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王子VS末世博士5
奔馳的越野車一路橫行,看着周潛的景色越來越眼熟,薛峰尹費力思考了一會,才從腦海里扒拉出來這個地名
這是渝符!
渝符末世前只是一個名不經傳的小城市,沒有特別引人注目的風景名勝,也沒有獨立有特色的小吃美食,唯一能說的上獨特的就是這裏的渝海,不過,好看又漂亮的海多了去了,更大的海也不是沒有,所以也沒人會專門來這裏看海。
他爺爺就是渝符的,小時候也來玩過,後來爺爺去世,也漸漸沒了聯繫,再也沒來過,沒想到再一次故地重遊竟然已經物是人非。
隨着越發臨近渝符,皎月原本安靜柔和的性子愈發的活潑過頭,似乎前方有什麼東西在吸引她,使她性子焦躁至極。
樹蔭下,已經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一大一小的身影開始忙忙碌碌準備生火做飯。
白髮少女整個都趴在了金髮男人的肩頭,好奇的伸手拉扯着那如陽光般耀眼的金色髮絲,又懵懂迷茫的扯着自己的白髮,似乎有點費解。
白悅清如今對智障妹妹已經產生了免疫力,也不曾管她,兀自閉目養神。
旁邊薛峰尹手裏還提溜着一隻大胖兔子,熟練的剝皮去臟,而八九歲大的小安則一臉認真的生火燒水,小大人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
沒錯,整個隊伍里只有薛峰尹和小孩忙前忙后的做飯,另外兩位就是吃白食的,皎月那麼懵懂脆弱,他當然不可能讓皎月幫忙,但他也沒勇氣開口讓金髮殺神下手幫忙,所以只有他和小安一起忙前忙后。
等一切忙完后,小安像勤勞的小蜜蜂一樣轉來轉去,收拾殘局,過了半響,小安有點猶豫的來到白悅清身邊。
“哥哥,中午的飯菜不滿意么?”
白悅清皺着眉頭,睨了孩童一眼,沒有說話。
薛峰尹做的飯只屬於能吃,但要是說有多好吃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白悅清的人設就是矜貴高傲又強大的星際王子,星際沒有各種美食,只有各種口味的營養液,他自然吃不慣這些普通平凡等同於浪費時間的食物,如果不是怕崩人設,他都想直接推開薛峰尹自己上,這貨到底是如何將那麼一隻肥美的兔子和各種新鮮食材做成這樣僅僅能入口的模樣?
“哥哥,這個給你,哥哥應該喜歡吃。”小孩的手裏赫然是一顆包裝精美的糖果。
金髮男人精緻俊美的面容看向他,然後緩緩伸出修長白皙的手,將放在孩童掌心的糖果拿去,可就算如此,男人湛藍色的眸子依舊是淡漠的,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理所應當的享受着信徒的供奉,卻吝於給與信徒一點回應。
連一句謝謝都不曾開口。
男孩將被觸碰過的手掌輕輕蜷起,仔細研磨,可愛無害的面容上笑意更加深了了幾分。
真是苛刻又極為吝嗇的哥哥啊!
白悅清嘗着口裏的甜味,慢慢舒緩了神情,果然還是甜食另人心頭愉悅。
這個幼崽也不是那麼的不順眼,他不是多麼的喜歡幼崽,見多了琉森坦爾那些從小調皮搗蛋惡作劇的小鬼,他就對那些生物敬而遠之。
至於這個幼崽,一路上乖巧聽話,還特別喜歡粘在他身邊,清脆帶着小奶音的叫他哥哥,他一開始也冷着臉警告過他,可小孩兒黑亮的眼睛裏全是淚水,白嫩的臉哭的慘兮兮的,一邊哭一邊小聲道歉,讓他覺得惱火,他是不喜歡小孩子,但是也不代表他會對幼崽動手,也不可能在幼崽已經哭的情況下繼續教育警告。
何況這孩子每天都獻寶的給他一顆糖果,然後琉森坦爾的皇室王子就被甜味給征服了。
久而久之,也就對着幼崽的粘人勁給放任自流了。
只不過是一個無害弱小的幼崽罷了!
他緩緩的起身凝視着前方,以目前的速度,還有一天就會到達目的地,而以皎月目前頗為焦躁的情緒來看,皎月似乎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的玄星石,玄星石和主人密不可分,每塊都是獨一無二的,散發著獨特奇異的能量場,唯有它的主人才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距離越來越近,白髮少女越發焦躁不安,白皙嬌美的面容總是悵然若失的,如同丟了魂一般的茫然和焦慮,美麗眸子裏卻滿滿的都是躁動和渴望。
如同龍在渴望他丟失已久的珍寶,殘缺玉玦急切渴求着與另一半相遇融合,迫不及待的想成為一個獨立完整的個體,那種急切狂躁感反覆折磨着她脆弱的神經,內心在無助的痛苦哀鳴,
找到它,她需要它!
難以言喻的痛苦狂躁幾乎淹沒了她僅存的所有理智。
薛峰尹無措的看着痛苦哭泣的白髮少女,心疼極了“皎月,皎月你沒事吧?”
“皎月,冷靜一點”白悅清輕柔的撫上少女頭頂,帶着如山嶽一般的安全感和溫暖柔和的力量。
少女白皙精巧的面容上尤帶淚痕,纖細嬌嫩的雙手緊緊的抓住男人的手臂,猶如女孩撒嬌般輕聲呢喃:“要,我要,是我的”,一雙彷彿水洗過的黑亮眸子帶着深切的痛苦和渴望。
白如雪的髮絲隨着主人的動作而隨之浮動,雪一樣美麗嬌倩的女子緊緊拉着高大的金髮男人,金髮男人也低頭露出罕見柔和安撫的神情。
畫面細膩而美好,兩人相依相偎,親密自然,如同最美的風景,任何人的插足都會破壞這美麗的風景。
身後的小男孩微垂着頭,眼神卻暗的深不見底,手指微頓,很快了。
白悅清安撫着皎月:“會的,哥哥會幫皎月拿到的”
渝符已經不在是當初安靜寧和的城市,沒有了人類的精心照料,城市變得破敗腐舊,街上到處是生鏽破舊的車輛,草木猖獗四處瘋長,僅供人類欣賞的藤蘿花伸出了細細密密的藤蔓,給城市披上了一件綠紗,咋一看整個城市幾乎都被藤蔓籠罩纏繞。
白悅清獨自領先,強悍的精神力使他所過之處花草避退,並且牢牢的護住了身後的三人。
尚有不死心的藤蘿伸出觸角,皆被金髮男人手中劍給斬殺殆盡,握在男人手中的是一柄奇特的武器,極為修長美麗的細劍,劍尾鑲嵌着亮麗不規則的寶石,劍身瘦長而大氣,鎏金色和亮銀色混搭而成的奇特圖騰,線條優美獨特,張揚華麗到了極致,帶着不容置疑的驕尊和高貴。
白悅清手握銳堯,一步一步,帶着堅定平穩的腳步向前進,他似乎感覺到了,玄星石就在這個城市的最深處,藤蘿花的根經處。
手中長劍沒有任何遲疑,每一下都帶着毀天滅地的銳利強悍,利刃劃過,被斬斷的藤蔓都枯萎無法再生,藤蘿似乎被激怒了,一朵巨大的藤蘿花拔地而起,極為粗壯猙獰的根經,四處揮舞的巨大藤條,鮮艷濃烈的巨大花朵。
屹立在半空中的金髮男人眼皮微掀,他並沒有將眼前的玩意放在心上,只不過這藤蘿被砍斷之後無限復生讓他微微皺眉。
復生么?他身形靈敏至極,感官敏銳的避開那些彷彿鋪天蓋地的藤條,一心二用,用精神力繪製出奇異精妙的繁複圖騰,將之融合於銳堯劍身。
一步步緊逼至變異藤蘿花的根部,劍身裹攜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向藤蘿劈去。
小小孩童一雙黑沉眼瞳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戰鬥的金髮男人,那筆挺修長的矯健身形,在鋪天蓋地的藤網中迎刃有餘的穿行,清冽危險的殺意,傲慢隨意的步伐,一切都不放在眼裏的驕傲強大,真是美麗的想讓人撕碎他。
讓那高傲輕蔑的眉眼染上驚慌和脆弱,狠狠地擊毀他面上的冰冷和淡漠,慢慢的抽掉他的傲骨,磨碎他的稜角,讓那傲慢冷漠的金髮獸類一點點的學會臣服和順從。
那場景一定很美。
恍惚間,整個城市都響起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聲,巨大的藤蘿花被劈開,支離破碎,鵝黃色的花粉瞬間噴散於空中,染紅了半邊城市。
白悅清手持細劍,半跪於地上,飄揚的花粉有一些覆蓋到了男人的身上,白悅清看着空中紛揚的花粉,心頭不由一悸。
他釋放出精神力試圖驅散這無處不在的花粉,可精神力接觸到花粉的瞬間,電光閃過,眼前倏的一黑,半邊身子頓時麻了一半,精神力也莫名變得有些僵硬凝滯。
不對!
飄飄漾漾的花粉依舊飄散在空中,如同無害的美麗精靈。
然而,白悅清眼前只有斑駁的黑白色光點,他剋制住有些混沌的神智,狠厲強硬的繼續抽取精神力護住己身,緊守住這一絲清明。
遠處小小的孩童望着這漫天飛舞的鵝黃色花粉,笑容一如孩童一樣的天真,卻莫名有種古怪的違和感,黝黑瞳孔中如同漩渦一樣吞噬着一切光線。
不夠,還不夠呢!
這毫無疑問是一頭強悍兇猛的獵物,能捕抓到這樣一頭強大美麗的獵物,對於獵手本身而言,也是一種誇獎和榮耀。
而優秀的獵手永遠不會在沒有十足把握前打草驚蛇,一旦出手便是一擊致命。
當藤蘿花徹底支離破碎后,皎月望着空中鵝黃色的花粉眼神迷茫,短暫的獃滯后,眼底湧起的是極為熱烈興奮的焦躁,和彷彿失去理智的瘋狂。
她似乎感覺到那近在咫尺的東西在呼喚着她,彷彿也對她充滿欣喜渴望,她心跳越來越劇烈,連破碎的精神海也似乎得到了慰藉。
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皎月猛然沖向了花苞中心
在前面,就在前面,它在呼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