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51瘋了,都瘋了
躺在破爛骯髒席子上的人烏蓬垢面,穿着一身似乎從垃圾堆撿來的衣服,面容被污漬模糊,看不清楚。
袁一諾翻了個身,背對布七兒,繼續睡去。
“袁一諾,我知道是你。”布七兒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去傷害德雷薩斯,但你傷害我的愛人,我不會放過你。”
布七兒運用【提線木偶】,周圍的乞丐無意識聚集過來。
“我不會現在就殺了你。”
布七兒心中暗道,“看牢他,你們愛怎麼玩都行,不要讓人死了就行。”
頓了頓,布七兒繼續暗示,“對了,對這種垃圾,你們不用好吃好喝伺候着,食物二次利用就好了。”
“是。”
那些人圍了上去,該做什麼做什麼。
“不要。”袁一諾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
“老闆學姐,老闆學姐,求求你放過我,我知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袁一諾聲淚俱下。
過了一會兒,袁一諾破口大罵,“賤人,當初我就該再多捅幾刀,當場讓那個男人斃命才對。”
“嗯……,賤人,賤人,我一定要殺了你。”
布七兒冷漠看了一場表演,她踢了踢半死不活的袁一諾,“為什麼要去刺殺德雷薩斯?”
袁一諾有氣無力哼了一聲,“我恨你。”
“恨我?”布七兒不解道,“我捫心自問,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什麼要恨我?”
“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袁一諾譏笑道,“如果不是你雇傭了方奇,我的珠珠會被他搶走嗎?如果不是你帶我去什麼酒吧,我會因為被珠珠知道我與那些女人往來而被她徹底厭惡嗎?布七兒,我會走到今天這境地,都是你一手促成。”
布七兒沉默無言。
“怎麼無言以對了?”
袁一諾翻了個身,四肢攤開躺在地上,全然不顧會沾到髒東西。他現在就是一個爛人,與垃圾沒有什麼分別。
布七兒搖搖頭,袁一諾說得第二點,她承認有她的錯,但不是屎盆子就能往她頭上扣,她雇傭方奇,同樣雇傭了朱玉潤和他袁一諾,這是緣分使然,怪得了誰。
“我帶你去酒吧那種地方,是我的錯,我道歉,該是我承擔的責任,我絕不推脫。但我當時清清楚楚跟你說明白了,讓你不要找那些女人,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難道也可以推到我的頭上來?”
“本來就是你的錯,談不上推不推的。”
袁一諾認定布七兒是犯人,謀害他一生幸福美滿的犯人。
布七兒不想在這個問題與袁一諾浪費唇舌,又問了袁一諾為什麼要對德雷薩斯出手,他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何必下如此重手,難道僅僅是因為德雷薩斯是她的愛人,切好袁一諾怨恨她?
事情沒那麼簡單,既然要報仇,袁一諾何不直接找她?或者找一個恰當的時間,在她的面前狠狠凌虐德雷薩斯,這樣的痛苦想必是現在的千百倍。
“你說不說?”布七兒道。
她趕着回去,沒有多餘的時間與袁一諾浪費。
袁一諾死鴨子嘴硬,閉嘴不言。
“好,你有種,不過我不信你待會兒不會張嘴。”
對待敵人就要如狂風掃落葉般冷酷無情,布七兒深諳此理,對付起袁一諾,那真是一丁點的情面都不看。
被乞丐折磨了半個小時,沒怎麼吃過苦的袁一諾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我說,我說。”
布七兒讓乞丐們住手。
袁一諾緩了一口氣,道,“是一個男人,他突然找上我,跟我聊天。他跟我說,我會被珠珠厭棄,都是你的錯。他說了很多的理由,我越聽越深以為然,於是腦子一衝,便對珠珠和方奇下手。”
回想那時的情景,袁一諾的手突然有些癢。
他冷笑一下,繼續說道,“他們背叛我了,錯在他們,不該是我黯然神傷,借酒消愁,應該是他們心懷愧疚才對。可賤人不要臉,他們你儂我儂,處處刺激我,他們該死。”
手牽手,哥哥妹妹喊,惡不噁心人?
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你們讓我不爽,我讓你們不得好死。
袁一諾異常的激憤,好像重回高中,回到那段中二的歲月。
布七兒道,“接著說。”
袁一諾冷冷瞅了一眼布七兒,可他的身邊圍着是個乞丐,他們虎視眈眈,他身嬌體弱,打不過大門。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寬天空,袁一諾時刻想着報仇。
“我本來是想要找你報仇的,不過那個男人勸我,勸我對那什麼什麼德雷薩斯動手。我起初是反對的,但那個男人的口才太棒了,我腦袋一熱便聽了他的話。”
“那個男人似乎跟蹤德雷薩斯很久了,德雷薩斯上班的時間和路線,他一清二楚。那個男人把他所知道的情報統統告訴,於是,我在殺了朱玉潤和方奇,馬上離開學校,在他上班的路上潛伏等待。”
袁一諾細說了他捅德雷薩斯刀子的全過程,事無巨細,連德雷薩斯陰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都用生動形象的詞語形容出來。
“那個男人是誰?”布七兒沉聲問道。
“你也認識的。”
袁一諾沒有說清楚,但也說得足夠清楚了。
“是呂竹。”布七兒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是他,你以前的男朋友。”
袁一諾哈哈大笑,嘲笑布七兒自討苦吃。都是她自己的錯,招惹了呂竹這種恐怖可怕,喪心病狂的男人,才害得現在的愛人重傷昏迷不醒。
布七兒乾淨利落轉身,“他,隨便你們玩了。”
“謝謝主人。”
布七兒往外走,不斷用【提線木偶】控制一些人,陸陸續續送往袁一諾的身邊。
離開此地,布七兒不再關注袁一諾。
回家洗了個澡,布七兒剛剛洗完澡,令狐媽媽一臉焦急抱着哭鬧不休的法約爾跑來。
“七七,還是要你這個媽媽哄一哄才行,要是繼續讓小樂樂這麼嚎下去,明天嗓子都要啞了。”
法約爾撲進布七兒的懷裏,小手胡亂拍打布七兒,似乎是在控訴布七兒為什麼要騙他。
解決了袁一諾,布七兒輕鬆不少,耐心十足哄法約爾。
“明天早上我們去看爸爸哦!”
“哇。”法約爾喊了一聲。
“嗯,不騙法約爾,這次媽媽發誓。”
掂了掂法約爾,哭累的小人兒慢慢睡去。
令狐媽媽抓了抓法約爾的手,“七七,小樂樂還小,去醫院那種地方不好。”
在老一輩人的心裏,孩子能不去醫院,最好不要去。醫院一天不知死多少人,孩子魂弱,一些不吉利的東西會趁機奪取孩子的身體。
“阿姨,你別擔心,有我在呢。”布七兒低頭看了一眼睡夢中也在抽抽搭搭的法約爾,“法約爾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的爸爸了,我可不想德雷薩斯那天醒來,法約爾卻不記得了他的爸爸。”
談到了德雷薩斯,令狐媽媽不再試圖阻止布七兒。
抱着孩子睡了一覺,第二天,布七兒帶着法約爾去醫院。
德雷薩斯已經從重症病房移到普通病房,單人病房。
布七兒抱着法約爾進來,法約爾就盯着德雷薩斯不轉頭,一直哇哇叫個不停。
走到病床邊上,法約爾昂起頭望着布七兒,“哇哇哇。”媽媽,為什麼爸爸還在睡覺覺?
布七兒揉了揉法約爾的腦袋,稍稍放下法約爾,好讓法約爾摸一摸德雷薩斯。
德雷薩斯的鬍子有些粗糙,法約爾小手嫩得可以用豆腐來形容,一粗一軟,冰與火的相交,法約爾愛上觸摸德雷薩斯鬍子的遊戲。
“哇哇哇。”
法約爾年紀尚小,不明白自家爸爸的危機。
布七兒沒有阻止法約爾,單方面的餓親子互動也不錯。
摸了三四分鐘,玩膩的法約爾一巴掌甩到了德雷薩斯的臉上。
啪!
布七兒聽得都替德雷薩斯感覺到疼。
“小兔崽子,又來打擾爸爸睡覺了。”德雷薩斯喃喃道。
布七兒聞言,熱淚盈眶。
“法約爾,再打你爸爸幾巴掌。”
有了媽媽的支持,法約爾狂甩德雷薩斯巴掌。
扇了十來下,德雷薩斯悠悠醒來。
“小兔崽子,今天爸爸一定打爛你的小屁屁。”
德雷薩斯艱難睜開眼睛,便看到自己這一聲最重要的兩人守在他的邊上。七七眼睛紅紅,濕潤含淚。法約爾手舞足蹈,蓮藕般的小手抓着床單不撒手,似乎想要撲進他的懷抱。
“七七。”德雷薩斯說了一聲,喉嚨刺痛,猶如烈日暴晒,乾涸了百八十年的大地。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可能是布七兒的感染,法約爾發出了嗚嗚的哭聲,望着德雷薩斯的大眼充滿了委屈。
“不哭哦,法約爾可是男子漢。”
法約爾才不聽壞爸爸的話,他就要哭,就要哭。
布七兒沒有與法約爾計較,今天他立下大功,待會兒回去,她一定要大大獎賞法約爾,今晚給他做蒸蛋吃。
德雷薩斯醒來是一件大喜事,眾人心中舒了一口氣。
在醫院住了半個月,德雷薩斯傷勢漸好,至少在床上被法約爾玩不成問題。
法約爾坐着,小腿張開,右手握成拳頭,上下揮一揮。
“哇哇。”
德雷薩斯鄭重其事,“剪刀石頭布。”
法約爾出的是石頭,德雷薩斯出的事布。
第二局,結果如是。
第三局,情況毫無改變。
每局都能贏爸爸,法約爾樂壞了,蹬着小腿,差點掉下了床。
啪啪啪!
德雷薩斯打了一下法約爾。
“哇哇哇。”
德雷薩斯看向窗外,“七七哪去了呢?”
……
呂竹找到袁一諾,那是在布七兒下手后的第三天。
那段日子,對袁一諾而言,無疑是人生之中最黑暗的時日。
“袁一諾?”
那個人給一條狗鏈拴在鋼鐵大水管上,四肢跪地,手腕腳腕有一條傷口猙獰的傷疤——他被人割斷了手筋腳筋。
袁一諾扭過頭來,“時間沒有到,晚上才能開始。”
“是你,我記得你的聲音,你是袁一諾。”
呂竹沒多說話,轉身便走。
當天晚上,狗鏈拴着的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有些泄露消息,cj立馬趕到,承認死者便是潛逃多日的袁一諾。
朱玉潤和方奇的事情算是了了。
呂竹來到一個酒店,徑直上了八樓802房。
叮咚。
“是我,呂竹。”
房門開了一條小縫,班妙只裹着一張浴巾。
“你怎麼來了?”班妙道。
“想你了,來找你啊!”呂竹笑道。
班妙冷漠一笑,打開門讓人進來了。
房門關上,年輕男女共處一室,還能做些什麼事情。
“你準備好了嗎?”事後,呂竹喝着酒,漫不經心問道。
班妙走入浴室,無所謂道,“準備什麼,不過是敢不敢的事情。”
“那你敢嗎?”呂竹道。
“如果我不敢,就不會和你這個變態廝混了。”
班妙半譏諷呂竹,半嘲笑自己。
“那好。”
呂竹穿好衣褲,便離開了酒店。他在家睡了一晚,翌日,他拜訪了呂梅。
呂梅沒有與桓容離婚,對待孩子一如既往的慈愛,但在沒有看得到的時候,她才會露出真正的面目。
“子安,你來了。”
呂梅邀請呂竹觀看她的作品。
呂梅是知名的珠寶設計師,此時此刻,桓容不着寸縷帶着各種珠寶,真是髒了那些美麗的珠寶首飾。
“怎麼樣?”呂梅得意洋洋道。
桓容穿金戴銀,同樣掩蓋不了他的醜陋。
“不好,特難看。”呂竹實話實說。
呂梅的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她走過去,就給桓容一腳。
“廢物,廢物。”
呂梅沒有責怪呂竹,她的弟弟有什麼錯,一切都是桓容不爭氣造成的。
桓容跌坐下來,身上的珠寶首飾咯得他全身發痛。
“清榮,你放過我。”桓容哭訴道。
呂梅置若罔聞,拿出相機咔嚓咔嚓拍幾張,模糊了面貌,然後上傳到某個網站上去。
桓容氣壞她了,可她才長了一張嘴,罵不過來,得讓廣大的女性同胞幫幫忙才行。
呂竹拍了拍呂梅的後背,“姐,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總有一天,桓容會年老色衰,那個時候的他,帶上你設計的珠寶首飾,只會玷污了它們。”
“子安,你說要怎麼辦?”
她的珠寶怎麼能被一個垃圾玷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