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離開前夕
用林易老爸的話，林易就是二皮臉……厚臉皮的意思。
林易這人，也就只在熟人面前話多，口嗨。面對不熟的人，經常無語。
像以前風致遠準備培育林易，教他如何洽談業務，他就搞不定。
林易看風致遠一臉鬱悶，訕訕笑了一下：“開個玩笑。我這人臉皮雖厚，可有自知之明的。”
“別這麼說……你再努力幾年，找個二婚的少婦，問題還是不大的。”
“咳~咳……”
林易o(一︿一+)o
“少抽點煙，看你年紀輕輕，就跟得了肺癆一樣。”風致遠懟起人來，那是真滴厲害。林易經常被他懟到沒話說……
“不搭理你了，陪我大侄女看電視去。”
林易不想和風致遠待在廚房了，正要出去，被拉了回來：“你老家那邊的爬子，真的很多？”
“我估計，搞個幾百斤，問題應該不大。”林易道。
“清江禁魚了。你知道爬子現在的價錢？”
“三五百1斤吧。我早上在網上看了一下。”
“我大哥開魚庄的，他現在收的爬子，1斤750元。還一直沒貨……你要是能搞幾百斤爬子，也能發一筆小財。”
嘶~
“這麼貴？”林易對這行不熟，他就是爬子很貴。三五百1斤有可能，前幾年九龍溪古鎮就有爬子賣，是飯店裏，一份爬子沒幾條，880元。
林易覺得賣給魚販子的，1斤買不到五百，兩三百應該可能的。
如果能賣到750元，一百斤就是七萬五。
“大哥的魚庄，需求量大么？我可以長期供應。”林易激動的道。
風致遠搖頭：“雨城這個地方消費能力有限。我大哥的魚庄，一天也賣不了幾份。就整個雨城，一天都賣不了太多。”風致遠說著，爬子這種魚養殖成功的很少。即便有人養殖，因為其生長特性，也將它當做野生魚賣。
反正，風致遠不知道哪裏有養殖爬子的。風致遠大哥的魚庄在當地很有名，名字叫‘風雅魚庄’。‘風’自然是姓氏，‘雅’字說的是當地另一種特產魚，雅魚。
餐廳里，野生雅魚兩百多1斤，生態養殖的雅魚也要一百多1斤。至於市場價，通常在百元左右1斤。這種魚市場需求大，即便在當地的市場上，也不是每天都能買到。
清江禁魚了。
山區禁電了。
爬子最大的產出不是在江河，而是在山澗急流中。捕捉爬子，通常用電的……一人在上游用電驅趕，其他人在下游用網接。
這幾年對電魚抓的很嚴。爬子魚的產出就更小了，基本都是釣上來或者刺網捕上來的爬子。
產量越小，價格就越高。
“750元1斤，有錢人的世界，真是看不懂。”林易真懷念小的時候啊，山澗到處都是爬子魚。
“你老家真有那麼多爬子的話，我將中間商的電話給你，價錢雖然便宜一些，但他們的要貨量大。估計能給到500元1斤。”
“幫我要個電話。”
風致遠正在處理的爬子魚，規格大小和品相，都屬於尖貨，也就是頂級貨。這樣的爬子魚，價錢不會低，更何況這還是活魚。
林易今天送來的魚，估計有四斤多了，就算賣給中間商，最起碼也是兩千塊。
兩千塊，對打工人來說不是小錢。林易去年的收入，平均下來，每個月也就一萬二左右。要是能抓到50斤爬子，那就是兩萬多塊，相當於兩個月薪水。
“真有那麼多？”風致遠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可信，再次確認。
“真有，特別多。”
“盡量帶活魚。活魚價格好，好賣。”
爬子魚這類稀有魚，並不是魚販子收。他們是做中間商，有爬子魚，就給飯店、山莊之類客戶打電話。他們要多少，這邊才收多少。
風致遠將魚處理好了，洗了手出去客廳。
風小寶在客廳看電視，見林易他們出來，道：“叔，給你泡了茶。”
“多謝大侄女。”林易賤兮兮的笑道。
看着林易，風致遠一頭的黑線，看這個傢伙坐到了女兒旁邊，過去就插了一屁股將他們隔開……
林易翻了個大白眼，真是的……
風致遠也端起茶，喝了一口：“香。你們家自己炒的？”
“你怎麼知道。”
“剛炒出來的茶葉有股子青味，得放一段時間喝。不過很香，頂級茶葉……你可捨不得給我買好茶。”風致遠這個人，很有些悶騷，喜歡品茶，會書法……還特別喜歡顯擺。
林易拿出十塊錢一包的雲煙，給風致遠遞了一根，道：“你不在公司幹了，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跟我說，我也帶着人走了。”
“你的人……”風致遠點燃煙，抽了一口：“那些是公司的人。你走，他們可不一定願意跟你走。除非你能給他們更好的出路。以為誰都跟你一樣，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林易訕訕的笑了笑。
除了這個話題，風致遠一時間也不知道說啥了。和公司那邊鬧翻，風致遠也挺鬱悶的。
抽着悶煙，風致遠想起了啥，看着林易再道：“你那邊的爬子，真的多？”
“真多。”
“行……我打電話喊大哥過來吃飯，順便幫你聊一下爬子的生意。”
“多謝。”林易雙手抱拳。
風致遠打了個電話……然後和林易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你覺得，我在雨城開個裝修公司如何？”風致遠忽然說。
“行啊。”
“能不能喊林筱過來幫我？可以給她一些乾股。”
林易一臉幽怨：“不曉得她願不願意。”
“幫我跟她說一下。”
“嗯……”
林易做裝修的。林易的妹妹林筱，大學裏學的是平面設計。她在大學就考了室內設計師資格證，得過省級建築設計獎……大四那年就拿到中級室內設計師證書。去年拿到了紅棉室內設計獎，順便考了個高級室內設計師證……
林易的妹妹今年才23歲，21歲從清華大學畢業，這才畢業兩年。
林易的人生平平無奇，還有些混。但林筱，她從小就開掛。家裏廚房的牆上，一整面牆，貼滿了她從小打到得的獎狀。
對了，林筱還是市高考狀元，學校給了她幾萬元的獎學金。林筱從高中開始就沒花過家裏一分錢了，她讀的是私立高中，免學費和生活費不說，每次期末考試考全年級一名或者二名，都有不少獎學金。
林筱現在也在蓉城，就職於A什麼的建築設計事務。她大四那年在林易他們公司實習過幾個月，覺得那個公司太LOW了，直接跳槽到建築設計事務所工作。那個公司確實不錯，很有名，但林易知道的，她在那個公司過的並不好。一直受到排擠……
風致遠開公司，如果能給出不錯待遇的話，林筱應該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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