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重來一次,我還願意愛你(正文終)
“……”姜幼夏一愣,蹙着秀眉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她只是讓他別那麼賣命工作,並不是想讓盛景廷陪她。
盛景廷輕笑:“游蘿說雍景園的桃花開了,景色極美。說來,我還沒去看過,盛太太,賞個臉,陪我一起?”
男人附在她的耳畔,炙熱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耳廓里:“醫生也交代了,我要多走走,保持心情愉悅。盛太太若是拒絕我,我會很傷心。”
“……”不怕女人難纏,就怕冰山男人會會撒嬌。
姜幼夏彷彿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卻也沒法拒絕他略顯委屈,宛若哈巴狗一樣的眼神。
盛景廷把秦或喊進來吩咐了幾句,就帶着姜幼夏去雍景園賞花。
春夏的季節,萬物回春,景城裏的風景少有的美麗,不是秋冬時候的光禿禿。
他們就像是普通夫妻一樣遊玩,只不過雙高顏值的組合,又因那些緋聞時常引起網絡熱議,認的他們的人不少,時不時引來的矚目,姜幼夏不太習慣。
不過雍景園裏的風景確實極美,清涼的風襲來,彷彿吹散了心中的陰霾。
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們從未那麼平靜隨意在一起出遊過,僅有他們兩人,沒有旁的電燈泡。
從雍景園出來,途經二中的時候,盛景廷讓兼職司機的游蘿開進了二中。
姜幼夏不解:“你來這幹什麼?”
二中是他們的母校,一切都是從這裏開始。
“年紀大了,追憶青春?”俊美的男人唇邊噙着笑意,少了分陰鷙,多了分隨和慵懶,不像是平日裏冷冰冰的,讓人不敢親近。
“你畢業后,我們都沒回來過,不想回來看看么?”
“沒有。”姜幼夏搖頭:“只是有點意外,你這樣的人,也會想故地重遊。”
盛景廷挑眉:“我什麼樣的人?”
姜幼夏悠悠散着步,眼皮子也不抬一下:“有遺憾,不如意,才會想緬懷過去。這兩者,都跟你沒關係。”
“盛太太看走遠了,我有遺憾。”
“遺憾,年少時,不曾跟你談場轟轟烈烈的愛情。如今倒是連緬懷逝去青春,都得被盛太太質疑。”
姜幼夏臉蛋一紅,弄得她跟個杠精似的。
可嘴上不想示弱,她尖酸刻薄道:“用不着遺憾,你那時候也不會看上我。”
說話間,車已經在校園裏停下。
還是上課的節點,這會校園的林木小道,操場都鮮少看到有身影,只偶爾校工跟老師走過。
盛景廷這小心眼的男人,在夫妻間的相處里,倒是顯得很大度,也沒計較姜幼夏對自己的挖苦,跟個愣頭青一樣,牽着她的手壓操場。
姜幼夏一直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頗有些心不在焉。
私心裏,她其實不想回一中里的。這裏承載了她太多,年少時的青春萌動,少女的暗戀,最美好的友情,悉數都能在這找到記憶身影。
她又不禁在想,倘若那時,她跟盛景廷表白,他會喜歡接受她嗎?
這個念頭一出,姜幼夏又想,倘若那時,喬敏惜不是太自信,故作矜傲,盛景廷會喜歡明媚張揚的喬敏惜嗎?
跟她的孤僻安靜不同,喬敏惜像是盛開熱火的玫瑰,張揚熱烈。因為兩人經常走在一起,那時候一中的同學經常把她們比作二中的雙姝校花。
一個是清純淡雅的白玫瑰,一個是熱情奔放的紅玫瑰。
說來也好笑,追捧她跟喬敏惜的學生都不少,甚至還經常為她們哪個更漂亮給吵起來。
可那時候她們感情是真的好,友情是真的深,即便被拿來攀比比較,也從未影響過感情。
唯獨都栽在了盛景廷的身上。
“在想什麼?”
“我在想,高中的時候,我跟敏惜同時跟你表白,你會喜歡誰。”
“……”盛景廷聞言一愣,姜幼夏抬眸:“只是假設而已,你不用回答我這個問題。”
時過境遷,答案沒有意義。
操場裏,晴天高照,風和日麗,盛景廷看着跟前的小太太,姜幼夏不自在的想別開臉,盛景廷長臂摟着她的腰,俯身吻上她的唇,氣息掠過她耳畔時候,輕輕開口:“是你。”
姜幼夏怔了怔,盛景廷道:“我可能,很早之前就心動了。”被她琉璃般的眼眸注視着,盛景廷不緊不慢道:“喬敏惜不差,不過確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相比於她,我更喜歡愛哭的盛太太。”
“……”姜幼夏耳根子紅透了,捕捉到男人眼裏的邪佞玩味,又隱怒道:“因為我好欺負?”
盛景廷沒答,似揚非揚的唇角邪魅極了。
許是男人天生的劣根,亦或者上位者的通性。被追捧順應習慣了,多少都有些無聊和壞。
不是喜歡征服桀驁不訓的烈馬,就喜歡嬌軟可欺又烈的小軟包。
操場裏的夫妻倆在追憶青春,游蘿則百無聊賴叼在狗尾巴草,攔着聽聞盛景廷光臨學校,特意過來打招呼的校長or主任老師幾人。
好不讓他們去打擾。
……
手術的前一周,盛景廷就再次住院做治療,等待手術安排。
不過卻在住院的前幾天,姜幼夏從沈玉珠口中得知,懷孕七個月的陸婉柔流產了。起因是訂婚前夕,目睹陸芷然跟容少宸曖昧不清,氣不過上前推搡之間,從樓梯里滾落。
送到醫院的時候,失血過多,性命垂危。
陸夫人當下立斷,要保住長女,六七個月已經成型的孩子,被臍帶纏繞,活活憋死。
是一雙男嬰,眉眼間很像容少宸。
陸婉柔流產,原定的訂婚宴,也不得不暫時取消。
同為母親,姜幼夏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裏還是感到了一絲震撼。不過她沒有去看陸婉柔,兩人的關係,見面只是尷尬,更何況,她恨陸婉柔,她同樣恨自己。
彼時見面,只是給雙方都添堵而已。
姜幼夏不去,沈玉珠倒是去的頻繁,安慰受傷的陸婉柔。
關係稍緩的容、陸兩家關係也在這個時間點變得尷尬。
相比於陸婉柔跟容少宸的事,姜幼夏彼時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盛景廷身上。
即便醫術已經愈發成熟,但盛景廷本就不好,很差。
這場手術的成功率不過百分之五十,很危險。
這也是早前,盛景廷一直沒做手術的原因。
做手術的前一天,盛景廷背着姜幼夏,讓秦或安排了律師,立下遺囑,做最後的安排。
顯然,他對做手術,並不抱有多大的希望,甚至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短暫的溫存,足以讓他能夠安心離開。
姜幼夏不知道這一點,秦或跟游蘿心情都很複雜,但盛景廷特意叮囑過,他們也不敢擅自跟姜幼夏說,引起不必要的弊端。
晚上,姜幼夏沒走,在醫院裏陪着她。
LCU的病房很大,一米八的床,足以睡下兩人。
盛景廷摟着小太太,骨節分明的大手卻不由自主的放在她平坦的小腹里輕撫着,姜幼夏被他弄得有些癢,皺眉:“你幹嘛呢?”
握住他的手,不讓他亂摸。
盛景廷墨眉輕蹙,磁性的口吻噙着不滿:“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懷上?”
姜幼夏臉蛋一熱,瞪了他一眼:“這是能懷就懷的嗎?醫生說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好,也影響生寶寶的,最好就不要懷。”
盛景廷墨眉輕蹙,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姜幼夏靠着他的肩膀,輕聲說:“生寶寶的事,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生二胎,姜幼夏不排斥也不期待。
有盛果跟盛宸晞姐弟倆,她已經很滿足了。
她不知道盛景廷為什麼這麼執着於生二胎,但他想要,姜幼夏也不是不肯答應。
只是尚且還年輕,相比於生孩子,她更想完成她自己的學業。
而不是整天呆在家裏胡思亂想,忙於家庭瑣碎跟孩子。
盛景廷閉了閉眼睛,大手輕撫着她的秀髮,長夜漫漫,姜幼夏習慣早睡,靠在男人的懷裏,很快就睡了過去,也沒注意身側男人一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盛景廷輕撫着她的臉蛋,在她額頭輕烙印了一吻:“晚安,太太。”
……
姜幼夏一覺睡得很沉,也很不安,半夜醒來一次,看到身側的男人時,心裏才感到一分踏實,抱着他也更緊了一分,不由自主的依戀,仍是感到幾分惶恐。
後半夜,不怎麼睡得着,她做了很多夢。
關於年少時的青春,關於喬敏惜也關於陸婉柔,還有盛景廷。
光怪陸離的夢境,浮浮沉沉,像是清醒又像是深陷在夢中,牢牢地將她拽着,無法掙脫。
直至第二天醒來時,姜幼夏出了一身的汗。
身旁,盛景廷正用關心的目光注視着她:“做噩夢了?”
還是寒涼的春季,出了一身的熱汗,着實奇怪。
“沒事。”姜幼夏搖搖頭:“只是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
男人注視着她的鳳眸深邃,輕啟的薄唇尚未開口,病房緊閉的門扉在這個時候被打開,沈玉珠領着孫子孫女提着早餐過來。
“爹地,媽咪早安。”果果甜甜喚了聲,盛宸晞也跟着喚了聲父親媽媽。
盛景廷頷首,摸摸湊過來的女孩小腦袋。
“你今天做手術,先吃點早飯。”
盛景廷已經洗漱,姜幼夏還沒,讓他們先說話,姜幼夏就進浴室里刷牙洗臉。
一會手術,不好吃太多,也不能不吃,沈玉珠就給他盛了碗粥,盯着盛景廷吃完,一雙兒女來之前已經吃過了,就在旁邊陪着。
沈玉珠將昨天去求的平安福給盛景廷:“一會做手術的時候,你拿着,開過光,很靈的。”
“……”盛景廷輕蹙墨眉,似乎無奈。
沈玉珠知道他的心思:“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是給媽一個心理安慰。”
不想影響到盛景廷的心情,沈玉珠也不多說什麼。
做手術,還是危險係數不低的,宛若鬼門關里走一遭,沈玉珠如何都不能不擔心的。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能祈求順利。
盛景廷將平安福手下,偉岸的身軀穿着病服,有種羸弱的美感,稜角分明的俊臉神情淡漠,宛若漫畫中勾勒出的病弱貴公子。
“不管成功與否,請媽你記住,姜幼夏是我太太,你的兒媳。”簡言意駭的話,意味深長。
是怕沈玉珠會找姜幼夏的麻煩。
沈玉珠張了張口,心裏倍感委屈,正欲圖說什麼時,洗漱完的姜幼夏從浴室里出來,她暫時把話吞咽回去,說道:“行了,我還能拿她怎麼樣。”
說話間,沈玉珠抬眸對姜幼夏道:“先吃點早飯吧。”
姜幼夏覺得他們母子兩的氛圍不太對勁,倒也沒多問,只是頷首用起了早飯。
中午,盛景廷手術,他們則在外面等候。
兩小的也在,果果不太懂,盛宸晞小臉卻愈發凝固。
“媽咪,不擔心哦,爹地說他只是進去一會的,很快就可以出來的。”盛果常年在醫院裏待着,與湯藥為伍,雖然不太理解心臟病的嚴重性,也知道進去肯定不舒服的。
軟軟的安慰,讓姜幼夏尋求到了幾分溫暖,摸摸他們的腦袋。
盛宸晞性子隨了盛景廷,寡言沉默,沒有果果的貼心安慰,只默默地陪在一側。
手術要幾個小時,姜幼夏在這待着無所謂,怕兩小的累着,讓沈玉珠帶他們回去。
沈玉珠心裏擔心盛景廷,不肯走,姜幼夏只好打電話讓游蘿過來,送兩小的回盛公館裏。
霎時間,走廊里,就剩下姜幼夏跟沈玉珠。
沈玉珠面容凝肅,很是不安。
“你別太擔心,景廷會沒事的。”這段時間裏,姜幼夏頭一次主動跟沈玉珠說話,安慰她。
沈玉珠頓了頓,想起剛才盛景廷的囑咐,她眼眶泛紅。
“裏面躺着的是我兒子,我怎麼不擔心。”
沈玉珠鼻子發酸,一把年紀了,也不想落淚,抬眸看看天花板:“景廷要是好了,你以後也就憋氣他了。他都這樣了,還生怕手術失敗,我會欺負你孤兒寡母。”
“景廷跟你說什麼了?”
沈玉珠自嘲冷笑:“除了讓我別為難你,還能說什麼。”
姜幼夏粉唇輕抿,沒吭聲。
沈玉珠道:“柔兒的事,你也聽說了吧?”
姜幼夏沒否認,沈玉珠道:“那兩孩子,我也看了,倒是標緻可愛。可惜了,再有幾個月就能生出來……許是報應吧,做了不好的事,總該折壽的。”
她抬起的眼睛看向姜幼夏,緩聲道:“如今我也認了柔兒當乾女兒,她也不會再跟你爭,跟你搶。她的孩子沒了,你也別跟她計較了,從前的事,就過去吧。”
姜幼夏不答反問:“我能過去,她能么。”
她恨陸婉柔的不依不饒不折手段,陸婉柔難道就不恨她么?
沈玉珠喉頭一緊,說:“柔兒跟景廷青梅竹馬,婚約是從小定的,若不是你有孕,她就是景廷的妻子。她從小就想着當景廷的妻子,你一來,就把她寄走了。柔兒本性不壞,只是鑽了牛角尖。這事我也有責任,我要是攔着,她也不至於如此……人活在世,我也看明白了。過去的事說什麼都沒用,且看以後吧。”
唉聲嘆氣的模樣,表情很凝肅失落,像是丟了魂。
盛景廷還在手術室里,姜幼夏到底沒有給她添堵,只安靜的坐在那,靜等消息。
長達幾個小時的手術,姜幼夏等的心力交瘁,情緒也愈發的發沉和不安,緊緊揪在一起的心臟沉重。
盛景廷,你說過要跟我談場戀愛的,你不能食言。
一定要順利啊。
她在心裏默默地祈禱着。
中午,周姐送飯過來,讓姜幼夏跟沈玉珠吃點,兩人都沒胃口,先擱着沒吃。
手術進行到第三小時,盛景廷突然大出血,要輸血,突發情況,血庫里的血液不夠,正巧姜幼夏是o血型,主動讓抽了1000cc的血,才勉強足夠。
輸完血,姜幼夏臉色慘白的厲害,打了葡萄糖,護士讓她先去病房裏休息會,姜幼夏也不肯,堅持等盛景廷做完手術。
沈玉珠有點於心不忍,讓周姐拿吃的過來,讓她吃點補充體力,可別撐不住昏過去。
手術一直進行了五個小時,醫生護士從裏面出來宣告,盛景廷手術順利完成,姜幼夏才鬆了口氣。
一直緊繃的神經稍以鬆懈,沒了支撐着的毅力,姜幼夏昏了過去。
沈玉珠嚇了一跳,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只是失血過多,休息會就能醒來,沈玉珠才鬆口氣。
盛景廷手術才剛結束,可不能姜幼夏又出事了。
……
與此同時,醫生辦公室——
剛給盛景廷做完手術的醫生進來,就看到裏面坐着的俊雅男人。
醫生沒有太多的驚訝,只喚了聲:“喬總。”
那男人西裝革履,交疊着長腿正低頭抽着煙,緩緩吐字:“如何?”
“手術順利完成,用的是你妹妹的心臟。”
喬修珏鬆了口氣,手裏的文件袋遞給他,是兩人約定好的條件。
喬修珏道:“此事保密。”
醫生點頭,很有職業操守道:“喬總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
末了,又提醒:“剛剛盛太太失血過多,昏了過去,在1032病房。”
擔心的神色一閃而過,喬修珏起身出了辦公室,快步趕往1032病房。沈玉珠剛去看盛景廷,此時病房裏安靜,僅有病床里昏迷不醒的姜幼夏。
年輕女人嬌美的小臉蒼白毫無血色,清瘦憔悴,極為惹人心疼。喬修珏走到病床前里坐下,看着昏迷不醒的姜幼夏,將她臉頰的髮絲撩至耳後,心疼的看着她。
“景廷……”熟睡的人兒喃喃自語的名字,隱約清晰,喬修珏眼眸深沉。
喬修珏深吸了口氣,抬起的手,鼓足了極大地勇氣,才敢輕撫他的臉,僅是一瞬,他就收回了手。
姜幼夏迷迷糊糊醒來,混亂的腦袋,她還以為坐在床邊的是盛景廷,但清醒過來,見識喬修珏,她又愣了下:“修珏哥,你怎麼在這?”
“我聽說景廷今天手術,過來看看。聽說你昏迷了在這,我擔心你,就過來了。”喬修珏稍緩的面容溫和,關心道:“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姜幼夏搖頭:“我沒事,可能剛剛抽血太多,有點撐不住,已經好多了。”
“剛問了醫生,景廷手術順利,恭喜。”
姜幼夏頷首,因為喬敏惜和最近種種的事,他們相處起來,多少都有些尷尬。喬修珏喉結滾動,舔舔唇開口:“上次你說,我們還能是朋友。”
姜幼夏沒否認,安靜的等他的下文,不知他怎麼會提起這個。
喬修珏道:“敏惜去了,媽一直很傷心,也覺得對不起你。夏夏,我這個請求對你很不公平,但我希望,如果可以,你還能像從前一樣,多帶果果跟小晞家裏坐坐。”
姜幼夏沒有直接拒絕,只是頷首:“有空我會的。”
“本該早點過來看看你們的,不過最近公司事情不少,我忙的抽不出身。景廷那,我就先不打擾了,等他出院我再來。”
“修珏哥,敏惜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自責。”
生意上的事,姜幼夏沒怎麼關注,但隱約也聽說了,喬氏的處境現在不多好,甚至四面楚歌。
但這種事,她開口也不多合適。
發生的種種,他們雙方沒有隔閡不現實。可這種隔閡,有因為這些年的情感羈絆,並非說翻臉就翻臉。
尤其是,果果的身世……
喬修珏溫和笑笑,抬起都手放在她的肩膀里:“我永遠會是你的修珏哥。”
姜幼夏一怔,喬修珏溫笑道:“不打擾你休息,我先回去了。”
男人走後,姜幼夏亦是愣了好半響才緩過神。背靠着床,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變動。
待了一會,身體沒那麼難受了,姜幼夏才回了盛景廷的病房。
剛做完手術不久,盛景廷還陷在昏迷中,俊美無儔的面容蒼白,偌大的病房,只有點滴的聲音。
姜幼夏握住他的手,眼眶微微溫熱。
好在,你沒事。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子,蹭蹭她的手背。
沈玉珠打完水回來,見這一幕,也沒打擾,退回了客廳里,由他們兩個待着。
盛景廷這一昏迷,一直到晚上七點才緩緩醒來,小太太靠在床邊里睡着。男人睜開眼眸,看到就是她。
感覺不太真實,又莫名心安。
但麻藥的效果沒完全散去,手術后的不適感仍在,僅是握住姜幼夏的手一會,又沉沉睡了過去。
雖然手術順利,盛景廷保住了性命,但身體仍需要好好休養,不能再跟從前一樣亂來。
盛景廷住院觀察了半個月,才平安出院。
沈玉珠為了慶賀盛景廷手術順利,平安出院,當了幾十年富貴太太,養尊處優的人,竟是親自下廚,操持了一大桌子菜慶祝。
家裏人少,不夠熱鬧,讓游蘿兄妹和秦或都來了,包括流產後的陸婉柔。
陸婉柔整個人都憔悴安靜了不少,就像是變了個人,如同失去光澤的珍珠,安靜的有些死氣沉沉。
姜幼夏這段時間忙於照顧盛景廷,也沒去看過陸婉柔,這還是陸婉柔流產後,兩人第一次見面。
看到她這這副模樣,說不出是同情還是什麼。
午飯結束后,陸婉柔喊住了要上樓的姜幼夏跟盛景廷。
兩人不解,姜幼夏輕蹙着眉。
陸婉柔勉強擠出笑意,對盛景廷道:“恭喜你康復。”
“容少宸怎麼沒陪你過來?”
陸婉柔清瘦了不少,臉色白白的,聞言,只是淡淡的說:“我跟他取消婚約了。”
“是他還是你。”男人磁性的聲線低沉,俯視着陸婉柔,冷冽目光,針對的是容少宸。
“是我。”
陸婉柔稍顯自嘲道:“或許,我就不合適結婚吧。你不要我,他也不想要我……我想開了,就現在這樣,也挺好的,何必勉強,又把自己處於尷尬的位置。”
盛景廷鳳眸深邃,陸婉柔擠出笑意的臉,眼眶慢慢的紅了:
“我明天的飛機,就離開景城了,到法國留學。本來,前天就去的。可這一走,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我從小以你未婚妻自居,學的想的都是為你生兒育女,相夫教子……我從沒想過,我會不能嫁給你。局限於盛太太這個位置太久,我都沒為自己的人生想過,考慮過。現在我想開了,只為了我自己。愛了你這麼多年,即便終究只是我一廂情願,但我還是想看看你,看看你沒事,這樣我才能心安。我知道,這些年你對我挺好的了,都沒跟我計較過。抱歉景廷,我曾經那麼不懂事,自私的差點毀了姜幼夏的人生。”
一番話,盛景廷冷峻的面容深不可測。
陸婉柔看向姜幼夏:“姜幼夏,我跟景廷從始至終都是清白的。給你發的短訊,打的電話,都是我騙你,自導自演的。景廷一直喜歡你,所以我才那麼討厭你……寶寶沒了,是我罪有應得,我做了那麼多錯事。我不怪你,也不想再怪任何人。現在,我放棄了。我祝福你們,你們要好好的。”
即便盛景廷跟她解釋過,他並沒有除了她以外的女人,姜幼夏也是不去深想追究。
彼時聽到陸婉柔親口承認,仍感到意思驚訝。
她道:“陸婉柔,你真的甘心嗎?”甘心這樣離開嗎?
“終究是我咎由自取罷了。”
陸婉柔自嘲:“我沒什麼不甘心的,容少宸本就是那樣的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可笑的是,我總那麼天真自以為是,竟然會對他那種人抱有幻想。”
深吸了口氣,陸婉柔不想再說,笑笑告辭。
她的孩子沒了,她終究還是體驗到了,姜幼夏以為失去盛果時候的痛苦。
……
游蘿剛才看到陸婉柔跟過來,有些擔心,陸婉柔會想不開,還想找麻煩。
不曾想,卻聽到陸婉柔那番話,秀眉輕蹙。
看着擦身而過的陸婉柔,她板着的臉你沒什麼表情,秦或道:“這裏是盛家,她即便真恨太太,也沒那麼傻。”
游蘿切了聲,不以為然道:“女人的妒忌仇恨,豈是你們男人想得到的。”
尤其是陸婉柔從前‘劣跡斑斑’,游蘿能對她放心就有鬼了。
說完,游蘿也沒再搭理他,下樓,對客廳里的游伽說:“走吧哥。”
秦或扶了扶金邊眼鏡,邁着長腿游蘿追上:“我們男人怎麼就想不到了?”
……
誠如陸婉柔所言,她真出國了。
姜幼夏沒什麼反應,沈玉珠倒是不舍的很。
人走都走了,姜幼夏本來就話少,也沒刺她。
盛景廷恢復的還不錯,沈玉珠的心也放下來了許多,也不整日在家裏待着了。沒了陸婉柔作陪,沈玉珠就隔三差五約着那些交好的太太們,打牌逛街做美容,鮮少呆在家裏。
手術雖然順利,調養了一個多月,但畢竟是換個心臟,恢復周期自然也長。醫生特意叮囑過,盛景廷這半年內,情緒不能有太大的起伏,生活習慣要戒律清規,抽煙喝酒,過度工作,更是想都不能想。
盛景廷年紀雖然輕,但向來是個工作狂,無論是上學還是對待事業上,即便身體沉痾,也未曾改變這點。
早前在醫院裏,對於公司的事,他也沒怎麼落下,姜幼夏本以為他不會肯輕易配合,倒不曾想,盛景廷輕易就點了頭,答應在家裏好好休養。
不過偌大的集團,並非是盛景廷說抽身就能抽身。
出院的一周后,盛景廷回了趟公司,召開高層會議,做工作安排。
秦或跟在他身邊時間最長,同時也是盛景廷的心腹。此事他要在家裏休養養病,對集團的事大多無暇顧及,升了秦或為執行CEO,代為管理。
另外提了兩個親屬的職位,三方權衡。
做好工作安排,盛景廷退居幕後當‘太上皇’,陪她的小太太,過閑雲野鶴的小日子。
不過想法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原本第一學期姜幼夏就打算繼續讀完大學,只是因為盛景廷的病情要做手術,才暫時擱置。
如今盛景廷身體已經恢復,姜幼夏自然不想再拖。
本應該今年就可以畢業,奈何現在她還是大三。
再不把課程上完,拖着拖着,她還真怕萬一不小心給懷上,她這大學就徹底白考白念了。儘管用盛景廷的話來說,老婆他養得起,根本用不着姜幼夏去工作。
依照盛景廷現在的資產,夠姜幼夏一輩子都敗不完的了。
奈何小太太實在是有事業心,不聽勸。
姜幼夏堅持,盛景廷拿她沒辦法,總不能不讓她繼續念書了。
只是太太跟一雙兒女要上課,整日不在家裏,從前最忙的盛總,現在卻成了這家裏最閑的人,難免感到不太適應。
盛景廷閑得慌,讓游伽找人把花園裏的池塘擴大,清走了觀賞金魚,開始養起鯉魚鯽魚等,每天一邊看着文件,一邊釣魚。
閑暇時,飼花弄草,好不悠哉。
盛景廷閑賦在家裏,容少宸跟謝俊等人偶爾過來盛家坐坐,找盛景廷打打牌,談談事。
今日過來,又看盛景廷在花園水榭里釣魚,嘴角一抽。
謝俊雙手抄着袋,漫不經心走過來,勾唇調侃揶揄道:“不是吧盛公子,你還真當自己退休老人了啊,我爸都沒你這麼佛。”
容少宸唇角似揚非揚,懶懶的說了句:“倒是趕得上我爸了。”
“你們又來做什麼。”盛景廷躺在紅木製成的沙灘椅里,旁邊的小桌放着泡好的茶,和提神醒腦的薄荷香。
四個角落裏各擺着一盆炭火,雖然是微涼的春天,也絲毫不覺得冷。
悠哉的不行。
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信盛景廷會有今天。
“沒事還不能過來看你啊。”容少宸百無聊賴的在一側坐下,自顧自的給自己倒茶,完全不把自己當外人。
謝俊跟着坐:“現在哪有人有你盛公子悠哉啊,當然是到你這避風頭了。”
盛景廷翻閱着文件也不吭聲。
謝俊道:“你真打算放過喬家了?”
盛景廷本可以藉機吞併了喬家,就算不能完全吃下喬家的產業,也足以讓喬氏集團元氣大傷,十年內無法再回到彼時的地位。
可偏偏,盛景廷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這段時間喬氏集團逐漸回暖上升,局勢也穩定了不少。
這讓原本坐山觀虎鬥,看熱鬧等着撿漏的都坐不住了。
盛景廷長腿交疊,放下手裏的文件:“總得為我孩子積點陰德。”
謝俊喲了聲:“盛公子,你什麼時候信佛了啊?”
盛景廷私生活乾淨,但生意場上,絕對算不上個好人,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打擊對手,從不留餘地,省的被反咬一口。
玉面閻羅,可不是白叫的。
否則,也不會那麼多人想等着看熱鬧。
“今年。”盛景廷冷峻的面容平淡,許是修身養性,身上森冷陰鬱的氣息,都淡了不少,不再整日陰鷙重重,令人望而生畏。
謝俊訕訕,不太相信盛景廷這樣的人會信佛,心慈手軟。
但在盛景廷跟前耍小聰明也沒意義,也沒不依不饒追問。
謝俊坐了會,接到公司打來的電話,提前先走了。
水榭里,就剩盛景廷跟容少宸兩人,氣定神閑的男人批閱着文件,釣着魚,悠哉的不行。
容少宸翹着二郎腿,陰陽怪氣道:“你這日子過得倒是悠閑。”
盛景廷眼皮子也不抬一下,磁性的聲線晦暗不明:“你本可以如此。”
容少宸皮笑肉不笑,好半響,他開口:“陸婉柔跑哪去了?”
“你不知道么。”
容少宸默了一會:“一個月前,她休學跑了。”
“聽說是對雙胞胎,生的很像你。”
提及那對沒了的孩子,容少宸握着茶杯的手指微緊,放下茶杯,掏出煙剛叼唇里想點,盛景廷掃了他一眼,容少宸挑挑眉,最終還是放下,道:“我哪裏想到她那麼烈啊……”
容少宸臉色不太好,說:“我是不太想娶她,但也沒那麼離譜,跟陸芷然瞎搞。”
那天的事,容少宸想起來都覺得離譜。
不着調慣了,對於投懷送抱的女人,容少宸向來沒什麼邊界可言,儘管,他對陸芷然並不感興趣,也沒打算有點什麼。
哪裏想到那兩姐妹會打起來,不過想拉開他們。陸婉柔情緒舉動,推搡之間,就摔下來去了。
那兩孩子,容少宸並不是很想要,一開始就想陸婉柔打掉。
他這人不羈慣了,真沒想那麼早成家當爹。
可孩子真沒了,在他眼前沒的。
已經成型了,很像他。
那一剎那,容少宸破防了,後悔了,可沒用。
本就沒有感情,陸婉柔更恨死他了。
但他以為,陸婉柔會不依不饒報復他。
怎麼想的結果,都沒想到,陸婉柔那樣報復心強的女人,竟然會跑,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容少宸不知道她的下落,但盛景廷未必不知道。
“你要不說他下落,我騷擾你老婆信不信。”
男人眯起的鳳眸迸發出危險的氣息。
容少宸道:“她在哪。”
“敢碰我老婆試試。”
“……”
任憑容少宸說什麼,那男人隻字不提陸婉柔的下落。
下午三點,盛景廷放下魚竿,讓容少宸自便,就開車去接太太跟孩子下課。
容少宸不悅,但拿盛景廷沒沒轍。
……
上完最後一節課,姜幼夏抱着書本,跟同系一個關係還不錯的女生一起出來。心裏想着事,姜幼夏低着頭,沒注意到學院門口外站了不少人,在竊竊私語什麼。
女同學戳她手臂提醒:“夏夏,你老公來接你下課了。”
緩神,不遠處停着輛賓利,衣着休閑難掩貴氣俊美的男人靠在車身里,骨節分明的長指把玩着一支紅玫瑰十分惹眼,許是聽到動靜,他鳳眸輕抬,向她的方向看來,舉手抬足間皆是一股優雅內斂的涵養,分外迷人。
姜幼夏仲怔后,有點想笑。
還是頭一次看到盛景廷這男人耍帥……嗯,其實不用耍,光往那一站,就很帥了。
在心裏想着,身高腿長的貴公子已經走了過來,紅玫瑰遞在她跟前:“鮮花贈美人,盛太太。”
姜幼夏唇角輕彎着,接過紅玫瑰。一側的女同學道:“夏夏,既然你先生來接你,我就先走了。”
姜幼夏耳根子微紅,眾目睽睽之下,跟盛景廷上車:“你怎麼過來了?”
盛景廷近來沒少接她下課,不過大部分時間,還是司機過來。
“想見你。”
盛景廷口吻認真,啟動了車子。
鮮艷的紅玫瑰還滴着露珠,嬌艷欲滴,美極了。
“你從哪來的?”依照盛景廷的性格,買花也不至於只買一支,還是毫無包裝這種。
盛景廷單手握着方向盤,薄唇輕勾:“我親自種的,今天剛開。”
閑暇下來,盛景廷不是看文件,釣釣魚就是飼花弄草,日子過得堪比退休老大爺還休閑。
“喜歡嗎?太太。”
低沉的聲線透着一股磁性,迷人極了。
姜幼夏輕撫着嬌艷的花瓣,是股難以言喻的情感。
姜幼夏道:“還不錯。”
男人唇邊笑意更甚。
今天是周五,果果上的幼稚園跟盛宸晞的私立小學臨近,盛景廷接了兩小的沒急着回盛公館,攜着妻兒一同用晚餐,看完電影才回去。
姐弟倆相互陪伴,感情升溫的極快,相互都開朗了許多。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一人一個將熟睡的姐弟倆抱回他們的卧室。姜幼夏累極了,洗漱完,一沾枕頭就想睡。
但整天呆在家裏休息的盛景廷,精力旺盛的狠,摟着小太太:“太太,今晚做么?”
盛景廷積極配合治療休養,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過在這方面,姜幼夏很不配合。
總以他養病禁慾為由,拒絕履行夜晚相互享受的項目。
姜幼夏感到頭皮發麻,秀眉擰成一個川字:“睡覺。”
上了一天的課,還陪着兩孩子玩了一晚上,姜幼夏現在只想睡覺。
即便身旁的男人微敞的衣襟胸肌性感,鎖骨迷人,妄圖美色誘惑,她倦的也睜不開眼睛去欣賞。
“……”盛景廷笑意斂了分,俊美無儔的臉龐情緒晦暗不明,鳳眸注視着閉着眼睛裝睡的小太太,唇角似揚非揚,骨節分明的長指,替她捏肩膀,期初姜幼夏抗議,想讓他老實點睡,可實在太累,肩膀酸酸的,被他捏着按着,漸漸地還挺舒服的,姜幼夏隨了他鬧騰,配合著還翻了身。
盛景廷側躺着,注視着小太太精緻漂亮的小臉,磁性的聲線暗啞迷人:“太太,舒服么?”
“嗯。”
“還想更舒服么?”
“嗯。”姜幼夏含糊不清的應着,困噠噠的也分不清他的更舒服,又是什麼花樣。
直至被吃干抹凈,姜幼夏都頭疼。
“你哪來這麼多花樣啊。”
盛景廷輕眨左眼,似笑非笑:“閑的。”
“……”感情讓他在家裏養病,這男人,就光琢磨怎麼哄女人上床了?
……
在家休養了三四個月,盛景廷身體恢復的已經差不多。
暑假,沈玉珠帶着盛果跟盛景廷回海城沈家,盛景廷帶姜幼夏出國旅遊,美名其曰看看世界。
八月二十三號,德城夜晚,新天鵝堡,燈光璀璨炫目,三三兩兩的遊客偶然經過,姜幼夏跟着盛景廷散步,可走着走着,身旁的男人卻不見了。
姜幼夏嚇了一跳,四下張望,喊着盛景廷的名字。
還是找不到他的人,她嚇得小臉發白,原路返回去找,卻在剎那之間失了神。
清冷蕭瑟的街道,十多米開外,眼前星星造型的燈光璀璨,地上鋪滿了絢爛奪目的紅玫瑰,如夢如幻。
俊美的男人,正蹲在地上,點上最後一根蠟燭,抬起的俊臉,迷了她的眼。
姜幼夏身後的新天鵝堡彼時煙花綻放,充滿了童話般的浪漫。
她僵着沒動,兩側路人駐足,昏黃的路燈都在此刻顯得無比浪漫。
盛景廷手裏捧着一束99朵玫瑰過來,遞在她的跟前。
姜幼夏發愣,過於驚訝的情緒,如同停止齒輪的機器,忘了開聲反應。
四目相對,她在男人的示意下接過,抱着精緻的玫瑰花束,都顯得口乾舌燥不自在。
旁邊那麼多人看着。
他在幹什麼?
愣愣的,姜幼夏像是忘記了什麼,又像是想起了什麼。
今天是什麼日子?他突然這麼大張旗鼓?
好像是他們結婚七年的紀念日?
情緒起起伏伏,她僵着一動不動。
盛景廷從兜里掏出藍絲絨的精緻盒子打開,裏面放着一枚鑽戒,他單膝跪在姜幼夏的跟前:“姜幼夏小姐,願意嫁給盛景廷先生嗎?”
“……”姜幼夏錯愕之際,覺得荒唐,可那眼眶慢慢的紅了,酸澀的鼻子,哽咽。
“你幹什麼?”姜幼夏哭笑不得,又有些尷尬:“我不是嫁給你了嗎?”
“七年前的今天,你十八,我二十,未到法定年齡,我擅自將你帶來這裏。沒有戒指沒有祝福也沒有求婚,你嫁給了我。姜幼夏,從前我不懂什麼叫愛情,也不懂怎麼哄女人。我只知道,我看上你了,想把你生生世世鎖在我身邊。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現在我可以很明確告訴你,我愛你,想跟你共度餘生。娶你,我不曾後悔,是我之幸。”
這還叫不懂哄女人嗎?
姜幼夏哽咽的喉頭髮緊,淚霧迷濛了她的眼睛,說不出任何一個字。
盛景廷如墨眼眸深深灼熱道:“你願意接受我的求婚嗎?”
在他的注視下,姜幼夏咬着唇內側的軟肉,將手遞給了他,她說:“七年前我願意嫁給你,七年後,我還想嫁給你。”
定製的戒指,被戴在她的中指上,周遭是雷鳴一般的掌聲和祝福。
姜幼夏紅着臉,催促着盛景廷起身。男人握着她如玉的五指,十指相扣交集,緩緩起身站立於她的跟前,在起鬨中,俯身吻上她的唇……
炙熱的氣息掠過她的耳畔,盛景廷磁性的聲線深沉:“這次,我不會再讓你受傷,害怕,亦或者後悔嫁給我。”
情深意綿,最好不過,重來一次,你還願意愛我。
——正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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