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150我要宰了你
呂竹七歲的時候,是一枚可愛的小正太。
當時,呂東與宋倚感情甚篤,如膠似漆,對小兒子難免有所忽視。大哥呂松、二姐呂梅又年紀輕輕,不懂照顧人,呂竹相當於是被放養,自學成才。
那是明媚的一天,下午放學的時候。
呂竹背着小書包,從校園往大門走去,他在街上尋了一下,沒有發現家裏的車和司機。
“趙大叔去哪裏了?”
下一刻,呂竹被人拖入小巷子,一塊白色手帕捂住口鼻,一股怪味湧入鼻中,瞬間昏迷不醒。
等他醒來之時,呂竹意識到自己被人綁架了。
他很冷靜,沒有哭,沒有鬧,靜靜地蹲在一個角落裏。
呂竹的想法很清晰明了,他們家很有錢,他應該是被人綁架了,只要他家人乖乖交出贖金,他不至於英年早逝。
呂竹等了很久,一天,兩天,外面的人等得不耐煩了。
之後,又過了一天。
呂竹隱約聽到爭論聲,什麼“騙了我們”、“沒有給錢”之類的,總之綁匪勃然大怒。
他們闖入了小黑屋,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然後……。
等呂東宋倚他們的救援趕來,呂竹倒在血泊之中,只有出得氣沒有進的氣。醫生全力搶救半天,呂竹才僥倖撿回一條小命來。
從今以後,呂竹患上了不得觸碰外人的心理疾病。
布七兒通讀全文,情緒低落。
“他居然發生過這種事情。”布七兒唉聲嘆氣道。
德雷薩斯抱住布七兒,“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呂竹會發生這種事情,是上天註定的。”
布七兒扯了扯嘴角,上天註定?
呵呵!
不如說是作者的惡趣味好了。
布七兒問道,“那些綁匪有抓到嗎?”
“沒有。”德雷薩斯道,“沒有被抓到,那些人好像從世上消失了一樣。”
沒有被抓到?
作者故意安排的?
可是為了什麼呢?故布疑陣,吸引讀者的眼球?
布七兒不了解智障作者的想法,頭疼欲裂,放棄思考。
“那呂松宋倚他們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交贖金?”布七兒道。
那一定是作者故意佈置,可文中沒有寫到,布七兒不清楚。
德雷薩斯搖了搖頭,譏諷道,“他們夫妻倆把恐嚇電話當成是了詐騙電話,沒等綁匪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哈?”
“還有,綁匪不死心,打了呂家的電話,呂家當時只有呂松和呂梅這兩個小主子在。他們倒是好好聽完了綁匪的話,但他們不愧是呂東和宋倚的種,他們同樣沒當一回事,一笑了之。”
德雷薩斯挺佩服呂家人的腦袋,真不知道他們是憑什麼創下了今天的偉業?難道是靠他們的容貌和身體?
“哎,不管了,他們愛怎麼樣怎麼樣。”
布七兒拉着德雷薩斯上了床,燈,有時就不用關了。
第二天大早,法約爾的哭聲震醒了新手爸媽。
換尿布,上奶瓶,兩人止住了法約爾啼哭。
一家三口下樓,法約爾帶着自己的小車裏,布七兒和德雷薩斯忙着開店。
打開店門,沒一會兒,劉素素她們便來了。
“老闆好,老闆的老公好。”三人異口同聲道。
走進店裏,三人捏捏法約爾的小臉,摸摸法約爾毛茸茸的腦袋,與法約爾玩了一小會兒,穿上蛋糕店萌萌噠的制服,開始新的一天的工作。
“今天怎麼來的那麼早?”
布七兒拿出咖啡豆,準備磨成粉。
劉素素道,“學校出事了,不想在學校里待着,於是我們早早出了門。”
“學校出事了?”
劉素素三人同樣來自優洲大學。
“出什麼事了?”布七兒放下手中的工作。
歐陽佳打了一個冷顫,“死人了,還是兩個人。”
林美鳳抱着自己,小臉煞白煞白。
“阿鳳。”布七兒瞧出了林美鳳的異常。
歐陽佳拉了拉布七兒,“老闆,阿鳳她被嚇到了。”
嗯?
歐陽佳繼續說道,“阿鳳親眼看到那個人死在她的腳邊。”歐陽佳解釋下來,原來是有人跳樓,剛剛落在林美鳳的腳邊。
布七兒拍了拍林美鳳,林美鳳失聲尖叫。
“阿鳳,阿鳳,沒事了,沒事了。”布七兒安慰道。
看林美鳳這個狀態,實在不適合工作,布七兒讓林美鳳回去休息休息,帶薪休假,不扣錢。
“老闆,你別趕我走,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回去,只要回到學校,我滿腦子都是朱玉潤的死狀。”
林美鳳扒拉布七兒的手臂,彷彿是抓着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布七兒神情恍惚一下,等等,林美鳳剛剛說是誰跳樓自殺來着?朱玉潤?好像是朱玉潤?
布七兒沒有當著林美鳳的面問,輕聲細語安慰林美鳳,既然林美鳳不想走,那就留在後廚搭把手了,她這個狀態不適合在前面招呼客人。
“謝謝老闆。”
布七兒走出后廚,歐陽佳和劉素素緊跟而出。
“佳佳,死者朱玉潤是xx系的?”布七兒問道。
歐陽佳驚呼一聲,“老闆,你怎麼知道的?”
布七兒嘆了一聲氣,“她原來是我的員工,不過因為一些事情離職了,這才有你們的加入。”
“哦,原來她是我們的前輩。”歐陽佳恍然大悟。
布七兒站在前台處,手撐着檯面,眼眺遠方。
三兩分鐘之後,德雷薩斯搖醒了布七兒。
“七七,我去工作了。”
“好。”
布七兒沒理會德雷薩斯,眼睛一直盯着遠方。
“七七。”德雷薩斯哀怨的叫了一聲。
布七兒後知後覺,踮起腳墊,親了德雷薩斯一口。
“一路順風,恕不遠送。”
德雷薩斯撇撇嘴,不滿地創造他的商業帝國去。
走了一個低氣壓,霸氣側漏的老闆老公,劉素素和歐陽佳大大鬆了一口氣。
“老闆的老公,帥是帥,但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劉素素擺出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來。
歐陽佳點點頭,“太冷,太駭人了,跟老闆老公這種男人一起生活,不活生生嚇死,也得被活生生凍成冰棍。”
兩人低聲咬耳朵。
布七兒懷念一下逝去的朱玉潤,想到還有一個死者,便走過來問歐陽佳,歐陽佳表示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是一個男生。
“老闆,我知道。”劉素素同學舉手發言。
“素素,你知道?”歐陽佳大吃一驚,好學生劉素素會關心外面的糟心事,難得了!
劉素素垂下頭,有些不好意思。
“素素,你說說。”布七兒道。
“是我的師兄,我聽我的舍友說的,大我一屆,好像叫什麼方奇的。”劉素素不確定道。
她確實不關心這種八卦傳言,面前記住一個名字。
“方奇?”
朱玉潤死了,方奇死了,他們曾經背叛了袁一諾,難道是袁一諾謀殺了他們?
不對,朱玉潤是跳樓自殺?
布七兒眼皮跳了跳,朱玉潤是跳樓自殺的,誰看到了。這隻不過是以訛傳訛,大家人云亦云。
吞下一口口水,布七兒的心猛跳個不停。
“老闆,你也認識方奇?”歐陽佳道。
布七兒的反應,歐陽佳沒有錯過,那是震驚,似乎還帶着恐懼。
“認識。”
布七兒沒有欺瞞她們,一五一十告訴了他們方奇、朱玉潤、袁一諾之間的恩恩怨怨。
歐陽佳捂住嘴,“老闆,會不會是袁一諾因愛生恨,殺了朱玉潤和方奇?”
沒等布七兒回答,劉素素到先說了,“不對啊,朱玉潤和方奇在一起都好幾個月了,沒道理袁一諾現在才因愛生恨,殺了他們?”
“還是有可能的,有些人特別喜歡鑽牛角尖,一些事情當時不以為意,可是隨着時間的流逝,越想越氣,越想越恨,於是就釀成了悲劇。”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劉素素和歐陽佳爭辯起來。
中午時分,優洲大學死了兩個人的事終於被報道上新聞。
“警方已排除是自殺的可能,兩名死者可能同死於一名嫌疑犯的手中。”
看了新聞,歐陽佳和劉素素緊緊靠着。
“是他殺。”歐陽佳道。
“是袁一諾乾的。”劉素素驚恐交加。
布七兒想了想,直接拿起電話報警,道出了袁一諾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
“希望袁一諾不要再做傻事。”布七兒真心期盼。
時間慢慢過去,蛋糕店恢復了表面的平靜。
下午三點左右,布七兒接到了電話。
“是布七兒小姐嗎?”
“是我。”
“你好,我是xx醫院,請問德雷薩斯先生是你的什麼人?”
布七兒想也不想,直接說道,“我的老公。”
“那請你馬上過來xx醫院,德雷薩斯先生受了重傷,非常嚴重,需要進行手術,委託書還差你的簽名。”
布七兒腦子一片空白,頓了頓,她朝着電話大喊,“馬上給他進行手術,對病人而言,時間就是生命,什麼委託書簽字,你們馬上給他安排手術。如果我老公因為你們的拖延而出事,我要你們醫院所有人,死。”
最後一個“死”字,布七兒是咬着牙吐出來,凄冷,暴躁,冷漠,殺意凜然。
“我……我,按規定,這是不允許的。”
“馬上進行手術,等我到了,我會簽字。”布七兒冷聲道,“難道這樣還不行?”
“也許可以。”
布七兒果斷掛斷了電話,找上徐赬萱,三言兩語說清楚緣由,徐赬萱拍着胸脯說,這點小事包在她的身上了。
“你們三個看着店,到點自己關門。”
布七兒抱起法約爾,把法約爾送到令狐家,匆匆來到了醫院。
此時,時間已經過去四十分鐘。
手術室房門緊閉,燈一直亮着。
“小姐,這是委託書。”
布七兒拿着筆,刷刷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等了三十分鐘,令狐爸爸來了。
“七七。”令狐爸爸滿頭大汗,焦急說道,“七七,德雷薩斯怎麼樣了?”
布七兒坐在地上,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
隨後,徐赬萱、唐雪擇他們逐一趕來。
手術進行兩個鍾,燈暗門開。
“醫生,我老公他怎麼樣了?”布七兒抓着醫生的手。
醫生飽含抱歉的語氣說道,“我們已經盡全力,但是病人被捅了八刀,其中有三刀落在重要器官之上,我們勉強保住患者一條性命,可病人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現在昏迷不醒。”
頓了頓,醫生繼續說道,“可能這輩子都這樣了,對不起。”
看慣了生離死別,醫生的言辭總像是例行公事的報告。
布七兒腳一軟,坐到了地上。
人沒死就好,人沒死就好。
德雷薩斯被推入重症病房,閑人免進,布七兒只能在玻璃窗外守護德雷薩斯。
布七兒受了德雷薩斯七天。
七天,這七天,德雷薩斯沒有醒來過。
“很抱歉。”醫生對布七兒只有這一句話。
布七兒冷冷瞅了一眼,乾淨利落轉身離開醫院。
“七七,七七,你去哪?”徐赬萱追了過去。
唐雪擇怕布七兒尋短見,拉着令狐爸爸緊追不捨。
“我要去一趟r國。”布七兒道。
“r國?”徐赬萱瞬間明白布七兒的意圖,“你要去找井上神神?”
“對,他是全世界最好的醫生,一定有辦法讓德雷薩斯醒過來。”布七兒道。
布七兒的話不無道理,不過他們不放心布七兒一人上路,令狐爸爸的第一次【出國】給了布七兒。
過五關,斬六將,布七兒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成功請井上神神再一次踏足z國的土地。
井上神神不愧是神醫,有他出馬,德雷薩斯的情況漸漸好轉。
“神神,德雷薩斯他什麼時候醒過來?”布七兒問道。
她頭髮蓬亂,眼袋水腫,眼底青黑,雙目無神,死死地盯着德雷薩斯不放。
“快了,就這幾天。”
有了井上神神的保證,布七兒回家洗了個澡,安撫好久沒有見過爸爸媽媽,哭鬧不止的法約爾。
“哇哇哇。”法約爾抓着布七兒的衣服不撒手。
“好了,好了。”
哭了一頓,法約爾睡着,布七兒脫下衣服,成功脫身。
“七七,那麼晚了,你要去哪?”令狐媽媽道。
“阿姨,沒事,我只是去解決一件事。”
布七兒戴上帽子,走入了黑暗中。
在A市最黑暗的地方,布七兒停下了腳步。
“好久不見。”布七兒站在一個乞丐的面前,“袁一諾,我要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