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無語

第60章 無語

所以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

裴歌愣住半秒,隨即不知道從旁邊抓了一個什麼東西扔過去,她冷嘲着:“你還真的是個人渣。”

男人點了一下頭,“嗯,的確。”

浴室里不一會兒就充滿了蒸騰的霧氣,不算太明亮的燈光灑在兩人頭頂,男人的面孔被氤氳的熱氣給模糊掉了,看起來有種虛無縹緲的神秘感。

裴歌說:“不過么,反正不是渣的我。”

說完她伸手過去,隔着朦朦朧朧的霧氣一把抓住他。

江雁聲低頭,看着出現在黑色布料上白的過分的手指,呼吸輕輕一窒,薄唇抿成一條薄薄的線。

下一秒,他一把將她拉到自己懷中。

她身上那件襯衫本來就已經破破爛爛的,十分好脫,

這會兒兩下就被江雁聲給徹底撕爛。

裴歌聽着那布帛撕裂的聲音,側頭,那塊布料已經像一塊破布一樣躺在地上,混着淅淅瀝瀝的水流,看起來有些慘烈。

而在她還未反應過來時,她整個人已經被江雁聲反手推到了牆上。

身後,他灼熱的略帶粗糙的手掌按着纖細的腰身。

一陣金屬扣響動的聲音,接着那帶子就已經被他給扔到了地上。

裴歌眨了眨眼,覺得人又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控訴着:“江雁聲,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野蠻,去床上行不行?”

江雁聲手指一頓,任由那黑色的西裝褲往下掉,他是強勢的。

他說:“裴小姐不是最喜歡刺激么?這裏就足夠刺激。”

“你們家浴室爛成這個樣子,我不樂意。”她很是嫌棄地說。

江雁聲嗤道:“那下次去裴家。”

這話在裴歌腦子繞了一圈她還未有什麼反應,緊接着他已經找對了位置。

又是在她毫無顧忌的時候開始攻城略地。

有了剛剛的經歷。

她此刻剛好足夠適合。

只不過短短几下,裴歌就很清晰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她沒有像剛開始那樣排斥他,反而是在慢慢地適應。

這反應自然沒有騙過江雁聲的眼睛,男人結實的胸膛湊過去貼着她光滑細膩的後背。

牙齒一口咬在她纖細的后脖頸上,悶悶粗啞地調侃:“裴小姐的反應還真是真實。”

裴歌臉色一紅,咬牙:“你出去。”

江雁聲假意聽她的話想出去,卻在每一次撤出時又反悔。

他邪肆地笑:“可是你看,你壓根就不讓。”

裴歌是沒想到這人平常看着嚴肅狠戾,這種時候竟也這樣無賴,她氣急敗壞:“鄉巴佬,小心我讓我爸開了你,斷了你的事業路。”

“嗯,那你去跟他說,”他絲毫就不在意她的威脅,反而還肆無忌憚地說:“你就跟他說你和我睡了,讓他開了我。”

“……我要是換一種方式呢?”

“換一種……方式?”他使壞地動了動。

接着沒等裴歌開口,就聽他說:“什麼方式?強姦么?”

男子眸底深處一片深沉,在裴歌看不見的地方彷彿醞釀著無限風暴,清醒又帶着點點欲色,他笑道:“那裴小姐可要想清楚了。”

裴歌沒說話。

事實上,他從這裏開始也壓根就沒有給她什麼開口說話的機會。

他住的地方,浴室十分簡陋。

沒有她喜歡的浴缸,只有淋浴,洗漱台上還擺放着一些女人的用品,牙刷她剛剛已經扔掉了,還剩下一瓶女士用的護膚水。

裴歌側頭看過去,那護膚水價格中等,在她眼裏還顯得有些廉價。

江雁聲將她連摟帶抱地抱過來,讓她的雙手撐着洗手台。

裴歌看着鏡子裏紅着臉的自己,有些恍惚,眼角的餘光瞥到那瓶護膚水,她喘息着說:“我爸給你開的工資應該不少吧?你怎麼連給女朋友買好點的護膚品的錢都捨不得?”

大抵知道她是在說什麼。

男人抬眸看去,只溫淡地瞥了一眼,隨即道:“嗯,捨不得。”

裴歌哼了聲,“可真是摳門。”

江雁聲一頓,他將她整個人翻過來,讓她面對着自己。

這方式,裴歌什麼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她還是第一次在如此明亮的光線下看他的身體,跟之前看到的差不多。

他身材足夠地好,絲毫不輸電視上的哪些明星,倒三角的身材,脫衣有肉穿衣顯瘦的。

只是,他身上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傷疤。

他身上有傷這事,裴歌其實早就知道,她摸到過,只是這是頭一次這麼切實地看到,感受到。

腰上有好幾道,胸前也有。

她試探性地靠上去,雙手在他背上摩挲着,掌心下,他的皮膚並不像尋常人的皮膚那樣光滑,也是有一道道凸起。

那些傷都已經結痂,除了手指摸上去有明顯的異物感,其實視覺上看起來還好。

不過依然能通過此刻它們的模樣看到當時受傷時的慘狀。

裴歌被撞的眼神有些迷離,視線幾乎不能很好地聚焦。

她顛簸着問他:“身上的……傷,怎麼來的?”

江雁聲壓根就當回事,他道:“打架打的。”

“打架……你們用什麼打?”

“什麼都有,只要你想得到。”

裴歌眼睫眨了眨,她問:“是混那啥的么?”

“嗯。”他也大方地承認了。

這好像勾起了她的好奇心,裴歌努力去看他臉上的表情,然後說:“鄉巴佬,混hei什麼感覺?”

“你不知道?”他看着她問道。

那眼神帶着無盡的探究,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臉,目光又深又沉,彷彿裏面有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你人只要和他對上,便會溺死在裏面。

她微微噘嘴,眨着眼睫:“我又沒混過,沒見過,我怎麼知道?”

江雁聲猛地一把將她抱起來,裴歌一聲驚呼,她緊緊摟着他的脖頸:“你幹什麼?”

男人低頭睨她一眼,語氣輕描淡寫:“不是你說這裏不舒服的么?”

他是抱着她回床上的。

走動間,

江雁聲還不忘折騰她,他說:“我以為你該對這個組織這個詞很熟悉才是,畢竟……”他頓了頓,對上裴歌的眸子:“畢竟你不是裴歌么。”

“你這叫什麼話?那我裴歌目前為止也沒有干過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

他一腳踢開房間門,裏面傳來幽幽的香氣,這個味道她不陌生,是屬於江雁聲身上那種專屬的甘苔調的味道。

江雁聲住的房子真的足夠陳舊,卧室雖然乾乾淨淨但是也能看出來那種歷史的陳舊感。

床單是冷色調的灰色,除此外,卧室里一個衣櫃一張桌子就是全部的擺設了。

他將她朝那張被褥摺疊的整齊的床上抱,裴歌雙腿用力夾緊他的腿不讓自己掉下去,抱住他的脖子。

這動作惹得江雁聲差點一口氣沒順過來直接投降。

他閉了閉眼,忍耐了一會兒,低頭去看她。

就聽裴歌抱怨着:“”這床你和那個顧風眠睡過沒有啊?

他冷嗤:“你不是要追求刺激么?”

裴歌別開連,眨了眨眼,“追求刺激是一方面,可我也怕臟。”

然而沒等她有什麼反應,她整個人已經倒在了床褥里。

又深又重的沉淪,裴歌皺着臉,額頭上都是汗,手指死死抓着床單。

側頭朝窗外看去,那輪彎月就掛在天上,光芒依舊是微弱的,可它就在那裏,像個圍觀的第三者。

之後的事情裴歌就有些不太記得了。

江雁聲看着她,伸手想拿過一旁的領帶去遮她的眼睛。

裴歌眯起眼睛看他,白皙的手指伸過去,被他一把抓住。

她有些不滿,問:“你……做什麼?”

“就這樣蓋着。”

她稍微地掙扎了兩下,無果。

但當眼睛看不見以後,視覺被弱化不少。

可其他的感官又再度清晰起來。

骨頭縫裏溜過去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她來不及捕捉,消失的很快。

床頭柜上他的手機在震動着,剛開始那一遍還好,兩人都沒有去理會。

但是當它第二次響起時裴歌就有些煩了。

她憑着感覺伸手去抓,還當真就被她一把給抓到了手裏,另一隻空閑的手扯掉綁在眼睫上的帶子,視線還未徹底變清明她就已經當著江雁聲的面滑開了接聽鍵。

“喂……”

“雁聲哥……”

她幾乎是和對面的人同時出聲。

這頭氣氛正熱,裴歌被折騰的沒什麼力氣。

連那聲喂也帶着那種嬌滴滴的虛弱,

不自覺地拖着長長的尾音,就好似江南的吳儂軟語。

男人停住,順道也就給了她喘息緩和的機會。

他伸手過來想搶,裴歌卻快速地按下免提,將手往上伸,壓根就沒有給他這樣的機會。

她挑釁地看着他。

電話那頭,顧風眠見那端遲遲不說話,她還以為自己剛剛聽到的那個聲音只是她的錯覺。

接着,她便又試探性地出聲:“雁聲哥,你在么?”

江雁聲再度伸手,裴歌就徹底將手機往後面舉,後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他猛地向前,一把拿到手機的同時也徹底將裴歌聲音撞得粉碎。

那一聲獨屬於女人的嬌媚在他還未來得及掛斷電話的時候透過微弱的電流聲傳了過去。

對江雁聲來講,這道聲音是一味催情劑。

而對於在電話那端的顧風眠來講,則無異於是一道晴天霹靂。

指甲狠狠抵着手心,顧風眠顫抖着嗓音不確定開口:“雁聲哥,你是在公司加班么?”

男人猩紅着眼盯着身下女人濃密的長發和白得過分的皮膚,他主動掐了電話,將手機隨意地扔在一邊,然後開始徹底的、專心地收拾裴歌。

裴歌仰着脖頸,她笑的煙視媚行,說:“嘖,這可怎麼好呢?”

女人幸災樂禍地笑着:“顧小姐好像聽到了呢。”

“所以你高興了么?”他咬牙切齒的開口。

“高興,當然高興。”她繼續笑。

這個晚上,裴歌懂得了什麼叫做自作自受、自食惡果。

江雁聲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她就不該對一個禽獸抱有什麼期待,他反覆地讓她死去,然後又活過來,如此循環往複。

她就在天上和地上來回掙扎。

裴歌記得她昏過去之前天邊好像已經泛起了蟹殼青,那輪月亮早就悄悄地躲進雲層里看不見了。

或許它也覺得煩了吧。

昏過去之前,裴歌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彷彿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他身上同樣也是,但他好像感覺不到累一樣。

裴歌沒有力氣掙扎,她眯起眼睛恍恍惚惚地想,這鄉巴佬那方面還不錯。

雖然這整個過程有些難熬,可終究還算歡愉。

要是可以的話,她倒是不介意以後繼續。

他江雁聲原來也是個不老實的,顧風眠還躺在醫院裏他還能這麼和她……但是轉念一想,是她先勾引他的,她要拆散他們……

徹底失去意識的時候,裴歌還沒忘記提醒他:“記得……我要洗澡。”

江雁聲這回肆無忌憚盯着她的臉看,汗水落在女人的皮膚上,濺開一小朵水花,他半闔眸,眸中一片霧重暮靄。

……

沒多久就是天亮,江雁聲只短暫地休息一會兒便起了床。

他像平常一樣洗漱,然後到點出門上班。

一夜的激戰好像對他並未有什麼影響,他照舊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男人。

但裴歌不一樣,她這一覺足足睡到了黃昏,天邊大片大片絳紫色的晚霞鋪滿了天空,火燒雲吞噬着一切。

清醒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渾身酸痛。

裴歌坐起來的一瞬間,她覺得有一股致命的熟悉感。

和上次在酒店醒來的感覺很像。

她整個人像是被重型卡車從頭到腳地碾壓了一遍,然後又重新重組了一遍。

屋子裏黑黢黢的,外頭倒是熱鬧得不行,小區里老人孩子的聲音,不遠處籃球被人拍到塑膠道上的聲音。

裴歌眨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外面吵鬧,倒顯得這屋子裏格外的寂靜。

手機不在身邊,屋裏光線也很昏暗,看着外面的天色,她竟一時之間分不清這是早上還是晚上。

後來她掙扎着起床,對江雁聲的能力還是沒有什麼概念,所以下床的時候足足摔了一個大跤。

他這裏不像上次在酒店在她家,沒有鋪地毯,人筆直地摔下去就得忍受結結實實的疼痛。

這一刻,心裏忽地冒出一些委屈,也不知道是怎麼的,摔下去虛弱到很難爬起來,眼淚為此也慢慢地蓄上眼眶。

裴歌在心裏就差沒有將江雁聲給咒死。

而剛好走到門口的男人難得地打了一個噴嚏,他開了門進來,將東西放在茶几上,徑直推開卧室的門。

沒開燈,乍一眼發現床上沒人。

江雁聲眼神閃了閃,伸手將燈打開,而這時裴歌就坐在地上,靠着床,看起來弱小又可憐還帶着點狼狽。

她抬頭看着他,明明是想裝出很兇狠的樣子,但因為眼睫上掛着眼淚一瞪眼都變成了楚楚可憐。

男人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心頭一緊,心裏還未多想就已經邁着腳步朝她走來。

他蹙眉沉默着將裴歌抱上床,女人眼淚終於沒忍住往下掉,熱淚砸了一顆在他的手上,就聽她抱怨着:“我們裴家是壓榨你了還是少你工錢了?住在這麼窮的地方房間裏連張地毯都沒有,摔下去痛死了。”

男人抬手將她臉上的眼淚擦掉,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他問:“哪裏難受?”

裴歌一把打掉他的手,別開臉看着窗外,一臉不想理他的樣子,說:“哪裏都難受。”

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襯衫,還是她醒來候想下床隨手從旁邊薅的,除此外,渾身上下再沒有別的衣物。

他起身說:“我買了葯。”

說著他就轉身拿葯去了。

就十來秒的時間就回來了,裴歌看着他拿了一支藥膏出來低頭仔仔細細地看着上面的說明,沒一會兒她將藥膏搶過來然後隨意地一扔。

男人蹙眉朝她看過來:“做什麼?”

她道:“我不擦那玩意兒。”

“不是說身上痛么?就光下個床都能摔在地上起不來,裴歌,你還想在床上躺幾天,不上學了?”

可她就是很倔強:“說了不擦就不擦。”

江雁聲將藥膏撿回來,擰開蓋子,擠了點在指尖,另一隻空閑的手按在她大腿上,“別動。”

她不太樂意,在掙扎。

男人臉色一沉,直接威脅她:“裴歌,你要是想再來一次那我就滿足你。”

他聲音有些重,裴歌一下就不動了,可不過短短兩秒,她隨手扯了一旁的枕頭往他臉上扔過去,那枕頭順帶也將他手上的藥膏給蹭掉了。

江雁聲眸子危險地眯了眯,他抬手鬆了松自己的襯衣領口,站起身來看着她,手上卻沒閑着,在一顆一顆地解袖口。

裴歌瞪着他:“鄉巴佬,你反了你,你敢動我一下,你死定了!”

她眼看着他伸手從旁邊不知道什麼地方薅了什麼東西過來,等看清楚才發現是昨天晚上他蒙她眼睛的領帶,她還未有什麼動作,整個人就被男人給按住。

她力氣當然比不上他,江雁聲兩下就利索地將她的手腕給綁住。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裴歌越是掙扎那領帶就綁的越來越緊。

接着他出去洗了手回來,這才繼續慢條斯理地擠藥膏在手上,而後面無表情地扳開了她的腿——

“啊——”

她憤憤地瞪着他:“江雁聲,你敢碰我,你死了!”

男人睨她一眼,眸色幽深,喉結滾動,嗓音有些粗啞:“只是擦個葯而已,你激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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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朱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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