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人渣罷了
她側身坐在副駕駛,眼神如水,清純又嫵媚,帶點迷離。
手指勾着他的手,指腹在他灼熱的掌心慢慢地摩挲着,像小貓一樣。
男子眸色幽深一片,目光深深地凝在她身上,那深邃的眸中帶着欲色,更深處又像一汪潭水,裝着無盡的神秘。
裴歌眨眨眼睛:“你是不是在視奸我?”
江雁聲喉結滾動,視線往下,落在她兩條白嫩的腿上,他粗着嗓子道:“裴小姐想在車裏?”
她笑,“這樣才刺激,不是么?”
車子像一支離弦的箭行駛在路上,這個點路上車子也不算少,可江雁聲踩着油門速度很快。
裴歌暈乎乎的,意識還在。
她側頭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看,拋開她對他的偏見,江雁聲這人那張臉長得還可以,鼻樑高挺,不笑的時候側臉線條稍顯冷漠,眼神經常都是深邃無底的。
他看着你的時候,很容易讓人不注意就要溺在他的眼睛裏。
她從他繃緊的喉結一路往下看,赤裸着上身,車裏沒開燈光線很暗。
可她在迷濛中還是透着那點若隱若現的光看到了他緊實的肌肉,身上的線條很好看,絲毫不輸雜誌上的男模。
再往下,是他的西褲。
黑色的布料幾乎快要和黑色的空間融為一體,可裴歌卻盯着那處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
饒是這樣,她也清晰地看到了那不同尋常的偉岸。
在空氣中顯露出一個彎彎的向上的弧度。
那模樣,那力度,像是要將那一層布料給戳出一個洞。
裴歌咽了咽喉嚨,抬手撥了下自己的長發,要是他的xing能力還行的話,
那江雁聲勉強算是一個比較完美的人,她在心裏想。
只是是什麼樣子,行不行她得親自驗一驗才知道。
她沒什麼顧忌地伸手過來。
江雁聲呼吸有些亂,眯眸咬牙,太陽穴附近青筋凸起,狠狠壓抑住心裏那股氣。
幸好他現在在最右邊的道,他反應尋迅速地打着方向盤,將車子往旁邊一打,隨即踩下剎車。
裴歌一時不查,他也沒給她機會反應。
她忽地朝前倒過去。
整張臉都栽上去。
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裴歌盯着他看,
然後手掌伸了上去。
“噝……”
男人眸子危險地眯起,隨即又有些咬牙切齒地抓住她的手,他狠狠道:“裴歌,你瘋了。”
這是在大路上,周圍車來車往,稍不注意就會……
可她乖張張揚,絲毫都不在意,只無賴一樣地說:“我驗驗貨。”
“驗什麼貨?”他逼仄地開口。
“檢查一下你行不行?”她沖他眨着眼睛。
男人牙齒緊緊咬在一起,大概愣怔了那麼幾秒鐘,他抬手將她拉起來,傾身過去強行給她繫上安全帶,語氣狠戾:“坐好。”
車子重新啟動,這次速度又快了起來。
大概十分鐘后,他重新打了個轉,車子順利拐進了一個濕地公園,又往前開了兩分鐘,隨即在一棵茂密的樹下停住。
就在這時,裴歌也剛剛好解開安全帶。
她看着他,裝作很熟練地笑着:“你放心,我有經驗。”
“……”江雁聲盯着她。
他們停在一個幽靜的公園裏,路燈的光又高又散,樹木的濃蔭遮住了大半的燈光,到了下面,車裏幾乎是黑乎乎的一片。
江雁聲按着她的手,冷嗤一聲:“裴歌,開弓沒有回頭箭,你確定你要和我?”
“怎麼?你不敢是不是?”
“你別忘了,我是你口中你最痛恨的,這樣你也能接受?”
裴歌低頭解着襯衣的扣子,也不知道他的衣服是怎麼搞的,她看不見解半天都解不開,一面說:“我談了那麼多男朋友,我什麼沒見過?我只需要顧好我自己的感受,除非你根本就不行。”
再克制的男人也不能允許一個女人幾次三番地在自己面前提到不行這個字眼。
幾乎就在裴歌的話剛剛說完的那一秒,車裏所有的椅子都開始被慢慢地往下放。
而裴歌身上那件半天都沒被解開的襯衫在短短的時間裏就給撕開了。
四周十分安靜,只有外面充斥着蟲鳴聲。
所以那布料被撕裂的聲音便顯得如此清晰,伴隨着男人紊亂了的呼吸和她驚訝。
今晚天上幾乎沒有星光。
深藍色的天幕里只孤零零地掛着一輪彎月,那光芒有些微弱,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孤獨。
裴歌躺在副駕駛的椅子上,抬頭看着頭頂男人堅毅的面龐。
她呼出一口氣都帶着濃重的酒味。
手指在他背部的皮膚上打轉,慢慢地又挪到了腰上,掌心之下是縱橫交錯的疤痕。
四周漆黑,眼睛看不太清,於是其他的感官便被無線地放大。
她只覺得有些熟悉,這皮膚的觸感,她總覺得在哪裏感受過。
然而還沒等她細想,視線里一黑,整個人往上移動了半米。
那一刻,裴歌十分清醒。
男人硬硬的短髮戳着她臉上嬌嫩的皮膚,她眨着眼睫,嘴角卻在下一秒牽起笑容,然後摟緊了他的脖頸。
後來車裏一片狼藉。
那帶着曖昧的咸腥味饒是開着車窗也經久不散,四周重新歸於靜寂。
靜到兩人心跳聲都如同擂鼓。
車裏空間很有限,甚至於某些時候還很讓人不舒服,不是磕着這裏,就是碰着那裏。
可那種禁忌感是被徹底拉滿的。
裴歌儘力裝作很熟練的樣子,只是她沒想到,到了後來他全程佔據了主導地位。
而且很奇怪的是,他好像一開始就知道她身上敏感的地方在哪裏。
甚至於有些地方裴歌自己都不知道。
她覺得有些奇怪,可是某些情緒來的猛烈又快速,整個過程江雁聲很少給她時間去思考這些。
他翻來覆去折騰她,直到她求饒。
裴歌在他胸膛、脊背上撓出一道道痕迹。
最後軟下情緒他才徹底放過她。
身上都是汗,還有些她說不出來的東西。
他人很高大,身材偉岸,裴歌跟他比起來瞬間嬌小不少。
平復的情緒的時候,兩人都是安靜的。
她趴在他身上,耳邊是他瘋狂跳動的心臟。
裴歌覺得有些聒噪,腦袋沒什麼力氣地往旁邊挪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掃過他的皮膚。
那極其輕微的動作惹得男人手掌在她臀部狠狠地拍了一下。
有些痛,但在此刻這種氛圍來看,更多的是情趣。
她被弄得沒什麼力氣,連嗓子都啞了。
辛虧是在這沒什麼人的濕地公園,否則別人不僅能看見劇烈晃動的汽車,還能把她的聲音給聽了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身下,
濕濕黏黏。
她再度費力地往旁邊挪了一下,那個地方有些痛。
有什麼東西落到座椅里,連綿不斷的。
男人按住她的腰,伸長了手臂去夠紙巾。
扯了幾張紙巾想幫她收拾一下,卻被裴歌一把拍開,她有氣無力地開口:“別碰着我。”
“呵,”江雁聲睨着她,隨即道:“裴小姐這是想翻臉不認人了是么?”
要不是裴歌現在沒力氣了,她一定要給他一巴掌。
她閉上眼睛,任由那東西往下流,很奇怪的感覺,嗓音有些嘶啞:“別的了便宜還賣乖,我和你……那是我看得起你,只是你么……”
裴歌停頓了下才繼續開口:“鄉巴佬,你出軌了,你知道么。”
話音剛落,她明顯感到他身體微微一僵。
裴歌覺得心裏痛快了一些,她這個人心裏就沒有什麼綱常倫理,她繼續道:“你那小女朋友顧風眠還在醫院裏躺着,而你卻在車裏和我……你猜猜她現在在想什麼?”
江雁聲翻身坐起來,他側頭去看她。
昏暗的光線下,女人身上的皮膚像瓷器一樣冷白,她背對着他,長發盡數披散在後背,狠狠衝擊着人的視覺。
男子眸中的情慾徹底消失,眼底深處漆黑如墨,像窗外的夜色。
過了一會兒,他忽地嘲諷着啟唇:“裴小姐還真是用心良苦,為了拖住我不去照顧眠眠竟然使出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裴歌翻了個身,那沸騰的灼熱慢慢歸於平靜,空氣也慢慢冷下來,她隨後撿了他的襯衣蓋住自己,睜着美眸盯着他看着,隨即無所謂地笑着:“我還挺滿意,所以也談不上自損八百。”
遠處有遠光燈照過來,有些刺人眼睛,是例行巡邏的保安。
江雁聲利落地收拾好自己,又耐着性子給她套上自己那件已經接近報廢的襯衫,給她穿她那條超短牛仔褲的時候她不配合了。
她咬着下唇,半闔着眸,情緒懨懨,嗓音里滿滿的都是疲憊感,她說:“不舒服,不穿。”
她光是這麼坐着,都感覺到了濡濕和黏膩。
眼看着那兩人越來越接近,江雁聲眼睛眯了眯,抖了支煙出來叼在嘴邊,啟動車子離開。
車裏終究不好發揮。
即便做了兩次,他還是得不到滿足,但就這樣裴歌已經很累了。
她窩在副駕駛里,側頭看着窗外一閃而過的風景,眼皮時而合上,時而睜開。
車子開到路上,混入車流,江雁聲側頭看她,眼神晦澀,開口:“去酒店吧。”
裴歌無意識地眨着眼皮,拒絕:“不去。”
“那……你是要回裴家?”
她轉過頭來,看了他幾眼,隨即道:“去你家。”
江雁聲喉結滾動一下,目光看着前方,單手掌着方向盤,另外一隻手夾着煙搭在車窗上,一副痞氣的樣子。
他嗤道:“裴小姐要去我住的地方?”
裴歌挑眉,嗓音有些啞,但音調卻無端地有些勾人,她說:“不行么?”
“那希望你不要後悔。”
二十分鐘后,車子在一棟老舊的單元樓停下。
裴歌朝窗外看去,路燈的光稀疏地灑在地上,時不時傳來幾聲狗吠和隱隱約約的男女吵架聲。
她這個時候還沒有什麼概念,只是懵懂地看着。
旁邊,江雁聲已經開門下車了。
裴歌跟着也要去開車門,只是腿一動她便像是想起來什麼一樣。
她不僅沒穿鞋,而身體更是酸痛。
腿就這麼抬了一下,就覺得有東西落到了座椅上。
裴歌眨了眨眼睛,低頭看去。
這邊,江雁聲已經打開了車門,裴歌側頭朝他看去,她閉了閉眼,說:“我鞋子呢?”
她儼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將鞋子脫在酒吧洗手間隔間裏的事了。
他說:“鞋子你自己扔了。”
裴歌眸子危險地一眯,嗤道:“怎麼可能?那是我最喜歡的高跟鞋之一,去本蹦迪的必備單品好嗎?”
男人低頭從她白皙小巧的腳上掠過,最終目光停留在她左腳腳踝處。
過了幾秒,他俯身過來,大掌利落地穿過她的腿彎輕鬆地將她抱起來,裴歌手掌抵着他的胸膛,“放我下來!”
“你沒穿鞋。”
“趕緊的,放我下來!”
江雁聲並沒有理會她,裴歌無理取鬧一陣,用處不大。
等他們進了樓梯,她才徹底安靜下來。
江雁聲步履穩健地抱着她往上走,樓道里的燈昏黃又昏暗,隨着人的腳步聲打在牆上,露出牆上的一片斑駁。
狹小的樓道兩側,挨挨擠擠地貼滿了小廣告,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塗鴉。
牆皮斑駁,露出裏面發脹的磚。
有些人家裏的門還大喇喇地開着,裏面傳來男人女人嘻嘻哈哈的聲音,他們絲毫都不避諱,裴歌蹙眉望着,頭頂傳來他冷淡的嗓音:“別看了,是招嫖。”
裴歌別開臉,揚起下巴視線朝頭頂的天花板看去,盯着牆角那密密麻麻的蜘蛛網,她有些嫌棄地問:“江雁聲,你住的是貧民窟么?”
他低頭看她一眼,隨即嗤道:“這就貧民窟了?你見過真正的貧民窟么?”
“跟你這也差不多。”
“現在後悔了?”
裴歌疲憊地閉上眼睛,她滿臉嫌棄:“後悔了,抱我下去吧。”
可江雁聲卻停住,然後在她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將她整個人往地上放:“那你走下去吧,我回了,就不奉陪了。”
那水泥砌的台階十分的臟,也不知道都被些什麼人踩過。
女人白皙的腳踩在上面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裴歌恨得只跳腳,偏偏她雙腿無力,還未站穩整個人就軟下去,隨即一把抓着他的手臂。
江雁聲重新將她抱起,裴歌報復性地在他腰上狠狠揪了一把,還覺得不解氣,她罵道:“江雁聲,你反了你!”
樓道里響起腳步聲,裴歌抬頭朝上面看去,是個穿着邋遢長相猥瑣的男人,走路歪歪倒到,好像喝了酒。
裴歌那張臉在任何時候都是焦點,很顯然對方一眼就看到了她,那目光隨即變了。
她覺得有些不適應,眉頭狠狠擰起。
江雁聲觸及到那男人赤裸不加掩飾的目光,臉色隨即就沉了下來,他可沒忘記裴歌現在除了那件半破的襯衣可什麼都沒穿。
他往旁邊側了側身,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男人的視線,然後抱着裴歌往樓梯上頭走。
在和那男人擦肩而過時,江雁聲面無表情地伸了一下腿,那男人一時不查,腳下一個踉蹌筆直地往前撲過去,整個人滾了好幾級台階。
樓梯里傳來男人痛苦的嗚咽聲。
到了四樓某間屋子前,江雁聲抱着裴歌空不出手來,他低頭看着她說:“鑰匙。”
她抬頭看了他一眼:“在哪兒?”
“左邊的口袋裏。”
啊,在他的褲袋裏啊。
裴歌有些嫌棄,她說:“你自己拿吧。”
她說完,江雁聲就要將她往地上放,裴歌想起剛剛的經歷,她喊住他,手已經下意識朝他的褲兜伸去了。
一陣摸索,也不知道她碰到了什麼地方,只恍惚覺得他呼吸好似粗重了些。
她拿出鑰匙,找到正確的那把開了門,男人抱着她走進去,順便踢上了門。
裴歌在見到外面那麼差的環境時已經有了些心理預期,走進來竟然覺得還好,他這房子除了很陳舊以外,勉強還算乾淨。
江雁聲直接將她抱進了浴室,裴歌盯着這簡陋無比的洗手間,她死死摟着他的脖頸,說:“還是送我去酒店吧,這裏連個浴缸都沒有,我要泡澡。”
“我這裏就這個條件。”他說。
“送我去酒店。”她扣着他背上的皮膚,指尖刮過皮肉,所到之處一陣陣灼熱。
在車上被她撓出來的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痕迹這會兒有些火辣辣地疼。
然而江雁聲直接抱着她走到花灑下,伸手打開了開關,冰涼的水毫無徵兆地灑下來,驚得裴歌驚聲尖叫。
“江雁聲,你他媽在找死嗎?”
兩人瞬間被淋濕,慌亂間裴歌要逃,他卻拉着她的手將她扯回來,說:“裴小姐如此不配合,那就我幫你洗吧。”
她身上的黑色襯衫已經完全貼在身上,顯露出姣好的身材曲線,兩條腿又長又直。
江雁聲將她身上的衣服剝掉,抿着唇,呼吸灼熱但還在可控制的範圍以內。
後來裴歌眼角餘光瞥到旁邊洗漱台上放置着兩個牙刷杯,裏面還分別有兩支牙刷……她伸手一薅,將那支粉色的拿過來盯着他:“這誰的?”
他看了眼,嗓音平淡:“眠眠的。”
是之前她在這裏住的時候留下來的,他對這些不在意,也就沒扔。
裴歌毫不猶豫地將這支牙刷扔到旁邊的垃圾桶里,她看着兩人此刻幾乎坦誠相見的樣子,嘲諷地說道:“鄉巴佬,你也不過就是個人渣罷了。”仟韆仦哾
他眼神逐漸加深,目光停留在她臉上,眼底深處十分清醒,但手上卻不太老實,他接着她話說道:“嗯,我還能更人渣點兒。”
他說:“車裏環境不太好,床上更好發揮,五次么?我做到裴小姐滿意為止。”
“你已經出軌了。”
“所以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