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負荊請罪

第5章 負荊請罪

“殿下剛才好威風!”

劉時敏恭維道,不過旋即卻又愁眉苦臉道:“可如此一來得罪了李選侍。”

莫非笑道:“得罪也就得罪了,遲早的事情,嗯,接着剛才的說,這父皇剛剛登基,現在尚在病中,這就有一大堆人幫着求情,這是什麼意思?牆頭草,忙着站隊了?要是別有用心之人利用,豈不是說我結黨營私?”

結黨這個罪在朝廷之中很大,也備受提防。

劉時敏明白了莫非的意思,道:“那現在怎麼辦?”

莫非抖抖衣袖,整理一下衣服,笑道:“本宮今天早上目無法紀,飛揚跋扈,現在為自己所作所為深感後悔,所以得去父皇面前領罪,事情對錯與否已經做了,認錯的態度非常重要。”

說罷,又在屋內找到了今天一早揍崔文升和李可灼所用的棍子,出了東宮,直奔乾清宮。

朝廷裏面的權勢爭鬥異常殘酷,今天是王宮貴胄,明天就可能是大牢死囚,對於自己而言,現在就是一個速度問題,崔文升和李可灼的背後靠山以及朝中那些別有用心的人還真有可能如劉時敏所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定要遞摺子參上自己一本。然而想要把摺子交到這皇上手裏,在上朝的時候當著大臣的面呈述自己的罪狀並決定處罰就最快也得明天早上,畢竟今天早朝已過,皇上還在病中。

那自己先去皇帝哪裏領了罪,受了罰,這些人若還是追着不放那就叫沒眼力,凡是有腦子的人都不會在這個問題上糾纏。

沒多久,莫非抵達乾清宮,讓隨行太監在外面等着,自己則邁步來到了乾清宮大門前,把棍子朝地上小心翼翼的一放,自己朝地上一跪,頭朝地上一磕,朗聲道:“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乾清宮內,此刻朱常洛的身子睡得有些迷迷糊糊,聽到外面的聲音,緩緩睜開眼睛,問道:“誰在殿內。”

此刻伺候他的人便是王安,聞言道:“啟稟皇上,門外的是太子殿下,前來請罪。”

朱常洛之前不久才讓方從哲去找他,沒想到這人如此快就到了,便道:“讓他進來!”

門外的莫非在得到小太監的傳話之後便立刻進了乾清宮,跪在了朱常洛面前,道:“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在旁邊的王安幫忙支起身子之後,看向了莫非,問道:“請罪!你何罪之有?”

莫非頭磕在地上,也沒抬頭,道:“兒臣今晨迷失心智,居然妄信了夢中之事,動手打傷了司禮監秉筆崔文升,鴻臚寺丞李可灼,還燒了他的丹藥房,實在罪不可赦,還請父皇責罰。”

平時的朱由校懦弱膽小,不學朝政,不讀詩書,可今天早上的朱由校確實一身兇狠,如此反常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解釋得了,於是用迷失心智解釋最為合適。

於是莫非一句話,就把自己今天早上打人的責任扔給了夢中之中,也就是那位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也就是太白金星,若是真的算罪的,自己就是被教唆的,太白金星才是罪魁禍首。

莫非自己都沒想到自己打崔文升和李可灼救了朱常洛,而現在自己偏偏還要去被自己所救的朱常洛面前想辦法自救。

朱常洛也是信道之人,眼睛自然也就相信所謂的神仙託夢一說,聞言反而問道:“不知道這位西方金德太白天皓星君在夢中可還對你說其他事沒?難道僅僅說亂我朝者是是崔文升和李可灼?”

“這話什麼意思?”

正等着朱常洛給自己處罰的莫非心裏疑惑道,微微抬起眼皮,見朱常洛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心裏頓時明白,便道:“兒臣也詢問過父皇龍體欠安,可有什麼法子?比如什麼仙丹之類。這老神仙說仙丹本是天上之物,藥力強大,天子雖說真龍轉世,可現在畢竟是肉體凡胎,承受不了,若是服用反受其害。而人世間所謂的仙丹,都是假的,若是貿然服用不僅僅不能治病,反而會被其害,因此若想康復,只需三字:信良醫。”

現在身體尚未康復的朱常洛最擔心的莫過於自己身體,否者的話也不會轟走太醫院的醫生而讓崔文升開方子。

朱常洛低吟道:“信良醫,信良醫。”

旋即臉色一變,怒道:“太醫院的那些太醫給朕開了不少葯,卻絲毫沒有療效,怎麼可能是良醫?”

莫非連忙道:“父皇息怒,有句話說得好,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急不得。”

旁邊王安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莫非,勸道:“皇上,太子殿下所言甚是,皇上,不如這樣,反正殿下已經來了,不如就讓殿下給皇上說說這些夢中之事?”

朱常洛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道:“對,對,還跪着幹什麼,速速起來。”

莫非沒有起身,道:“兒臣上午打了崔大人和李大人,兒臣有罪,若是不懲處的話,恐怕難以服眾,此外朝中律法,也不能因為兒臣而例外,還請父皇責罰。”

朱常洛沉默片刻,看向了王安,道:“王愛卿以為如何?”

王安道:“太子所言甚是,若不懲罰朝中大臣定有人非議。不如這樣,罰太子俸祿半年,閉門思過一月。至於崔、李二位大人,臣派人送去禮物,慰問一下,皇恩浩蕩,兩人也該感激涕零,不在追究此事。”

王安這一招也是一舉兩得,所謂罰俸祿和閉門思過那都是不痛不癢的處罰,至於送禮無非就是要堵住崔、李二人之口,也順便告訴他們背後那些蠢蠢欲動之人,太子都處罰了,該閉嘴那就閉嘴。

當然,王安心裏還是很吃驚。

之前太子打人,雖不知道原因,估計也就是兩人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他,太子年輕氣盛,打了人之後又得人指點,這才負荊請罪。

可是,從他自己說辭之中卻和往日完全不一樣,給人感覺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又是為何?

活了七十多年的王安也沒辦法解釋這點。

朱常洛此刻病中,有些事情彷彿也不願意去想,也就點頭道:“那好,傳朕旨意,太子打人這事情也就如此處理了!”

王安道:“臣遵旨!”

接着連忙前去扶起莫非,道:“皇上已經下旨,殿下請起,那麼就有殿下在這裏陪陪皇上,臣去去準備。”

莫非留下來陪朱常洛,也給他說說夢中之事,至於王安則出了乾清宮,前去準備傳旨的事情,在乾清宮的門口,正好遇到了匆匆忙忙而來方從哲。

………………

另外一方面,李選侍也氣呼呼的返回了乾清宮,在此去見了鄭貴妃。

見她去而復返,鄭貴妃問道:“太子可跟你回乾清宮了?”

這兩女現在那可是串通一氣,朱常洛病重,現在還沒有好轉,於是兩人也就盯上了朱由校。

鄭貴妃一提起,李選侍也就氣不打一處來,把在慈慶宮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道:“妾身都不知道怎麼回事,昨晚上也就喝了一點酒,這倒好,一覺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打了崔文升和李可灼不說,連對妾身現在都是一副高高在上樣子,完全不把妾身放在眼裏。這些年白養活了。”

鄭貴妃冷哼一聲,道:“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都管教不了,那就算他日你封后,又有什麼本事來掌管後宮?後宮那幾位可都不是什麼善茬。”

李選侍有些尷尬,道:“奴家也不知道他這樣,昨晚上這還好好的。”

鄭貴妃道:“這怪誰?還不怪你,當初你一時衝動打死了王才人,你以為太子年紀小,不懂事,不記仇?那可是他親媽?當時他不過是皇長孫,哀家和皇上、太子都護着你,你才能平安無事。現在他可是太子,而你依舊不過是個選侍而已,能奈他何?唯一的也不過是皇上耳邊多吹點枕頭風而已。”

李選侍頓時有些泄氣,道:“那能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算了?”

鄭貴妃道:“現在你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動,皇上身體狀況堪憂,能不能挺過來還是一回事,若是不能挺過來,那麼這太子就是未來的皇帝,更不能得罪,若是能挺過來……哼……皇上可不止一位王子,這位王子當初不是也由你撫養來着?”

李選侍頓時精神一震,道:“徽媞一個人也挺孤獨的,時時念及她的哥哥,奴家立刻安排人把他接來。”

另外一位王子便是朱由檢,只不過現在的朱由檢才九歲而已,不過卻被東李所撫養,也就是後來的李庄妃,在朱常洛面前,這東李可遠遠不如西李受寵。

得到鄭貴妃首肯之後,李選侍急急忙忙去安排,等她離開之後,鄭貴妃這才臉色一沉,喝道:“來人!去把黃立極給哀家叫來。”

李選侍興沖沖離開乾清宮,她一直以為鄭貴妃是她一夥的,畢竟在冊封皇后和皇太后這件事情彼此立場是一致的,然而她卻忘記了一點,鄭貴妃另外一個身份,那就是朱常洵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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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成為廢材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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