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說是去上學,其實寶璁去了兩日之後,就學薛蟠日日逃學去了。

只要賈政不問起來,賈代儒其實也不管的。

寶玉初次見寶璁逃學,心裏還驚詫了好一會兒,而後卻是狂喜。

這下他可能顯擺下自己比寶璁上進的地方了!

於是,在和賈母林黛玉說話時,他不經意間提到了寶璁逃學,在外和薛蟠擺弄生意的事情。

賈母聽了自然不喜,念叨了幾句寶璁頑皮,就揭過不理了。

畢竟她對寶璁又沒有什麼學業上的期待,覺得他和薛蟠學些市井經濟也挺好的,做富家翁也得會管理產業吧?

林黛玉在一旁聽着,眉頭一皺,心裏便有些疑惑。

她是不相信好好的,寶璁會做逃學這樣的事情。恐是家學裏有些不妥,又或者外面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要忙。

只是做生意......薛家是皇商還尊貴些,其他做生意的人,可都算是商籍。像榮國府這樣的人家,家中產業都是交給掌柜下人經營。寶璁怎麼會想到自己去做生意呢?

寶玉見了林黛玉臉色,以為她心裏嫌棄了寶璁做行商之事,開心得不行,自此之後去家學就更積極了些。

晚上寶璁回府,照例去看林黛玉,林黛玉就問了他逃學的事。

果然,寶璁解釋道:“家學裏有些烏煙瘴氣,賈老太爺年紀大了也不管,只一味在課上讀課本,沒甚意思,還不如回來和你一塊念書呢!”

林黛玉便笑着道:“那也沒見你回來與我一起念書,倒聽說你和薛大哥哥學做生意呢!”

寶璁驚訝道:“你聽誰說的?”

林黛玉便道:“寶玉回來說的。”又捏着帕子,眼波流轉嬉笑道:“我倒不知,你又何時喜歡做生意了?”

若說起這根本緣由來,那解釋起來可太費勁了,寶璁也沒想好怎麼說,便只道:“哪裏是喜歡做生意?我小時候刻了太多亂七八糟的石頭,堆在房裏放不下了,便乾脆搬出去賣了。”

又道:“我奶公吳老爹不是去歲摔瘸了腿嘛!現今弄個店鋪讓他做掌柜養老,正好一舉兩得。”

林黛玉聽了點點頭,道:“你和吳嬤嬤一家倒是要好,麝月前日來說話,說寶玉被李嬤嬤氣的,要把她攆出去呢!”

寶璁和寶玉住一起,怎麼不知道那事情?

於是他便嗤笑一聲,道:“寶玉雖然過了些,但那李嬤嬤倚老賣老,為人也太不尊重。”又對林黛玉解釋:“我當時就說,她照顧了寶玉多年,也不能攆她,不如多給些厚禮,好生送她回家養老。”

“你猜怎麼著?李嬤嬤非不去,跑到太太那裏哭了一場,說自己把寶玉當心肝肉的,離了就是被挖了心,要死要活的。”

“啊?”林黛玉吃了一驚,聽得好奇起來,“後來呢?太太怎麼說?”

寶璁道:“還能怎麼說?只好安撫了一頓,依舊讓她在寶玉身邊唄!”

林黛玉聽了,先是一愣,而後忽然撲哧一聲樂了!

寶璁見她半掩着手絹,笑得着實好看,便忍不住問道:“你笑什麼?”

林黛玉笑了好一會兒,才放下遮掩的手絹,伸出那纖縴手指,點着自己的腦袋,樂道:“笑我自己呢!”

“李嬤嬤若被攆走了,怎麼我昨兒還看見她了呢?我真是白問了你那一句!”

寶璁也被逗笑了,樂道:“妹妹可真有意思,沒吃酒也能和吃醉了酒一樣傻樂呵,以後咱們出去吃宴,我可就能多喝杯酒了,把妹妹的那杯酒也吃了!”

林黛玉一被打趣,就惱了,站起來往寶璁身上撲去撓痒痒,“你才吃醉了酒呢!竟然笑我傻!”

寶璁一邊躲癢一邊大笑,還時不時注意拉着林黛玉,防着她磕着摔着,兩人嘻嘻哈哈的,頓時鬧成了一團。

待到退至林黛玉常躺着的搖椅邊上,寶璁一個不妨被絆倒,拉着林黛玉便雙雙滾進了搖椅上!

林黛玉總算捏到了寶璁腰間,狠狠撓了幾下痒痒,又輕捏了一下軟肉,才氣喘吁吁地半坐起來,半是氣惱半是嬉笑道:“看你還笑不笑我!”

寶璁哪裏還敢取笑呢,林黛玉一副青絲凌亂,往常微白的小臉粉撲撲的,眼睛笑成了月牙一樣,都把他給美呆了!

見寶璁也不回話,只一直盯着自己看,林黛玉莫名地不好意思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髮絲,傲嬌站起來道:“你看什麼呢!”

寶璁自然恬不知恥,笑眯眯道:“妹妹好看,小仙女一樣兒!”把林黛玉瞬間鬧了個大紅臉!

轉日,寶璁又和薛蟠去吃酒。

寶璁是發現了,薛蟠這人雖然混蛋,但他對自己親人及親戚朋友真是極好。

他前段時間誆了薛蟠五百兩銀子,薛蟠卻知道他要招攬生意,還帶着他認識了不少紈絝子弟,又有許多做生意的老闆,個個都是有錢人。

都不用他自己宣傳,到了玉石軒開張的時候,甭管衝著薛蟠,或是衝著他這個榮國公府公子的面子,認識不認識的都上門來。許多人連價格都不問,直接就選了一兩件玉器買去。

寶璁算是體會到富貴人家做生意有多簡單了,反正他的玉石軒是不用愁的。不僅不用愁,他還得請幾個雕刻師傅多刻些玉石,免得店裏擺着的不夠賣。

這日,馮紫英路過巷子街,想起薛蟠與他介紹,就順便去玉石軒逛逛。

寶璁正好在店裏,見是馮紫英來,也不糊弄他,直接叫吳老爹把他自己刻的玉器拿出來給他看。

因之前生意好,他自己刻的已經賣了許多,還剩下的,寶璁就挑了一些好的,讓吳老爹放起來,等相熟的人來了再拿出來賣。

畢竟他刻的玉既精緻又有屬性,不能一下子全隨意賣了。

馮紫英乃神武將軍的兒子,為人豪爽,又文武雙全。寶璁剛巧刻過幾柄捏在手裏玩的玉質小劍,有武力值加成的,此時便拿出來給馮紫英看。

馮紫英果然喜歡得不行,將幾把小劍全都買下,打算回家用絲線穿成一串,掛在腰間可時時把玩。

寶璁覺得他不像是薛蟠之類的紈絝子弟,便問他打聽有沒有好的教書先生,他是去哪個私塾讀書的。

馮紫英原對薛蟠以及寧榮兩府的人印象都不太好,又有他父親囑咐少和他們來往,他便漸漸遠着他們了。

現在聽寶璁打聽教書先生,心中倒是一奇,暗道:“見過了寧榮二府的其他人,個個不是虛與委蛇便是放浪形骸,這寶璁聽他言談,觀他舉止,卻彷彿很不一樣。”

寶璁問得真誠,馮紫英便也誠心回道:“我是去我父親世交好友家讀書的。除了官學以外,咱們富貴人家的子弟,或是自家教導,或是送去家學念書,或是請相熟的世交教授,少有去外面私塾的。”

“一是外面的先生大多只是秀才,教不了什麼,二是同窗都是貧寒出身,咱們去了扎眼不說,長輩們相傳起來也不好聽。”

又說到江南山東等地,倒是有一兩家好的書院,只是太遠了,他們也難去。

寶璁想想也是,古代念書費錢又耗時間,世家貴族佔盡了文化錢財人脈上的優勢。像阮仲文那樣,貧苦之家出了一個舉人,既是傾盡全族之力,那概率也堪比中彩票。

他身在榮國府,尋到阮仲文教他幾年已經是運氣,到了外面瞎尋摸,還真以為自己能再容易碰上一個好先生么!

於是他便笑着道:“若有機會向馮大哥討教學問,馮大哥可不要吝嗇賜教啊!”

馮紫英便作揖笑道:“賜教說不上,我也學問平平,咱們一起探討便是。”

寶璁正要再說請馮紫英出去吃飯,卻見陳平匆匆進來了。他正要說些什麼,見有馮紫英在,便欲言又止。

馮紫英見狀,便要告辭,寶璁便一路送出了門去,與他相約改日一起吃飯。

回了玉石軒,陳平便對寶璁稟報說:“家學裏打起來了!有人欺負秦小相公,寶玉護着不肯,茗煙便衝進去動了手。老太爺不在,瑞大爺壓不住人,現在恐打得熱鬧!”

原來寶璁雖然逃學,但還是叫人時時關注家學,囑咐了陳平,家學一有什麼動靜就趕緊來報。

寶璁正等着他們鬧事呢,此時聽說家學打起來了,他不擔憂,反倒興高采烈的:“打起來好!打得越熱鬧才越好呢!”

於是他快步出去,騎了馬,正要去家學那邊湊熱鬧,把事情鬧得更大些。忽然想想,他卻又停住了。

他幹嘛去打架,讓賈政多一個名頭罰他?

不如直接去告一狀,讓賈政自己去看看家學那污糟樣子!

想着,寶璁便把馬繩一拉,直接往家裏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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