動,被容少宸收入眼帘,他挑眉,直面跟盛景廷對視,玩味道:“要不要這麼狠?”
“肖想不屬於自己的人,總該付出代價的。”晦暗不明的話,三人皆懂。
依照盛景廷的性格,容少宸打姜幼夏的主意,妄圖給他戴綠帽,他是不可能輕易算了的。
可彼時,顧忌着姜幼夏,怕她胡思亂想,盛景廷放他一馬。
但容少宸不識好歹的話,這個代價,盛景廷會讓他承受不起。
“少宸,景廷還要先休息,你回去吧。”姜幼夏適時開口打破僵局,容少宸的臉色很差,但現在還不是跟盛景廷撕破臉的時候。
他舔了舔唇角:“陸婉柔對你一片痴心,我可承受不起這個殊榮。景廷,你還是好好勸勸你的乾妹妹,別總是對不喜歡她的男人,糾纏不清。近水樓台先得月,說不定,她還有個機會。”
說話間,他看了眼姜幼夏,邪肆輕笑:“是吧,夏夏。”
無需姜幼夏回答,容少宸就離開了病房。
人一走,安靜的病房裏,再次只剩下她們二人,姜幼夏握着粉拳,好半響才解釋了一句:“他沒佔到我便宜。”
“過去的都過去了。”盛景廷握着她的手:“你說得對,我不該誤會你。盛太太對我一片痴心,是我不識好歹了。”
低沉的聲線透着一股磁性,迷人極了。
未待他反應,盛景廷將她拉入懷中:“夏夏,我會康復的。”
“嗯。”姜幼夏頷首,臉埋在他的胸膛,她抬起的稍微僵硬的胳膊抱住盛景廷,貪婪着他的氣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裏了。”
從病房出來后,姜幼夏鬆了口氣的同時,內心卻又顯得無比沉重。
忽然一道聲音從耳畔響起,她嚇了一跳,抬頭一看,赫然是靠在牆壁里抽着煙,散漫不羈的容少宸。
姜幼夏輕蹙的秀眉,彷彿在說,他怎麼還在這裏。
“不在這,哪裏看的到你啊。”容少宸長指夾着根煙,漫不經心走到她跟前停下,妥妥的一副紈絝子弟做派:“你耍的我,可真慘啊。”
“你自己不做安全措施,怪得了我嗎?”姜幼夏也不心虛,“又不是我讓她懷孕的。”
若不是懷上孩子,依照陸婉柔的性格,也不會跟容少宸糾纏不清。
歸根結底,不都是他自己沒管住下半身么?
“與其跟我撒氣,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讓她把孩子打掉吧。”
姜幼夏淡道了句沒,不太想搭理容少宸,轉身欲走,後者拉住她的手腕,將她抵在牆壁上:“我倒不是不想當爹,不過,我是想給你孩子當爹。”
容少宸夾着煙的手掌落在她平坦的小腹里:“景廷病懨懨的,這麼久肚子都沒動靜,看來也是不行了。夏夏,你給我懷一個吧,我保證娶你。”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姜幼夏也不氣,反倒是笑了:“我有那麼讓你着迷么?還是,搶盛景廷的女人,就那麼讓你感興趣?”
他們的圈子裏,她就像是個邊緣人,但見多也就習慣了他們的逢場作戲。
可不會認為,容少宸這樣的人,真的會愛她。這麼孜孜不倦糾纏她,無非就是因為她是盛景廷的妻子罷了。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容少宸抬起她的下巴,邪氣道:“搶盛景廷的女人,確實很有趣,不過相比於搶她女人,我確實蠻喜歡你的。”
炙熱的氣息未曾離開她臉蛋半分,灼燙着她的肌膚,曖昧到了極致。
“跟我睡一覺又能怎麼樣?睡了我,你就能知足了?還是能升天當皇帝?我可沒這麼矜貴。”
姜幼夏平靜開口:“我要真出軌跟了你,陸婉柔更不會放過你了。與其冒着得罪盛景廷跟陸家翻臉的後果跟我糾纏不清,當個朋友,算我欠你個人情,對你對我都是好的。”
“看來景廷替你擋這一槍,還真是值啊。”
明明把她折磨的這麼慘,都讓她恨透他了。可這一槍,竟然改變了姜幼夏的心思。
容少宸的心思,姜幼夏看在眼裏,也不解釋,只拿開他的手:“你不想娶陸婉柔,你可以先跟她訂婚,婚期延後。她不肯打掉孩子,無非只是氣你耍了她,賭着口氣而已,未必真的想把孩子生下來。與其硬碰硬,以退為進反倒是個好選擇。”
說完,姜幼夏沒再搭理他,提着保溫瓶走了。
無論是對陸婉柔跟容少宸,姜幼夏都沒有任何同情。畢竟,他們算計她的時候,可沒有同情過她。
……
喬敏惜下葬這天,姜幼夏帶着果果出席的。
她本不想再見喬敏惜,不管是以任何形式,但鬼使神差的,這天姜幼夏還是來了。
她的出現,引起不少人的驚訝,包括喬修珏跟他的父母。
“夏夏,你怎麼來了?”
“敏惜走了,我跟她的恩怨也結束了。”姜幼夏握着手裏的白玫瑰:“修珏哥,節哀順變。”
“謝謝你能來。”喬修珏這話出於真心,俊朗的五官情緒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沒想過姜幼夏會來,更不敢要求她來,甚至是其他的。
果果道:“喬叔叔,不難過。”
“嗯。”喬修珏擠出一抹笑,摸了摸盛果的腦袋。姜幼夏牽着果果的手,走到了墓碑前,各自將白玫瑰放下。
果果認出了墓碑上貼着的照片是喬敏惜,小丫頭抬起小臉問姜幼夏:“媽咪,乾媽也是跟外公一樣上天堂了嗎?”
“可能吧。”姜幼夏的聲音很淡,看着墓碑上明媚漂亮的喬敏惜,本以為情緒不會再因為她波動,可這一剎那,她眼眶不受控制的發熱。
姜幼夏從不覺得自己是多不計較的人,可二十年的友情,終結於一個男人身上,是她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到的。
曾經她有多信任喬敏惜,後來,她就有多恨她。
可這恨里,夾雜了太多。
不是簡單一個恨字,就能全部概括。
姜幼夏吸了吸鼻子,喃喃自語道:“敏惜,下輩子,我們別再認識了。”
“媽咪?”
盛果見她哭了,忙從卡通包包里拿出手絹遞給她:“媽咪,你別哭。”
她還太小,不懂大人的事,也不懂死亡的意義,真當喬敏惜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
……
喬縉夫婦看着,心情也複雜。抬起的手摟着自己太太的肩膀,拍了拍,喬縉就主動走向姜幼夏。
“夏夏。”
姜幼夏牽着盛果,回頭:“伯父。”
隨意扎着長發,黑色的裙子,胸前扣着白玫瑰胸針,纖瘦單薄身材,素凈的面容蒼白憔悴,鼻子眼眶泛着紅,惹人憐惜。
喬縉喉頭髮緊:“難得你還肯過來。”
姜幼夏一言不發,喬縉道:“敏惜如今走了,她做的事,伯父感到很抱歉。上次你父親葬禮,我未曾出席,實在是無顏面對你。今天你能過來,送敏惜最後一程,伯父真的很高興。敏惜在泉下,會好好悔過的。”
悔過?
姜幼夏沒接茬,只說:“都過去了,敏惜走了,我也不想再計較,沉寂在這些過往裏。今天來送敏惜,也當做一個了解。伯父,你跟伯母節哀順變,也別太難過了。”
喬縉點點頭。
“喬爺爺。”
“果果乖。”看着柔軟的小女孩,喬縉沉重的心情才緩和了不少,也有幾分恍惚。
“我還要去醫院看景廷,先走了。”姜幼夏勉強笑笑,領着盛果離開。
墓園裏的賓客看着這一幕,解釋有些面面相覷,不禁竊竊私語討論。
【姜幼夏還真大度啊,這都還能來。】
【聽說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可能不忍心吧。】
【還真是人心叵測。】
聲音不大,隱隱約約的起伏。
喬夫人聽的心裏難受,可喬敏惜做的事,她也無從為已逝的女兒辯解半分。只是對於姜幼夏到了現在還願意過來送喬敏惜一程,感到複雜自責。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姜幼夏也沒刻意隱瞞自己去給喬敏惜送葬。只她也沒刻意提起,盛景廷也沒有多問,各自心照不宣。
……
盛景廷的手術不能拖太久,越早進行越好。
槍傷恢復的差不多后,盛景廷的主治醫生就着手安排心臟病手術的事。
彼時已經是三月中旬,姜幼夏原本打算這個學期繼續完成學業,但因為最近發生的種種,盛景廷手術在即,又只得暫時先擱置,照顧他做完手術恢復,再另做打算。
只不過住院歸住院,盛世的事多數還需要盛景廷拍板敲定,秦或幾人一天得往醫院跑幾趟,若不是姜幼夏堅持讓他在醫院裏好好休養,依照盛景廷的性格,必然不願意老實呆在醫院的。
兩人關係暫時緩和,姜幼夏跟沈玉珠的關係,也不再像是之前那麼僵硬。但發生了這多事,倒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消除隔閡。
……
沈玉珠一貫喜歡‘溫柔’擅長討好她的陸婉柔,只不過時至今日,陸婉柔也着實無緣當她兒媳,在盛景廷示意下,沈玉珠認了她的當乾女兒后。
兩人的來往,倒也跟往日無甚差別。
相比於姜幼夏這個兒媳,沈玉珠顯然更喜歡跟體貼的陸婉柔來往。
但有意無意,姜幼夏跟陸婉柔基本沒打過照面。
給盛景廷送完飯,從醫院裏回來后,姜幼夏就跟正在客廳里等沈玉珠的陸婉柔打了個照面。
陸婉柔挺着五六個月大的肚子,秀麗長發披散,即便懷着身孕,她仍舊精心打扮的別緻漂亮。
四目相對,姜幼夏神色淡淡,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將手裏的保溫瓶遞給上前的女傭,準備上樓。
陸婉柔卻在這時主動開口:“景廷快手術了?”
姜幼夏回頭:“下個月。”
陸婉柔手放在肚子上,輕聲開口:“醫生說,我懷的是雙胞胎。”
“恭喜。”
“恭喜我什麼?”
陸婉柔扶着腰,笨拙起身。
肚子很大,她走路都覺得累。緩步到姜幼夏跟前,一字一句充滿自嘲:“恭喜我要成為一個單身母親,生下一雙不被愛的小孩?從此以後,被人指指點點?”
“你可以打掉。”
打掉?
陸婉柔不是沒想過,可她狠不下心來。
賭着口氣,她不甘心被戲耍,也不忍心。
拖着拖着,不知不覺就已經快六個月了。
已經成型了,怎麼打掉?
“姜幼夏,我們鬥了整整六七年,你贏了,我輸的一塌糊塗!”
“你這意思,是覺得你很委屈,認為我對不起你了?”
姜幼夏也不心虛,勾起的粉唇,饒有興緻的盯着陸婉柔:“我嫁給盛景廷是意外,你勾引有婦之夫倒是處心積慮。陸婉柔,即便我姜幼夏不是個好人,你又把自己當什麼好東西?不過是各憑本事而已,誰也別怨誰!”
陸婉柔呼吸一蟄,發白的臉漲紅,抿緊的唇壓抑着怒意。她自嘲道:“各憑本事,是各憑本事。你總是這麼好命,什麼好事,都落在你頭上。”
“只要你想嫁給容少宸,你放心,你的乾媽乾哥哥,都會幫你的。”姜幼夏將散落臉頰的髮絲撩至鬢邊,意味不明道:“不過,你真的想嫁給他嗎?容少宸可不是個好人。”
容少宸是不是好人,沒有人比陸婉柔清楚。
都是一個圈子裏的,容少宸什麼人,她不會不知道,可人總是愛存着僥倖心理,認為自己的不同。
“你如果想在我這宣洩,把你未婚先孕的責任都推在我身上,大可不必。確實是我讓他追你,可他要不願意,你要是不同意,我一句話當得了什麼事?陸婉柔,跟你過不去的,不是我,是你自己。若不是你非要巴着盛景廷不放,一切都不會發生。做錯事,總該要付出代價的。”
不緊不慢的話音落下,姜幼夏沒再搭理面容稍顯猙獰,近乎扭曲的陸婉柔,轉身上樓。
沈玉珠下樓就看到這一幕,見陸婉柔臉色很差,姜幼夏也是冷着臉,思及兩人的關係,她蹙眉:“你跟小柔說什麼了?”
“沒事。”
姜幼夏淡道了句,沈玉珠不太相信,盡量平緩情緒,跟姜幼夏道:“小柔現在也死心了,不會再破壞你跟景廷。如今她還懷着身孕,是怎麼懷的,你心裏也清楚。過去的事,就都過去了。即便你心裏有怨,看在她無辜的孩子份上,你就別跟她一般見識。”
沒有一再指責怪姜幼夏的意思,但隱約還是偏頗陸婉柔。
姜幼夏習以為常,畢竟,誰讓陸婉柔懂討她歡心。
“她可是你寶貝乾女兒,我哪裏敢跟她一般見識啊?我不過是勸她,自己做的孽,別什麼都別人身上推而已。”姜幼夏微微一笑,沒再搭理沈玉珠,邁腿就走。
陰陽怪氣的話,沈玉珠臉色不太好看,手捧着心口,默默的勸自己不跟她一般見識,才走向陸婉柔:“柔兒,我們先過去吧,時間不早了。”
陸婉柔過來,是沈玉珠陪她去做孕檢,再去廟裏聽經誦佛。
陸婉柔忍着眼眶裏的酸澀,調整情緒點頭,被沈玉珠扶着臂彎,帶着周姐跟另一個女傭一同出門。
容少宸不肯點頭娶她,也因為從前的事,陸婉柔跟父母都心生了不少隔閡。陸婉柔從家裏搬出兩三個月了,即便是孕檢,也只有讓沈玉珠陪她一起。
……
盛景廷的手術時間安排在四月中旬,不過身體已經沒了大礙,集團的事需要處理,三月底,盛景廷辦理了出院手續,回家裏休養。
但儘管不用繼續住院,飲食休息心情都得注意,一樣都不能馬虎。
隨着喬敏惜的離開,盛、喬兩家的恩怨,也暫時先擱置。雖然盛景廷已經手下留情,但因為喬敏惜的那些醜聞,對喬氏集團還是造成了不小的影響。
尤其是旗下連鎖醫院,因為喬敏惜跟林錦年的緣故,導致口碑下滑。被內閣勒令整改,葯控方面監控愈發嚴格。
新入股收購的兩家公司,虧損也呈現大幅度下滑。
若這個時候,盛景廷出手的話,輝煌了幾十年的喬氏,必然大受打擊,從此隕落神壇。
但即便盛景廷不出手,謝、陸兩家同樣在打喬氏的主意,各方面施壓,想趁機瓜分喬氏。
生意場上向來是個捧高踩低的地方,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
如今喬氏可謂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若不是喬修珏父子,確有幾把刷子,還能穩住局面,後果遠比現在慘烈。
秦或整理了大量的信息跟盛景廷彙報。
同時包括,喬修珏父子,最近跟海城杭城兩家巨頭在洽談投資,求助外力支援。
“沒有足夠的投資,喬氏撐不住這關,賣出七院是早晚的事。盛總,容家跟謝家這幾年,目前都放出有意併購喬氏集團旗下的七院跟鵬安藥品這兩家品牌。杭、海城那兩家要是沒談妥合作,稍加點壓力,我們公司想要收購喬氏集團不難。”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盛景廷閉了閉眼睛:“那兩父子,沒這麼容易倒下。”
秦或不可置否這個答案。
但想要吞併喬氏,如今是最好的機會。
不過……
只要盛景廷點頭,想要救活喬氏,不過是輕而易舉。但喬縉父子,卻偏偏要去尋求其他外力。
盛景廷道:“內閣那邊,有什麼動作?”
“霍家跟傅家有意保喬氏,但其他的元老,沒鬆口,還在周旋。昨天蔣家傳來消息,想問盛總你的意思。”
喬氏在內閣的勢力不小,有人撐腰。同樣的,盛景廷在內閣總統府里的勢力也絲毫不遜色於。
內閣元老們的派系爭鬥,同樣也代表着他們背後支持的人。
因為姜幼夏的緣故,盛景廷在對付喬氏集團上,一直都是手下留情,棱模兩可。
盛景廷跟內閣是互惠互利的關係,他這邊不吱聲,內閣那邊也不太好動手,蔣家保持緘默中立,以蔣家為首的那些臣爵雖然表示支持反對,援救喬氏幾天,但也還沒個決斷。
正說著,忽然一個電話打進來,秦或接通,是霍家那邊打來的,約盛景廷吃飯。
這個節骨眼上約他,分明是跟喬氏集團有關。
秦或沒有即刻答應,用眼神詢問盛景廷的意思。
長腿交疊,氣質內斂的男人薄唇輕啟:“明天下午。”
秦或頷首,跟電話里的秘書長敲定時間,掛斷通話后,證準備說什麼時,辦公室的們敲響,側目看過去,進來的是赫然是姜幼夏。
秦或挑眉,扶了扶金邊眼鏡:“太太。”
姜幼夏手裏提着保溫盒:“果果擔心你不吃午飯,讓我給你送來。”
盛景廷緩和的面容,唇邊噙着笑意,對秦或道:“你先出去。”
秦或頷首,沒留在這裏當電燈泡。
兩菜一湯在茶几上擺好,姜幼夏把筷子遞給他,也沒有問及剛才的公務。
只等男人用完午餐,收拾餐具的時候,姜幼夏淡道:“醫生交代過,讓你注意休息,還有半個多月就要手術了,你別太累着。”
小太太背對着他,平淡的聲音輕柔悅耳。
盛景廷嗯了聲,長臂一伸,將她擁入懷中。
措不及防被報了個滿懷,姜幼夏愣了愣:“做什麼?”
男人輕垂的眉眼含着笑意:“盛太太交代的,我不敢違背。今天打算翹班,陪盛太太約會,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