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滾開
從她聞見這淡淡的檀香不用抬頭也知道是誰。便放棄掙脫。因為她知道,這人若是你越掙脫,只怕在這大街上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可他倒好,沒有見好就收反而一直抱着她,用着不大的聲音在她耳邊溫柔的說道:“今天天氣也很不錯。”
這人真是太自來熟了!!蘇神秀有點想忍住翻白眼的心情。她連他是誰,名字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卻抱着她討論天氣。。。。
“喂!你哪裏跑出來的,居然抱着這姑娘。鬆開聽見沒有?”蘇神秀身後有個男子用着高亢的聲音對着李俶喊道。接着聽見原本在爭吵的幾個男子都紛紛站一個陣線轉而譴責李俶。聲音嘈雜而混亂,不禁讓蘇神秀皺起了眉。
李俶低頭正好看見蘇神秀輕皺起的眉,他左手環住她的腰,保持她還依着他的懷,右手抬起,大拇指輕按在她的眉心。蘇神秀抬起臉來,用着茫然的眼看着他。
這大概是蘇神秀第一次真的將他望入眼。不知是因為靠得太近還是因為他一個溫柔的動作讓她感到茫然。
李俶只覺得心都顫了,這些日子常常想起她,又得忍着不去找她。如今在她的眼裏看到自己的倒影,她一個眼神都能讓他情緒起伏之大。
他深刻的意識到他這輩子若是沒有她,一定活得毫無滋味可言。
身邊的護衛看眼色走上前,李俶用右手抽出了護衛腰間的劍,突的神速將劍尖抵着剛開頭說話的男子的脖頸處,剛還嘈雜的吵鬧聲立馬靜了下來。蘇神秀抬頭見他神情桀驁眼神狠厲,他堅毅的下巴透着霸道,薄薄的唇張合說道:“都滾開。”
蘇神秀想起那次在郊外,他看她的時候神情溫和,嘴角總像含着絲笑意,眉眼間儘是溫柔。對她說的話皆是寵溺。甚至他在她身邊就是這樣無賴着,霸道着。但不會讓她覺得他是在輕薄她。
許是他含笑看着她的眼神總讓她覺得真誠,或是她實在沒心力去和他爭論或是過多糾纏。然而此刻這樣狠厲的模樣倒是第一次見。
他高深如此,真的是不能過多糾纏。蘇神秀不禁如此想到。
圍觀的人看到他眼神透露的狠厲,皆匆匆散去。男子顫着腿求饒,李俶一個滾的眼神,男子立馬腳底抹油一去不回頭的跑了。李俶將劍丟給護衛,右手再度撫上蘇神秀的後腦,指尖穿過她垂放的長發,絲滑清冷般讓他感到滿意。他聲音寵溺的說道:“現在不吵了。”
然而他還是保持着剛剛的姿勢,將蘇神秀輕輕的納在懷中不放開。蘇神秀忍住想嘆氣的行為,終開口說道:“公子,可否放開?”
“再抱會。”李俶笑着回答她。她開口和他講話,這點正常人的反應都讓他覺得極好的。大概是知她這清冷不愛言的性子。可他偏偏愛極了她這冷清清的模樣。孤傲清冷像極了冬日的雪梅。
“可是會悶。”蘇神秀耐着性子說道。他明明手力不大,他們也沒有貼合得緊,但是蘇神秀故意說這樣悶。就是想他能鬆開自己。不趕緊鬆開,難道讓長安城所有過往人看他們這樣抱在大街上嗎?饒是這民風開化的都城,也會議論紛紛。
李俶一聽,雙手改放在她雙肩,輕微拉開他們的距離,接着右手牽起了蘇神秀的左手向前走幾步至老丈的攤位前看着蘇神秀問道:“剛想吃什麼?”
饒是蘇神秀這樣性子也有點忍不住好奇這人自來熟的能力究竟多強了。她淡淡的開口道:“現在不想吃了。若是公子沒有其他事,我家中爹娘都在盼等。你我就此別過吧。”
李俶握着蘇神秀的手,不禁緊了幾分。他表情認真的問道:“你到現在還沒興趣知道我是誰嗎?”
蘇神秀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
李俶也不管她什麼反應,徑直的買下了所有的畢羅,讓護衛提着。另一護衛拿來了兩個斗笠,斗笠上附有灰紗。他將其中一個給蘇神秀戴上,自己用了另外一個。然後牽着蘇神秀繼續走在街上。他之所以帶上斗笠完全是因為待會經過的地方有些官員的府邸,並不想現在就讓別人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
本來挺長一段路,許是有人相伴,一路上雖無言無語,倒是不覺漫長。轉眼間,李俶已經帶着蘇神秀回到了蘇廣林新搬的府邸門口。
蘇神秀有想將手從他手中抽出,奈何對方力氣實在是比她大得多,她也默不作聲,等待這人先放開。因為他能將她送回府邸自然不會對她抱有惡意。她能看得出這人有多驕傲,骨子裏跟她一模一樣的驕傲。
而李俶幾次感覺到她想抽回手的意思也不惱怒,就是無賴一樣的一次次再握得緊一點。可惜路總有到目的地的時候。他有點埋怨剛剛是不是走得太快了。
“謝公子,將我送回府。公子現在可以請回了。”蘇神秀站在門口,對立着看着李俶說道。灰紗阻擋了視線七分,讓人看不出對方的表情。
李俶正受着分開的小惆悵卻見她居然開口趕人了,心中略有不甘。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傾身向前,左手放於她腰上將蘇神秀拉近,隔着彼此的灰紗直接而霸道的吻上了蘇神秀的唇。
隔着兩層紗,李俶不確定那唇是什麼滋味,只是柔軟得讓他的心像要從胸膛里翻湧而出。他停頓在她的唇上,感受到她的掙扎,他也不惱,只是將她雙手環住,固執的將蘇神秀往懷裏揉進。彷彿她天生就該是他的骨血一樣不能分開。
片刻后,李俶才不舍地結束這個吻。他的心還是跳得厲害,不自然的將頭偏向一邊。隨後又轉回來,低着頭對懷裏的蘇神秀聲音柔和的說道:“你總要知道我是誰的。而且,你總要是我的,現在親得早了而已。”
蘇神秀瞳孔有點失焦,忽覺臉上一熱。他霸道行為讓她根本來不及做預防,打又打不過,掙扎也掙扎不開。只能拗着一口氣,不想多言。省得過多糾纏。李俶看她既不言語也不發火,內心開始忐忑。他第一次有了擔心的情緒,小心翼翼的問道:“生氣了?”
“我就當剛剛被狗啃了。”蘇神秀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